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也是種態度 只能離開你

作者 ︰ 何以笙歌默

三天後的晚上,雲姝和流珠的寢室里。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斜倚床頭,無盡月芒化作輕紗柔撫雲姝皎潔美好的面龐,伊人臉上盡是惆悵。愁眉深鎖,雲姝反復揣測這次宮主召見自己的用意,百思難得其解。兩人從日上三竿一直聊到日落西斜,雲姝深感自己的木訥,話很少,宮主卻極有談興。從自己出生前聊到自己墜崖後。雖然在此敏感時期,宮主這番促膝長談在雲姝眼里難月兌用了手段的嫌疑,可是宮主淚盈于睫地拉著她的手說不得已,雲姝還是感覺心中冰消雪融,瞬間回春。

雲姝再回想起流珠三天前提及的事情,原本她還不信宮主能和雲浮殿主鬧翻,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宮主方才說話時幾次三番吞吞吐吐,似有難言之隱。當時雲姝只當宮主怕自己再次冒犯月盈,影響了她和雲浮殿主的關系,很是發了一番誓。宮主卻拉著她的手,從把雲姝的懂事乖巧放在心上,到辜負了和她父母的情誼,再咬牙切齒地痛陳月盈淺陌在新萃宮中何等橫行霸道,囂張跋扈。等宮主談到月盈在自己面前對自己的誹譽時,雲姝總算趁著宮主稍加停頓時,表示了一下自己不介意。宮主一臉的不贊同,教育了她一番是非分明、赤膽忠心的道理,唬得雲姝似小雞啄米般不停點頭,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如果說宮主對流珠說的只是暗中授意,那今天所言可就實實在在是挑撥了。可她心里不是不感激的,自己父母不善爭斗,萬事不上心。相繼和令雲凌風分道揚鑣,流珠自然無人敢動,雲浮殿中人卻蠢蠢欲動,迫不及待地想要磨磨自己的性子,宮主此舉將這些聲音都壓了下去。但她說與流珠听,流珠卻只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這可不好說,雲浮殿敢在新萃宮中處置新萃宮的弟子你,我敢打包票,令雲凌風頂多默許,還不會讓他們做得太過分。宮主我就不好說了,現在要你替她賣命了,才想起你們還是故人。她若能對你有把半分恩寵,咱們幾個也不能殫精竭慮,出生入死這麼多次。」

雲姝無法辯駁地默然,最後還是義正言辭地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現如今宮主肯給雲姝這份體面,雲姝已經很是感激了。赤膽忠心不是說說就可以的。」流珠搖了搖頭,簡直愚不可及,不過她也理解雲姝的苦衷,宮主畢竟是兩人的故交,就那倆老古板,雲姝真敢違逆宮主,傳回去的話,絕對家法伺候。與其清楚明白地無奈著,還不如就讓她這樣不清不楚地混下去。人若不自在,還不如做個失了心的木偶。與其郁悶糾結于是非善惡,還不如就讓雲姝這麼渾渾噩噩地不解其中關鍵。

雲姝回味完這一天的事,抬起低垂的頭,平視前方,看流珠有條不紊地拆解自己復雜的發式。雲姝努力眨去眼中欽羨,靜下心來純純粹粹地欣賞流珠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只大她一月的流珠拼命比她稱呼自己姐姐,從她記事起,流珠就總圍著她打轉,親昵地叫她小雲雲。流珠喜歡的是單純懵懂的雲姝吧,可其實她也有埋在心底的秘密呢。

就像是流珠永遠不會知道,她一直艷羨著流珠所擁有的一切。不管在他人眼中,流珠是個囂張跋扈的嬌嬌女,還是個明艷動人身價極高的女孩,在她眼中流珠一直都是驕傲肆意的小公主。

流珠總是夸她長得溫柔美麗,促狹得笑她「這就是秀外慧中呀」,雲姝永遠只是笑,而不是說自己其實更像長得伶俐些,哪怕精靈古怪也是好的。進新萃宮前,很多個夜晚她都在半睡半醒間才被父母抱回家。♀幼年的大多時間,雲姝都像是綴在流珠身後的小尾巴。後來,再遇上這樣厭憎自己的月盈和深諳中庸的宮主,雲姝更加小心翼翼地游走在令城之內。很多時候,流珠總是因為長輩夸獎雲姝乖巧而不依,而雲姝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保護色。這一切,一直喜歡她溫柔可意、不做作的流珠,如果她知道了,會怎樣?

流珠在雲姝的目光灼灼之下,實在不能再假裝沒事了,只好轉身來到床前,蹲子,調皮地望著雲姝的雙眼道︰「雲姝,你是不是有話想和我說呀?」雲姝開門見山道︰「流珠,你還打算繼續和令雲鬧下去嗎?」流珠不依,跺腳站了起來,嘟著嘴說︰「雲姝,太過分了你。他一個半路撿的哥哥能有我親嗎?他對你就那麼一丁點好,還是為了拉攏我和凌風,還有看在雲羅宮的面子上。你真是……「

流珠恨鐵不成鋼的戳著雲姝的臉頰,手感還不錯,卻不料手指下突然傳來振動,直嚇得流珠的手停在半空,整個人也定在了原地。「我是為你好,你不要我一提令雲,你就提凌風,這不一樣!」

呃,流珠看這豁然間坐直身體,義正言辭的雲姝‘咕咚’咽了口吐沫,溫馴地挨著雲姝腳邊坐了,乖乖听訓。雲姝更加無奈,卻仍耐著性子勸道︰「流珠,你和令雲就該在一起呀。我知道你氣令雲開始親近雲浮殿,可那又怎樣?縱然雲浮殿現在是通過令雲來控制新萃宮,那你和凌風一起反對令雲就不傷情義麼?!投鼠忌器,投鼠忌器,你們想把新萃宮從對雲浮殿的瘋狂崇拜中解月兌出來,是好意,我承認,但你們就不怕老鼠沒打成,反傷了玉瓶兒!」

流珠暗自撇嘴,就令雲那德行,還玉瓶兒?我去。雲姝接著說道︰「何況早前宮主確實支持雲浮殿的勢力擴張,」流珠驚訝地看向她,眼中以震驚困惑為墨寫出一行字,你不是說宮主不是這樣人嗎,勸得這樣激烈,卻原來你自己也不信!

雲姝大致能想到她的疑惑,心中暗嘆,這不是沒有辦法嗎。「而今宮主剛剛和凌風談過,凌風也重新開始和令雲聯絡,試圖把他拉回到宮主這邊。只是令雲和雲浮殿的利益一時不能斬斷,還不知結果如何。那你也不要再同令雲置氣,把他完全推過去行嗎?」

流珠捧著下巴,很是認真地斟酌言辭,畢竟昨天晚上,自己擠兌雲姝說︰「那魔族的王再加上鳳臨的王子,這兩個身份豈不比城主加祭司厲害多了!干脆你滴幾滴淚,凌風哪還能想到怪你呢。」雲姝確實沒對她發脾氣,她只是抱著自己柔軟可愛的雪豹安然地躺下,再嫻雅地伸出一只縴縴玉足,溫柔而不可抗拒得把自己踹下了床。雲姝全然不顧自己淚光盈盈的凝視,就這麼心安理得地放任自己站在秋天的夜晚里瑟瑟發抖。

有了!流珠做好奇狀問道︰「雲姝,凌風的事你怎麼知道的?」雲姝一眼看去,只覺流珠坦然剔透得就像一顆水晶,下意識地回道︰「是夢媛說的。」

流珠騰地跳起身來,怒氣沖沖地走來走去,」雲姝,你個豬,就夢媛這樣的小人你還真敢交往啊。不對,她怎麼來的?我明明打發她和她弟弟去你設計的木屋了,怎麼又來了這?!真真陰魂不散!」雲姝這下氣勢弱了下來,唯唯喏喏地說︰「是雲浮殿主和令雲聯合,親自請托宮主……」

流珠簡直怒不可遏,目光冷凝地瞪著雲姝道︰「就這樣你還敢來勸我們和好?!」以後絕不敢勸了……雲姝在流珠冷凝的目光中垂下頭去,努力縮小身體。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雲姝自認,那麼為了新萃宮的和諧穩定,她決心做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將自己卷入這場瘋狂持久的互毆之中。君子之交淡如水,何況有些人連交都沒有,他們的做法雲姝毫無資格過問。但雲姝也不認為,忍受傷害的人就也要去做一樣的事。至于宮主對自己的期望,只怕是要落空了,她雖懦弱愚鈍,卻不能甘為棋子,成為制衡新萃宮中的一個環節。

夢媛和弟弟的寢室就在流珠和雲姝寢室的隔壁,第二天流珠早早出去了,雲姝干脆去夢媛房里看一下。

風鈴正掛在風口處,雲姝一進門就听它叮鈴作響。碧綠色的風鈴搖曳,讓人想起曠野之上風掠過樹梢,掀起綠色的波浪。只是這好像有種講究,這種擺放方式說起來其實很不吉利的,只是雲姝也不很相信,所以略過不提。

夢媛正給弟弟掖著被角,看著雲姝凝視著弟弟愁眉深鎖,趕忙解釋道︰「弟弟還小,不能沒人照料,我不會讓他隨便出去的。」「嗯,應該的。」雲姝懨懨地回答完,又神思不屬地發起呆來。夢媛有意拉近距離,巧笑倩兮地說︰「新萃宮中好多地方我都還沒去過呢,要不你帶我去看看吧。」

「好啊。」雲姝失魂落魄地應了一聲,無主幽魂般向前飄去,卻還在糾結自己應該站在哪個立場好一點,真是的,到底什麼是對的呀。夢媛猜她應是有心事,卻知道兩人現下還不是很熟,也不揭破,就這麼一前一後,寂靜無聲地走著。

「雲姝,怎麼今天沒和流珠姐出來呀?」顏蘇嬉皮笑臉地問道,顏蘇倒是比流珠年長一歲,之所以叫她姐純屬表達敬意,主要是流珠堅決不能容忍人們叫她嫂子。雲姝沒防備他若有似無的試探,實話實說道︰「昨晚我們吵架了,所以……」顏蘇總算是舒出一口氣來,趁他們現在鬧得不可開交,可以好好修理一下這個多管閑事的小丫頭片子。

但一時之間對她動手,顏蘇倒也沒考慮過,當下只邪佞笑道︰「雲姝,風哥怎麼突然不喜歡你了?哦,我知道了,肯定是風哥突然發現你欺騙他了,雲姝才不是個多麼善良的女生,哎呦呦,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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