紈褲之奪妻記 第37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時瀟睜開眼發現自己綁在樹上,地點像是個野林子,天雖黑了,好在有大月亮,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卻一陣夜風吹過,沙沙的聲音伴著樹影瞳瞳,嚇的時瀟忍不住閉上眼,可閉上眼還是能听見聲兒,今夜的風尤其大,沙沙嗚嗚的讓她想到了鬼的哭聲。

時瀟怕的直哆嗦,怕的哭了起來,她一哭卻听見了腳步聲,時瀟急忙睜開眼發現不遠處站著幾個人,因為實在有些黑,他們又站的略遠,時瀟沒瞧清楚究竟有幾個,她心里更怕起來,卻又想自己怕有什麼用,怕了難道他們就能放了自己嗎,這些人既綁了自己,定然不是好人,她倒是想知道他們為什麼綁她。

若是那些綁了女孩兒賣的人販子,想必她不該在這里,他們肯定另有所圖了,想到此,時瀟努力定了定心神,哆嗦嗦嗦的開口了︰「你,你們是誰?敢是抓錯了人不成,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把我抓到這里來。」

胡軍真有點兒佩服這丫頭了,不可否認他有點兒刻意為之,因這丫頭,他們葉小爺這兩天都快泡酒缸里了,讓她受點罪也應該,就是想嚇她,才把她綁到郊外的野樹林子里的,琢磨她一醒過來,見自己在荒郊野地里,嚇也嚇的半死。

可剛一听見她嗚嗚咽咽的哭聲,倒讓胡軍有點兒過不去了,怎麼說,自己一個大老爺們這麼欺負一女的,要是傳出去,也真不好听,還有葉馳哪兒,這事兒就怕最後瞞不過,回頭一見他心肝兒哭得這傷心一心疼,不定就顧不上兄弟之情了,自己可扛不住他那拳頭。

往遠里頭說,趕明兒,這丫頭嫁進王府,這事兒擱在、他們其他三個身上,比登天都難,葉馳卻不一樣,他真要是犯起混來天王老子都不認,他爹要是能管得了他,也不至于這樣了,所以他要是認了死扣,非要娶這丫頭,鬧是要鬧一場的,末了估模真能如意。

就跟那天葉馳說的一樣兒,真要是這丫頭進了王府,他們幾個見了,真的行禮,不說磕頭跪拜,一聲嫂子是跑不了的,雖說小叔子戲嫂古來有之,可他家那哥忒不好惹,故此,還得悠著來,將來翻出來也能留兩份情面。

想到此,也就帶著人走了過來,琢磨一看見有人,或許她就不哭了,是不哭了,還瞪著他問上話了。

胡軍琢磨是不是自己太不像歹人了,要不怎麼自己一過來她立馬膽子就大了呢,考慮到以後,伸腿兒踢了一腳旁邊兒的人,旁人是他的小廝四六,可也是頭一回干這種事兒,挨了爺一腳,也只能趕鴨子上架的扮上了。

先捏著鼻子先嘿嘿陰笑了兩聲,才道︰「爺什麼人,能抓錯人,你既然問了,也不妨讓你知道個明白,爺綁你來這兒就是求財,小錢不夠爺塞牙縫,怎麼也得弄筆大的才值。」

時瀟道︰「若圖銀錢,卻幫差了人,小女子乃是貧門蓬戶,尋常也只夠吃飽穿暖,便你要了小女子的性命,也得不著幾個錢的。」

那個怪里怪氣的聲兒道︰「少哄人,誰不知道定親王府的小王爺瞧上你了,在你家一住好幾天呢,你家沒銀子,小王爺手里可有的是,就憑你這張招人的小臉兒,要個千八的總不為過吧,兄弟們也能混口酒吃。」

時瀟愣了一下,鬧半天是因為葉馳,就說那是個禍害掃把星,走了還要連累她,想到此卻又道︰「你這話說的更差了,我與他什麼干系都沒有,你若抓我來是為了脅迫他,恐錯了主意。」

四六一愣,沒想這丫頭如此能言善辯,倒讓他沒話應對了,忙求助的瞧著他家爺,胡軍瞪了他一眼,心說這沒用的奴才,說兩句話都不說不順溜,還得他出馬,咳嗽一聲,特意裝了沙啞桑,伸手一指時瀟道︰「任你說破嘴兒也沒用,既抓了你來,爺幾個就的見著銀子才罷,你最好指望著他心里還惦記著你,舍的拿銀子來贖你,你這條小命就算留下了,若他不來,嘿嘿,這兒就是你的葬身之處,別想著喊叫,這里是郊外的野林子,前頭十幾里都沒有人家,後頭就是山,那山里頭旁的沒有,野狼有的是,回頭惹煩了爺,使人把你往山里一扔,神不知鬼不覺的,連骨頭都尋不見。」

四六瞅著他家爺,心說,他家爺這是打哪兒學的狠話啊,說出來真像模像樣的,趕著這會兒過來一陣風,呼呼的從林間穿過去,帶起的回音,隱約真像狼叫,時瀟臉兒都嚇白了。

琢磨自己真就落這麼個死法兒不成,她爹怎麼辦,她娘的墳可還沒修呢,還有娟子,得多難過,大雜院的十來個小子,以後就剩下娟子一個人,怎麼照管的過來,還有,明彰,她還沒見他一面呢。

直到此,時瀟才發現,自己心里還有他,想見他,即使知道見了也不過徒增煩惱依然想見,到底自己對明彰還存了奢望,嘴里說的多絕,多硬,也不過是個軟弱又沒志氣的女人罷了。

卻忽見又跑過來一個黑衣人,附在對面那人耳朵里說了句什麼,那人忙道︰「來了來了,快把這丫頭弄到後頭的洞里頭去,小心點兒,別傷著了。」

說完胡軍又覺自己這麼說不對頭,忙又補了一句道︰「回頭傷著哪兒不好談價錢。」

時瀟還沒回過味兒來,就給人從樹上松了下來,剛想仔細瞧瞧對面的人,被松綁的人一推,時瀟沒站住,往後頭直栽了下去,原來她身後頭是個坑,也不知是做什麼用的,挖的老深,不是腰上系著條繩子,估模這一下都能摔死。

胡軍一腳差點兒沒把四六也踹下去,小聲道︰「讓你輕點輕點兒,你想摔死她啊,你知道她是誰,她一根兒頭發比你小子十條命都值錢。」

四六這個冤就別提了,雖說跟著爺也干過幾回沒□□子的事兒,可綁架還是頭一遭,還綁了這麼一位挨不得踫不得的,這哪是綁架,純粹是伺候祖宗呢,遂小聲嘟囔了一句︰︰「不是爺讓我把她扔下去的嗎。」

挨了爺一腳才住嘴,胡軍道︰「少廢話干正事兒,讓那倆小子手里頭麻利點兒,一會兒爺手一揮,就給我拉繩子,知道不,這會兒趕緊把那坑蓋上,別忘了留口兒,回頭把里頭那姑女乃女乃悶出個好歹兒,你家爺可也賠不起,快著點兒,別磨蹭,那位小爺眼瞅可就來了。」不過這可真是心肝兒寶貝疙瘩啊,白日都喝成爛泥了,這才多會兒就趕來了。

這話兒真不差,別管葉馳心里頭多憋屈,嘴里說了多少狠話,到底舍不下,真要是能舍下也不至于日日買醉了,這才幾天兒啊,雁來樓的好酒都快讓這位爺糟蹋光了。

每天一大早就來,胡軍左宏封錦城幾個輪著班兒的陪他喝,都喝掛了,他小爺還在哪兒沒完沒了呢。

要是光喝酒也成,問題是他小爺還帶說的,要是真能說點兒新鮮的也還成,哥幾個只當是听膩了小曲,改听書了,可他小爺來來回回就是他媳婦兒那點兒破事兒,什麼狠心的丫頭啦,絕情的妮子啦,爺倒是哪兒不好,你這麼瞧不上爺,爺舍了臉湊過去,你都往外趕爺,你但只你有骨氣,爺也有骨氣,從今兒往後,爺再不去找你,再不去,若再去找你,再找你……

胡軍左宏兩個听到這兒,還特缺德的問了句︰「再去找怎麼著啊?」然後葉小爺一梗脖子,一瞪眼,前頭半句還發著狠,後頭直接軟了︰「再去找,你就搭理搭理爺唄,就是不樂意搭理,好歹的給爺個笑臉兒,爺也能舒坦舒坦。」

當時胡軍左宏兩個都噴了,還當他真長骨氣了呢,原來還是一樣,這兩天葉小爺是只管醉生夢死了,他們仨可真夠累的,先是派人盯著井水胡同,就算抓人也得等人出來吧,可那丫頭兩天都不出門,胡軍跟錦城還說呢,這要是那丫頭十天半個月的不出門,他們那計劃不白瞎了嗎。

正說著第三天,那丫頭就出來了,胡軍跟左宏負責把人綁走,錦城在雁來樓陪著葉馳喝酒,那迷藥能管兩個時辰,剛把時瀟弄走的時候,可不是這待遇,那是軟轎接著,婆子伺候著,先弄到了郊外錦城的別院里頭,讓個老媽子守著,再去後頭野樹林子里頭挖坑。

都收拾妥當了,胡軍還特意去了趟雁來樓,葉馳那會兒早喝大了,滿嘴就是他那一套,趕上錦城府里有點兒急事,先走了,胡軍跟左宏兩個把葉馳送回的府。

送回去,一放在炕上,人就不動了,胡軍跟左宏兩人對看了一眼,還琢磨呢,錦城今兒怎也不管著點兒,喝成這樣走道兒都離了歪斜的,還能去救人嗎。

可這事兒不信邪不行,就算喝的神志不清,只一提他媳婦兒讓人給綁了,葉小爺蹭就坐了起來,問得祿︰「你剛說什麼?」

得祿這個後悔啊,剛就該更小聲兒點兒,可爺都醒了,瞞也瞞不住了,便道︰「剛有個小子送門上一封信,爺自己瞧吧。」說著遞過來一封歪七扭八的。

葉馳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哪里還能坐得住,動誰不行,動他媳婦兒,這就是活膩了啊,信上說要一千兩銀子,這事兒也讓葉馳生氣,他小媳婦兒合著就值一千兩,葉小爺這一惱二恨,上馬直奔著郊外就來了。

信里頭說不讓帶人,就他一個人來,葉馳真就不讓人跟,得祿都讓他打發了,他剛進樹林子,胡軍老遠就瞧見他了,跑的比誰都快,心話兒,哥幾個一處混了二十多年,誰不知道誰啊,別說自己蒙著臉,就算裹上十來層一樣認得出,還是躲遠點兒好。

遂往後頭跑了幾十步,貓在一顆大樹後頭,瞧著葉馳一步一步往哪兒土坑走,土坑上頭的樹上吊著個布偶,就照著時瀟那樣兒做的,白天自然混不過去,晚上月亮地兒里一瞧,真挺唬人。

葉馳一瞧見那樹上吊著的人像他媳婦兒,恨的啊滿口牙都快咬碎了,心說敢這麼吊他媳婦兒,回頭薄皮抽筋都不解恨。

一見他媳婦兒,葉小爺的智商直線下滑到零數值一下,根本沒覺出啥不對勁兒的啦,跟頭牛犢子似的一頭扎了過來,要把他媳婦放下來。

胡軍眼瞅著他倒了跟前,一舉手,兩邊兒躲半天的小子,一拉手里繩子,繩子蹦起來,葉小爺收勢不住,往前栽了下去,就听 嚓呼嚕一聲,壓折了坑上頭的細樹枝,直接摔進了坑里……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明兒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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