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穿成 七十七 三年自由期

作者 ︰ 青檸紫檬

李家一行人回到家後,都沒去休息,坐在廳堂里喝茶閑聊,書玉知道一會兒結果就會公開,也顧不上去換衣服梳洗,乖乖地坐在靠椅上听大人們說話。還沒等李宏業發表一下對今天相親的看法,李德福皺著眉頭先說話了︰「宏業啊,我看齊家這事還是算了吧,那男娃不行,配不上書玉!」王氏一听自己的大禮要成泡影,忍不住為齊家男娃抱不平︰「人家好歹是大少爺呢!家里又有田地又有鋪子又有錢財,怎麼配不上書玉了?我看那孩子長得還不賴,和咱家書玉挺般配的!」李德福一瞪眼︰「你懂什麼!光有錢自己沒一點本事將來能干啥?家里就是留下金山銀山怕也會敗光!這樣不成材的人再有財我們李家也不稀罕!」然後看向書玉,笑著說︰「咱家書玉可不是一般的女娃,小小年紀就能開飯館做生意,是個有本事的,將來要嫁也要嫁個比她本事大的才行!」

听到李德福這樣調侃自己,書玉的臉就羞紅了,心說︰「祖爺爺雖說不怎麼管事,可頭腦還是清楚的,不像祖婆婆,為了點錢財啥都不管不顧的,真不知道性格迥異的兩人怎麼能成長久夫妻的?

李宏業假裝咳了咳,看看段氏,見她從下車就一副生悶氣的樣子,不知誰得罪她了,待會回正房再好好問問她到底咋回事,看了看臉上羞紅卻不掩喜悅的書玉,這孩子,還真的是有自己的主意呢!

「我看齊家的孩子也不太好,這事就算了吧!等劉嫂子再上門就告訴她我們高攀不起,讓齊家再選好的女孩吧!」李宏業下了結語。書玉提起來的一顆心總算穩穩地落回了肚里,這下,再不用擔心爹娘把自己定給齊家了。只是,這次能順利推掉說親的事一方面是自己故意露丑,另一方面是張紹英幫忙,可是以後自己不能都這麼干吧?那還不把自己的名聲都給糟蹋干淨了!這種不損人卻損己的法子是不得已才用的,以後可不敢再用了,沒見娘親一直生自己的氣嗎?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原諒自己呢?看來還是得和姚承明通通氣。早點想個更好的辦法才行,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更好!

李宏業陪著段氏回去休息了,王氏還在廳堂里和李德福打嘴仗,為不能和齊家結親可惜的不得了,書玉不耐煩听他們爭吵,叫上青梅去後院給自己卸妝換衣服。這一身的行頭穿戴在身上。怎麼都覺得別扭,還有自己的臉,涂了那麼多粉。皮膚都快不能呼吸了,受罪啊!趕緊洗臉換上平常穿的衣服,這下舒服多了!書玉歪在床上,渾身輕松,嘴里禁不住哼起了小曲,青梅見她那副享受的樣子,忍不住提醒她︰「大小姐,你不是說在鴻泰大酒樓看見姚公子了嗎?他會不會知道你去相親的事?會不會生你的氣啊?」

書玉一听青梅的話,渾身一激靈,就是。差點忘了這茬呢!雖然不能確定姚承明是否認出了自己,但再見到他還是要好好解釋一番的。不然,哪個男的知道了自己的戀人去和別人相親心里會舒服?坐起身子,書玉囑咐青梅道︰「這事你不要管了,我會和他說清楚的,還有,以後他再派人過來送信你得再多警醒點。千萬別讓其他人發現了,不然咱倆都沒好果子吃!」青梅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向書玉保證︰「大小姐,你就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不過,你和姚公子的事情恐怕也不能這麼一直瞞著,還是趕緊想個妥當的方法才行!」頓了頓,又小聲建議︰「要不,你讓姚公子請媒人來提親吧?定了親,也省得整天提心吊膽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只是他娘看不上我的出身,若不是見他情真意重,我才不願意委屈自己偷偷模模地和他來往呢!只能等他來年春闈中了進士,再說服他娘同意我們的事吧!哎……」想到這,書玉的好心情一點都沒了,她曾在白雲山上見過嚴氏一面,感覺嚴氏就是個很注重身份的人,不知道姚承明將來能不能說服嚴氏,若是嚴氏堅決不同意,她又該何去何從?以前光顧著享受戀愛的甜蜜滋味了,昏了頭,覺得未來光明一片,現在再想想,門戶之見又是那麼好摒棄的嗎?只怕將來的路並不會順當啊……

一夜輾轉,難以成眠,書玉覺得她和姚承明的未來完全寄托在他中了進士以後再說服嚴氏同意的基礎上太不牢靠了,若是想長久地在一起,還得再想想其他辦法才行,不過這事也不能光她一個人絞盡腦汁,還得再和姚承明好好商量商量。不過,她可以想辦法先穩住自家人!

第二天,書玉吃完早飯先去段氏房內看了看,段氏看見她進來還是不理不睬的,書玉只好使出撒嬌的本事,段氏心一軟就不會再怪她了!「娘,您別生書玉的氣了好不好?書玉錯了,書玉以後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娘,您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輕輕搖晃著段氏的胳膊,書玉軟軟的嗓音說著討饒的話,可惜段氏氣大了,不肯吃她這一套,只讓她趕緊停下來,說晃得自己頭暈。嘿,吃癟了!撒嬌不好使,那就換苦肉計吧!書玉眼珠一轉,小手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她的眼淚立刻出來了。「哎呦,現在這個身體還真是嬌貴,掐了一下竟然這麼疼!」書玉心里感嘆著,帶著濃濃的哭腔顫顫地說︰「娘、娘……嗚——嗚——書玉錯了!嗚——嗚——您原諒書玉吧!」說著說著還跪下了,頭低著,肩膀一聳一聳的,別提哭的多傷心了!

段氏只是想讓書玉記住這個教訓,並沒讓書玉下跪認錯,再說書玉一哭她的心立刻跟著疼起來,趕緊去拉書玉,嘴上說著埋怨的話︰「又不是犯了多大的錯,誰讓你跪下了?快起來!地上涼,你的膝蓋受過傷,不能受涼的不知道嗎?」書玉順勢起了身,偎在段氏的懷里,小臉上滿是淚水,可憐巴巴地看著段氏,段氏的氣早跑到了九霄雲外,拿出一個帕子細細地給書玉擦干淨了小臉,柔柔地說︰「娘不生氣了,書玉也不哭了啊!」書玉連忙點點頭,怯怯地說︰「娘不生氣書玉就不哭了,書玉以後再也不氣娘了!」段氏模模她的頭,溫和而不失鄭重地說︰「你是個大姑娘了,以後說親相親是很正常的事,不能再鬧小孩脾氣了,丟咱家的臉面是小事,要是別人回去一亂說,你的名聲可就不好听了,哪還能再說個好人家?娘是為你將來著想,才不想你這麼任性下去,書玉,以後再也不能這麼做了,知道嗎?」

「嗯,書玉知道了,娘放心吧,書玉以後再也不故意丟人現眼了!」書玉趕緊保證,順勢提出自己思謀一晚的對策︰「不過,娘,書玉現在真的還小,不想那麼早離開爹爹和娘親,就讓書玉在家里再孝順您三年好不好?這三年里若是能遇上意中人,書玉就同意定親,若是遇不上,三年後書玉就及笄了,到時您和爹爹再張羅著給書玉說親、定親都行,書玉絕不再反對了!」

沉思了一會,段氏應道︰「好吧,娘不逼你了,不過以後你也得注意點,雖說你要照管‘天然居’的生意,沒辦法天天呆在家里,但也要知道男女之防,盡量在後院處理事情、查對賬目,前面大廳的事和往外跑動的事就交給丁掌櫃他們,你以後就少拋頭露面吧!就是非得外出,也要帶上帷帽才行,知道嗎?」

書玉乖巧地點頭︰「知道了,娘!我都听您的,您就放心吧!」「還有……」段氏說起事來就有些止不住,書玉趕緊說道︰「娘,我該去‘天然居’做事了啊,有空再和你聊!」說完迅速跑出了門外,她可不敢繼續呆下去,要不再等一個時辰怕也出不了門。

到了「天然居」後門的小胡同口,卻見點墨在那里東張西望地,好似在等什麼人。胡同里人雖不多,可偶爾也有人出入,書玉不想引人注目就目不斜視地直接走了進去,青梅卻故意落後了幾步,在經過點墨身邊時听見點墨小聲地說︰「青梅姐姐,我家公子在前面茶樓的老地方等著呢。」青梅微微點了點頭,快步追上書玉,進了「天然居」的後門。點墨又故意等了一會兒,才走開了。

青梅把點墨的話帶給了書玉,書玉說︰「知道了,我一會兒再去!你先去忙吧,等會我叫你!」這些天都沒有好好打理過「天然居」的生意,先是忙著和姚承明談情說愛,接著是小俊的事,然後又是齊家說親的事,她好久沒有仔細過問丁掌櫃「天然居」的經營狀況了。今天好歹先了解一下,把手頭的事務理一理,做到心里有數才行,要不再這麼不管不問下去,怕「天然居」的生意會受到很大影響了。就這樣,等書玉閑下來差不多也過了半個時辰,青梅趕緊提醒她姚承明還在老地方等著她呢。書玉捂著額頭哀嘆一聲︰「呀,一忙就把這事忘了!快,快,咱們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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