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24干烤牛仔骨（4）
「什麼？」bobo瞪著一雙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崔芯愛，嘴里剛剛吞進去的橙汁一口噴了出來，引得崔芯愛後退了好幾步，低頭皺著眉頭察看自己水跡斑斑的襯衫。
「很不正常？我覺得還好啊！」崔芯愛不以為然地說，邊用濕巾使勁蹭著果汁漬，今天約好了去元斌公司報道的，好端端的衣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這怎麼穿得出去？
「你就……就那麼答應了？」bobo不顧形象地抬手一抹，嘴角的橙汁還沒抹干淨，忙著追問，語氣里有些不贊同，「這種事情怎麼能這麼草率？姐姐你還是要多想想的啊，再說合約期也不算短了，薪酬保險什麼的也要多討價還價幾次，再爭取一下的啊！！！」
看著小丫頭一副老媽子的樣子，崔芯愛不禁失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麼著急幫她找工作的跟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同一個？
崔芯愛漫不經心地換了張濕巾，半放棄地繼續蹭著，邊調笑著，「費了那麼多口水跟我推薦eden9企劃社的，難道不是你？我現在簽下來了，不是正和你心意？」
「好是好」，bobo小聲嘟囔，心里卻一陣驚奇，單單是從崔芯愛昨天的反映來看，都不應該這麼痛快就把合約簽下來了啊，明明是在有意回避了的。
可好奇歸好奇，剩下的半句一問bobo還是默默吞回了肚子里，這事好像也沒那麼簡單，boss凶猛，遠離為妙。
八卦八卦，不扒就不會掛。
「嗯？你怎麼不繼續問下去了？」崔芯愛閑閑地坐到bobo對面，隨手翻翻之前留下來的彩妝雜志，覺得對面的聒噪聲忽然停歇了，便抬頭問道，「我以為你會繼續刨根問底下去，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簽那份合同，怎麼簽的？」
「呃……我問了，姐姐你就會說？」bobo語塞，咽了口唾沫，嘟嘴不滿意地說了出來，「姐姐做決定總是有道理的——」
她當然不會說，趁火打劫什麼的是很光榮的事情嗎？
……
昨晚，旖旎一室的某個瞬間，有預兆地被調戲的某只在躲閃之中，很不巧地腳下一滑，摩擦力作用之下向後微微那麼一傾……胡亂揮舞的手爪子把台子上洗得干干淨淨的盤子碟子悉數扒拉下來。♀
嘩啦啦嘩啦啦，白瓷盤子成了白瓷片片。
一室旖旎轉瞬成了一地狼藉。
「呃……」崔芯愛低下頭去，無語凝咽，她就是那麼一轉身，那里有那樣巧的事兒？
慘烈的事實告訴她，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讓不食人間煙火的*oss洗菜刷碗，地上那斑斑水跡是多好的作案道具，純天然無公害。
一如元斌臉上淡淡的笑，純天然無公害，隱隱的笑意讓人心頭亂成麻。
元斌見呆立在身旁的崔芯愛一動不動，笑著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走開。
闖了禍的崔芯愛不明其意，抬頭茫然看向元斌，以為是盤子碟子的問題，擺擺手，「真是抱歉啊前輩，放心，不用您賠的！」
元斌听了哭笑不得，幾個盤子碟子還真當真了，嘴角彎彎，「我是說，你讓開，碎瓷片扎了腳就更麻煩了。」
更麻煩，呃，好吧，崔芯愛，你就是一個麻煩。♀
崔芯愛低低應了聲「哦」，挪著步子小心避開地上的瓷片，乖乖站到一邊，只見元斌動作利落地把大塊此片撿到一起，掃帚兩三下就把剩下的細小碎片處理干淨，裝到了單獨的環保袋里。
「有紙有筆嗎？」元斌轉頭問。
崔芯愛一頭霧水，好好的要紙筆干什麼，卻也應了下來，「有的，你等等」，轉身回屋去了來，可翻找一陣只找到粉紅色的愛心狀便簽條，上面還有只大耳朵的兔子吐著愛心泡泡，崔芯愛訕笑著遞過去，「只有這個，可以嗎？」
元斌接了過來，忍俊不禁，拿起筆寫上「玻璃易碎，小心處理」，小心貼在環保袋封口處，粉紅的愛心很是醒目。
「這樣拾荒的人就不會不小心扎到手」，元斌仿佛看透了她心底的不解，耐心解釋著，「你沒過過那樣的日子，但是也不難想象對吧。」
崔芯愛不語，那樣的生活？貧困破爛的街道、充徹著污言穢語的雜亂巷子，還有因為生活的困苦而變得卑微低迷的底層人……這個人，實在跟自己太過相通。
「好啦」，元斌拍拍手，別有深意朝著崔芯愛一步一步走過去。
「呃，呃，呃」，崔芯愛一愣，這是干嘛，剛剛被自己打斷的曖昧後續？怯懦地瞪圓了眼楮慢慢往後退了退，「那個……」
元斌慢慢傾子，寬大的肩膀脊背垂下的陰影把她整個人都籠了進去，距離一點一點地拉近，「那個什麼？」
「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
「沒什麼沒什麼……」
正在尷尬之間，元斌一樂，從崔芯愛身後抽出一個公文包，「既然沒什麼了」，打開皮包封口，抽出一份文件，「那咱們聊聊碗碟的賠付問題？」
……
呃，賠付賠付，應該就不算趁火打劫了吧。
「呃？這是什麼？」bobo無意間一瞟，雜志里夾著的一張薄薄的紙單滑落出來，她湊近細細看了看，「呃？這個是去年那個很有名的比賽啊！歐尼你報名了？」
薄薄的紙單上依稀可見素淨的草綠紋理，方方正正幾個大字標題寫著「某某彩妝新秀大賽」，下面是填了一半的表格，基本資料基本填滿了，唯獨推薦人那一欄空空的。
崔芯愛皺眉，記憶中原主對這個比賽很是重視，從剛開始的籌劃準備到而後的修改補充，每一個小細節都仔細推敲過，最後的作品雖然做出來了，可這比賽確實不了了之……貌似，就是在推薦人上出了些問題。
看看去年的截止日期，今天的報名也差不多要開始了。
「姐姐你怎麼沒把報名表交上去啊，真是可惜」，bobo拾起那張報名表，個人簡歷整個都是空白的，不禁搖搖頭，明明有好多可以寫上去的，又想起什麼，「這個今年沒有推薦制度了，姐姐你今年去試試好啦！」
崔芯愛淡淡一笑，心里卻開始琢磨著，依著現在的條件，如果能換回來一個既有口碑又有分量的獎項，對她來說也是不錯的機會。
畢竟，對于現在的小化妝師崔芯愛，重活了一回，連事業都得白手重來。
「歐尼，別發呆了，時間差不多了，你不是還要去新公司報道嗎？」
嗷唔，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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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成立，風格承襲他家華麗麗低調的大老板，簡單的低層聯排洋房，青灰石面，紅磚黑瓦，街邊的一排排的門店甚至還有一間畫室，安靜純粹得根本不像是喧囂娛樂圈里聲名顯赫的企劃社。
而這里，就是崔芯愛用四個白瓷盤子換回來的工作機會，一紙合同白紙黑字表明她今後一年的大部分事務，雖然是完全比照著員工合同擬制的，不經意的細節卻很是用心，從住房保險到醫療基金，這一整年的吃喝住行幾乎面面涵蓋。
單看這樣優厚的條件，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這就是給一個圈子里默默無聞的小化妝師的勞務合同，就算是成名已久的大腕，也未必有這樣特別的優待。
崔芯愛此刻就站在這棟**的小樓前面，身上斜挎著的背包里就裝著合同。從來不甘人後的強人崔芯愛什麼時候也需要依仗著後台搶佔職位了？
不過，吃軟飯的感覺也不錯嘛！
「芯愛小妹妹！」崔芯愛不用回頭就知道這粘乎乎聲音來自哪一位。
崔芯愛無奈地撇嘴，她是來干活的，雖然是後台很硬的關系戶，可是人來人往的，她還想本本分分賺工資過安生日子的啊，echo大哥，您這樣生怕不知道咱們關系匪淺的，是做哪般？
「echo哥！」崔芯愛按捺下心里翻涌著的鄙夷，裝作乖巧的小輩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真是巧呢！」
你拆我的台，我裝不認識還不行？
這回倒是echo玩味一笑，「不巧，boss讓我在門口等你！」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過往的人听個清楚。
不出崔芯愛所料，經過的三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看過來，一雙雙眼楮好比高能探照燈，游蕩在她表情僵硬的臉上。
「芯愛小妹妹，你是想先去boss那里報道呢？還是先去安撫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boss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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