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高氏回來知道了他們明天要去柳樹林里采柳芽,也興致勃勃地要一起去。第二天吃完早飯,一家子帶著事先縫好的兩個布袋子浩浩蕩蕩地出發了,路上有村人問起一家子干什麼去呢?他們說是采柳芽去,別人疑惑不解,說柳芽苦不拉幾的采它干嗎,書玉甜甜地回答他們︰「外祖爺想試試柳芽能不能泡茶喝。」段智仁畢竟是個郎中,讓人信服的多些,就被書玉推出去當借口了。別人笑笑說段郎中真是有雅興,你們快去采吧,不趕早柳芽就長老變成柳樹葉子了!
的確,這柳芽雖是好東西,可采摘要求嚴格,要在未開花絮之前采摘,要選用剛萌出的女敕芽,否則長老了就不能吃了,長成柳樹葉子更是有毒,誤食後引起冒汗、口渴、嘔吐、血管擴張、耳鳴、視覺模糊,嚴重時呼吸困難、昏睡終日、喪失知覺、呼吸深而慢、脈搏則變快等癥狀。一家人來到柳樹林後,高氏讓兒子帶著書玉姐弟倆去玩,她和二閨女就小心翼翼地采摘起那些剛冒出來的柳芽,一夜過去,昨天那些女敕女敕的柳芽已是變老了不少,有一些已經不能采摘了。
因為昨天在柳樹林里玩過了,書玉就對這里失去了興趣,央求舅舅帶自己去別的地方玩。段永康看看柳樹林里忙碌的娘親和二姐,還有看書入迷了的爹爹,沒打擾他們,又看了看四周,就帶他們跑到柳樹林前面的一個坡上去,那里也長著不少的樹,地上還有很多叫上名和叫不上名的的野草,樹上有很多小鳥,嘰嘰喳喳地甚是熱鬧,草堆里也傳來一些蟲子的鳴叫,比柳樹林好玩多了。到了坡上,書文就跑到草堆里捉那些小蟲子玩去了,書玉圍著那些樹轉著看了看,有楊樹、槐樹、桐樹什麼的,另外還發現了幾棵椿樹。椿樹?莫非是香椿?嘿嘿,沒想到這荒坡上也能找到香椿!
香椿,被稱為「樹上蔬菜」,是香椿樹的女敕芽。香椿發的女敕芽可做成各種菜肴,它不僅營養豐富,且具有較高的藥用價值。後世李書玉的老媽可是把香椿當作養生名品,說它可健脾開胃,增加食欲,含有維生素e和性激素物質,有抗衰老和補陽滋陰的作用,還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胡蘿卜素等,有助于增強機體免疫功能,並有潤滑肌膚的作用,是保健美容的良好食品;香椿對于預防慢性疾病也有幫助,其中含有抑制多種致病菌的成分,含有幫助抗腫瘤、降血脂和降血糖的成分,以及相當豐富的抗氧化成分。簡單一句話︰香椿是個好東西!
李書玉興奮極了︰「哦,我愛吃的香椿炒雞蛋、香椿拌豆腐、香椿煎餅,終于可以再次吃到嘴里了!哈哈!」她抱著那幾棵樹傻笑起來,被她舅舅瞧見了,就問她︰「書玉,你傻笑什麼呢?」「嗯……嗯……」李書玉哼哼吃吃地答不出來,總不能實話實說吧,那多丟人!眼珠一轉,就跑到舅舅身邊拉著他的手搖晃起來︰「舅舅,你最好了!我想要那棵樹上的女敕芽,你幫我摘些下來呀!」「你要那椿樹的女敕芽干什麼?它又不能吃!」段永康很是不解她提出的這個要求。怎麼不能吃?是你不知道罷了,那可是好東西呢!李書玉在心里小小地鄙視了一下自己的舅舅,面上還是使出自己的撒嬌工夫纏著舅舅去摘,段永康被她纏得沒辦法就爬上樹掰斷了幾根長滿女敕芽的枝條,下來遞給她才讓她眉開眼笑,對著舅舅又是小嘴甜甜的一通贊美,讓段永康直叫「受不了你」才罷休。
正好此時听見高氏的叫聲︰「永康、書玉、書文,快回來!咱們該回家了!」段永康趕緊把書文從草堆里拽出來,這小子還死活不肯走,說要抓住那個會叫的蟲子,被他一把抱起來給帶走了,書玉拿著那幾根椿樹枝條跟在後面,一塊回了柳樹林。高氏和段月娥收拾好裝滿柳芽的兩個布袋子,由段月娥一手一個拎著,別看裝的不少可是沒啥重量,高氏推著輪椅正等他們過來一塊走。李書玉快速跑到段智仁面前,向他炫耀自己的新發現︰「外祖爺,你看!我找到的香椿!」段智仁接過她手里的椿樹枝條,仔細看了看,又摘了一片女敕芽聞了聞,才笑著對她說︰「傻丫頭!哪是香椿啊,這是臭椿!」「啥?臭椿?不可能!這明明是香椿嘛,你再好好看看呀!」李書玉不知道椿樹還有香臭之分,只覺得這就是自己後世常吃的香椿,看起來明明差不多,咋會不是香椿呢?高氏和段月娥也都接過一根椿樹枝條看了看,都說是臭椿。
這下李書玉傻眼了,到底咋回事?香椿咋變成臭椿了?段智仁一邊拿著手里的椿樹女敕芽給她看,一邊給她解釋︰「椿樹有兩種,一種會發出香味,叫香椿;一種味道是臭的,叫臭椿。猛一看,香椿和臭椿長得都差不多,但仔細看看,它們還是能分清的。香椿葉根部是淺綠色,葉梢部是黃褐色;而臭椿葉根部是深綠色,葉梢部是灰綠色。另外,香椿葉的邊緣有稀疏鋸齒;而臭椿葉則沒有。」捋了捋胡子,段智仁繼續說︰「此外,更大的一個特點是香椿每一枝葉片數目總是雙數。比如,六對、七對、八對等。而臭椿每一枝葉片數目則是單數,它總是在幾對之外,上端再多長出一片來,形成六對半、七對半、八對半等。另外,從氣味上也能鑒別出香椿和臭椿來。你可以拿一片葉子用手一搓,用鼻子聞聞是什麼味兒就知道了。」
書玉接過一片女敕芽,數了數果然是單數,再一搓葉子聞一聞,捂著鼻子叫起來︰「什麼味呀?真難聞!」大家看到她這樣子都哈哈大笑,段永康還取笑她香臭不分,讓她更是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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