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18 繡霞帔費盡心思 備鳳冠匠心獨具2

作者 ︰ 沐清淺

鳳姐回家,正好賈璉也從外面回來,因為天氣炎熱,鳳姐便服侍賈璉把外衣月兌了。鳳姐因為覺得累了,便只躺在榻上歇著,賈璉坐在一邊陪著,鳳姐細細的把今日的事情對賈璉說了。

「你也真是,沒事攬這麼個事兒做什麼?難不成你不知道如今府中還在為了林妹妹的嫁妝鬧呢?便是娘娘傳了話出來,二太太還是不願意多給林妹妹一筆嫁妝,如何會花許多銀子打一個鳳冠?」賈璉素來覺得鳳姐是聰明的,可是卻不想這會子竟然糊涂了,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兒盡然也攬了下來。

「我想過了,我出嫁的時候,母親陪嫁了許多好東西,我揀出來些,再去找老太太要幾樣兒難得的也就夠了,兩廂加起來並不需要花太多的銀子。」鳳姐既然當眾說了那樣的話,自然也就有成算了,因此笑著把自己的打算對賈璉說了。

賈璉听了鳳姐是這樣的打算,倒是更加意外,鳳姐和自己一起生活這些年,自己對鳳姐還是了解的,什麼時候她就有了這樣的大氣了?原本不是守著銀子最緊的人?還記得當初因為自己和尤二姐的事情她還拿了東府一大筆銀子,怎麼今日倒是如此舍得,便是連岳母給她的寶貝也舍得拿出來?她的那些寶貝,這些年的時間,自己這個做丈夫的還尚且沒有見過呢,不過卻也能想到里面定然是有許多好的。

「你的嫁妝你不打算留給巧姐兒?平日里不是就在細心給她攢嫁妝,也常說是有什麼好的都給她?」

「自然是要留的。好歹當初我嫁過來的時候也是十里紅妝,哪里就差這一點了。再說一句私心的話,將來林妹妹是北靜王妃,王府里什麼好東西沒有。便是我今日多拿出來些,等將來巧姐兒出嫁的時候,難不成林妹妹這個做姑姑的還能不為她添妝不成?只怕是我還有得賺。」鳳姐最是精于算計的,如今雖然是不想讓黛玉失了面子風光出嫁,卻也未嘗不是為了長遠打算。

賈璉听了這話,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就說呢,怎麼鳳姐今日就這樣大方了,故而笑道︰「比這算盤倒是打的好,既討好了老太太,又讓林妹妹心里感激你,還為巧姐兒的將來做了打算。再沒有人會比你會算賬了。」

賈璉都奇怪了,怎麼鳳姐這麼個人書讀的也不多。偏偏就是這樣會算賬。要是她讀書多些,將來只怕是比如今要好上許多,因此心下倒是起了要教鳳姐讀書的念頭。

「听了二爺這話,我都覺得心里有愧,我要是會算賬,如何會去那邊管家?我若是不去。只怕是也不會把不少嫁妝貼進去,還能為巧姐兒多留些東西。」想起來那幾年,鳳姐總是會後悔。就為了自己去那邊。倒是沒得讓自己和大老爺、大太太都生分了,索性後來自己明白過來了,才不至于落得眾叛親離的地步,如今這些日子,便是和大太太也好了不少。

「既然沒了,那就不要多想了,我們只要安生過日子,難不成還有過不去的?」賈璉也不願意想過去的事情,如今歲月安好,總是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說起林妹妹的鳳冠,我倒是想起來,給二妹妹的也不能太差了。雖然說二妹妹的不能和林妹妹的相比,可是也要能看過眼。我今日還尋思呢,太太那邊估計也是不能拿出好的來,不如我一並找些珍珠寶石,二爺一起拿去外面的鋪子里都打出來,倒也便宜。」鳳姐忽然又想起來這個,只是對賈璉說道。

府中兩個姑娘差不多前後出嫁,一個風光,一個簡薄的話不免要招人笑話,這些日子倒是听說了,二太太為迎春預備的嫁妝看起來還行,可是到底不是她養的,好東西卻不多。到時候和林妹妹相比只怕是看不過眼。

「我統共就這一個親妹子,便是對她好些也是應該,你說的不錯,我們便給她也置辦一套像模像樣的嫁衣,別讓她覺得太寒酸了。回頭我再和老爺說說,除了府里給二妹妹的,便是我們這邊也拿出來些東西給二妹妹做嫁妝才是規矩。」如今賈璉心里也是真的疼愛迎春,因此哪里有反對的,只是對鳳姐此舉更加贊賞。何況賈璉倒是也知道,這些年賈赦可是也私藏了不少的好寶貝,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舍得。

「我還想著呢,便是要給林妹妹長臉,就做出個不一般的。總是要找最好的匠人細心的打造才好,要能稱得起林妹妹不落俗套的才好。我今日瞅著韓太太那一身衣裳繡工了得,總是要和她的那套衣裳相得益彰才好。」鳳姐對自己今日見的那套衣裳可是心里念的緊。

「這也容易,你就想想要做個什麼樣的才能配上,回頭我找個好匠人,你親自對他說也就是了。」鳳姐如今敬著賈璉,賈璉凡事也樂的順著鳳姐,倒算得上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了。

兩口子說話的功夫,小丫鬟來說是晚飯時候到了,問二爺和二女乃女乃在哪里用。

「我今日覺得懶懶的,便在房中用吧。」鳳姐今天大太陽底下跑了半日,這會子便是躺在榻上也覺得乏得很,所以道。

丫鬟听了忙就下去傳飯。

現今鳳姐和賈璉的份例都是在大太太這邊,一應食材是府中統一供應的,只是單獨在這邊開灶吃飯。可是比起在二太太那邊的時候倒是清淡了許多,許多食材要是少了就說是只留著老太太用,這邊就沒有了。

對此大太太原是有意見的,可是說了幾次也沒人理會,反招人嫌,就是老太太也說她小戶人家出身,凡事都斤斤計較,沒有個太太的樣子,所以便也作罷。好在日常的雞鴨魚肉蛋一類的也是不缺,所以邢夫人便也不爭了,可是心里到底氣憤難平。

鳳姐回了這邊以後。知道了這邊的處境以後,只說如今雖然如今沒有分家,可是兩邊的距離遠來回一趟也不容易,不如就把日常一起開銷的花費都折了銀子,只讓大老爺這邊自己差人去采購,倒是也便宜。

二太太雖然不太滿意鳳姐這打算。可是到底她管著府中瑣碎也覺得吃力,偏偏李紈又是個不能幫襯自己的,所以也就同意了。從府中每個月單獨支出一筆銀子給大太太院里,再不管這邊的吃喝。

鳳姐原是管著好些年家的,自然知道這其中有多少的貓膩,以往的時候。鳳姐也是沒有少從中得好處。比如一只雞蛋外面只是一文錢,可是到了這府里。便是翻三四倍也是少的。既然知道其中厲害,鳳姐只是讓心月復之人經常去外面了解價格,故而每個月的銀子倒是也能剩余不少,飯菜還豐盛。大太太眼瞅著自己這邊的飯菜好了,還余了不少銀子,對此倒是極為滿意了。便是看著鳳姐也覺得可親可愛不少。

鳳姐看著丫鬟端上來的飯菜十分豐盛,便笑著說是不如也叫了平兒一起吃。從賈璉收心以後,不要說是在外面拈花惹草。便是對平兒這個正經的屋里人也是淡淡的。不過如今鳳姐提起來他也並不反對,只是讓小丫鬟去叫了平兒來。

平兒過來雖然是和鳳姐賈璉一同吃飯,可是也知道主僕有別,故而小心的只是挨著炕沿坐了,十分謹慎。

「我瞅著今日送來的糖醋魚倒好,你多吃兩口。」賈璉說話便給鳳姐夾了一筷子魚肉過去。

不想鳳姐聞了魚的味道,倒是干嘔起來,竟是差點兒把膽汁也嘔出來,一旁的平兒也是嚇壞了,忙就捧茶送水的伺候,好半日這才好了。

「你女乃女乃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吃壞了肚子?」賈璉懵懂無知的問道。

「我瞅著女乃女乃不像吃壞了肚子,倒像是有喜了。」平兒看著鳳姐這樣子,只是小心翼翼的道。只是鳳姐這一年多了,一直也沒什麼消息,因此平兒也不敢說的太滿。

賈璉听了這話,恍然大悟。只是說要出去找大夫來瞧瞧,便直接跑了出去,鳳姐要阻止也來不及。

「二爺如今對二女乃女乃倒是上心的很。」平兒看著賈璉忙不顛的跑出去,笑著對鳳姐說道。「要找大夫,便是派個小廝去也就是了,何苦如巴巴兒自己跑一趟?」

鳳姐也是對賈璉這些時間的表現十分滿意,這會子看著賈璉就這樣連外衣都沒穿就跑出去也是有些失笑。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從到了這府中這些年,統共就只生下巧姐兒一個孩子,雖然說會笑會鬧的,可是到底是女兒,終歸是要嫁人的。二爺自然是想要一個兒子的,繼承香火,如今自己要是真的再懷孕了,自然是極大的喜事。

「他能改了,便也是我們兩個的福氣了。我瞅著你二爺大概也是不想要別的人了,前段時間大老爺給你二爺賞一個丫頭秋桐,你二爺不是也沒要,咱們兩個也真是熬出來了。」

平兒也知道二爺沒有要秋桐,這的確是女乃女乃的福氣,可是是不是自己的就不知道了。從發生了尤二姐的事情以來,二爺便是連自己也不搭理的,這麼長時間,也從來沒有到過自己房中一次,自己這一輩子怕是就要這樣耗費在這里了。守著這麼個爺,只怕是到了最後也只是個體面一點的丫頭。

鳳姐這會兒也是覺得自己可能懷孕,心里只顧著高興,因此並沒有注意到平兒面上一閃而過的難過。

「女乃女乃還是先吃幾口飯吧,這魚咱們就不踫了,只吃清淡些的。」平兒想著鳳姐要是懷孕,吃好才是最要緊的,因此把魚端在一旁說道。

鳳姐看著桌上其他幾個菜也覺得油膩膩的不好吃,便只是撿著兩道涼拌的小菜吃了幾口,又吃了半碗白飯,也就停了。

「你二爺也不知道多會兒回來,你趕緊吃吧,好好的一桌子飯,就為這我都涼了。」鳳姐看著平兒小心謹慎的樣子說道。

平兒便揀賈璉素日愛吃的幾樣兒讓丫鬟端出去放在籠里熱著,自己就著剩下的幾道菜吃了飯這才讓小丫鬟收拾下去。

主僕兩個吃完了飯,賈璉這才回來,後面跟著一位老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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