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穿成 七十八 傷過情更濃

作者 ︰ 青檸紫檬

等書玉在茶樓雅間見到姚承明的時候,她看到姚承明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還以為他有什麼不舒服,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嗎?要不趕緊去讓大夫瞧瞧?」姚承明勉強壓抑著心里的怒氣,故作平靜地說︰「我沒事,你怎麼現在才來?」「哦,店里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時忙不過來,就晚了會兒。」書玉不以為意地解釋道,畢竟她說的也是實話啊。

忙不過來?呵呵,又是這個借口,還想糊弄他嗎?姚承明心里不由更怒了,開始口不擇言︰「什麼時候你這麼忙了?忙得有時間去和別人相親卻沒時間見我?」

書玉一听,壞了,那天的事還是被他知道了,怎麼辦?心急之下只想解釋清楚︰「我今天真的很忙,不信你問青梅,至于你說的和別人相親的事,我也不願意去的,可家里人逼著我去,我也沒辦法啊!」

「我不管你是願意的還是被逼的,我只問你為什麼要欺騙我?明明是和別人相親,卻對我說你很忙,抽不出時間和我見面,讓我體諒你,結果呢?你就是這樣糊弄我的!」姚承明氣得臉都紅了。

書玉不想他繼續誤會,耐著性子繼續解釋︰「我不是存心騙你的,真的,我只是不想讓你心里多想,才瞞了你的,原本我讓紹英大哥幫我打听了那個齊家大少爺的事,想著讓爹娘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就不會再逼我去和他相親了,結果爹爹說已經和人家約定好了,不能反悔,還說只是去看看不會輕易答應齊家的求親的。時間太急,我也想不出好辦法拒絕。只能勉強去了,沒想到臨走的時候遇見了你,那種情況下我也不好和你打招呼,就只好走了!」

「是啊,我要不是湊巧去了那里,又怎會知道你瞞著我做下的事情?只怕你和別人都定親了我還傻乎乎地蒙在鼓里呢!」姚承明依然不肯相信。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答應和別人定親了?我已經給你解釋清楚了,我是被逼的,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書玉也生氣了。自己已經解釋過了,怎麼他還是不依不饒?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明實情?我知道是你家人逼你的自然也會體諒你,並且幫你想辦法的,可你不該故意拿著忙的借口糊弄我!你知不知道我看見你出現在鴻泰大酒樓時有多疑惑,後來听見了齊家人說的話又有多震驚?枉我對你一片深情,卻不值得你信任。我心里又是多麼的傷心?」姚承明一句接一句地質問起書玉,好像這樣才能發泄他心里的怒氣和不安。

書玉只覺得他糾纏于她沒說實話有些小題大做,就同樣質問起他來︰「我告訴你實情你又能怎麼樣?你是能阻止我爹娘還是能阻止齊家人?」見姚承明臉色一白。又說︰「你根本也沒有辦法阻止,是不是?我瞞著你不讓你知道,也只是不想讓你苦惱罷了,你又何必這樣斤斤計較?我雖然被逼著去相了親,可也讓爹娘拒絕了齊家的說親,我自己可以把事情解決好,你就不必跟著操心了,還是溫習你的功課比較重要!」

可惜書玉的一番好心卻被姚承明听成了惡意︰「在你眼里,我就這麼沒用嗎?什麼事情都解決不了,全得靠你一個小女子拋頭露面地去解決?」

「我什麼時候說你沒用了?你今天怎麼回事?處處挑我的毛病。你若是覺得我和別人相親讓你受不了的話,你大可不必勉強自己再來找我!反正我也知道。我這樣的出身根本是高攀了你,你看不上我也是正常的,我無話可說!」書玉氣得不想再說下去了,覺得有了這個疙瘩,兩人在一起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還是分了吧。也省得整日里提心吊膽、苦惱發愁了!沒有他,她一個人照樣過得下去!

「你、你說什麼?!」姚承明看著書玉,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書玉剛才說的話,胸脯也跟著劇烈起伏起來,好半天才略微平靜了點,震驚也跟著變成了哀傷,嘴里發苦地說︰「你果然是不願和我在一起了!卻說什麼你高攀了我,說我看不上你!這都是你想離開我的借口,呵呵……」笑聲也跟著越發地苦了,「若是我看不上你,又何必為了你讓我娘拒絕了那麼多大戶人家的求親?又何必為了你日夜苦讀只盼明年高中好征求我娘同意,風風光光地去你家求親?如今是你看不上我了,卻說這樣的話來傷我的心,你、你何其殘忍?!」

書玉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一氣之下的話實在是有些傷人了,想到之前兩人甜蜜相愛、溫馨相處的情景,不禁有些後悔了,可想到兩人未來路上的阻礙,她又猶豫了,自己應該一往無前地去追求嗎?如果最後的結果是飛蛾撲火呢?那時自己又該如何活下去?

不是不相信姚承明對自己的情意,畢竟書玉不是古代那些不知世事艱難的天真小女孩,可以為了愛情而不顧一切,就算最後下場淒慘也不後悔追求真愛。作為後世穿來的人,盡管她以前真正接觸到的並不多,可在信息發達的社會她知道的卻不少,她明白門戶之見就像王母娘娘隨手劃下的那條天河,是多麼的難以跨越,多少有情人就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而被棒打鴛鴦,最後悲劇收場。現實中的例子不用去說,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故事她可是記得很清楚,兩人相愛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化蝶才能雙飛,在真實的生活里他們能在一起嗎?不說他們的父母、親人,就是當時的宗族、社會也不會允許的,要不男婚女嫁干嘛都要講究個門當戶對呢?

「我沒有不想和你在一起的意思,只是,我們真的有未來嗎?」書玉抬起蒼白的小臉,一臉的迷茫和猶豫。

發泄了滿腔的憤懣,姚承明本想一走了之,他不是那種沒有骨氣的男子,為了得到心愛女子的垂憐可是連尊嚴都不要,既然書玉已無心于他,他也決定再不去糾纏她,從此之後兩人就「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好了!讓這段美好而又傷痛的初戀留在自己的記憶里吧!沒有了愛情,他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努力地給自己打氣,抑制住眼楮里不斷上涌的淚意,姚承明想和書玉完美地告別,還沒等他開口說出祝福的話,就听見了書玉略帶沙啞的聲音,那聲音里有著深深的無助和彷徨,此時,他再也忍不住,沖上去一把抱住了那個渴盼擁在懷里一輩子的小女孩,哽咽地說︰「有的,我們一定會有未來的,相信我,我能做到!」滴滴滾燙的熱淚順著臉頰流淌而下,打濕了書玉的衣衫,也打濕了書玉柔軟的心,書玉的眼窩也跟著熱了。

「老天爺,就讓我放縱一次吧!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我不會後悔和他相愛!」書玉在心里吶喊著。好吧,從現在起,她不再猶豫,不再彷徨,為了未來,她要堅定地走下去!

擦干了彼此臉上的淚水,二人面對著坐下,一時之間倒有些小小的尷尬,好在這會兒誰都無心取笑對方,只覺得滿滿的情意和喜悅縈繞在心間,不一會兒,兩人你偷著看看我,我覷著瞧瞧你,目光不知不覺地痴纏在一起,除了對方再也看不見別的了!

點墨看看已近正午的日頭,不得已上樓來,敲了敲門,輕聲說︰「少爺,該回去了!您只說出去買些東西,午飯前還會回去的,夫人肯定還在家里等著你一塊用午飯呢!」

姚承明清醒過來,覺得時間過得真是太快,對著門外答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在下邊等著,我一會兒就下去。」點墨聞言就下樓了。書玉趕緊站起身子,走到姚承明身邊溫柔地對他說︰「你快回去吧。我家里你無須再擔心,我已央求娘親答應了及笄之前不再給我張羅說親的事,若是我自己遇到了意中人再另當別論。你只要好好溫書就是了,別再操心我的事情。今後我們盡量也不要見面了,你有什麼急事讓點墨給青梅捎信就行,我怕時間長了我們的事情萬一露餡了,對我們都不好!」

「書玉的顧慮不無道理,前段時間娘親忙得顧不上看管自己,眼看家里的事情差不多理出了頭緒,只怕今後再出門就不能那麼隨便了!再說,春闈的日期越來越近,我也要加倍努力才行!不然如何實現我對書玉的承諾?」姚承明心里這樣想著,就應承地點點頭,說︰「我知道,今後我不能經常見你,你自己要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我會努力溫書的,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等著我!」說完深深地看了書玉一眼,似乎想把書玉的樣子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上,然後緊緊地擁抱了書玉一下,放開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回頭,不是不想回頭,是不敢回頭,怕看見那個嬌俏的身影,他再也沒有毅力這麼果斷地離去!還是等他功成名就之時,再光明正大地擁她入懷吧!到那時,朝朝暮暮、天長地久,不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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