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破之嘯卿情... 第十三回

作者 ︰ 關先生

「師座,南天門電報!」一個士兵舉著電報風風火火地沖進戰地指揮所內,林勝男此時已經徹底的被虞嘯卿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表情所秒殺,整個面頰紅得像是熟透了的櫻桃,就連潔白的耳朵都沒能幸免。虞嘯卿一听到是南天門的電報瞬間切換到工作模式,就這樣秒殺僵硬的林勝男就活生生地被晾在一邊了。

「呼……」林勝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好像是溺水的人被救上岸,不過一想到剛才自己被耍弄的熊樣子,就覺得自己好沒出息,在重慶的時候她林勝男也算得是半個交際花了,見人說人話見色鬼說鬼話,怎麼被虞嘯卿一個小眼神就擒拿了呢?林勝男想不明白剛才自己也什麼會臉紅,怎麼會心跳停止呢?

「林副官,這個運輸營的卡車您還用嗎?」剛剛送林勝男回來的一個小戰士問她,看樣子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哦,不用了,謝謝你啊」林勝男沖著小戰士甜美的一笑,對面的人就紅了臉,手不自覺地模了下鼻子。剛才在來的路上林勝男和小戰士聊的很投緣,小戰士和林勝男說她和他親姐姐長得很像,性子溫柔,听得林勝男都不好意思了「唉,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嗎?車上拉的都是些什麼啊?」林勝男看著一眼遠處正裝待發的十幾輛運輸營的卡車,現在正是虞師的備戰時刻他們這是要去哪里?林勝男皺著眉頭問道,「您不知道嗎?听說上峰來了命令,將調走虞師隊伍里所有的輜重武器和裝備,車里全都是武器和藥品」小戰士低聲地和林勝男說道,林勝男一听到這里心里就是一驚,上峰這是要斷了虞嘯卿的所有後路,林勝男立即轉身跑回去,她要告訴虞嘯卿,她不能看著虞嘯卿在沒有任何火力支援的情況下跟著死啦死啦打上南天門,那樣必死無疑,「師座,師座……」林勝男跑著過去,沖進戰壕坑里看著空蕩蕩地指揮所,人呢?虞嘯卿剛剛還在呢?怎麼不見了?林勝男急的都快哭了,不會是去了江邊?江邊?大霧天……

「砰……」外面傳來一聲槍響,林勝男瞬間轉身,循著槍聲跑出去,終于看見了虞嘯卿本人,看見了又恢復了魔鬼的虞嘯卿,「滾開!老子今天就要打上南天門……」虞嘯卿用槍頂著海正沖的下頜,剛才那一槍是朝天放響的,「師座,已經來不及了,唐副師座收到山峰命令,馬上將師里所有輜重武器都調走了,令行禁止,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對面的海正沖一改平時的準從,「你們,你們這是嘩變!」虞嘯卿已經徹底被激怒了,他一再地退讓唐基就一再的逼迫,現在已經到了再無可退的地步了,唐基是要架空他虞嘯卿師長的權利。♀

「告訴我,告訴我,唐基那個王八蛋現在哪個褲襠下面貓著呢?」虞嘯卿的燒紅的雙眼仿佛冒著火一般,他手里的槍恨不得要把唐基打成篩子以解他心頭之恨。站在虞嘯卿身後的林勝男看著眼前的男人仿佛烈火地獄中煎熬著,又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她再也沒有勇氣走到他身邊,給他一個擁抱。林勝男攥緊手中的電報,顧良軒已經給他發給了重慶方面的消息,一切進展還算順利,看到電報的時候林勝男以為自己已經將錯誤的漏洞補齊了,她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回到虞嘯卿身邊,可原來這一切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師座啊,我總算是回來了……」唐基又李冰這海正沖攙著跑回來,可對于此時的虞嘯卿手里的槍對著唐基跑著路砰砰地就是五六發子彈,嚇得唐基趴在地上,「干什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唐基說話的時候也氣的不輕,走到虞嘯卿身邊用手指著虞嘯卿說道,「殺了你沒用了,殺了你也來不及上去了!我已經殺光了我父親所有的兒子,我不想他唯一一個朋友都死在我手里!」虞嘯卿此話不假,在重慶的時候林勝男就听說過虞嘯卿因江邊戰防線被日軍攻破,為了給禪達的軍民一個交代親手砍了自己的胞弟。一個連自己親弟弟都能手刃的家伙,林勝男還有什麼把握虞嘯卿不會殺了她?

「您看看我,你看看我……滿頭的白發啊!為了你們虞家我是不辭辛勞從黑發熬成了白發,都是為了你們虞家!」唐基也不甘示弱,林勝男不再勇敢地听下去她知道虞嘯卿總將會被唐基說服留在東岸。

「為什麼把我隊伍里所有的輜重武器都調走?這也是為了虞家考慮嗎?你這是將我鮮魚不忠不義之地!」虞嘯卿憤恨地吼道……

「上去,你上去又能怎樣?救了他們打光了整個虞家軍,你就中意了?」唐基掰著手指頭個虞嘯卿分析形勢,他的眼里虞嘯卿不過是個過家家的孩子,還成不了大氣候。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對面的人就……就……」後來的話虞嘯卿沒說下去,虞家和他的兄弟親隨們一樣重要,一樣是他心里的天平砝碼。十年沒回過家,虞嘯卿和死啦死啦說過自己再也不是那個湖南出來的混小子了,他要漂漂亮亮地打勝這一場仗,在南天用竹內的頭顱祭奠戰死的亡靈英魂。

「去吧,去吧,去了就一敗涂地,虞家從此失勢,而且于事無補,連給他們的支援也會斷掉,你要是不去呢?整個軍的攻勢都有你來調整,部署,只要行動的快,山上面還是有救的,而且這場戰打完,你就是副軍長,甚至是軍長……」

「三十五歲,說好听的你是雷厲風行,說不好听的你是熱鍋上的螞蟻,說好听的你是空負報國之志,說不好听的你是一事無成」

「你父親送我出門的時候,就讓我和你說,我呢,就是特想地放在這兒才說,你父親說,中國這些年靠的是槍桿子,也許我的兒子是個天才」

「可在我的眼里,只能帶一個師的天才就是個孫子,在我的眼里,他也是個孫子」虞嘯卿不再說話,這些話都是從唐基的口中說出,這些話重重的敲響了虞嘯卿敬重追崇岳飛之心,岳飛二十六歲已經擔任相當于軍長的職務,而他現在三十五歲,三十五歲,還依舊「一事無成」。此番談話之後虞嘯卿再也沒做出任何像樣的反擊,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虞嘯卿再也沒了不顧一切地攻上了南天門的勇氣,他更沒有臉去面對指望著他兩天後就能解救的士兵們,一切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翻譯過來的電報內容如下「勝男,見字如晤,重慶之局已被控制,勿焦心多慮。切記吾言,非至萬急之刻,不可托盤與他人,候吾之消息,勿念,顧良軒」每隔幾天林勝男就會收到顧良軒發來的電報,而遠水解不了近渴,橫瀾山這邊卻從未接到過可以攻上南天門的指令,虞嘯卿只能在唐基的虞家勢力論中以求內心的的片刻寬慰,而林勝男則是用折磨自己來得到暫時的麻木,這樣的話她就不會一想到死啦死啦的無賴,孟煩了嘮叨,阿譯委屈就心痛的難以呼吸,多少個夜晚里虞嘯卿和林勝男在同一個月亮下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重慶方面的局勢的確如電報上顧良軒所言,有關虞嘯卿的大部分調查文件已被銷毀,派往雲南的眼線們也相繼被調回,可林勝男不知道唐基則是此時行動的最大告密者。再後來的時候林勝男哭著和顧良軒說道,虞嘯卿就是被自己和唐基合力逼到無處可退之地的,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可是就在死啦死啦他們攻上南天門樹堡的第三十三天後,也就是解救了死啦死啦之後的前五天,林勝男再也沒收到關于重慶方面的電文電報,顧良軒好像失蹤了一般,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而此期間的禪達,看著西岸的局勢一天天的在惡化卻再也無能為力,不定時的空投則是支撐東西兩岸的所有精神紐帶,麥師傅死了,東西兩岸的電報交流也陷入了癱瘓狀態。南天門上面的人已經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及主力團的事情,虞師的部隊里也不再想起虞嘯卿身後的張立憲與何書光,大家都是如此的默契。盡管每天她都會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林勝男一直在回避見到虞嘯卿她怕她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抱住他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只能懲罰自己呆在駐地醫院里沒日沒夜地照顧傷員,原來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或者說是相對自私的。

「勝男姐,嘯卿哥怎麼還不回司令部里啊?」唐茵薇沒事的時候都會跑到林勝男的房間和她聊天,可是只要提及虞嘯卿林勝男就不知所措,無法開口。

「茵薇,對不起啊,駐地醫院里還有幾個傷員,我的馬上趕回去」林勝男起身拿起手里的書,就要離開,唐茵薇撅著嘴看著臉色蒼白林勝男說道,「你看你的臉色,還去醫院照顧傷員,你先照顧一下你自己吧」說著唐茵薇將鏡子塞到林勝男手里,林勝男拿起鏡子看著鏡子里的人,慘白的臉色濃重的黑眼圈,眼神里是無限的哀愁,是啊?曾經的那個林勝男已經被良心折磨的如此慘狀了?她況且如此那麼虞嘯卿還會比她好受嗎?想到這里林勝男噌得起身拎著醫藥箱跑著出了門,可林勝男忘記了她留在桌子上的電報,那是昨天顧良軒重慶發發過來的,唐茵薇疑惑地看著電報的內容,私下里看了看將電報拿回了自己的屋子。

唐茵薇仔細地研究電報上奇怪的文字,這是德語?唐茵薇和林勝男顧良軒同在英國利茲大學進修,盡管見面的次數不是很多,可她也听說過林和顧二人經常同去一位德國教授哪里學習,若是沒有猜錯這是二人之間的秘密電報,唐茵薇想到這里眼前出現一個帶著眼楮靦腆的臉龐,他是如此的斯文內斂卻又博學多識,你會無處不感受到他的細心體貼,可惜這些溫柔的一面他只會留給另外一個女人,唐茵薇想到這里就越是好奇手中電報內容。

祭旗坡的戰壕臨時指揮所里依舊如往常的繁亂,所有的都在奔走卻又不懂他們在忙什麼,林勝男從禪達司令部驅車而來不過用了幾十分鐘,此時正值中午時分,遠遠的就看到了樹林中升起的裊裊炊煙,是該到開飯的時候了,只從死啦死啦他們攻上南天門之後,從四面八方運來的物資是一批又一批不過這其中除了武器,其他的一應俱全。原本虞師一日兩餐,可虞嘯卿說即將都是可能又去無回的人,就改成了一天三頓。林勝男下了車背著醫藥箱子走進駐地的戰壕指揮所,迎面踫到了李冰,李冰見到林勝男很是有禮貌,也許是因為林勝男幫著虞嘯卿擋了一槍的緣故「林副官,師座不在」

「那師座呢?」林勝男不相信虞嘯卿會在隨時可能有機會沖上南天門的時候月兌離戰地,「師座一個人走的,不讓我們跟著」李冰回到「走了多久了?」林勝男有點緊張,虞嘯卿不會是一個人去了南天門吧?

「大約半個鐘頭了吧?」李冰也是無可奈何的神情,讓林勝男懷疑平時虞嘯卿是有多驕縱他的親隨們,「好,你留在這里等著師座,我出去找找……」林勝男拿上的醫藥箱子塞給李冰一個人跑了出去,邊跑邊想著虞嘯卿到底會去哪里呢?突然間一個靈光閃現,會不會是那里?林勝男想到這停下腳步,轉個方向,朝著祭旗坡的後山跑過去,穿過後山的一片樹林就是最靠近南天門的空地了,那里光禿禿的除了一片草地別無他物。

禪達司令部里的唐茵薇拿著電報翻遍了所有書籍,沒有任何是關于德語詞匯解釋的,電報的內容不過兩三行,可這其中一定有著重要的秘密,她也必須要知道這其中的內容,于是唐茵薇決定去一趟雲南。

穿過祭旗坡後山的樹林林勝男遠遠地看見一個人的背影,站的筆直。林勝男放慢放輕了腳步,就在離著出樹林的幾米停了下來,隱藏在樹林的陰影里。陽光反射怒江的波濤水lang將兩岸的樹林晃圈圈點點的靚影,虞嘯卿站在正午太陽的光輝下,兩件上的徽章閃閃發亮,虞嘯卿右手托著鋼盔,看著對面的南天門看的雙眼眼球遍布著紅血絲,面色凝重。林勝男覺得今天陽光下的虞嘯卿更孤獨,只有倒映在地上的影子是寸步不離地陪著他。就這樣虞嘯卿看著南天門,林勝男看著看南天門的虞嘯卿。直到地上的影子已經西斜,虞嘯卿才帶上手里的鋼盔艱難地閉了一下雙眼,立刻長時間凝視的疼痛讓他眼里流出了滾燙的淚水,很痛。

林勝男就那麼一直蹲在樹下看著虞嘯卿的背影,蹲了多久她都不知道,正當虞嘯卿轉身要走的時候,林勝男才想著站起身準備貓起來,不想長時間的蹲在讓她腿部邪惡血液壓迫,還沒站起身就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虞嘯卿听到身後樹林里的聲響,警惕低回聲模出腰間的額勃朗寧手槍,「誰?」無情而冷酷的聲音,林勝男沒有回應,虞嘯卿一步一步慢慢走入樹林,長時間暴露都站在陽光下使他本來就通紅的雙眼更加不適應,只覺得眼前都是黑色的,什麼都看不見了。看著走進樹林的虞嘯卿林勝男感覺眼前的人好像失明了一般,黯淡的雙眼盲目地看著四周,如果樹林中是日軍恐怕虞嘯卿早就已經中槍了。

「師座,是我……」林勝男坐在樹下沖著虞嘯卿說道,循著聲音的方向虞嘯卿看見了坐在樹下的林勝男了,這才收起了手中的槍,大步地向林勝男走過來停在了她的面前,蹲看著林勝男問道「貓了多久了?」林勝男看著虞嘯卿已經紅的不能再紅的雙眼,低聲說道「我是貓,你是兔子吧?」虞嘯卿先是一愣隨機明白了林勝男再說自己像兔子,突然就笑,就連他自己也驚異了,此時此刻的的他還會笑啊?

「貧嘴,再不起來我自己走了」虞嘯卿只是笑了一下隨機又黑著臉,看著站起身的虞嘯卿林勝男真怕自己就這麼被孤單地扔在樹林里,緊張地盯著虞嘯卿說道,「真的站不起來,已經沒知覺了」虞嘯卿听著坐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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