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愛未央 28.突來的緣份

作者 ︰ 易沐

等人全部清場完後,洪景天笑問︰「雲楓,想不想去台上找找當初的感覺?跟阿列過個幾招?」話雖是疑問句,但聶雲楓知道洪爺是想考驗自己。

他口的阿列,正是剛才從夜總會場子里跟過來的年輕人,他的臉上有一條橫跨半邊臉的刀疤,洪爺當時笑稱這條刀疤是阿列為他擋刀所致,從那語氣可看出,洪爺對這個阿列十分信任,應該是他的心月復。

阿列的身手如何,他是不知道,但從這個年輕人凌厲的氣勢來看,以及洪爺那眼的試探,和曾經敢擋刀的膽量,基本可以斷定這個人很厲害。

走上台,一聲令下,阿列就朝他攻來,小心的出拳擋拳,越打聶雲楓就越來勁,這是他第一次棋逢敵手。可能阿列的手法不是標準的自由搏擊術或者跆拳道那些,但每一招都是快狠準,完全就是久經沙場的格斗技巧。

曾經就有人告訴他,強大在于自身,只有不斷的鞏固自己,才有可能達到不敗,但是那也不是真正的不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強自有強手。阿列就是那個強手,在他的手底下,自己可算犀利的出招佔不了上風,幾個來回,也只恰恰能打個平手。尤其是阿列不僅是拳狠,整個人都散發著陰狠氣息。

當兩人一記踫拳,各自退後了一步時,洪景天鼓起掌來,大聲笑道︰「好,好,好!停了吧,都是自家人,不用非要比個勝負的他一出聲,阿列立刻收了拳,聶雲楓也放下了手,兩人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欣賞。

剛準備下台,忽然一道驚喜的聲音從門口揚起︰「聶雲楓!」

眾人轉頭去看,是個穿著破舊襯衫與牛仔褲的小子,聶雲楓蹙了蹙眉,他沒听錯對方是在喊自己名字,這個人微覺面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哪見過。

卻見原本坐在寬背靠椅里的洪景天站了起來,皺著眉道︰「樂樂,你怎麼跑這來了?看看你這是穿的什麼衣服啊?怎麼就一點都不讓人省心呢?」

「啊呀,老頭子,要你管!」男孩不馴地回嘴。

「什麼老頭子,我是你老爸!」洪景天豎起了濃眉,臉現怒容。但說話的口吻卻又多了一絲寵溺,而他的話更令人驚訝,那個短發的男孩居然是他的女兒!是的,那是個女孩,初一見因為她的衣服和頭發太短,還以為是個窮小子,但一出聲就听出是女孩子了。

女孩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是我老爸了邊說著邊「騰騰騰」跑到擂台底下,仰頭看著上面的人,眼里滿是欣喜︰「聶雲楓,你可算回來了,我找你找了好久!」

這時候,聶雲楓終于記起這個丫頭是誰了,她就是當初在這里打拳時踫到的黃毛男孩,後來還跟了他一路,被他發現是女生後撒腿跑掉的那個。現在她那滿頭的黃發已經變回了黑色,難怪他第一眼沒認出人來。

心微微吃驚,她居然是洪爺的女兒?那麼她來這里打拳,純屬玩票性質?不由暗自慶幸當初他沒下重手,否則可能麻煩早就找上他了。

舉目往旁邊看了一眼,發覺不止是洪爺,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定在他們身上。尷尬地模了模鼻子,沒有理會她,從台上跳下地後,就站到了洪爺身後,不吱一聲。

洪爺來回看了兩人的神色,問起自己女兒︰「樂樂,你與雲楓認識?」

女孩眨著晶亮的眼,看看自己老爸,立即明白了什麼,擠到聶雲楓身邊,那肩膀頂了頂他,興奮地問︰「聶雲楓,你現在跟著我家老頭子了?真是太好了,你在台上打拳的樣子實在是太酷了,就是後來你怎麼不打了呢?我來這里都不知道找了你幾回。對了,我叫洪樂涵,你可以跟老頭子一樣叫我樂樂就好

聶雲楓有些無奈,這個女孩自來熟得像是他們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其實不過只是那一面之緣。那邊洪爺的面上可快掛不住了,他隱隱感覺到氣氛很不對勁。

「洪樂涵,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老頭子了?」洪亮的吼聲,震徹整個場內。這時洪樂涵才轉過臉,掛上笑容扶住他的胳膊道︰「怎麼會呢,你是我家老頭子,是我洪樂涵的老爸也!」惹來洪爺的冷哼,卻難掩眼的笑意。

一看這架勢,就知洪爺對這女兒寵得不行,而聶雲楓用余光去看旁人的表情,發現他們都是一副見慣不慣的樣子,很顯然這種場面應該經常出現。

當洪樂涵再度目光灼熱看來時,他垂了眼瞼,不與之對視。剛加入這個團體,他不想惹是非,也不想給洪爺留下個攀附他女兒的壞印象。雖然剛跟著洪爺,卻從他兩次試探自己實力來看,此人十分謹慎,現在可能給他看到的算是和善一面,另外的一面卻隱藏在骨子里。他可不想因為與洪樂涵有那麼一次的摩擦,就讓洪爺對自己存了猜忌。

在聶雲楓埋頭垂眼時,洪樂涵並沒有收回視線,她是真的欣喜能夠再見到他。老爸不喜歡她進場子里玩,她卻很喜歡這個黑暗的世界,很刺激、很過癮。第一次見到聶雲楓時,就被他那冷削俊逸的外表,以及出拳揮拳的酷帥深深吸引住。跟著阿列有學過好幾招格斗,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于是她站到了他的對面,想要試試他的拳到底有多硬。

卻沒想到不過瞬間,就被他一拳揮倒在台上,那出拳的度根本不是她可比擬的,瞬間他的英偉形象超過了阿列在她心里的地位,如影隨至的拳跟來,她緊閉雙眼等待疼痛襲來,等了一會不見痛覺,睜眼一看,居然拳頭就停在面前,而聶雲楓那帶著汗水的俊臉就在正上方,眼一閃而過的是不忍,「以後別來了」這句話就在耳邊,再普通不過的警告。

不由自主就跟在了他身後,其實她原本是想悄悄地跟著,看他住在哪里。卻沒想到很快就被他給發現了,更意外的是他的手掌壓在她胸前,手指捏住自己的咽喉,立即拆穿了她是女孩。滿心的羞澀與懊惱,令她落荒而逃,可是逃了一段路後又覺後悔,回頭再尋時已經不見他蹤影。

只能暗想明天再來找他時,一定要跟他介紹自己,重新認識。然後明天再去拳場時,等了一晚上也沒見到聶雲楓,在接連幾天不見他人時,終于跑去問主事,這才得知原來他已經不在這里打拳了。

今天是無意走到附近,就動了想再進去看看的心思,哪知一進門就見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老爸手底下的人,毫無阻礙地就進到地下室,一眼就看見她找了很久的聶雲楓站在台上,而他的對面是阿列。

不由竊喜︰這難道就叫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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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雲楓走進久違的學校,迎面而來的清風拂過面頰,已經步入十二月了,柔城的氣候變得有些寒涼,但他體質好,即便穿得單薄也不會覺得冷。

跟著洪爺已經有段時日,洛夏也早就重新回了學校上課。今兒下午沒什麼事,他跟洪爺請了個假,就跑來學校找洛夏,好久沒有看她上課時認真听講的樣子了。自從跟了洪爺後,白天的時間都很悠閑,他可以每天都接送洛夏上下學,這樣就杜絕了她再被流氓尋上報復的可能。

其實他也有去找過黃毛那群人,洛夏受的那一刀不可能就白受,可是他打听了很久,那五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怎麼都找不到,只得作罷。

他告訴夏天說辭去了打拳的工作,晚上重新找了個兼職在做。隱去了跟著洪爺混黑道這件事,雖說不像打黑市拳那般每天都活在生死搏斗的世界,甚至大多數時候都比較平靜,而他做的也不外乎就是些打手保鏢的事,可到底還是不想讓夏天接觸到這些。

因為混黑是條極端的道路,他現在所接觸到的遠不是黑道的真面目,一些隱藏在陰暗里的丑惡事務他都還沒遇見。一來,洪爺對他的信任還在考核,二來,他太年輕沒有經驗,需要磨練。像洪爺這種人,斷然是不會養一個白吃飯的人,等考核過關,也就到了真正派他用場的時候。

告訴夏天辭去打拳的活是為了讓她安心,剩下的就是男人的事,無需夏天跟著再擔驚受怕了。走到以前常站的小樹林,朝教室的窗口看去,發現位置上是空的。雖然洛夏已經升到高二了,但學校並沒有對班級改動,只是把教室門口的標牌改為高二(3)班。

記得洛夏有跟他提過,老師要重新排位置時,她主動要求一直坐在窗口。

等了一會,下課鈴聲就響了,已經過五點,是放學的時候。但卻遲遲不見洛夏從教室里走出,聶雲楓微覺納悶。等到走出來的學生似乎越來越少,忽然有種不好的想法揪住了他的心,難道又出意外了?

走上前抓住一個剛從教室出門的男同學的胳膊問︰「洛夏呢?她在不在教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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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有一千個人從我身邊經過,我依然認定了你,因為其他人踏著的是地,而你卻踏著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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