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也是種態度 鳳凰真身&&嘯月之狼

作者 ︰ 何以笙歌默

「凌風,你到底要笑到什麼時候?」端坐在鳳臨正殿,雲姝凌風微笑著呆坐,仿佛兩座泥胎雕塑。♀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只是凌風不時輕顫的嘴角雲姝怎麼看都不順眼,終究忍不住借著幫他斟茶之際,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凌風反而不必再掩飾,大笑出聲,雲姝編貝似的牙齒細碎地啃著下唇,至于嗎?!突然啊只是真的反應不過來。

只要把現在正在八卦的小侍們換成小丫鬟,那這一切就再正常不過了,雲姝努力自我催眠中,可惜雲姝天生不是個睜著眼說瞎話的料。雲姝正暗自糾結時,攬月卻已經到了。顯然,攬月對雲姝的興趣比對自家兒子的興趣還要高,一見雲姝就把她按在了椅子上,細細地端詳,最後撇嘴嘆氣道︰「兒子呀,你選的這個妻主也未免太過荏弱了……」

攬月邊說,雲姝邊暗自打量她,雖然是有點尷尬,但是凌風現在更不好受吧,那麼驕傲的性格,這樣就算自己也被虧都值了。听完她的話,雲姝剛幸災樂禍地在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就被一聲巨響嚇得凍結住。凌風立在壯烈犧牲的桌旁,冷著臉瞪著一地碎屑與粉末。「不過,兒子,你真厲害。」雲姝看著攬月瞬間閃現的笑意,耳听攬月剎那間轉變的口風,偷偷地癟癟嘴,瞬間覺得暗無天日。

「轉過去,假山後面那個瀑布流下來,積成一個小小的池塘。因為有活水的緣故,水質很好呢,還好你來的不算太晚,我們可以一起去那邊洗澡啊。」攬月的熱情實在讓雲姝招架不住,當她提出這個建議時,連在旁郁郁寡歡、徹底放棄爭辯的凌風都勸阻道︰「就這樣吧,反正現在就算是正式結盟了,明天我們就走。就不用……」

「我和您一起去。」凌風目瞪口呆地凝視著雲姝溫順地跟著自家娘親走了。而後認真研究了一下日落的方向,倒是沒什麼變化。雲姝雖然膽小,但也一直是要命的別扭呀,自家娘親有這般吸引力?!

今天的晚霞真美,映紅了半邊天,繽紛絢爛,像是不經意打翻了各色顏料,卻被自然之力鬼斧神工地調和了,變幻出無盡姿態,只看了半天,卻不知到底是鯉魚躍龍門呢,還是九天玄女翩然起舞。♀原本青翠中漸漸滲入了秋日荒涼的山坡,被金烏西墜時不經意間灑下的金粉渲染出了低調的奢華。雪白飛瀑湍流而下,濺在磷峋怪石之上,如鐘鼎之聲,又或如一盞風鈴于楓林唱晚,風起風歇,不知到底是葉片相擊聲瑟瑟,還是鳥兒以喙輕觸湖面,蕩起水波粼粼,泉聲叮咚。

見此美景,再看看一旁躍躍欲試的攬月,雲姝緊緊地護著自己的腰帶。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是溫泉哪,打死也不進去。攬月很是熱情,奈何雲姝誓死不從,沒奈何,攬月化作鳳凰真身,如大鵬同風而起,幾乎讓人錯以為她上了九重霄又回來,落在池塘中,開始洗浴。雲姝現在簡直麻木了,鳳臨的王還能再不靠譜一點嗎,你可以帶著這一身耀眼非凡的毛洗浴,難不成讓我穿著衣服洗。

只是,這樣自己的任務才好達成呀,好容易等她累些了,半倚岸邊,雲姝才發現攬月幾乎把整個池子都佔滿了。這還真是他們母子的通病,縱然心意是好的,也經常弄巧成拙。雲姝挑了半天,挑中她最短的尾羽,痛下殺手,連根拔起。

當下攬月差點沒一翅膀把雲姝拍到天上去,一人一鳳就這樣你追我趕地來到正殿,凌風愣了一小下,趕忙制止二人的爭斗,指天畫地地發誓雲姝不會這麼做。只是攬月剛走,凌風的神色立時冷了下來。凌風緩慢地側過身去,低沉道︰「拿出來!你知道我是怎樣人,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該來的始終會來,月上柳梢頭,映得少女神色如霜,淡淡道︰「新萃宮弟子凌風接宮主令。」宮主令?!凌風固然奇怪,卻沒太過意外,想來雲姝自己也不會莫名其妙出手傷人。

「雲姝,我和宮主之間,始終她比較重要?!」「雲姝只覺得宮主行事,必然有她的道理。」「那你現在這樣做,我們之間怎麼辦?」「對不起,」雲姝一雙秋水剪瞳在凌風臉上逡巡了一圈,道︰「我有愛的人了。♀」凌風就像突然听說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雲姝,你說愛,咱們這個年紀怎麼負擔得起?這麼多年,我也只敢說喜歡你。雲姝,這種話你以後不要再說了,我可以原諒你,就當作你有了喜歡的人,才忘了其實愛我。」

雲姝覺得他的話有一點矛盾,但也說不出怎麼不對了來,只好沉默。「你說你喜歡的人,是玉隱吧?雲姝,相信我,你其實不是喜歡他,只是你太過善良,又出了這些事,才如此把他放在心上。」雲姝忘了去否定他的話,她閉了閉眼,努力平復心緒,卻還是略帶哽咽地開了口︰「如果,如果玉隱遇到的不是我,想必會好些吧?」「雲姝,過去的事不要想了。重要的是,你在,我在,還可以再開始。」

雲姝笑得多少有些無力,「凌風,這都不重要了,所謂幸福,得之固然我幸,失之亦然我命。」紫霄只為了神族存在,而雲姝也應該只為熒惑存在,誰叫她放了熒惑出來呢?

「雲姝,到底鳳臨那邊是什麼樣子,說說看呀。」流珠不依不饒地問道。雲姝很是郁悶,流珠已經追問了了半天了,只好木著臉再次告訴她︰「流珠,不是我不說,而是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騙人!」流珠鼓了鼓尤帶嬰兒肥的臉頰不滿地說︰「完全不同的制度,怎麼想也一定有很多故事可以言說。雲姝!枉費我把這得來不易的機會讓你,居然連這小小的心願都不能滿足。要知道,我就不該為了給你們倆制造機會,而放棄自己的權利!」

雲姝略帶愧疚地偷偷覷著流珠有些難堪的神色,抱歉地想,好在以後不需要你這樣為了我們付出了。雲姝有意把流珠的心思引到別的方面上,加上心中所慮,蹙了眉道︰「流珠,你說宮主拿到鳳羽會做什麼呀?既然是為了締結盟約,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動靜?」流珠不假思索地回道︰「時機還不到唄,不管它,反正也用不到我們。」雲姝覺得自己不但沒消解疑慮,反而更加難以理解,緊張地追問道︰「時機?什麼時機?」流珠困惑地瞥了雲姝一眼,她們之間何等熟悉,雲姝的緊張她自然感覺得到,可是卻不能理解,只好更添了幾分隨意地說︰「買東西還要討價還價,就算是結盟合作,也要確定一下主導權吧。」

但願如此吧,雲姝剛稍稍放下心中憂慮,就听見門口傳來一陣巨響。兩人定楮望去,只見沉重的殿門撞在牆上,又反彈了回去,幾經震顫才終于停了下來。陽光下的塵埃更加歡快地跳躍,恍若仙境般飄渺。雲姝卻再也無法忽略一旁凶神惡煞的凌風。她好像開始理解為什麼新萃宮中人都避忌他幾分,就像現在,他被激怒後,周身散發出的氣勢,狠辣的眼神和爆發的力量,真真正正一只嘯月之狼。

流珠很是惶惑的地看著兩人間詭異的互動,眼神不停流轉在兩人之間。雲姝卻只能看著凌風的表情幾乎在憤怒中被極度扭曲,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看有沒有轉圜的余地。流珠和令雲卻共同震撼于她的理所當然,居然這麼理直氣壯,這麼坦然。最後,出乎流珠和雲姝意料之外的是,凌風並沒有當場發怒,反而漸漸平復下來,而是在他的表情恢復到嚴肅的時候,默默轉身離開。

流珠終于放下提了半天的心,剛定了定神,便迫不及待地問雲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雲姝看著流珠嚴重不容錯認的擔憂焦急,很是不解地反問︰「你不是知道我是為了鳳羽才去的嗎?難道料想不到這結果。」雲姝只是單純疑惑,流珠卻很是失落地扭著手指,垂著頭,小小聲地說︰「我知道我是有點自私,但我以為你做,也許他不會介意呢。」忽然又想到雲姝既然被發現,那麼會不會交了手呢。

流珠匆匆掃視雲姝全身上下,看她行動倒還利落,放下心來,轉眼間就又活躍了起來,笑意燦爛地說︰「雲姝,你就做小伏低一回,去向他道個歉,我在一旁解勸,他一定能原諒你的。」雲姝倚牆站著,垂落的發絲多少有些遮擋了她的視線,但流珠臉上的自信不容錯認,但雲姝並不覺得自己還有這實力,只好再度苦心孤詣地轉移話題道︰「看你現在和令雲都不說話了,這是怎麼了呀?」

提到令雲,流珠頓時變得氣憤填膺,雲姝總算是可以逃月兌她的審問,與此相比,流珠的呱噪簡直不值一提。

「流珠,你的鞭法練得如何了?」流珠迎上宮主和藹的目光,直笑得漂亮的眼楮溢出七色琉璃華彩,同時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幾不可見的長度道︰「進步了這麼一點了。」本來就沒抱太大期望的宮主扯出一個輕笑道︰「那就多練練吧,修為最忌心雜。應酬太多了就不好了,不過我看雲姝洛月都是好的,凌風重又回來,像是變了個人,成熟穩重了許多,你們弟子間都能交好,這也是我的心願。」

流珠心里轉開了,雖然宮主看起來總是萬事不掛心的樣子,但新萃宮的一切還是都在她股掌之中。那麼這段時間,淺陌和令雲相親近,導致自己和凌風站在了一個陣營里,甚至月盈暗中打壓流家勢力的事,宮主心里也是清楚的吧。可是宮主最近和雲楓不是走得很近嗎,難道掰了?難道宮主的弦外之音是支持自己?流珠蹙眉,宮主和雲姝說話為什麼都要這麼隱晦呢。

流珠打定主意,換了一副驕縱委屈的樣子來。「宮主,我還以為這段時間,宮主只疼月盈,早都把流珠忘到不知哪個旮旯去了。」饒是宮主素來鎮靜,此時眼中也不由掠過煩躁之意。這麼多弟子,只有流珠和月盈一旦撒嬌賣痴,連她都招架不住。可是換成別人還好,至多不理,流珠月盈還是要哄上一哄的。所幸以無賴對賴皮「月盈素來任性些,宮主也沒辦法呀。」

話落,大小兩只狐狸相視而笑。看來宮主和雲浮殿的合作真是出了問題,流珠又假作不經意地說︰「只是雲姝的日子就不太好過,真真是不小心,怎麼就惹到凌風了呢。」

宮主靜默片刻,「明日吧,你們練功之時再自過去看看。」等到宮主這句話,流珠笑得溫和謙謹,告了退,覺得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對雲姝了。這件事,雲姝奉的是宮主的命,雲姝家和宮主的別院離得又這麼近,再由流家的自己指出這件事……何況,雖然不知道宮主究竟因為什麼和雲浮殿鬧翻,反正她想透過自己阻止流氏一脈和雲浮殿來往就對了。

宮主枯坐了約一炷香的時間,神情變幻莫測,眼中晦暗莫名,雲楓,你以為和令雲相熟了,就可以把我一腳踢開,想了也是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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