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權保鏢女少主 你還能做一個稱職的保鏢嗎

作者 ︰ 冬遲一春

田穗面上的驚惶更無法藏匿,無措的垂下了頭。

鄺雲修面上也瞬間一變,立即從椅子上起身。

「你……你怎麼這麼惡毒?」寧絨氣得渾身發抖,惹得她懷中的一朵朵或粉或黃或紅的劍蘭也一陣顫動。

「寧絨,你先別激動!」鄺雲修快步向門口走去。

寧絨將那束劍蘭狠狠一摔,「啪」的一聲,一朵朵美得惹人憐愛的嬌花無辜躺在地上,像一地被糟踐的美好。

她知道田穗因鄺雲修鐘情于她而對她充滿敵意,但她實在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陰狠癲狂,為了自己的情,竟不惜拿別人的性命和自己的鮮血來做戲。

寧絨咬牙,眼里的火舌似要撲向田穗,恨聲道︰「你恨我盡管就沖著我來,干嘛傷及我的家人?我爺爺已經八十歲了,你居然還安這樣的壞心,害一個老人家受那樣的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你這該死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你為你的惡毒付出代價的!」

田穗一時也被寧絨沖天的怒氣駭住,身子無意識的顫了顫。

「寧絨!」已行至她身邊的鄺雲修急喚一聲,有些頭疼的伸手去拉寧絨一邊胳膊,意圖讓盛怒中的寧絨冷靜下來。他就知道,寧絨若然知道真相,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寧絨卻是大力將手一甩,她在大怒之下力氣竟是見漲,竟一把將鄺雲修有力的大手甩開。寧絨xiong部激烈起伏,怒火中燒的眼再狠瞪一眼田穗,然後一掃鄺雲修,猛然轉身,鞋底的高跟狠狠踏著地下的板轉,離去。

鄺雲修一貫沉靜的面上罕見的浮出了焦慮,忙抬腳跟了上去,沒再望回田穗一眼。

病房內驟然靜下,田穗目光呆滯地望著猶自半開的門,感覺仿佛在一場驚心動魂的龍卷風中劫後余生,她的心仍是亂了節奏的狂跳不止,如果她能看到自己的臉色,大概就會知道傳說中的女鬼長得什麼樣了。如今的她,實已分不清心中是怕是悔還是絕望了。忽地,不知從哪里冒出的一陣劇烈疼痛猛地漫過全身,她不由自主的抽搐,手一軟,杯子已滑落在床單上,立時弄濕了一大片薄薄的床墊和她身上的毛巾被,可田穗卻完全像感覺不到濕意,雙手顫著抱住自己的肩,頭慢慢俯下,滿月復的絕望、傷心和驚悸都化作一聲聲的嚎啕,從喉間噴涌出來。

——————

路樵看田穗中午睡得還算踏實,就急忙回家收拾了一些備換的隨身用品,昨天他因為不放心田穗,不想離開太久,只在醫院附近的超市粗粗買了一些東西對付了一晚。

田穗的母親身子不好,田穗不敢讓她知道自己受傷,這幾天必然只能孤零零一個人留醫,雖然給她雇了二十四小時的看護,他還是覺得心疼,不想她一個人淒涼地面對病痛,所以打算怎麼著也得要陪護著三兩天,等她情況好轉些才放心走開。

因為回程不巧遇上一起交通事故,路堵了好一段,等他回到醫院時已經快四點半了。

提著個簡單的深綠色的旅行袋,他匆匆進了電梯,運氣不錯,這趟電梯只得他一人。

「叮」的一聲,電梯在十六樓停下,一開門,視線里就是一群黑壓壓的腦袋。等電梯的人自動左右分列,中間給他讓出一條道。他還沒越過那些人,忽然就瞧見俏臉含怒的寧絨正生了風似的向電梯而來,後面跟著面色焦灼的鄺雲修。

路樵愣了愣,不管是寧絨的大怒還是鄺雲修的大急都是平時可遇而不可多見的。

「寧小姐,怎麼了?」

寧絨緊抿著嘴,徑直越過他進ru電梯。

路樵更加莫名其妙,又轉向她身後的鄺雲修,張口︰「修哥……」

可鄺雲修的面色最終還是堵了他後面的話,便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鄺雲修從自己的身邊走過。

路樵微皺眉看著寧絨與鄺雲修的臉在漸漸合上的電梯門後隱去,又盯著緊閉的電梯門愣了幾秒,然後揣著滿月復的疑竇走向田穗的病房。

繞過長長的迴廊,和田穗的病房還隔著好幾間房,一陣肝腸寸斷的痛哭聲就闖入耳膜中,路樵的眼皮一跳,腳下的步子一下大了。

那哭聲果然是從田穗那半掩的病房門口傳出的,路樵的心一下懸到了喉嚨口,人一挨近門邊,長臂已急伸出去,大門洞開,一眼就見病床上的田穗彎腰伏低,肩膀劇烈的抽dong,大哭不止。

「啪」的一聲,路樵手中的行李袋落在門邊,面色大變,幾步跨到病床前,眼光飛快掠一下床上的狼藉,一下就伸手抓著田穗的雙肩,用力卻又小心地將她扶起,慌著聲音連聲問道︰「這是怎麼了,田穗?你哭什麼?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田穗抬起滿面是淚而顯得異常狼狽的臉,路樵的臉被她滿眶的淚浸得面目模糊,她的哭聲克制了些,頭只是大力的搖。

路樵的心全揪成一團。田穗性格端秀,身手凌厲,舉止進退一向都有分寸,雖然最近因為鄺雲修與寧絨的事有些反常,但像這樣的嚴重失態,他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你倒是告訴我,怎麼回事啊?」路樵一只手將床上那個空杯拾起放到了旁邊的櫃子上。

田穗卻還是哭,將嗚嗚的哭聲收斂在喉間,反而越發彰顯了她的痛。路樵手足無措的慌,也管不了那麼多,一把伸手掀了她身上已濕了一片的薄薄毛巾被,見她藍白相見的的病服下擺竟染著幾小塊淡淡的紅,他目中一驚,趕緊又掀開她的病服,綁在她腰間的紗布已是一片刺目的濕紅。

路樵瞳仁一縮,聲音立時因著急而大了些︰「你的傷口裂了!那看護去哪里了?她怎麼做事的?你別哭,別哭!我馬上去找醫生來處理一下!」說完放開田穗的肩膀,就想轉身。

誰知一條手臂卻突然被一只縴手緊緊捉了,然後,田穗含著濃重哭腔的聲音模糊而斷斷續續的響起︰「路樵,雲修哥……他真的……不要我了!他要……趕我走,不讓我……不讓我回天影了!」

路樵急欲轉身的身體驀地僵住,俊朗的臉上掠過一陣像是苦澀又像是驚異的表情。足足有五秒之久,路樵才用力拿開那只縴手,不發一言地快步向門口走去。

路樵請來醫生重新為田穗處理傷口,又讓那名女看護換了干淨的床墊等,再為田穗換了另一套病服,這樣全部弄好之後,已近六點了。

田穗在這其間情緒已冷靜下來。她靜靜躺在床上,定定看著天花板,白布一樣的面上,那兩個略微紅腫的眼眶有些嚇人,像兩口哀絕的空洞。

路樵沉默地坐在木椅上,俊朗的臉上有一抹明顯的疲憊。寬敞的高級病房里,可怕的岑寂,仿佛一根針掉下都能听清。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路樵的視線從安靜異常的女人臉上移向床頭櫃上那個空杯,柔聲問︰「口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田穗慢慢搖了搖頭。

「時間也不早了,肚子餓了沒有?」

又是一個無聲的搖頭。

路樵撫了撫額,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瞧了幾眼田穗,面上閃過一絲猶豫,半晌之後,才問出口︰「你剛才說,修哥不讓你回天影,是怎麼回事?」

田穗蒼白的臉上僵了一僵,隨即眸光閃了閃,好一會兒才低啞的回道︰「這次寧老先生發生了那麼大的意外,或許,或許,他心里在埋怨我,怨我對寧老先生保護不力!」

路樵眉頭下意識的一皺,盯著田穗的眼光狐疑。

鄺雲修一向對手下仁厚有義,他重視客戶,也關愛員工,所以天影上下都願意為他賣命。雖說這次出事的是他心愛女人的至親,他也不見得一下就性情大變,不分緣由的歸罪手下,畢竟,這個受傷的人,還是他一直視作妹妹的人。

路樵沒有說話,將眼光投向大敞的窗,五月底的下午六點多,仿佛黑夜仍在很遠的前方,光線依然耀亮,而他的眸光卻一點一點籠上了幽暗。

「路樵,你能不能替我去和雲修哥說說,我真的不想離開天影。」田穗忽然再開口,哀傷彌漫。

路樵愕然轉眸,觸上田穗又淒然又不甘的失神大眼,心中一抽。

「我不知道雲修哥為什麼突然這麼做,但他一定會有他的理由!」路樵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

他總覺得這件事內有乾坤,特別是聯想到剛才在電梯口見到鄺雲修與寧絨一反常態的表情,似乎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雖然對眼前的女人情有獨鐘,但理智上,他更偏向相信鄺雲修。

「你不願意幫我?」一口被拒,田穗似是有些意外,面有幽怨。

「也許,你離開天影,不是一件壞事!」又是半晌,路樵才開口,聲音低沉。

田穗面上又是一僵,眼底慢慢生出一層嗔怒,聲音更是因為大失所望而發冷︰「就連你也盼著我走?」

路樵盯著那張曾令他朝思暮想,近來卻越發讓他困惑的俏容,月復中像是有一肚的苦水在翻騰。

「田穗,如今的你,還能做一個稱職的保鏢嗎?」路樵忽然嘴角扯了一絲意味不清的澀笑,聲音輕飄飄的。

田穗卻听得心頭一震,眼光慌亂的閃了閃,又很快鎮定下來,怒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路樵沒有立即回答,眼光眨動,似是暗地在激烈做著什麼掙扎,最後,他繃了繃雙頰,把心一橫,聲音與決心一起破口而出︰「你敢說,我手機被竊听的事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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