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心頭一震。♀
白獅被赫連柔的挑釁激怒,低聲嘶吼,兩旁隨隊的兵士面色立變,齊齊吸了一口氣。
及笄模了模它的脖子,它才勉強安靜下來。
她腦子里不斷回蕩著方才赫連柔的話,這里面分明另有深意,火炭?刀山?攀龍附鳳?
而赫連景麒對她的維護並沒有讓她感到絲毫安全,反而更加不安,赫連柔是他最親的妹妹,他竟然也可以這樣輕易這樣毫無顧忌的傷害于她。
這是個什麼樣的男人?而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自己?及笄自問沒有這樣的自信。♀
況且,即使赫連柔本身是個非常討厭的人,但是這樣情況下的維護,只怕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讓自己更加樹敵吧。
她瞟了一眼金碧輝煌的木殿,只覺得無盡的寒意,這樣的殿堂,如同深宮和牢籠的縮影,高處不勝寒,夜露藏人心。
赫連柔受了這番氣,眼楮通紅,當下勒住大象,站在原地,再不肯多行一步。
隊伍仍然緩緩的前進著。♀
巫馬修淨策馬走在另一側︰「陛下,公主她……」
赫連景麒淡淡道︰「隨她。」
又走了半盞茶時間,仍然不見赫連柔跟上來,及笄忍不住回頭張望,只看那個小小的身影騎在白象上,還是倔強得站在原地,已經變得有些模糊。
她微微嘆口氣。
又過了一會,再回過頭去看,已經什麼都看不到,那個身影消失了。
赫連景麒的咳嗽聲再次從木殿中傳過來,這一次,明顯更急促了。
及笄側耳傾听,木殿中竟然還有炭火燃燒的 啪聲。
這樣的天氣,即使只是穿著夾衣都有些冒汗,赫連景麒竟然身著皮毛,還烤著炭火……
她立刻下了一個簡單的結論︰這個男人有病。而且,病的不清。
眾軍出了城,沿著河道一直往下走,最後在一處背風的丘陵下面安營扎寨。
巫馬修淨查看了地形後,第一時間命人在丘陵上安置了哨兵,然後在靠近河道的地方秘密布置起來。
而更多地士兵,第一時間開始點起火堆,及笄敏銳的發現,雙獅國的兵士都特別畏寒,太陽尚未落山,他們便已經長袍加身。
「司徒姑娘,陛下有請。」巫馬修淨一貫的利落有禮,但是他的神色卻發出並不歡迎的信息。
他不喜歡自己,及笄想了想,倒也理解,也是,對這個將軍來說,自己不過是個懷著異心的他國女子。
及笄點頭應允,跟著他一起向中軍大帳走去,白獅自然的跟在身後,巫馬修淨不悅的頓了頓︰「司徒姑娘的坐騎可否暫侯帳外?」
及笄道︰「是陛下的意思?」她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簡單的詢問。
而巫馬修淨明顯听出了另外的含義,他冷冷道︰「並非陛下的旨意。只是本將軍多嘴一句提醒。陛下龍體欠安,不易過多驚擾。姑娘若是堅持,本將軍願意走一趟討個旨意來。」
及笄知道他多心了,她對這幫剛剛對映容舉過屠刀的土匪並無好感,也不在意他們的喜悅憎惡,當下並不解釋,同樣冷冷回答︰「白獅是我的朋友,向來是焦不離孟,如果陛體欠安,那改日再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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