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邊侯 第八回 惡狼誅

作者 ︰ 定邊侯

第八回惡狼誅大牛四人聚精會神伏在草叢中,凝神打量著此次的對手,靜等張祺的號令!借此功夫,張祺也看清了對手。

前面一匹狼身形有小牛犢大小,一身蒼灰色的毛皮,溜光水滑,四肢粗壯有力,兩只眼楮在晨曦中,閃著幽幽的綠光,狼吻闊長、利牙森森,伸著長長的舌頭,面目猙獰;緊隨其後那狼體型略小,身型有些瘦削,月復下垂著兩排鼓囊囊的**,似是哺乳期間的母狼。那母狼兩只發著綠光的眼楮,露出唇外的森森狼牙,凶悍之氣絲毫不下于前面大狼,顯得更加凶殘,暴戾!

待眾小看清眼前的兩個對手,雖然吃驚,卻並不覺得多少畏懼。盡管兩狼遠比平日獵捕到的強壯、凶悍,可是想到苦守一夜的對手終于出現,眾小徹夜等待的疲憊一掃而空,心中反而充滿興奮!紛紛握緊手中的刀槍,靜等張祺的號令,準備隨時出擊!

那兩匹狼被獐子的叫聲驚得迅速轉身離去,之後又重新回頭,盡管來去匆忙,它們依然避開了身邊的陷阱和套索,看來兩狼對此布置的陷阱十分熟悉!如此一來,眾小立即確定,這兩匹狼這就是他們等待的對手!

獐子叫了幾聲,就不再發出聲音,那兩匹狼見周圍沒有異動,呲著鼻子四處聞聞,並沒有發現什麼,開始向著那只獐子*去。大牛三人此時才明白,張祺要求四人披上新剝下來的獸皮,就是防止被這些畜生天生的嗅覺發現,明白其中深意,幾人人對于他縝密的安排佩服不已,同時將這一點謹記心中。

只見兩匹狼靈巧的避開路上的套索和陷阱,來到獐子面前。四人心中暗喜,等著它們撲擊之下,跌入獐子前面的陷阱,如此一來,倒也輕松。

就在張祺等人作如此想時,領頭的大狼卻停下了腳步,它並沒有急著沖上去,低頭嗅嗅覆蓋在陷阱上的枯草沙石,回頭沖那母狼低吼幾聲,接著小心躲開布在獐子面前的陷阱,圍著獐子徐徐打轉。

「真是個狡猾的家伙!」幾人見此,不由目瞪口呆!雖然對于兩匹狼的狡猾頗感驚訝,心中卻是暗罵不已!而那獐子看到兩狼去而復返,想是明白自己的結果,不停地掙扎悲鳴,其聲淒厲!

兩匹狼圍著那頭獐子轉了幾圈,看看周圍沒有什麼異樣,那只大狼避開陷阱的方向,縱身一躍,一口咬在獐子脖子上。

獐子受痛,叫聲益發淒厲!不過,很快就沒有了聲音。見此情景那只母狼也越過陷阱,不過兩匹狼並沒有立即進食,而是用嘴去交套索,看來準備將食物帶走。很快,套索就被兩匹狼破壞,大狼叼起獐子,就欲離去!

「殺!」就在此時,張祺一聲暴喝,當即提刀暴起,沖上前去!其余幾人也緊隨其後,各執兵刃,避開陷阱,直奔惡狼而去!

听到周圍的動靜,兩匹狼登時一驚,立即駐足不前;待看到面前幾人呈包圍態勢,立即準備丟下獵物逃走。然而它們此時深陷五人包圍,想走談何容易?

「喔-唔!」似乎明白眼前形勢,兩匹狼呲牙咧嘴,口中嗚嗚的叫著,似乎準備困獸反擊,逃出眾人的包圍!

那匹大狼弓起身子低吼幾聲,眼中凶光湛然!見面前的張祺沒有絲毫的退讓之意,仰天一聲淒厲長嘯,後腿猛一蹬地,如離弦之箭,沖張祺撲去!一雙利爪,帶著破風之聲;白牙森森,一口咬向他的咽喉!

與此同時,那只母狼也同時仰天歷嘯一聲,雙爪忽現,向大牛劈頭蓋臉抓去!見兩狼惡狠狠的撲擊而至,幾人不敢大意!張祺猛的一扭身避過那狼的撲擊,順勢長刀反手一揮!

然而出乎張祺的意料,他那志在必得的一刀竟然斬空!

那頭狼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身子一扭竟然從他的刀下避過,落地後後腿一蹬,順勢躍起,如離弦之箭,再次向他撲來!

「不好!」見那狼如此反應,張祺不禁心中一驚!暗叫一聲不好,側身一閃就想避開那頭狼的撲擊,不料那頭狼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雖然未曾咬到他,然而掠過他身體時,竟然揮出前爪,在他的肩上留下幾道抓痕!

見到這匹狼如此模樣,張祺立時收起輕敵之心,「霸王決」全力運轉,不待那狼再次撲擊,快速後退幾步,凝神橫刀身前,勁貫雙臂,靜等那狼的再次攻擊!

「嗷!」那匹狼似乎料不到張祺如此快的反應,落地之後並沒有立即進攻,而是頸毛倒豎,仰頭一聲長嚎,調整了一軀,隨後騰空而起,再次向他撲來!

「哼!」見那匹狼再次撲來,張祺低哼一聲,刀鋒向前、倒拖長刀不避反進!在那狼撲到面前的瞬間,張祺身軀一矮,弓步半跪轉身橫刀一旋,張祺面前頓時灑下一片血雨!

這匹狼凌烈一撲,除了又在張祺肩頭留下幾道爪痕,並沒有給他帶來其他的傷害;反而被張祺一刀從頭至尾開腸破肚!

「嗷…」那匹大狼一撲無功,落地後一個踉蹌,隨即僕倒地上哀鳴不已,身下已是血流不止!

回頭看了一眼那匹兀自苦苦抵擋大牛四人攻擊的母狼,低頭哀鳴一聲,無助的看了張祺一眼,似乎明白張祺的目的,緩緩閉上眼楮,狼目中竟然落下兩行清淚!

見那匹狼如此模樣,張祺不由心中一軟,不由收住了腳步,心中開始猶豫之前的決定!似乎明白了大狼的處境,那匹母狼歷嚎一聲,竟然放棄抵抗大牛幾人的攻擊,拼命向大狼這邊移動,奈何此時大牛四人守住方位,無論它如何沖突,卻是無法沖出四人的包圍!

看到兩狼如此模樣,張祺不由搖頭一陣嘆息!就在他轉過頭來,準備招呼大牛四人放過兩狼之時,地上那匹看來奄奄一息的惡狼竟然一聲低嚎,驟然向張祺撲來!

電光石火,一人一狼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

听到身後狼嚎,張祺心中頓知不對,回過頭來就看到撲至面前的惡狼猙獰的面目。這一刻,張祺再也沒有絲毫退讓的念頭,而是收刀隱與右肘後全力前沖,在與惡狼即將接觸的瞬間身形猛轉,借勢揮肘一旋,直覺右臂一陣猛烈的撞擊,接著便是感到手下一輕,只見血光迸現,空中落下好大的一個狼頭!

此時,大牛那邊也傳來一聲狼嚎,張祺閃目觀望,原來是瘦猴和黑娃的兩把長槍,已經將母狼釘于地上,狗子揮刀而上,母狼再一聲慘叫,身首異處!

看著地上身首異處的兩匹無頭狼尸,再看看幾人或多或少都掛了些彩,張祺與大牛等人四人傲然相視一笑,在狼身上擦干兵刃上的血跡,扛著狼尸,提著狼頭,帶上做誘餌的獐子,得勝而歸!

此時,天已放亮,晨曦掩映的山林之中,溪水淙淙,鳥雀啼鳴。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等到張祺四人回到洞中,洞中諸人業已起身。看到五人他們帶笑歸來,眾人知道大功告成,不由心中頓時松了口氣。

可是看到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傷痕,眾人卻是擔心不已!趕緊為他們檢查傷勢,見傷勢無關緊要,眾人才放下心來,為他們包扎傷口,同時詢問了他們斬殺惡狼的經過。

听到張祺說道那狼的異處,再看道帶回來的狼尸,尤其是那頭大狼,雖然已是無頭尸體一具,可是它那健碩的軀體,猙獰的狼頭、粗長的嘴巴和鋒利的獠牙,仍然令眾人吃驚不已!尤其是幾個女孩子,看到帶血的狼尸,更是嚇得花容失色。

「祺兒,看那頭大狼,體壯形惡,似乎不是關內狼種;母狼形狀似乎尚在哺乳,等下你們四處找找,看看能否找到其幼崽!」王大叔看到大狼身形彪悍,母狼尚在哺乳,心中一動便開口說道。

「若是找到幼狼崽便帶回來,看看能否將其馴服,如果可以,倒是很好的看家工具!說不準,以後還是你們狩獵的好幫手!」想到昔日駐守馬邑之時,曾見過當地人將狼馴養來看家護院和放牧,王大叔立即有了這個想法。

「上天有好生之德,果如王兄之言,將它尋回勝似彼等餓死山中!」賈詡也表示贊同。「不過爾等須小心謹慎,提防狼巢之中其他惡狼!」

「這個倒不需擔心,狼在幼崽降生一段時間內,是不允許其他同類進入它們領地的!」聞听賈詡之言,王大叔神色平和的解釋道,「不過你們還是記得賈先生吩咐,一切小心!」

眾小允諾,迅速用過早飯,兩人一組,帶好新買的兵器,進山尋狼。

不到兩個時辰,一身草屑的倩兒和大牛喜笑顏開,各抱一狼崽回來;隨後眾人也陸續返回,只是空手而歸,未免有些喪氣。可是看到倩兒和大牛已將狼崽帶回,眾小一掃頹唐,紛紛上前逗弄兩個小家伙。

那兩只狼崽似是降生不久,雙眼尚未睜開,粉色的口鼻和蒼灰的皮毛相映成趣,縮在倩兒的手中,猶如兩個毛球,甚是可愛!

「不許跟我搶!」看到大家尤其是幾個女孩子甚是喜歡的樣子,倩兒趕緊將狼崽抱在懷中,一臉緊張。「這是我找到的,誰也不能動它們!」

「好了,沒有人和你搶,不過讓我們看看總可以吧?」見倩兒一副寶貝的模樣,王大叔笑著上前說道,「讓大叔看看,若是能夠馴養,一定給你兩只最听話,最凶猛的寶貝!」

听王大叔這樣講,倩兒才不舍的將狼崽交到他手中。

「這兩只一雌一雄,看來不是本地的狼種,倒像關外的蒼狼。」端詳半天,王大叔有些驚訝的說。「看來兩只大狼應該有一只從關外而來,可是它又是怎樣到這里的呢?倩兒,你告訴我你是怎樣找到它們的?」

「我和大牛哥在我們平時練功的地方不遠,一個像我們住的石洞里面發現的。」倩兒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由于走得急不小心絆倒,沿著一個斜坡滾了下去,等我起來就發現了那個石洞,在里面找到了這兩個狼崽。」

倩兒說完,那眼楮看看大牛,示意他說明當時的情況。

「不錯,就是因為倩兒跌倒,我們無意中發現了那個石洞,才找到了狼崽。」大牛有些尷尬,紅著臉接著倩兒的話說。「大嬸,大牛沒有看好倩兒,害她跌了一跤,是大牛不好!」說完,連連向鄭大嬸道歉。

「不過,我們倒是在洞里發現了一些古怪的地方。」大牛看鄭大嬸沒有怪罪他的意思,才放下心來。忽然想到了在洞中看到的一些東西,連忙告訴大家。「那個山洞比我們住的還要大,分為內外兩間,由一個通道相連,牆壁上刻著好多字和圖形。」

「是啊,那文字不像先生平日教給我們的,我與大牛哥都看不懂;牆上的圖案仿佛是在說個故事,只是我不大明白。剛才我只顧高興,把這件事忘了說。」听到大牛說起洞里看到的事物。倩兒興奮的接著說下去,「牆上的圖案中好像就有一只狼,很多人騎著馬,打啊殺啊的,我看不懂,要不先生和王大爺你們見多識廣,前去一看,說不定能有所發現!」

聞听此言,賈詡眼中異光連現,王大叔也是若有所思。張祺和翠妞相視交換個眼神,心中一動,其他人則如墜雲里霧里,一時間,洞中除了小狼的呼嚕聲,竟然一陣沉默!

「也好,既然不知彼處何等古怪,不若我等前去一觀!」片刻,賈詡先生收起思慮,率先起身向洞外走去。見此情景,大牛趕緊頭前帶路。

「也好,有興趣的就隨文和賢弟前去一觀,不然就自己隨意行動吧!」王大叔看眾小一副好奇模樣,怎會不知他們心意?笑著招呼眾小,緊隨賈詡出洞而去。

張祺和翠妞相視一笑,收拾好火把和火折,帶好長刀,緊隨其後。

那些孩子們都是十二三歲,正是好奇的年齡,見有這等事情,焉有不去之理?除了倩兒只顧得寶貝小狼,留在洞中。其余的眾小,都隨著前往那石洞查看。而鄭大嬸和兩個年紀大的也留在洞中。

大牛在前帶路,眾人緊隨其後,很快來到眾小平日練功的山頂附近。沿著平台下面一條被枯草掩蓋的小徑,眾人很快來到那個被枯草掩蓋大半的洞口。

張祺越眾而出,點燃火把,抽刀出鞘當先而入。翠妞點燃另外一支火把,交給大牛,示意他持刀跟隨。兩人進入洞中,見無異樣,才招呼眾人進入。

這個石洞果然比他們居住的還要大,石洞似是依照原來之勢,經過人工加工而成。石洞分內外兩間,眾人所處的外間,幾登齊全,靠洞口處的牆角,鋪著一堆枯草,看來是狼巢所在。沒有急于進入內間,眾人借著火把的亮光環視這個寬大的所在。

當眾人把目光投到四周的牆壁,尋找大牛所說的文字和壁畫,卻發現了一件驚人的事情︰牆上不是普通的斧鑿之痕,竟然是刀痕!

難道,這偌大的山洞,竟然是用刀劈改而成?若非如此,壁上刀痕又是何道理?果真如此,是何人有此神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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