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這是喜脈啊! 同車顏,如舜華

作者 ︰ 汭璟

「凰棠花開和行宮花落,朕總覺得這二者之間……很有問題,要問一問九皇叔才好。」

清塵試探著道,「為何不告訴安相,共同調查呢?」

段蘊搖搖頭,「朕不能什麼都依靠丞相,無論怎麼說,朕都是皇帝。」

她頓了頓又道,「清塵還記得花園里那個形似梁聞元的人影麼?」

「回陛下,記得。」

「安相說,是朕看錯了。」她說得很輕。

「陛下……有疑惑?」

「嗯。」段蘊沒有否認,道,「那人身形確實很像梁聞元,並且在朕的行宮花園里,不明人士若要混入也是很難的。」

清塵心知這問題她是不打算和安正則交流了,一方面有些感慨小皇帝長大了,另一方面又有些感嘆,這君臣之間若是完全心意相通,兩只螞蚱栓一根繩上,果然還是不大可能的。

不過一想到能去香山腳下游清影湖,重點是可以和九王爺一同,清塵就覺得很雀躍……*。*。

韓易也是在出發前一天才知道他家王爺要和皇上一起去游湖。

「王爺,您明日去香山,怎麼現在才告訴屬下呢?」他撓撓頭,明日約好了跟人切磋箭術來著。

「那日你不在,本王想著親自知會你一聲,卻給忘了。」段清晏眼角一揚,「怎麼,你不願意去?」

「沒、沒有的事。」

段清晏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拿扇子柄在他肩頭敲了兩下,道,「你呢,就當是休沐放個假,跑出去玩一玩也沒有什麼不好。」

「那王爺何必要帶屬下去……」

段清晏手中的折扇又敲在了韓易腦袋上,韓易面無表情,反正他早已經被敲習慣了。

「韓大人武功高強,你不去怎麼保證本王安全。」

王爺您自己不也會武麼,韓易無聲地張了張嘴,卻沒反駁他。

段蘊這次去香山,安正則專門點了四個身手絕佳的暗衛貼身跟著。

清影湖本就是專供皇室游玩之地,守衛也自然是有的,他想了想,覺得應該夠安全了,便再次交代清塵與何棄療務必寸步不離段蘊,這才放心讓她走了。

當日,段清晏和段蘊坐上同一輛馬車,九王爺身著一件做工考究的素色長袍,墨發稍束,青絲隨著他微微搖扇的動作輕揚。

笑容明媚坐進車里,仿佛帶進來一車鮮妍的春/光。

段蘊連同清塵何棄療齊刷刷看呆。

這趟出行得低調,又是短途,一行人只用了兩輛馬車。段蘊段清晏一輛,侍衛連帶行李乘後面那輛跟隨。

和上次一起去行宮的情況相同,陛下又和九王爺同乘一車。♀

可今日段蘊總覺得,九皇叔比之那天更令人移不開眼似的。

段清晏就坐在她對面,畫一樣的人。

皇叔真好看,段蘊目不轉楮地看著,同時又暗想,還真是找不出詞句來形容她皇叔的風華。

段清晏被她看了許久,段蘊也不說話,就那麼靜著,他便開口問,「陛下有話要說?」

「沒什麼,只是看到皇叔想起一句詩。」

段清晏來了興趣,「哪句?」

「有女同車,顏如舜華。」

顏如舜華的九王爺:「……」

這兩人對話時,韓易就在外邊駕車,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極好,車廂內的動靜听得一清二楚。

韓易差點就忍不住要撩開簾子告訴皇上,王爺昨日還專門沐浴燻香,打扮了一番。

段蘊原本想著,上了車就開始和皇叔說些凰棠花啊人影啊什麼的,可這會兒她又不想說了。

終究和皇叔算不上熟,盡管上次同去行宮玩得也挺親近,可也就正是因為這種親近,讓她對段清晏頗有好感。

這種好感就直接導致,一開始便和皇叔討論這些會令陛下感到不好意思。

所以還是先去了清影湖,邊玩邊討論比較妥當,她最終這麼決定……*。*。

車子走了一會兒,段清晏拿出一個棋盒。

他從容地在小案上擱好棋盤,玉砌般的手指拿起黑白棋子一粒粒擺了上去。

「陛下還記得之前那局棋麼?」

段蘊湊上前一看,樂了,段清晏正擺著的那棋局,正是上次他們去行宮,路上被打斷的那局。

「真是沒想到皇叔還能記得這個。」她驚嘆道。

「一直都記得,總是想找個機會再和佷兒下完這局棋,可又有些擔心陛下早已忘了這事,那叔叔便是自討了個沒趣。」

「哎呀,」段蘊一拍大腿,「朕也是這樣想的!本想找皇叔下完這棋的,可是覺得這麼件小事,皇叔怕是沒放在心上,早已不記得了。並且、並且朕早就忘了那棋局最後是什麼樣子,縱是想找皇叔切磋也沒有辦法了。」

她說話間,段清晏已擺好了整局棋,黑白二色的幾十粒棋子,段蘊細細看過去,竟漸漸喚醒了她忘得差不多的記憶,似乎與那時情況,分毫不差。

段蘊大感佩服,就著這局棋同段清晏下了一路。

段蘊其實是蠻喜歡下棋的,這也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幾種高雅愛好中的一樁了。

可是偏偏陛下棋品不好,逢輸必悔棋。

安正則教育過她許多次,段蘊依然我行我素。

後來滿朝上下都知道皇帝陛下棋品不好,皇上一說「愛卿我們對弈一局」,那愛卿就立刻尿遁。

這要是贏了陛下吧,陛下便悔棋悔棋再悔棋,直到贏了他們;

若要是輸給陛下呢,陛下又嫌棄他們棋藝太差,連帶著看他們的眼神都不爽了起來,那樣子似乎在懷疑自己朝中是不是養了群白吃皇糧的飯桶。

眾位大臣︰微臣真是冤啊!

段蘊跟人下棋總是不能盡興,慢慢的,她便對這事情少了幾分興趣。

和段清晏下棋她能盡興,很大程度是因為——

段清晏會和她一起悔棋。

大家都這樣不就好了嘛!段蘊悔棋悔得開心,最煩他們那群老古板了,下棋不就是圖個開心嘛,朕樂意悔棋就悔棋,做什麼非要考慮些君子風度。

早知道陪皇上下棋,要訣就是和她一起愉快地悔棋,眾大臣就不尿遁了。

九王爺簡直是開啟了一個新世界,清塵默默把這條記下來,《論與陛下對弈的二三事》——銷量或許會很好。

便一路對弈到香山腳下,段蘊同段清晏暫時道了別,各自去更衣。

韓易貓著腰探進車廂內,將棋子一粒粒收好,片刻後他捧著棋盒鑽出來,嘟囔了一句,「王爺每次和屬下對弈,不是最不能忍受屬下悔棋的嗎?」

「你大爺的,」段清晏輕輕沖他上踢了一腳,笑罵道,「你是你,陛下是陛下,本王自然要區別對待。你還能和陛下比嗎?」

他每次看段蘊要悔棋,那縴細的眉尖輕輕皺起,目無旁人只死盯著那棋子的模樣,都覺得異常可愛,讓人不忍拒絕。

這場景換成韓易盯著棋盤,無意識地嘟起嘴跟他說「屬下要悔棋」,段清晏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太可怕了,段清晏想著,又沖韓易的踢了一腳,力道還比方才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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