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愛未央 27.我喜歡你

作者 ︰ 易沐

洪景天大笑出聲,果然他沒看錯,年輕人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聶雲楓有前途。他很喜歡這個年輕人,喜歡他的深沉,還有那眼底的陰狠。

往往有一種人,明明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卻仍口口聲聲講著正義,秉持著傲骨不肯低頭,這種人就是社會的掩埋品,就像

洪景天閃去腦的思緒,欣賞地看著面前這個小伙子。在黑市混了這麼多年,他的身邊很需要一個這樣身手不錯,背景又不復雜的人。在找上聶雲楓之前,他的抽屜里已經放了一打有關他的調查報告,這是他處事的原則。知己知彼,才能在這個圈子里生存。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後,就會越來越覺得害怕,沒了年輕時候的孤勇。所以希望身邊有個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人,聶雲楓正合他心意,只要加以培養,將來必成大器,會成為他的得力助手。

「別叫我洪爺,叫天哥!」洪景天爽朗地笑道,他的身邊除去一直跟著他打天下的元老是喊自己天哥的,其他人都喚洪爺。

聶雲楓沒有任由猶豫,低了眉眼喚︰「天哥

洪爺放聲大笑,完了拍著他的肩膀對一幫手下命令︰「叫楓哥!」

「楓哥!」眾人異口同聲。

從此道上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洪景天的身邊出現了個冷峻的年輕人,身手非常好。而聶雲楓自然也不用再做拳手,甚至白天飯店的工作也辭掉了,只需跟在洪爺的身旁保護,必要的時候幫他解決某些難題。

像洪爺這種混黑的老大,定然不止一家黑市拳場,他還有很多場子需要照理,而人流復雜之地總免不了是非,甚至會有別的勢力過來鬧事。這種時候,就是聶雲楓出場的時機,起初沒人看得起這個窮小子,漸漸「楓哥」名頭響了後,不說聞風喪膽,但也沒人敢再輕視他。因為只要他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可是聶雲楓這個人卻向來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結交,這也是洪景天看重他的主要原因。他要的不是一個會超越自己的人,而是一個對他忠心的下屬,這一點聶雲楓做得很好。

這些都是後話,時間回到聶雲楓跟洪爺的那天,他從夜場里出來回到家時,心情異常興奮。認識洪景天,對他來說是難能可貴的機遇,以後還可以不用再讓夏天為自擔憂了。他知道夏天嘴上不說,可眼底的憂慮越來越濃。

輕輕掀開簾子,走到洛夏床邊,與他走前的睡姿一樣,完全沒有翻動過的痕跡。長舒了口氣,目光定在她微皺的眉宇,就連在睡夢,她都是憂傷的。

俯蹲在床前,離她距離更近一些。發現她原本白皙的臉似乎被曬黑了些,蹙起雙眉,微覺奇怪,是最近這陣子白天在家曬多了太陽的緣故嗎?再仔細看,發覺她的眼底也有淺淺的陰影,很是心疼。知道那件事過後,她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

不知為什麼,以往每次浮躁的心,在見到夏天時,就會奇跡般的平靜下來,但今晚卻情緒依舊處于亢奮狀態,可能是剛才經歷的事太刺激了吧。其實在辦公室內看到洪景天那刻起,他就有強烈的直覺,自己的命運可能要改變了,或者說內心深處等待很久的良機終于出現。所以在那群男人攻打過來時,他是有意出招凌厲,帶了點炫技意味。

洪景天自比是貓,拋出誘餌引他這條魚上鉤,但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貓,等待捕獵的貓。

視線落在櫻色的唇上,仿佛有種吸引力一般,牽引著他俯身上前。他與夏天住在一起這麼久,從沒對她躍距過,有時也會心浮氣躁,但都可以忍耐主,因為覺得那樣做仿佛是褻瀆了她。然而今晚興奮的神經,令他有著非比尋常的燥熱與狂亂,急需要什麼來撫平。

唇與唇的觸踫,幾乎在瞬間,就如觸電一般麻木他整個身體,連心都開始輕顫起來。溫軟、馨香,還有說不出的感覺,使得他的腦子鈍鈍的,他發現這種方式非但沒有撫平燥亂的情緒,心跳越加劇烈了,甚至都懷疑快要跳出來。

立即撤開自己的唇,拉開了一點距離,想要迅轉身,腳卻不舍移動半步。呆愣凝目在那艷色的唇瓣上,嘴角慢慢從抿成一線的角度,開始牽起,逐漸笑容變的更大。這時候的他,就像是得了棉花糖一樣高興的孩子,連眼楮都笑彎了。

硬逼自己抽離視線,躺回床上,簾子拉下阻隔開。這才把手放在左胸,感覺那里的跳動毫無規律,幾乎都能听到那「噗通」聲,控制不住的喜悅漫進心底。抬手模了模臉頰,微微發燙,原來他也會有害羞的一天。

閉上眼,平息了一下呼吸,終于不敵疲累,睡了過去。

聶雲楓不知道的是,在他拉上隔簾的時候,洛夏睜開了眼楮。其實在他開門進屋時,她就听到了,只是沒睜開眼。她等了他一夜,知道他又去打拳了,所以既擔憂又害怕,卻不敢再跟著去,因為那樣只會讓聶雲楓難做,等在家里默默祈禱他不要出事。

听到他回來的聲音,大松了一口氣,不管如何,只要回來就好。

感覺他站在床邊,灼熱的目光盯在自己臉上,接著他的呼吸近了,心不由漏跳了一拍。就在她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忽然唇上一熱,熟悉的氣息就在鼻間。瞬間腦一片空白,慢了半拍後才頓悟,聶雲楓在吻她!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很輕微,他似乎沒有察覺,但自己狂跳的心卻無法壓抑。極力忍住去睜眼看他的沖動,卻無法壓抑心跳加。

她知道,早在不知不覺,喜歡上了他。可他對自己的態度卻不敢肯定,明明感覺他喜歡她,卻從沒見他說過什麼,她不敢問。終于,她可以肯定了,聶雲楓喜歡她

此時,她與他隔了咫尺的距離,均勻的呼吸表明他已經入睡,是否他的唇角帶著微笑?洛夏忍不住唇角勾動,心頭像灌了蜜一般的甜。他們從相識到現在,總是風波不斷,卻又總在那麼的瞬間,聶雲楓給了她依賴的感覺,所以才會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毅然決然地來找他。

心里默念了一遍「聶雲楓」三個字,暖流劃過,原來他的名字早就已經刻進了心里。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跟上他的步伐,不再成為他的累贅,而是站在他身旁與他一起分享快樂與痛苦的人。

轉過頭,透過隔簾的縫隙,依稀可見聶雲楓側躺著背對自己。

啟唇輕語,卻無聲︰聶雲楓,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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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聶雲楓就去了白天上班的飯店跟老板辭了職,老板很是惋惜的想挽留他,說像他這麼勤快肯干的年輕人實在不多,但聶雲楓去意堅決,老板還是爽快的把工錢結清了。

把這事給解決後,聶雲楓走去昨晚洪爺留給他的地址,是一家夜總會。走到門前時,他還沒開口,就有小弟模樣的人出來迎他,然後帶他進了里面。他環視了一圈,這個地方估計就是洪爺的主要根據地,盡管是白天,還沒有客人進場,但好些地方都三三兩兩的站著人,看他經過時飄過幾眼也不理會。

聶雲楓輕笑了下,畢竟他算初出茅廬,所以並不介意別人對他的態度。

一直走到二樓一個包房內,洪爺正坐在里頭跟身邊的幾人說著話,那幾個人年紀與洪爺差不多。見他進門,洪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他坐下。他也不拘謹,喚了聲洪爺後就坐在了他身旁,然後保持沉默。

洪景天似乎有意試探他,也不避嫌就當著他的面與那幾人繼續談事,過了好一會,他的眼出現滿意。這才開始為聶雲楓介紹那幾個人,其實在座的都是他的一群老兄弟了,一同打江山到現在,今天本意就是想把聶雲楓介紹給他們認識。

年輕人,不驕不躁,沉穩有度,很不錯。

到了下午,洪景天帶著人出夜總會,等抵達目的地時,聶雲楓微微訝異,居然是他最早打拳的那家舞廳。沒有意外的,沿著樓梯往下,走進了黑市拳場,居然還沒到晚上,這里已經有了不少人,台上也開始了比賽。

還是那個主事,看到洪爺進門,立即迎上前來熱情招呼,但在看清他身後的人是聶雲楓時,微愣了下。有人在身旁呼喝︰「還不喊楓哥?」主事立即轉了笑臉,微彎了腰揚聲喊他楓哥,沒有一點勉強。

聶雲楓有些明白洪爺的意思了,看己的底被查得很清楚,洪爺知道他被這個場子無故解聘,所以帶他回來找回面子。其實他倒不是很在意,主事違反條約辭退自己也非他所願,他在這里也算賺到第一筆金,最後虧得這主事提醒,要不然他也不會再去尋別的門路。

很快有人拉了椅子過來,洪爺就坐在當處,其余人立在他身後。主事安排著人開始疏散觀眾,準備清場,很明顯,他對洪爺很是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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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就是那一刻的怦然心動。無聲的語言,才是心間最深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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