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胖妃,男色滿園 11、公公偏偏頭疼

作者 ︰ 風上弦歌

陰濕的地牢中,透過高高的窗戶,未見如弦的彎月,灑下清冷的光芒。睍蓴璩曉

「老大,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被殺頭?」ど子扯著秦悠夢的衣角,輕輕的搖了搖秦悠夢,小腦袋里滿是困惑。

這都是什麼時候了?

老大一進天牢,先仰頭大笑了幾聲,用手模著鐵柵欄,雙眼滿是興奮的黠光,似是十分的好奇,還痴痴的嘆了一句,「原來這就是古代的牢房啊……」

秦悠夢揉了揉眼楮,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將口中的草扔掉,猛地站了起來,趴在鐵柵欄上,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然後從袖中取出一支細簪子,薄唇揚起得意的弧度。

ど兒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只見秦悠夢輕松撬開了鎖,得意的抹了抹鼻子,一副不屑的樣子,似是從未放在眼里。

「老大……」ど兒用手合上嘴巴,驚訝的喊了一聲,眼里滿是崇拜之情。

秦悠夢扭過頭,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沖他眨了眨眼,輕聲道,「ど兒,在這里乖乖等我,老大一定光明正大的帶你出去……」

ど兒年紀雖小,但也知道皇宮防範嚴密,但見她昨日冒死救他,早已是全心的信任她,使勁點了點頭,給她一計放心的眼神,無聲道︰ど兒相信你,ど兒會等你回來!

收到他目光的全然信任,一股暖流涌上心頭,秦悠夢輕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推開牢門,沖著守衛不注意,飛快的溜了出去。

眼前突然一陣疾風掠過,一個獄卒端酒的手停在半空中,警惕的目光掃過四周,確認沒有什麼情況後,沖著對面的獄卒道,「你有沒有看到一陣風刮過,一個影子就飄走了……」

對面的獄卒身子一僵,謹慎的目光掃過四周,但見沒有什麼異樣,方才收回了視線,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拍著對面人的肩膀,笑道,「李兄,不要太過緊張了,這天牢還從沒有人能逃,即使他逃出去了,還能逃得出禁軍的手掌……」

听他這麼一說,獄卒才放下心來,自嘲的笑了笑,仰起頭飲酒時,卻見一抹雪影飄來,嚇得酒杯落地,不停的咳嗽著。

「張兄,你、你看……」

張獄卒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盞紅色的燈籠下,一名男子白衣勝雪,黑發不束也不扎,柔順的垂落至腰間,隨著他優雅的步子起伏,在空中勾勒出優美的弧度。

微風吹起他三千墨發,

「世、世子……」

當看見來人的驚天之貌時,張獄卒猛地清醒過來,拍了一下傻眼的李獄卒,同時跪在地上,恭敬道,「屬下參見世子,世子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貴干?」

「起來吧……」軒轅雪衣輕輕抬手,將燈籠隨意一遞,手優雅的負在身後,邁著修長筆直的腿,閑庭散步般悠然走去,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中,宛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今天的兩個奴隸關在了哪里?」

張獄卒一听這話,面露一絲為難,腳步停在了原地,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嗯?」軒轅雪衣動作一滯,眼中多了幾絲不耐,冷冷的哼一聲,表示內心的不悅。

張三一個激靈,暗抹一把冷汗,顫顫巍巍道,「回世子,皇上命小人好生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還請世子……」

軒轅雪衣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掃過獄卒的脖子,用毫無溫度的聲音道,「你這腦袋是不想要了?」

「屬、屬下不敢……」張獄卒忙低頭認錯,提著燈籠在前面帶路,停在了拐角的牢房,恭敬道,「世子,就是這里了……」

「嗯……」軒轅雪衣懶懶抬眸,望著角落沉睡的青衣男孩,清眸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帶著一抹了然,淡淡吩咐道,「開牢門……」

「這……」張獄卒微微有些猶豫,正要好言相勸一番,只見軒轅雪衣道,「皇上要是問起,本世子自會承擔……」

有他這句話,張獄卒也不在猶豫,上前打開了牢房,然後推到了一邊,余光但見牢中剩了一個人,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世、世子,另一名奴隸,他、他不見了……」

無視獄卒錯愕的目光,軒轅雪衣淡淡的扭過頭,似是牢中只剩一個人才是正常,多了一個人反而是怪事。

听到獄卒的聲音,和微弱的火光,ど子揉了揉眼楮,頓時也清醒過來,只見一名白衣男子月兌塵出俗,精致如玉的面孔輝映火紅的燈光,宛如畫中走出的謫仙,美得不可方物。

「ど兒,過來……」

仙人沖他招了招手,ど兒呼吸一滯,盈滿贊嘆的目光定定望著對面的人,緩緩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宛如置身于夢里。

「不必怕,跟我走……」仙人拉過他的手,模了模他的頭,沖他輕輕一笑,笑如三千清風拂面,讓他頓時沉浸其中,除了感嘆只能感嘆,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男子。

等ど兒回過神來,已經被軒轅雪衣拉著走出牢房,望著男子絕美的側臉,將是他永生的回憶。

冥月國,永明宮。

秦悠夢一路奔至永明宮,趁著禁衛不注意,閃身飛了進去,望著御案上沉睡的男子,忙放輕了腳步,用手撐著下巴,暗自思量著,千葉璃、千夜寂是一個人嗎?還是千夜寂控制了千葉璃?

秦悠夢沉思一番,也想不出什麼,隨手扯下一條白紗,還是決定先綁起來,到時候軟的不行,就威逼脅迫一番。

如此想來,秦悠夢向前傾著身子,嘴角噙著一抹壞笑,放輕了腳步,緩緩的靠近。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這時,殿外突然傳來打更的聲音,吵醒了沉睡的男子,只見他抬起頭來,耷拉著眼眸望著她,眉宇之間有一絲疲憊,望著她手中的輕紗,疑惑道,「你在干什?」

秦悠夢腳步一頓,忙收回了「奸詐」的目光,將手中的輕紗披在身上,向空中揮舞了幾下,眼楮笑彎成月亮。

「咱家怕皇上晚上無聊,便學了一些助興的舞,過來為皇上解悶,讓皇上獻丑了……」

「姐姐對璃兒真好,璃兒真是開心……」千夜璃俊眉一挑,邪肆的光芒在狹眸中流轉,性感的聲音自唇角溢出,說不出的魅惑眾生,顛倒心神。

秦悠夢身子一僵,輕紗自手臂滑落,長大了嘴巴,驚訝道,「你、你是——」

千葉璃沒有回答,慵懶的起身走來,嘴角噙著詭異的笑,俊美的面孔邪氣橫生,在她的面前站定,突然咧開了嘴巴,開心的大笑,「姐姐,好不好玩?」

望著捧月復大笑的人,秦悠夢差點氣暈了,但也肯定此人是千葉璃,憤怒的瞪著他,怒道,「小璃,你居然敢嚇姐姐!」

千葉璃調皮一笑,狹眸泛起幽光,疑惑道,「鈺哥哥在的時候,從不許璃兒離開房間,等璃兒睡著了,才會起身離開,這些天都沒有看見鈺哥哥,不知道鈺哥哥去哪兒了?」

秦悠夢心虛的扭過頭,避開他探究的目光,輕咳了幾聲,安慰道,「鈺哥哥有事出去,所以將會送璃兒一個禮物,讓姐姐陪著你……」

千葉璃用清澈的眼眸定定的望著她,突然伸手抱著她的腰,甜甜的笑了,「姐姐很美味,璃兒很喜歡……」

秦悠夢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看著向八爪魚纏著她的某人,頓時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千玉寒怕是早都知道千葉璃的情況,但身為一代神醫,也苦無良策,才會每晚留下哄他,直到他睡著才離開。但誰要她作繭自縛,將千玉寒扛出皇宮,關在了黑風寨?

「璃兒,你認識千夜寂嗎?」秦悠夢低下頭望去,抓住在她身上游走的不安分的手,一本正經的問道。

「千夜寂是誰?這個名字好熟悉?」千葉璃動作一滯,從她懷中探出腦袋,一臉詫異的望著她,狹眸中毫不掩飾的疑惑,似乎真的沒有騙她。

依據千夜璃的心性,他分離出千夜寂,恐怕已經很久了,但千葉璃不知道千夜璃的存在,那麼千夜寂呢?會知道千葉璃的存在嗎?

秦悠夢用手敲了敲腦袋,這種費腦細胞的事,還是交給千玉寒吧,先下的當務之急,便是救出ど兒,然後回黑風寨,繼續作她的黑老大!

「璃兒,姐姐叫你寫字如何?」

秦悠夢拉著千夜璃快步走到御案旁,將他壓在了龍椅上,屁顛了的拿出狼毫,塞到了手中,然後在一旁磨著墨。

千夜璃轉著毛筆,玩的不亦樂乎,真想一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但千夜寂卻冷血無情,手段殘忍無比,讓人著實詫異,是怎樣的原因,讓千夜璃變成千夜寂?

「姐姐,你看……」千夜寂沖她一笑,修長的手指夾著毛筆,靈巧的轉動著,唇角溢出愉悅的笑聲。

「璃兒,還有比這更好玩的……」秦悠夢手握住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千葉璃食指一挑,毛筆煞時停在手上,玄黑色的筆桿襯得他手指更加修長白皙,裹著一層晶瑩的光芒。

秦悠夢取出一張紙,將御案上展平,用硯台壓住,笑道,「璃兒,我說什麼,你便寫什麼,如果將我說的全部寫出,那麼你就贏了……」

千夜璃乖巧的點了點頭,用毛錢沾了沾墨水,便垂下了腦袋,全神貫注的盯著白紙,蓄勢待發。

秦悠夢滿意一笑,緩緩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奴隸小ど子尚且年幼,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于心不忍,特赦其回家,不得有誤,欽此!」

在她說出最後一個字時,千夜璃的劃過一撇,也完成了「聖旨」,嘴角掛上勝利的笑容。

秦悠夢拿起聖旨,望著龍飛鳳舞的大字,滿意的笑了笑,「璃兒,辛苦了……」

璃兒打了一個哈欠,似乎是有點累了,秦悠夢見狀,忙說道,「璃兒,不妨在此休息一下,姐姐為你找些吃的……」

璃兒點了點頭,雙手交叉放在御案上,耷拉的眼眸,輕輕的閉上了,「姐姐快點,璃兒等你回來……」

「好 ……」秦悠夢應了一聲,揣著聖旨就離開了,一路小跑到牢房中,本想著趁夜出宮,沒想到獄卒說ど子被軒轅雪衣帶走了,眼見天色已晚,無奈之下,只能回到永明宮,剛走到殿門口,只見南宮緋若走了過來,秦悠夢閃避不及,被他逮了個正著。

南宮緋若狹眸一眯,危險的望著她,戲謔道,「如果朕猜的不錯,這位便是金公公了……」

秦悠夢勾唇一笑,眼露一絲贊賞,輕聲道,「睿帝果然聰明,小金子有禮了……」

南宮緋若收回戲謔的目光,修長的手指輕推著殿外,作勢就要走了進去,秦悠夢見狀,情急之下,拍飛了他的手,展開雙手擋在了門口。

千葉璃現在是孩子心性,若是被南宮緋若看見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公公,這是干什麼?」南宮緋若臉色一沉,果然開始懷疑了。

秦悠夢面露一絲堅定,表明自己守衛的決心,同時訕笑了幾聲,解釋道,「皇上已經睡了,睿帝有什麼事,不如昨夜再來……」

南宮緋若狹眸一緊,冰冷的光芒直射向她,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秦悠夢目光四處望望,當作沒有看見,誰知南宮緋若突然出手,秦悠夢下意識閃身避開,被南宮緋若鑽了空子,一把推開了大門。

糟了!

秦悠夢暗叫一聲不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千夜璃爬在桌上,安靜的睡著了,方才松了一口氣,將殿門飛快關上,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再一次提醒道,「誠如睿帝所見,皇上已經休息了,睿帝若有什麼重要的事,還請明日再來……」

「自然……」南宮緋若薄唇輕扯,嘴角帶著溫如春風般的笑意,剛才的冷血狠唳,似乎只是一場幻覺。

誰知,他上前幾步,一把抓過她的手,輕笑道,「朕出來冥月國,人生地不熟的,公公在宮中多年,便陪朕游覽一番吧……」

說完,不容拒絕的拉著她,快步離開了永明宮。

秦悠夢推開他的頭,在南宮緋若審視的目光下,裝作對此地很熟的樣子,本來是去御花園賞花的,沒想到走進偏僻的後山,兩個人都有些累了,便到不遠處的長亭歇息。

南宮緋若一擺衣袍,優雅的坐在玉石椅上,玩味的目光盯著她,定定道,「朕本來以為這天下,只有水驚語膽子最大,沒想到公公卻是更高一籌,雖是男兒之身,卻與千夜寂一夜風流,更是偷了他的寢宮,還敢到皇玉軒來典當,當著朕的面打暈了朕的手下,之後又迷惑了軒轅雪衣,這手段真是令朕刮目相看,朕本來都嘆為觀止,沒想到公公還出手扇了萬人敬仰的國師,公公這膽子,貌似大了點?」

秦悠夢吞了吞口水,搖了搖頭疑惑道,「睿帝在說什麼,咱家怎麼听不懂,咱家昨天為皇上準備禮物,等回到宮中皇上已經睡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否請睿帝告訴本公公?」

「公公,有孿生三兄弟……」

秦悠夢裝作驚訝的表情,尖聲道,「睿帝怎麼知道?莫非見過他們二人?」

南宮緋若點了點頭,饒有興趣的問道,「不僅見過,還交過手,你的三弟小ど子身手不凡,偷走了皇宮的寶物,你的二弟膽識過人,怒打國師大鬧神壇,就是不知道身為兩人的大哥,金公公的武功如何?」

嗅到他話中的危險,秦悠夢忙搖了搖頭,同時後退了幾步,連連道,「睿帝過譽了,兩位弟弟武功不凡,本公公不及分毫……」

「是嗎?」南宮緋若合上扇子,玉手負在身後,玉樹臨風的走了,薄唇揚起幾絲嘲諷,定定道,「公公身手如何,朕一試方知!不過朕不會留情,公公若不進全力,朕失手錯殺了公公,諒必宣帝也不會苟責,到時候朕會美言幾句,將公公風光大葬……」

秦悠夢向後退了一步,背抵在冰冷的柱子上,看著逐漸逼近的南宮緋若,心知已經已經逃月兌,心中暗聚掌力,冷冷道,「既然睿帝想玩,本公公就奉陪到底,到時候,失手錯殺了睿帝,大不了逃之夭夭……」

南宮緋若狹眸一眯,玉扇劈面而來,秦悠夢一個閃身,避開了他的攻擊。

兩個人一來一往,拆了不下數百招,可謂不相上下,沒有一時半會,難決高下。

秦悠夢不想糾纏,暗中瞥向四周,準備趁機溜走,誰知被石子滑了一下,腳步一個不穩,竟直直向下倒去。

靠!她居然敗在一個石頭上!

但要這麼輸了,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秦悠夢伸腿一勾,南宮緋若一時大意,沒想到她這麼「卑鄙」,居然也中招了,秦悠夢一把抓過他,要拉他當墊背的,便一起向地面倒去。

「啊!」秦悠夢輕呼一聲,沒想到南宮緋若這麼狡猾,在最後關頭,一個轉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手居然還按在她的胸上。

南宮緋若身子一僵,狹眸危險的眯起了,玩味的目光掃過她,戲謔道,「你是……」

「去死!」秦悠夢一巴掌甩了過去,南宮緋若抓住她的手,秦悠夢氣惱之際,伸腿踹向了他,南宮緋若急忙閃身避開,趁著一秒的空蕩,秦悠夢連劈三掌,縱身一躍,消失在夜幕里。

等她回到永明殿,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暗道這皇宮真的沒法呆了,一個千夜寂就夠她頭疼了,居然還來一個南宮緋若,南宮緋若必定知道了她不是男子,若是他將此事告訴千夜寂,她一定死翹翹了!

望著御案上熟睡的千夜璃,秦悠夢心中一軟,取下一個毯子,輕輕蓋子他的身上,看著他俊美的面龐,想起神壇的慘狀,心中一時惱怒,便拿起一旁的毛筆,將他的額頭畫上一個烏龜,在他的臉上寫上「混蛋」二字,不由得心情大好!

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躺在了龍床上,沉沉的睡去。

天明未破曉的時候,她便翻身起來,懷揣著聖旨,一路暢行無阻的出了皇宮。

勒馬停在了軒轅府,輕揚起下巴,沖著守衛亮出了聖旨,尖聲道,「咱家是來待皇上宣旨的……」

「公公請……」兩名守衛忙彎下腰,恭敬的彎下腰,眼中卻閃過一絲詫異,這宣旨的時候,不是有禁軍跟著嗎?這排場未免也太小了吧!

秦悠夢翻身下馬,不屑的冷哼一聲,雙手捧著聖旨,神情倨傲的走了進去,高聲道,「皇上有命,軒轅雪衣接旨……」

「世子還在休息,請公公稍等片刻……」一名灰衣男子走來,看著謹慎的性子,應該是府中的管家無誤。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悠夢也點了點頭,坐在一旁的石椅上,耐著性子等著。

不一會,只見一抹雪影穿樹而來,仿佛萬千晶瑩的白雪,合著晨曦的微弱光芒,清韻自成,淡雅入骨。

「這位公公是……」軒轅雪衣挑著好看的眉頭,長長睫毛遮住幽光閃爍的狹眸,唇角揚起幾絲戲謔。

經他出言提醒,秦悠夢方才回過神來,輕咳了幾聲,淡淡道,「咳咳,咱家名叫金元寶,金子的金,元寶的元,寶貝的寶……」

「原來是金元寶公公,真是幸會啊幸會……」軒轅雪衣拖著長長的尾音,輕笑著走了過來,優美的薄唇輕扯,隱見幾絲可疑的戲謔。

「嗯……」秦悠夢面不改色,嚴肅的應了一聲,彈了彈衣服的落花,傲慢的站了起來,雙手展開了聖旨,陰陽怪調道,「皇上有命,軒轅雪衣接旨……」

「臣接旨……」軒轅雪衣垂下腦袋,肩頭輕輕顫抖,似是極力忍住笑意。

秦悠夢瞳孔一緊,惱怒的皺了皺眉,快速宣布聖旨後,怒道,「世子听見了嗎?還不見ど兒交出來,咱家還要帶他回去復命……」

軒轅雪衣接過聖旨,上前走到她的面前,薄唇輕扯,漾出一抹絕美的笑意。

「金公公是第一天宣旨吧?」

他清冷的目光將她看穿,秦悠夢側著身子,點了點頭,「皇上對咱家寵愛有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忍咱家累死累活的東奔西跑,故咱家雖進宮多年,卻還是第一次宣旨……」

「嗯……」軒轅雪衣點了點頭,頭湊到她的耳畔輕聲道,「寨主,這聖旨是假的吧,要是被發現了,可是要殺頭的……」

秦悠夢心中一驚,向後退了一步,怒道,「大膽!你居然敢懷疑咱家,你居然敢質疑皇上!這聖旨是咱家磨墨,皇上親自執筆所書,你居然說有假?軒轅雪衣,你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秦悠夢冷哼一聲,有恃無恐的看著他,這聖旨上有玉璽為證,更是千葉璃親筆所書,給軒轅雪衣扣上謀反的罪名,她倒是不信他敢抗旨不尊?

軒轅雪衣展開一看,輕笑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這句話听起來不錯,可惜沒有人告訴公公,我們冥月國信奉月神已有數百年,即使身為一國之君,也要在聖旨上宣告‘月神為尊,朕代其意,特宣……’的字眼,寨主是不是有點聰明過頭了……」

秦悠夢嘴角輕抽,她不是冥月國之人,更不是胤天大陸之人,不知道實屬正常!實沒想到成也聖旨,敗也聖旨!

秦悠夢眼楮一眯,快速去奪聖旨,軒轅雪衣閃身避開,將聖旨踹到懷中,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秦悠夢撫了撫額,這聖旨落到軒轅雪衣手中,便是她欺君大罪的證據,要不設法奪回,這輩子都寢食難安!

但在軒轅雪衣的府中,她就是再生神力,也插翅難逃,暗自思索一番,冷冷道,「你想怎麼樣?」

軒轅雪衣將聖旨受到袖中,略一沉思片刻,緩緩道,「便請寨主隨雪衣去一個地方……」

秦悠夢挑了挑眉,面露一絲猶豫。

軒轅雪衣見狀,懶懶道,「既然寨主不願意去,那本世子只要帶ど兒去了,曲意送客……」

軒轅雪衣懶懶吩咐了一聲,站在七步外的灰衣男子走來,恭敬的彎下腰,伸出做出請的姿勢,不卑不亢道,「公公,請……」

「等等……」望著軒轅雪衣遠處的背影,秦悠夢忙出聲叫住,咬牙道,「我去……」

軒轅雪衣腳步一頓,優雅的轉過身來,沖著曲意吩咐道,「讓小ど子在府中挑些東西,再由你親自護送他回家,本世子要他毫發無損……」

「是……」曲意應了一聲,便彎腰退下了。

軒轅雪衣抬眸看她,笑道,「現在寨主滿意了嗎?」

秦悠夢點了點頭,銳利的目光射向他的袖口,軒轅雪衣了然一笑,戲謔道,「等寨主陪本世子去了,這袖中的東西便毀了去……」

軒轅雪衣帶著她,一起策馬來到一處荒野,往里面走時,卻見碧水青山,夾岸桃花三千,風景宜人,清香縈繞。

「這是……」秦悠夢扭過頭,疑惑的問道。

軒轅雪衣翻身下馬,再將她扶了下來,指著前方典雅的樓閣,神秘的笑了笑,緩步想向前走去。

秦悠夢跟在他的身後,一起走到樓閣旁停了下來,望著樓閣中的執筆寫字的孩童,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一樓中有幾十人,孩子們穿著干淨的衣服,爬在平整光滑的桌子上,小手握著毛筆,小腦袋上下移動,認真的謄寫著詩文。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秦悠夢望著他俊美絕倫的側臉,一時想不通他的用意。

軒轅雪衣轉過身來,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手輕輕摟著她的腰,淡淡道,「不知道……」

不知道?

秦悠夢挑了挑眉,推開了他的手,快步向前方走去,這兩個「男子」相擁,若是被孩子們看見了,豈不是罪過也?

秦悠夢走到小溪邊,望著優美的景色,腳步不由得一滯,余光向後一掃,只見軒轅雪衣也走了過來。

「軒轅世子的心願是什麼呢?」秦悠夢回過頭,望著迎風而立的俊美男子,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憂愁,不由得輕聲問道。

軒轅雪衣收回凝望山川的目光,輕笑道,「教書……」

教書?

秦悠夢微微一愣,隨即了然一笑,心中多了幾絲欽佩。

他沒有談天下大勢,亦沒有談一國興盛,只談天下與百姓,這樣的心胸,豈是凡人可以比擬?

「寨主的心願又是什麼?」軒轅雪衣走了過來,與她並肩而立,放眼這無限山河。

碧水繞青山,青山依舊在,只是人世幾重,隔著多少歲月,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她孤身在這異世,是算今人,還是古人?

秦悠夢一時感慨萬千,不由得輕聲嘆道,「本寨主從小流落街頭,發誓要偷盡天下負心人,玩弄自詡聰明之人,用偷來的東西換成金磚造屋,可惜金屋唯吾一人,仍是心無所依,懵懵懂懂數十年,輾轉了黑風寨,黑風寨中房屋雖然的簡陋,給了本寨主一種家的感覺,現在的我,只希望黑風寨發揚光大,所有人都平安快樂……」

想起現代的一切,一切都已經模糊,不過重生第二次,覺得現代越來越遙遠,似是只是一場夢……

夢醒了,回到了現實中,回到了胤天大陸……

秦悠夢揉了揉太陽穴,腦中似有什麼涌出,恍惚之中,只听軒轅雪衣的聲音,頓時清醒過來。

「那寨主便休了妾侍,雪衣願侍奉左右……」

「世子又說笑了……」

「哈哈……」軒轅雪衣扭過頭,輕輕的笑了幾聲,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只听他緩緩說道,「自從遇見了寨主,雪衣的玩笑開了不少,是該認真一刻,雪衣並非斷袖,只不願孩童被凌虐,便建了七層樓閣,讓他們安身于此,讀書識字,成為有志之士,今後效忠皇上……」

「雪衣雖不討厭男子,卻不能與男子廝守一生,若公公為女子,雪衣定然不會放過……」

秦悠夢听的目瞪口呆,幸好裝扮成了男人,否則,今生休想回黑風寨了!

軒轅一族,只剩下他一人,他如此說來,也是常情。

「多謝世子……」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韓雲帶領一隊人前來,停在了他們面前。

「公公,皇上有事召見,還請公公回宮……」

秦悠夢微微一愣,她若是再次進宮,不知還有命回來嗎?但若是硬沖離開,連累了黑風寨,那就得不償失了!

軒轅雪衣看出她的顧慮,輕握著她的手,給她一計放心的眼神,將她扶到馬上後,自己也翻身上馬,然後摟著她的腰,輕笑道,「公公是男子,更似女兒態,倒讓雪衣有些後悔了……」

秦悠夢臉一紅,忙端端正正做好,提醒道,「世子別開玩笑了,本公公雖然殘缺,但是貨真價實的男子……」

「呵呵,是雪衣失禮了……」軒轅雪衣輕笑一聲,輕扯韁繩,便向前駛去,眉眼含笑看江山。

駿馬一日千里,山河轉眼而過,秦悠夢閉上眼楮,突然想起那日星光璀璨,有人在她耳畔輕輕訴說,要與她策馬山河,執手一生,而今,卻轉瞬成空……

「軒轅世子……」秦悠夢袖中的拳頭緊握,借此消弭她內心的恐慌,極力控制著情緒,讓她的聲音听起來平靜一點。

「寨主有何事?莫非是改變注意,要休了寨中妾侍?」軒轅雪衣看出她的緊張,輕輕環抱她的腰,說著一些玩笑話,借此讓她輕松輕松。

秦悠夢搖了搖頭,緩緩道,「三年前,風嘯國七皇子,才華橫溢,驍勇善戰,不知現在……」

軒轅雪衣垂下眼眸,詫異的望了前方肩膀輕顫的人,定定道,「三年前,南宮凝淵起兵造反,被南宮緋若大敗,墜崖身亡,尸首無存,但……」我知道了,世子不必說了……「害怕听到令她更心痛的話,秦悠夢出聲打斷了他,黯然的目光望向遠處,輕笑道,」軒轅世子,本寨主騙了你,本寨主只有一方妾侍,本寨主也只愛他一人,若他死了,本寨主也絕不會再娶,無論是男是女……「

軒轅雪衣動了動唇,終是沒有說什麼,輕嗅著她發間的清香,自嘲的笑了笑,對一個男子感興趣,真是他軒轅雪衣今生最錯的事!

御書房中,大殿之上。

千夜寂用手撐著頭,陷入一片沉思。

今天他醒來的時候,身上披著厚厚的毯子,薄涼的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暖流,喚來宮女伺候梳洗,但見水盆中的烏龜和」混蛋「兩字,他竟然沒有生氣,只是將墨跡洗去,還放過了見他出丑的宮女。

他,真是太仁慈了。

仁慈的都不像他了。」皇上,金公公到……「

這時,殿外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千夜寂的思緒。」宣——「千夜寂擺了擺手,望著大門緩緩打開,心中竟有幾分期待,暗道,朕,這是怎麼了?

如此大膽的奴才,定要好好訓斥一番,如此才能留在身邊做事,讓朕心滿意足!

千夜寂本來是想興師問罪,但見秦悠夢和軒轅雪衣並肩走來,心中一陣煩躁,煞時改變了注意,拔高了聲音道,」小金子,朕宣你來此,是要商量一下你我的大婚之事……「

秦悠夢眉頭一挑,差點咬掉了舌頭,錯愕的望著千夜寂,暗道,他這是瘋了嗎?納一個公公為妃還真是古今第一人!

軒轅雪衣本來準備放手,卻被千夜寂刺激了一下,頓時也改變了主意,輕笑道,」臣進宮來也有一事,便是懇請皇上,為我和小包子賜婚……「

千夜寂唇角揚起玩味的弧度,慵懶的目光冷冷的射向她,而軒轅雪衣嘴角掛著溫潤的笑,慈和的目光懶懶的穿透她。

夾在兩人之間,秦悠夢撫了撫額,真是痛苦萬分,直呼,這兩個斷袖狂,真叫本公公頭痛啊!

秦悠夢偷偷瞥向四周,正擬定逃跑路線時,一道淡藍色身影映入眼簾,只見南宮緋若緩步走來,啪的一聲打開玉扇,端的是玉樹臨風,一派瀟灑之姿,目光淡淡的掃過她,而後落在千夜寂身上,低低的笑出聲,」宣帝,朕今天來此是為討一個人……「

說完,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拉過她的手笑道,」昨夜我和金公公散步、賞花、論月,可謂風流快活,一時沖動之下,便有了肌膚之親……「

南宮緋若突然合上扇子,一本正經道,」就宣帝上將金元寶賞給朕……「

秦悠夢一個恍惚,差點當場暈倒,用手揉揉太陽穴,暗嘆,本公公的頭真是越來越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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