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侯 第七回 狼蹤現

作者 ︰ 定邊侯

第七回狼蹤現

這天清晨,眾小一如往日進行晨練,隨後前去查看前晚的收獲。

來到瘦猴昨晚下套的地方,卻發現套索中空空如也,不像往日那般多多少少總會有些收獲。

「難道這山中的野獸已經被我們獵捕盡了?」想到獵獲的野獸自起初到現在逐漸減少,眾小心中不由想到了這個答案。不過想到適才晨練時驚到不少野獸,眾人隨即否定了這個想法。

「哈哈,一定是瘦猴的手藝太差,昨晚下的套索沒用,不如看看祺哥哥布置的套索怎樣?」倩兒笑著打趣瘦猴,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這個…」雖然心中對倩兒的質疑不能接受,可是看著眼前的套索,瘦猴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

「不如到小祺下套之處,看看有什麼情況再作打算!」听到倩兒的話,再看看滿臉不服的瘦猴,性子寬厚的的大牛忙開口替瘦猴解圍。

眾小相互對視一眼,隨後向張祺下套之處走去。

心中郁悶的瘦猴第一個跑了出去,見此情景不用說大家也知道他的想法。眾人相視一笑,隨後跟去。

「老大快來,有些不對?」眾人還未到達,忽然听到瘦猴的喊叫,眾人趕緊上前觀看。

張祺聞听一陣驚愕,眾人也感到奇怪,連忙快步走過去。

「大家快看!」來到瘦猴身邊,眾人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看到張祺昨晚布置的套索亦是一無所獲,除了旁邊地上而且其中一個套索似乎被外力破壞!

「老大,看來有人或者別的野獸來過,搶走了我們套中的的野獸,還破壞了我們的套索。」見此情形,瘦猴氣憤不已。

有人?眾人聞言不由心中一凜!

如果真的有人,那麼眾人盡皆老友婦孺,只怕這辛辛苦苦打開的局面難以保全,一時間,眾人竟然心亂如麻!

「老大來看,這里也有問題!」張祺正要說話,旁邊忽然傳來黑娃的喊聲。

眾人想到那里可能發現了什麼,紛紛把目光投向張祺,來不及多想,他示意大家一起來到黑娃身旁。

「老大你看,這里有些血跡和爪印,看來有什麼來過這里,搶走了我們的獵物。」黑娃指給圍上來的眾人看地上幾個帶血的爪印,滿臉氣憤!

「應該是狼,還不止一匹!」仔細看看套所周圍,並沒有發現人活動的痕跡,張祺剛才擔憂之心方才放下大半;看著地上的狼爪印,他快便判斷出那是狼爪印,再看爪印大小不一,明白來的不止一頭狼。他的眉頭不由一皺,不過旋即微微一笑,平靜的告訴大家。

「看情形,應該是兩匹狼。不過大家狼皮都穿在身上了,想必不會怕他們吧?」

「不就是兩匹狼嗎?我們殺的沒有二十,也有十二只,本來以為這里的狼都被殺光了,看來又有狼肉吃了!」大牛大咧咧的笑著說︰「大不了,今晚上就在這里等它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虎口搶食!」

眾人大笑,紛紛表示晚上在這里等著,將這幾匹偷嘴的狼殺了。

揮手制止眾人的說笑,張祺讓大家統計一下套索被損壞的數量,又讓狗子和大牛兩人去看看陷阱中的收獲。眾人統計結果,套索被毀十一件,還有七件能用,八個陷阱中,只有兩個困住了兩只獐子,一只鹿。他吩咐眾人把洞中的獵物弄出來送回山洞,再那些麻繩回來,準備將損壞的套索重新補齊。自己則留下來,重新布置陷阱。

眾人扛著獵物,議論著那幾匹偷嘴的狼,返回山洞,準備各自的功課和上午的事情,張祺如往常一般落在最後。

不料沒走幾步,張祺卻發現翠妞有意無意的慢了幾步,慢慢與自己並肩而行。

「祺哥似乎沒有和大家說實話啊!」看到他望著自己,崔妞狡黠的沖他一笑,忽然開口說道。

「翠妞此話怎講?」有些驚訝,張祺笑著反問翠妞,神色間有些玩味。

「祺哥,其實你早就發現了,是兩匹狼沒錯,可是這絕對是兩匹狡猾的狼!」翠妞有些嗔怪,好像不滿意他明知故問,「你看我們布下這麼多套索和陷阱,先前捕獲了不少匹狼都不曾落空,更何況被破壞;如今這兩匹狼能躲過陷阱並破壞我們的套索,還被它們拖走了套索中的獵物,想來肯定不好對付!如果不是它們自己踩在血跡上顯露行蹤,我們只怕還被蒙在鼓里呢。」

「哦,那你看我們該怎麼辦?」被她看出這些,張祺絲毫不覺得尷尬,只是輕輕一笑,問道。「既然你已經看出,想必一定有什麼辦法,祺願聞其詳。」

「依當前情形看來,我們的套索和陷阱對它們已經無用;既如此不可智取,便只有力敵!」翠妞干脆答道,不過神色之間卻有些擔憂。「我們手中只有木制的家伙,如果和這兩匹狼對上,即使能夠取勝,恐怕我們也會有損傷,翠妞以為此舉雖不得已,卻非上策。」說完,翠妞皺著眉頭嘆口氣,連連搖頭。

「沒關系,回頭我把那頭鹿帶到城里賣掉,買幾件鐵家伙回來,晚上在這里等它!這樣,我們手里的家伙不吃虧,再有心算無心,不怕它們不送肉上門!」張祺胸有成竹,听罷翠妞之言,笑著對她說道︰「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我的想法的?」

「這些套索和陷阱是按照先生吩咐,以正合之數,虛實相間布置下來,尋常野獸很難躲過,而這兩匹狼竟然沒有落網,我感覺這兩匹狼肯定有問題。」翠妞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後說出她的分析。

「雖然祺哥和大家講的時候很輕松,不過我注意到你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當時看到套索被破壞,並判斷是兩匹狼所為時,不經意間眉頭曾經一皺,雖然很快就恢復常態,不過立即確定了我的判斷,覺得你有話沒有對大家說。」翠妞說完,靜靜的看著張祺。

「翠妞好眼力!」張祺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笑著贊了翠妞一句。二人相視一笑,默契之色盡顯。

這時,先走的眾人已經帶著布置套索之物返回。迅速的布置好那些套索,做好偽裝,眾人返回石洞。此時,洞內已是熱氣彌漫,菜粥飄香!

待眾人用過熱乎乎的野菜粥,張祺向先生告假,提出帶鹿進城買兵器的事。

「祺兒,可是那兩匹狼有些古怪?」聞听他準備進城買幾件鐵制兵器,賈詡目露異色,不過轉瞬即逝。「看來,你已經有了對付它們之法!」

「看來什麼都瞞不住先生!」看到賈詡僅從自己的一句話就判斷出事情的本相,並且連自己和翠妞有所決定都已看出,張祺心中佩服不已。「辦法已經有了,不過還是希望先生指點一二!」

「對付區區兩匹狼,汝等只要不輕敵,只需小心謹慎,料想必無大礙!」賈詡哂笑一聲,不再言他。

眾人這才知道那狼有問題,紛紛上前詢問。

張祺招呼翠妞給他們解釋,自己則帶上銀錢,喊上大牛扛鹿進城。此時的二人已不復初入山中時的瘦弱,各自扛著百來斤的獵物,雖然做不到健步如飛,腳下卻也不比空手慢上多少!

「小祺,怎地今日只有你二人,朱大哥怎麼沒有同來?」到了津門,恰好遇上肖瑜當班,看到張祺二人,他笑呵呵的過來向二人打了個招呼。

「小子見過肖大叔!!」隨朱平進城來過兩趟,張祺與肖瑜如今已經熟悉了,見他問話就笑著答道。「朱大叔今日有事未來,不過他說改日空了定會前來尋您!」

「大牛你小子現在不錯嗎,力氣倒是漲了不少,看來過幾年連大叔都不是你的對手了!」看到大牛扛著那頭鹿,尚氣定神閑的樣子,肖瑜捏捏他的肩膀,笑著打趣道。「好了,不耽誤你們,早點進城,遲了這頭鹿可賣不上好價錢了!」

看看時間不早,肖瑜揮揮手示意他們快走,免得趕不上時間。

「肖大叔您忙,回頭我二人帶酒給您!」拱手別過肖瑜,長孫慈二人迅速進城,來到之前朱飛帶他來過的洛陽城肉市,大牛方才將那頭鹿放下,便引來一些為達官貴人采買肉食的家僕。眾人紛紛詢問價格,一時間,他們所處人聲鼎沸。

誠如朱平所言,這鹿肉、鹿血在達官貴人看來乃是大補氣血之物,尤其是鹿鞭更是他們高價索求之物,加上鹿皮做成的靴子價值不菲,又彰顯身份,兼之那些富豪之家的攀比心態,眾人紛紛搶著與張祺他們他們交易。

想到後世商家所言物以稀為貴,豪門富紳為了面子不惜揮金如土,張祺巧妙的借助眾人的攀比心理,一只鹿竟然賣出了一百二十貫錢的高價!看到買得鹿的那位豪紳管家得意而回,其余沒有買到的人也敗興而去!

眾人迅速散去,二人立足之處立即變得冷冷清清!

沒想到這次一頭鹿竟然差點賣到第一次進城時兩只鹿的價錢,二人不由笑容滿面!想到自己兩人年幼,而城中人多眼雜。鹿錢到手後,張祺二人迅即離開,到城中置辦其他事物。

不大工夫,二人就來到城中的裁縫那里,花了十貫錢,買了兩匹土布,幾尺上好的布料,購置了裁剪用具和針線等物,準備帶回去交由鄭大嬸和孫婆婆,由她們為大家做身新衣服過年。另外,張祺還給幾個女孩子買了幾件便宜的發簪,給大家每人買了頂帽子,一雙靴子。將東西整成兩個包袱,一人背上一個,高興的離開這里。

此時已經正午,兩人舍不得花錢吃飯,沿途為肖瑜帶了兩壇好酒,就空著肚子前往城西頭的鐵匠作坊。

這時正是午時用餐之時,鐵匠鋪里沒有幾個人。看到店中陳列的刀劍槍戟,二人均是十分興奮,一件件的拿來看,愛不釋手!不過看把這些兵刃,張祺倒是頗有些失望!

不說別的,這時的兵刃于後世影視劇中用做道具的兵刃看上去差了許多,尤其是這時候的長槍,槍頭根本不是後世的菱形,倒是有些類似長矛的模樣!或許是此時的冶鑄水平不高吧,張祺心中暗想!

由于大漢朝廷對兵器管制比較嚴格,倆人費了不少口舌,最後張祺還遞給伙計十個大錢,才從伙計那里用去十貫錢,買到兩把帶鞘長刀和兩支鐵頭的木桿長槍。顧不得心疼給伙計的十個大錢,兩人將兵器插進布匹中,裹扎停當,迅速返回。

「肖大叔,朱大叔今日有事無法前來,特叮囑小佷帶來兩壇酒,還說過兩天就來看您幾位!」見到肖瑜,張祺將帶來的兩壇酒交給他。

「祺兒,只怕這是你的意思吧!」接過大牛遞過來的酒壇,肖瑜呵呵一笑說道,不過倒是沒有拒絕張祺的好意,而是話鋒一轉,指著二人身上的布匹,「祺兒,看你二人攜帶之物,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可要叔叔幫忙?」

「大叔好眼光!」沒想到肖瑜眼光如此犀利,張祺不由心中佩服!「不過是兩頭狼,料想我等可以應付,就不麻煩大叔了!」

「既如此,你等切勿大意,只要小心應付應該不會有何問題!」肖瑜從朱平那里,知道張祺眾小現在也在學習武技,得知他們只是應付兩頭狼,肖瑜頓時放下心來,只是叮囑二人幾句,便催著他們早點回去,以免山里人惦記!

張祺二人謝過肖瑜,便在他的帶領下,二人沒有受到任何盤查,輕輕松松出城返回。

回來之後,張祺和大家說了進城賣鹿之事,交代了銀錢的數目,將銀錢交給阿鳳——自她跟隨賈詡先生學習民政之學以來,對于民政之學中的府庫、錢糧方面甚感興趣,眾人便將銀錢統統交給她保管,並且將平時收獲的糧食和獵物也一並交由她籌劃。

大牛隨後取出刀槍,將其余的布匹、靴帽和針線之物交給阿鳳,由她交給鄭大嬸和孫婆婆,粗布為大家裁剪新衣,上好的布料則留給賈詡先生縫制兩件儒衫。

原來,自從賈詡留在山中後,由于此前為了果月復,賣炭所得除了為眾人緊急添置了一雙靴子,幾乎全部換成了糧食。所以,習慣身著儒衫的賈詡先生也和大家一樣,裹著獸皮制成的衣服;雖然先生不說,可是張祺等人實在不想委屈先生,因此,此次獲得大筆銀錢,首先就想到了為他添置兩件儒衫。一方面,年關將至,也好方便平時替換;另一方面,也算是他們這些弟子對先生的一點心意。

看他如此安排,眾人紛紛贊成;倒是賈詡,見大家對他一片盛情,想想那些達官貴人對他的不屑一顧,越發覺得留在此地實乃明智之舉!感動之余,下定決心傾其一身所學,定要將眾小培養成人間奇葩。隨即也不推辭,安然接受眾人的安排。

接著,張祺將發簪交給幾個女孩子,任他們自行選擇,自己則帶著幾個男孩,帶上刀槍,出去熟練武器,也好進一步商議晚上的屠狼大計!

很快,夜幕降臨。張祺帶、大牛、黑娃、瘦猴和狗子,帶著早晨捕獲的一只獐子,到河邊布置。

幾人將獐子用一個套索固定在兩個陷阱、三個套索中間,並做好偽裝;隨後,五人在身下墊上枯草、鋪上獸皮,身披早上剛剝下來、血跡未干的獸皮,眾人分開潛藏于陷阱周圍,靜等那那兩匹狡猾的狼!

時間飛快流逝,除了一些野兔、胞子來到附近飲水,並落入陷阱會是陷入套索之中,那兩匹狼竟然一直沒有出現!

眾小雖然穿著厚實,身下又墊上枯草、獸皮,同時運行「霸王訣」功法,暫時不虞凍傷,然大半夜未見狼蹤,不由心中不快,氣勢竟然漸漸泄去!

可是四人還是牢記張祺的吩咐,藏在哪里一動不動!

張祺全心運行「霸王訣」功法,監視著周遭的動靜,時間就此慢慢流逝,直到黎明,卻始終不見狼的影子!看看眼前天色漸亮,張祺也以為今夜空等一場,便欲收功招呼眾人離去!

就在他準備起身的當口,耳中忽然傳來一陣響動!

張祺聞聲心中一動,「霸王決」隨心而動,運足功力凝神听去,卻是听到了身後大約三十米外的輕輕的響動,他沒有轉身,只是打起精神,緊緊的盯著眼前困急而睡的獐子。

果然,一陣輕響過後,兩個黑影輕輕的出現在獐子附近。似乎感覺到危險臨近,那熟睡的獐子竟然突然醒轉,惶急之下尖叫連連,頓時驚得那兩個黑影遠遠遁去!

其他三人也看到那獐子的異狀,也意識到久候獵物即將出現!遂心神一震,紛紛抓緊了手中的刀槍,凝神留心眼前的動靜!

那兩個黑影片刻之後重新回轉,此時天色已經有些發白,雖然不曾天光大亮,可是五六米內的景物已經看得十分清楚!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果然是兩匹狼!——

待續那兩個黑影片刻之後重新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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