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17 繡霞帔費盡心思 備鳳冠匠心獨具2

作者 ︰ 沐清淺

這樣的一套衣服,又怎麼會是趕工趕出來的,料想也知道是她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多少的時間才做成的,便是還沒有打開,自己也知道這中間包含多少心血。便是為了自己大婚那一日穿的時候不失面子,背後她花了多少的功夫。

說起來韓瑜從小便被父親放了出去,這才能讀書參加科舉,他們夫妻原本是沒有必要理會自己這個無依無靠孤女的,可是偏偏這幾年時間,他們一直都那自己當成主子一樣的對待,這讓自己如何能感動。

眼瞅著黛玉似乎是要掉眼淚的光景,蘭氏也忙了,忙就拉起黛玉的手說道︰「姑娘且先試試吧,我瞧瞧看哪里不合適了也好改。」

蘭氏這套嫁衣是花了心思去做的。從前兩年開始便做配件,只等著皇上賜婚以後這才開始正經的做衣裳。當時那是一針一線都細細密密的縫制,每一根絲線都是自己千挑萬選,都是用了最好的。只是因為當初裁衣服的時候黛玉還在長,所以略微做大了一些,如今衣服是做出來了,並不知道是不是合體。總是要讓姑娘試過了,自己才能放心。

黛玉也是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情緒了,因此便忙起身。紫鵑和雪雁兩個見狀便捧了衣裳服侍黛玉去屏風後面換衣裳。

到了屏風後面,紫鵑拿出衣裳一件件的讓黛玉看,黛玉細細的看著,眼中淚水到底是沒忍住流了下來。黛玉一件件的模著眼前的東西,便是連內里的紅衣紅褲連著紅襪子都是用了上用的紅色細絹用心縫制的,一雙小巧的繡花鞋上更是精心繡了榴開百子圖案,連著鞋墊和鞋跟上也都是繁縟華麗的牡丹纏枝紋樣。就更是不要說外面穿的紅衫紅裙。那更是一針一線都包含著濃濃情意,也都是一色的吉祥圖案,石峰華麗繁復。不過最漂亮的還是那一件霞帔,上面的圖案也不知道是用什麼針法繡出來的,讓人看著,便覺得那一朵朵的祥雲似乎是要飄動。雲中的鳳凰更是展翅欲飛,馬上就要到人眼前一樣。連周圍環繞的梅花、蓮花、石榴等紋樣也無不是活靈活現,似乎是能聞到香味一般。這不知道用了多少絲線和金絲銀線一點一點的交織而成的霞帔比起尋常的嫁衣不知道漂亮了多少。

「韓夫人的繡工果真是好,也唯有她這一套衣裳能稱得起我們家姑娘這樣的人。」紫鵑當真是被震懾了,何曾見過這樣的衣服,便是在以前的時候。自己見過的東西也不少,可是這樣的嫁衣。第一次見,此生也怕是只能見這一次了。要嫁衣都是這樣的,後世哪里會有女孩子會穿婚紗,只怕是都穿鳳冠霞帔了。

黛玉看著這一件件的衣裳,只覺得自己這些年來居然被蘭氏兩口子這樣的重視著,這樣被人在乎的感覺真好。只是自己對她們兩口子到底是不曾這樣上心。雖然逢年過節的時候也讓人送禮過去,自己偶爾也會去拜望她們,可是還是關心的少了。竟是自己的不對。

「姑娘還是先穿上試試吧,韓夫人還在外面等著呢。」雪雁看著黛玉有些情不自禁的感覺,忙就勸道。

紫鵑也是道︰「姑娘趕緊穿上試試吧,也別辜負了韓夫人的一片心意。」

黛玉依言換上了這一套衣裳,緩緩的從屏風背後走出來。藍鷳等幾個丫頭正在外面等著呢,看見恍若神仙妃子的黛玉,倒是有些驚為天人的感覺,只是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衣裳倒是稍微有一點點寬大了,總是我估量的不對。」蘭氏拉著黛玉左看右看才說道。

紫鵑因听了這話倒是也笑了︰「這衣裳我看著如今正合適呢,要說是寬也不過一絲兒罷了,何況姑娘成親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到時候正好呢。」

蘭氏一想,覺得也是,姑娘如今還長呢,要是稍微吃胖一點,不就正好合適了?

眾人這才說著話呢,就听到窗戶外面傳來聲音,卻是鳳姐的。

「你們主僕大熱天的都在屋里做什麼?也不怕熱。」

黛玉忙就回頭看去,可不是鳳姐正在窗戶外面站著,故而忙就笑道︰「鳳姐姐來了,怎麼不進屋里,站在外面做什麼?」

「我看著你這院子里靜悄悄的,就想著你們主僕都窩在屋里做什麼,所以偷偷來窗前看看,果然給我看到好的了。」說話的功夫,鳳姐已經到了屋里,因黛玉等都在里間,鳳姐便也帶著平兒一同進來了。

「綠鳶,你去給鳳姐姐和平兒姐姐兩個端些綠豆湯過來解暑。」黛玉忙就招呼。

只是鳳姐看著黛玉這一身的衣裳,哪里還有心思喝什麼綠豆湯,只是拉著黛玉細細的看著︰「瞧瞧林妹妹這一身的衣裳,我當初成親的時候那哪里能叫嫁衣,倒是破布了。」

「鳳姐姐太謙虛了,誰不知道鳳姐姐家里是最有體面的,鳳姐姐又是老大人和太太最喜歡的,自然什麼都是最好的。」黛玉便笑著回嘴道。

「這想必是韓夫人才送過來的吧,這樣的活計,也就是韓夫人了,便是我們家里誰能做出來?我記著老太太那里有一副慧紋,如今便是瞧起來,韓夫人的針線便是比慧紋也差不多的。」鳳姐是見過韓夫人的,所以,這會子倒是不見外,只是可勁的夸贊。

「二女乃女乃過獎。」對于榮國府的人,蘭氏可沒有什麼好印象,因此說話也是淡淡的,索性鳳姐也不在乎。

「只等著妹妹成親那日穿著,不知道讓多少人晃瞎了眼楮。」鳳姐又拉著黛玉再三的看著說道︰「只是如今還缺了一個能和這套衣裳比肩的鳳冠,要不然就更是齊全了。」

蘭氏听了這話,臉色倒是稍微有些變了,自己和老爺兩個何嘗沒有想到,可是到底家底子單薄。沒有辦法打造出來一套和這衣服匹配的鳳冠,卻不想如今就被這璉二女乃女乃提出來了。

「金花八寶鳳冠,配著這雲霞五彩霞帔才是最得意不過的。只等著到了林妹妹成親的那一日,頭戴鳳冠,臉遮方巾,內穿真紅大衫。外穿五彩霞帔,脖子上再帶上項圈天官鎖,肩上挎個子孫袋,手臂纏上‘定手銀’,再配上這真紅的山河地理裙,紅緞榴開百子繡花鞋。真真兒時千嬌百媚,喜氣洋洋。」鳳姐可是沒看著蘭氏的顏色。只是笑著道。

「鳳姐姐!」黛玉听著倒是有些害羞了,忙就制止道。

「二女乃女乃說的極是,可是我們家老爺官小位卑,這些年又是沒有什麼積蓄,想來想去總也是沒有辦法為姑娘打造一套像樣的鳳冠和首飾,我也正在為這個苦惱。」

鳳姐因听了蘭氏這話。倒是才想起來,可不是,韓瑜雖然是入朝為官。可是卻也是第一代,和百年望族的大戶不一樣,要自己所說的那些東西都讓他們來準備,自然是辦不到的,故而笑著道︰「林妹妹的嫁衣原該是我們家預備的,難為夫人心細,早早就為她預備了,自然不敢勞煩夫人再為林妹妹張羅鳳冠。我們家雖然不過是中等人家,可是也必定不會委屈了妹妹。夫人就只管放心吧,總是不會辱沒了夫人這一套嫁衣,不會辱沒了林妹妹這等人兒就是。」

黛玉原是要安慰蘭氏無妨,便是沒有奢華的鳳冠也不打緊,誰知鳳姐倒是大方,一席話便把鳳冠的事情定下來了。平兒也沒想到鳳姐會忽然應承這事兒,畢竟現在府中還在為了林姑娘的嫁妝爭吵不休,二女乃女乃好端端的再應承這事兒,這樣一個鳳冠沒有幾千兩的銀子只怕是也辦不下來,上面的金珠銀寶、翡翠寶石那一樣兒不是價值連城的?

「姑娘還是先把這套衣裳換下來吧,要是不小心拉了扯了的倒是不好。」紫鵑看著在場氣氛有些尷尬了,忙就說道。

「可不是,林妹妹趕緊去換了,我今日來這一趟,也算是沒有白來了。回頭我就讓你璉二哥哥給你張羅首飾去。」鳳姐忙就推推黛玉說道。

「既然如此,姑娘的首飾就有勞二女乃女乃了。」蘭氏想想,偌大的林家家產都到了榮國府,便是如今為姑娘多費心預備嫁妝原也是應該的,所以倒是不用太過客氣。

「韓夫人放心吧,我們家老太太已經找人為林妹妹添置首飾了,也不知道拿出來多少的寶貝。老太太素來是心疼林妹妹的,必然不會讓林妹妹委屈。」鳳姐最是會觀察人的,這會兒看著蘭氏,便能猜測出來她心中所想,因此索性就說道。

蘭氏听了這話,果然是安心許多,只是長舒一口氣。

「天氣熱,二女乃女乃和韓夫人還是先用些綠豆湯解暑,這是紫鵑姐姐在我們院子里的小廚房里做的,最是香甜可口。」綠鳶端著幾碗綠豆湯走進來笑著招呼道。

因為原本就沒有多少可說的話,所以兩個人便各自端了一碗綠豆湯緩緩的喝著。

「紫鵑這丫頭的手藝還真是好,比起大廚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只可惜等著林妹妹出閣,她便要跟著過去了,以後想喝也喝不到了。」

「鳳姐姐身邊要什麼樣的人沒有,怎麼偏偏就看著我得紫鵑好了?只是要是鳳姐姐喜歡別的便罷了,我給了姐姐便是,只是紫鵑我是萬萬舍不得的。」黛玉已經更衣完畢,走了出來說道。

「誰不知道林妹妹是小氣的,我也不敢和你開口要。回頭讓她把這綠豆湯的做法給平兒教會了也就成了。」鳳姐笑著回答。

「時辰也不早了,看著姑娘穿著合適,我也就能放心了,府中還有些其他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蘭氏今日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會子便不想著多留了,只是笑著起身說道。

黛玉挽留幾句,蘭氏執意要走,便和鳳姐一道親自送了蘭氏出門。等蘭氏走了鳳姐也說是要走,黛玉也不多加挽留,只是笑著說了幾句閑話,便送了鳳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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