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真的轉身便走。♀
巫馬修淨站在原地,恨恨的看向及笄,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只怕及笄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他堂堂一個三軍統帥,竟然要和這麼個沒頭沒臉的小丫頭低聲下氣,這完全不是他該做的事情!
今日下午,在看到她對公主如此不恭的時候,那一鞭子下去,他簡直是揚眉吐氣一般感同身受,再後來,公主被逼走,而陛下,竟然如此維護這個女人,更是讓他怒不可遏。
這樣的女人,眼下只是這樣,就如此不可一世,拿姿作態,如果真的當上了祭司,有朝一日,入主中宮,那還怎生得了。
他心里一遍遍生出惡毒的想法,而這想法,隨著赫連柔的杳無音信的消息越來越深刻。
巫馬修淨拿定主意,便折回中軍大帳。
掀開門簾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白色的營帳中燒著暖暖的木炭,雪白的臥榻座椅,四角燈火輝煌閃爍,火紅的炭火混著不知名的檀香氤氳開來,溫暖的味道,天家的高貴。
赫連景麒和衣躺在榻上,狹長的眉眼難得的平和,豐神俊朗的儀態。
「陛下。」巫馬修淨簡單行了一個軍禮。
「怎麼?沒請過來?」
「微臣不明白。」巫馬修淨和赫連景麒自幼一同長大,從王子伴讀到東宮侍讀,再到御林校尉,一步一步過來,他是最好的執行者,是赫連景麒最貼身的一柄刀。
他見證過赫連景麒的輝煌,也知道赫連景麒的低潮,但是,縱使這樣,多年來,他也從未和他有過絲毫公事外的交談。
更遑論,提出這樣的不解。
「不明白什麼?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金銀珠寶不要,美女財富不要,要這麼個女人回來。」赫連景麒將身體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態,「或者是,不明白,為什麼我要那麼對柔兒。」
說起赫連柔,巫馬修淨明顯有些不自在。
赫連景麒道︰「以後你會明白的。」
他擺擺手︰「去吧。」
「那司徒……」巫馬修淨沒有完成這個任務,仍然耿耿于懷。
「不必你管了。」赫連景麒道,「留幾個得力的人在映容,留下接頭暗號,柔兒會用到的。」
「陛下是說,公主現在在映容城?!」
「嗯。」赫連景麒淡淡嗯了一聲,揮揮手。
巫馬修淨不敢再問,強行咽下口中慢慢的疑惑,行了個禮退了出來。
侍女將炭火撥的更旺些,赫連景麒看了看那跳動的火光,臉上一片疲憊之色。
「青竹。」他喚道,「將寡人的藥拿來。」
「可是陛下,您今天已經多服用一倍的量了。如果再……」青竹滿臉憂色,只恨不得替他受這份罪的模樣。
「下午受了些風,想必今天晚上很難熬了。」他苦笑著看向青竹。
青竹一身淡紅色宮裝,看樣子已有三十五六的模樣,眉目清秀,看得出來,年輕時一定是個可人兒。
「陛下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就該好好將息才對,勞師動眾的來到映容,結果卻又空手而回。」青竹對他更像是阿姐那樣的關懷,言語間也沒有巫馬修淨的拘謹和赫連柔那樣的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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