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她就是那檔子事情，我用不著讓她沒完沒了說個不停了。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于是我就開口說話。我說，你不要慌，我找你不是你犯了什麼事，我是來向你打听一件事的。就是同你同住在一起的女孩子的一些事。你也一定听說了，她被人殺了。我們想弄清楚她為什麼被人殺掉。你如果知道些什麼，你就告訴我。
我看到她听了我的話後松了一口氣。她坐得隨意了些，並且優雅地喝了一口咖啡。我覺得這個叫王小玫的女子舉手投足確實有點洋氣。
我問她知不知道是誰殺了她的同室。她點點頭，她說她听說了是誰殺的，並且她見過那人老頭，她的同室也同她講起過老頭的一些事情。他是個怪人。我問王小玫，老頭子怎麼個怪法。王小玫說，他盯小袁的哨，晚上老是盯著她。弄得小袁整天提心吊膽的，還以為是什麼人。有一天，這個老頭攔住小袁，要同小袁做生意。你們一定知道小袁她做什麼生意。小袁說，那天，她剛從客人的房間里出來，就被這個老頭攔住了。老頭把她拉到一個角落，問她多少錢一次。小袁不想同老頭做生意，老頭就發火了，眼珠子很凶，像是要把小袁吃了似的。小袁當時很累，她根本不想做生意，但見老頭這麼凶，怕出事情，就答應了。小袁說，去哪里。老頭說，去小袁的宿舍。小袁說，這個老頭絕對是個怪物。他根本不行，試了幾次都不行。這個老頭竟嚶嚶地哭了起來。哭了會兒就不聲不響地走了。小袁就是這樣同我說的。沒想到，現在小袁竟被這個老頭兒殺了。這個人是變態的，腦子不太正常。小袁曾對我說，他們那里做的小姐都被他盯牢過。
听王小玫這麼描述凶犯，我很吃驚。凶犯竟然還做過這樣的事情。在這之前，我一直把凶犯的行為認定為凶犯對社會不潔的攻擊，沒想到凶犯本人也干這種不潔的事。那麼是不是前面的那套邏輯本來就不對呢？或者說，對像顧信義這樣的怪物，他的行為根本無邏輯可言？
我想了想，又向她提出一個問題。我問，小袁她有沒有固定的男朋友？
王小玫說，沒有，沒听她說起過。
我點了點頭。我一時想不起還有什麼事情要問她。
我前面的這位女子，一定是個喜歡說話的人。現在她又在自言自語說著什麼。難怪這個女子要到這里來陪人說話。她對我說，今天另一個人也找過她，也問她這件事。
我問，誰，你說誰找過你？
她說，那人自稱是晚報記者，正在做關于這起凶殺案的報道。那人很滑稽，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可他的眼楮色迷迷的，見到我足足看了我五分鐘，還說想同我交個朋友。
我覺得這個女子話多得過份了，她竟向我說這個，有點可怕。我可不想知道她與記者之間的事。我想了想沒什麼事了，就起身向她告辭了。我正向門口走去時，我听到身後那個叫王小玫的女子不以為然的說話聲。她說，操，裝得人模狗樣的，以為當了警察就了不起了，其實只不過是個傻逼。我當然不會同她這樣的人計較。
回到局里，我同老王說了我剛了解到的情況。老王說，這個老家伙原來還這麼流氓，我本來還有點兒同情他，我們上他當了。這個人在欺偏我們呢，我們得再審審他。
我覺得老王講得有理。再審他一次很有必要。
凶犯顧信仰見到我們又審他，顯得很不安。他的眼楮一直在我和老王的臉上打轉，試圖知道我們審他的目的。我們繃著臉，臉上明白無誤地寫著他欠著我們什麼。這一點他看出來了。因此他看上去不像他剛投案時那麼有正義感。他小心翼翼地在我們對面坐下。他的嘴動了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我們知道，他想說話了，不說話會讓他感到不踏實。
果然，他坐下後就自言自語起來。他說，你們定下來了，你們一定已經定下來了，你們是不是要把我送到醫院里去？你們可千萬不要把我送到醫院里去啊，我不去醫院，你們不能送我去醫院，我殺了人，你們應把我送到牢里去。對不對，你們應把我送到牢里去。
老王見他沒完沒了說個不停，就拍了一下桌子。顧信仰顯然嚇了一跳，他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老王說，知道我們為什麼還要審問你嗎？因為你沒告訴我們真實的情況。告訴你，你干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要老實交待出來，你要是還不老實，我們就把你送到醫院里去。
顧信仰說，我哪還有什麼事情滿你們啊，我全告訴你們了啊，我殺了兩個人，我告訴你們時你們還不相信。現在你們也調查清楚了，我沒騙你們，我真的殺了兩個人。
老王在點不耐煩了，他又拍了一下桌子，吼道，快把你撒流氓的事情交待清楚。
顧信仰听了這話，一下子愣住了。一會兒，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他說，羞死了，羞死了，我干了那樣的事情，可我實在控制不住啊。
8.嫌疑犯顧信仰的自白（二）
我是羞死了，我沒想到我會干那樣的事情。我過去在島上時，從來不想這些事情。我在礁島時，我一有空讀《毛選》，哪會去想這些事情。眼不見心不煩啊。那里什麼也沒有，海天一色，眼里除了水就是一些石頭。我對自已的要求也很嚴格，即使有一些壞念頭，我也會對自已展開自我批評。但是可怕呀，我從島上回來後，我老是想這種事情。可這也怪不得我呀。你們去看看，現在的女人，她們恨不得不穿衣服啊。夏天的時候，她們敢把那個胸露出半個來，衣服是短得不能最短，短得肚子也遮不住。剛開始，我走在街上，不好意思啊，我都不知道眼光往哪兒放。放到哪兒都讓我觸目驚心。當然我也鬧了不少笑話。比如，有一天，我看到一個姑娘穿著那種勞動布做的破褲子，褲子不但腳果處有洞，而且上也有洞，幸好她里面有內褲，否則她的都露出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清清爽爽的女人穿著那樣的褲子。我甚至猜想她可能是個要飯的。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強，就一路跟著她。她走進一家商店，我也跟進一家商店。現在的商店正他媽的大，我跟著她感到很累。我心想，一個窮要飯的，也逛商店，多此一舉嘛。果然，她只是看不買東西。她後來去一個買衣服的自由集市，我也跟了過去。時間長了，她一定知道有人跟著她。因此，她很快地向一條小弄堂走。我想看看她究竟去哪里。她鑽進小弄堂一轉彎就不見了。我正納悶她去了哪里，原來她正站在拐角處等著我。我猛然撞見她，嚇了一跳，站住了。這時，我發現她在同我笑。我當然也同她笑了笑。這時，她笑著向我走過來。她說，她就住在這里，她還問我需不需要她提供服務。我不明白她說什麼，我想，她可能太窮，沒錢花，因此，我就給了她五十塊錢。我給她錢後，我就走了。後來，我把這件事說給我們那兒的一個老頭听。沒想到老頭听了後笑得喘不過氣來，還說，我艷福不淺。後來，我當然知道我鬧了笑話。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