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25干烤牛仔骨（5）
崔芯愛跟在echo身後走進辦公大樓，門禁小哥盯著她左看右看，看了一會兒又對著echo了然地笑笑，在記錄簿上勾了兩筆就放行了。♀
echo不以為意，隨手把通行卡塞進錢夾，邊回答，「哦，公司簽新人一般都是別人來做的」，echo邊說著邊搖搖頭作無奈狀，除了企劃社里面的幾個大牌，剩下哪里還有人能勞動他親自迎客？boss你厚此薄彼的太明顯了好不好，「看你這樣子，門衛估計是誤會了」，呃，有什麼好誤會的，這樣子的他敢收嗎？
崔芯愛一臉狐疑地望向echo，有什麼可誤會的？
echo也不理會她，繼續介紹著，「頂樓兩層是辦公用，活動室工作室都在二層，大廳就是這樣了，沒什麼可看的，不過——」他指指拐角處的小門，「那里不能隨便進——」欲言又止地四顧看看，見沒有人注意才湊到崔芯愛耳邊，神秘兮兮地小聲說，「在崗期間溜到餐廳開小灶是會被群毆的！」
崔芯愛無語地撇撇嘴，呃，要不要這樣無聊。
兩個人進了電梯，echo卻按下三層，崔芯愛不解，「不是要去報道嗎？」，三層可不是辦公區。
「是啊，報道，帶你去師傅那里報道去！」
話音未落，電梯到站，叮的一聲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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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echo帶著崔芯愛走到一扇普通的木門前，恭敬地敲了敲門，听見里面有人應聲，這才輕手輕腳地扭開把手，開了門。♀
因為不是練習室，也不需要做保密透膜，屋子里光線極好，溫暖的日光從大扇的玻璃窗投射進來，四四方方二十幾平米，不大的空間里密密麻麻打了許多小格子小架子，雖然繁雜，瓶瓶罐罐卻也井然有序地排列開來，細細瞧上去才發現所有類別都被仔細分檢開。
只看布置，就知道這屋子的主人的工作態度相當認真。
「前輩」，echo進了門，對著屋中正收拾東西的中年夫人鞠了一躬，旁邊的崔芯愛不禁愕然，echo這態度著實讓她一驚，混到他這年限、這地位，他們為人處事自有一套自己的準則，對著小輩就算是表示禮貌也頂多點點頭微笑一下，就算是前輩，握手問號也不失禮。
只是，這樣恭敬、禮貌，還真是不多見。
屋里的女人抬頭對著echo一笑，微微頜首，算是回了禮。崔芯愛這時才看清她的樣貌，大概四五十的年紀，歲月已然在她臉上鐫刻出生活的痕跡，但包養得體，妝容精致高雅，更難得的是這人周身散著一種淡然，眉間有著歷經塵世又超月兌與世俗的坦蕩。
很特別的女人。
無關風貌，氣質使然。
「前輩，只是之前跟您提過的小姑娘，崔芯愛」，echo微微側身，示意崔芯愛上前來，「她底子不錯，上次拍年終薈萃的金老師也說她很有潛力，剛剛簽到了我們這里，以後還要麻煩您了！」
崔芯愛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拜師搞得一頭霧水，心里卻也不傻，她雖然沒有听說過元斌公司里有關與這一位的傳聞，可高手在民間，越是這樣的前輩就越牛逼，再者說，就算echo會算計她，元斌確應該不會害她，于是淺淺一笑，走上前去。
「前輩您好，我是崔芯愛」，乖乖巧巧地行了個禮，只是問了個好也沒有附加其他的言語，沒有說「請您多指教」等等恭維夸贊的話語，也沒有「我一定會努力」之類的宣示保證，人家收不收你還不一定，安靜沉穩一點，總不會錯。
對面的中年女人抬頭看了崔芯愛幾眼，眼神淡淡的，並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繼續收拾著化妝箱。
場面瞬時就冷了下來，崔芯愛有點忐忑，按捺下心里的急躁，依舊淡定地靜立在屋子里。
半晌，她似乎干完了手里的活，挪著腳步走到兩人面前，眉目清淺，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學徒？」
echo噗哧一笑，「前輩您開玩笑呢！」
崔芯愛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這人還知道幫著自己說句話，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低三下四地當學徒重來？好歹也是專業學校拿著執業文憑走出來的技術人才啊！
她心里這樣想著，卻听見echo繼續說著，「什麼人能讓您來親自教？就是個打雜的，打雜的！」
這時候的崔芯愛，就像是被一盆涼水從頭淋下，沒有一個角度不是冰涼冰涼的。
可面子上還是要裝下去，這里沒輪到她說話，也只能陪著笑，看看事態走向。
「有跟我耍滑是不是？」女人淡淡一笑，「好了，人我收下了，至于其他的，你就不用再多說了，是不是那塊料，用用就知道了。」言下之意，人呢，我給你個面子收在這里，可能教到什麼程度，就要看她自己的天分和努力。
echo點點頭，他本來也不想走這個後門，只是上頭那位堅持著，他也無可奈何，只能厚著臉皮來走這一遭。
雖然自家公司廟小大神也少，可眼前這位前輩可是有大來頭的。
韓流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新生代力量，無論是前台蹦蹦噠噠的明星還是後台的化妝造型，時尚變得太快，好些化妝造型師傅都因為年齡大了把握不住走向漸漸被淘汰下去，大浪淘沙，淘剩下的，就都是明晃晃的金子。
就比如元斌給崔芯愛找的這位師傅，頂低調的樸明書前輩，在韓娛尚且不發達的時候混舞台劇起家，跟劇院大燈下一張張鬼畫符似的紅綠濃妝不一樣，樸明書很早就推出「果裝」的概念，依據演員自身的特質創造妝感，或清新亮麗或妖嬈美艷，同一個人在她手下千變萬化，鎂光燈下的臉蛋清晰動人，卻又平常得就像你身邊的人。
每一副妝容，都能衍生出打動人心的力量。
而後的幾年間，娛樂業異軍突起，舞台劇漸漸沒落，她便很適時地轉戰時尚化妝，純熟的技法加上卓越的造型技巧，還有異常靈敏的時尚嗅覺，這位前輩叱 時尚化妝圈這麼多年，手下精品無數，扒扒每一年的年度硬照，一小半都出自于她。
可偏偏這位前輩的作品高調得近乎人盡皆聞，人卻冷冷清清鮮為人知，後來出了些糟心事，索性轉戰幕後。而元斌在圈子里素來溫順有禮，偶然給這位前輩解了幾次圍，再深交下去，走運地把她挖到自己公司來。
至于這位究竟神到什麼程度，echo記得曾經見過她給某個頂級歌星上的底妝，幾個小時的演唱會下來，上出的汗完全是透過粉底滲出來的，妝一點沒有花甚至顯得更加潤澤水女敕。
連他都承認，有這位坐鎮，幾乎所有的場面都能頂下來，而上次那場棚拍，也是因為樸前輩剛好有事，內部的紕漏又不方便，又湊巧趕上幾個人剛好在一起，才讓崔芯愛幫頂上的。
不過說起來，這倒也是難得的緣分，也正是後來樸前輩對著修改好的樣刊隨口的一句稱贊，才讓元斌動了心思，給這小姑娘尋了這樣一個好師傅。
想到這里，echo不由一笑，boss你這樣用心人家小姑娘知道嗎？上次他把話都跟元斌講清楚了，這人有自己的判斷，事情也不會做的太明顯太出格，可是也正是這般，boss大人處在一個微妙又尷尬的位置，做好事也不能留名，還指不定被人背後抱怨。
風水輪流轉，任是誰也不能總一帆風順不是？
echo哼著歌兒，扔下崔芯愛逍遙自在去了。
……
崔芯愛眼見著echo把自己扔在這里，連句交代的話都沒有就溜了，又看著這位前輩似乎也沒有主動吩咐的意圖，咬咬牙硬著頭皮沖上去，「前輩，您看……我能幫您做點什麼？」
樸前輩聞言轉頭，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打量了崔芯愛一番，這個女孩子給她的印象不錯，識大體知進退，話不多卻也不傻，從她之前看過的硬照來看，功底扎實、手法也過關，元斌把人送到這里，只怕不光是想讓她教點什麼。
「這小孩子有時候執拗得很，真是麻煩您了，技法上的東西有些您可能不方便透露出來，這沒關系，還有些其他的您也可以教的。」
其他的？比如她這麼多年的經驗教訓？
他還真是費了不少的心。
「你想學點什麼？」樸前輩看似不經意地問了這麼一句，笑著看向崔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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