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好名字。」及笄贊道。
「小姐!小姐!」遠遠的,傳來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這是赫連景麒派來的專門照顧及笄起居的侍女,年紀和及笄相仿,喚作軟冬。
人如其名,弱弱的,溫柔的,但是極為細心,長得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倒真是不負了這個好名字。
因為自己的緣故,及笄對名字有一種深深的執念,總是因為這個決定第一印象。
「軟冬?」及笄回應,「我在這里。」
「小姐,夜露太重,不如回營吧,小心著了風寒。♀」她手上還抱著一件披風。
「過來,曬曬月亮。」
「曬月亮?」軟冬抬頭望了望天,這個怎麼曬?她想把披風給及笄送過去,可是旁邊那白獅,只要它稍稍動動頭,她的腳便軟了半截。
及笄知道她害怕銀猊,自不願為難她,當下,便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碎,準備回營去。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發現河面似乎有什麼不對勁,是哪里不對勁呢。
她靜靜的注視著河面,淡淡的月光下,本來是縱向流淌的河水,此刻,竟然出現了橫動的波紋。
這波紋,由遠及近,向著這片草地靠近。
再定楮一看,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那波紋上,似乎還有立著的樹枝一類的東西。
有人夜襲雙獅大營?
及笄心猛的漏跳了一拍,屏住了呼吸,這些人,是辜君浩派來的,還是晉燁華的部署?
她不敢輕易張口,在是敵是友尚未明確的時候。白獅顯然也發現了一樣,它警惕的站起來。
軟冬看見白獅站起來,明顯聲音小了一截︰「小姐……咱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及笄道,「我馬上過來。」
她心里懷著隱秘的期盼和不確認的肯定,迫切想要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橫動的波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及笄竟然比他們還要緊張。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一共只有四個人,每個人都穿著緊身黑衣,和夜色幾乎融為一體。
及笄半蹲下來,將銀猊也按下來。
一個似乎是頭領的人對著不同方向指了指,其余三人分散開來。看樣子,是來打探情報的,那這,應該不會是辜君浩了。
及笄心里閃過一陣失望,少女的心懷加上多變的心情,她瞬間情緒低落起來。
還沒等她收拾好情緒,突然听到接連三聲慘叫。
只見那分頭行動的三個人,都在地上滾動著,絲毫不能自已的大叫,如此慘烈,如同在被人生吞活剝一般。
及笄心頭發緊,再去看那領頭的黑衣人,他仍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但是那異于常人的僵硬身體顯示,這個人,已經死了。
接著,幾處火把從不同的地方匯聚過來,訓練有素,方位準確,似乎早就知道一般,而三個慘叫的黑衣人盡數被俘。
有人把一種黃色的粉末灑在他們身上,他們的慘叫變成了細微的申吟聲。
只听有萬夫長這樣說︰「是晉燁華的狼騎死士。」
什麼樣的手段,竟會讓不畏生死的死士也變得如此脆弱,像婦人一般申吟和哀嚎。
及笄想起扎營那天下午,巫馬修淨曾經專門在河邊派人巡視過,心頭瞬間頓起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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