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隱 第九十九章假戲

作者 ︰ 弱視的豬

「別人教的。」山陰隨口道,「你若想學,拜過師,我自會傳授。」

劉曜翻了個白眼。他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酒上。

那壺馬尿經過她的調制已經變成了色彩瑰麗的水果酒。濃度不高,入口清爽,還有一絲甜甜的余味。劉曜舀起酒壺自行倒了一杯。品了一口,盡數飲入,又倒了一杯。

他本愛酒,奈何有傷在身,山陰這樣一調,便等于給了他一個肆意暢飲的機會。一連幾杯酒下肚,他搖搖手中杯子賊笑道︰「又是酒又是菜的,你說,你對我有什麼企圖?」

敢情他將她的一番辛苦曲解了。山陰也飲了一口酒,笑道︰「你能讓人有什麼企圖。我好意下廚你不領情倒也罷了,反倒說出這樣的話。」

話雖如此,卻是連她自己也不盡信。難道她還能真的對著劉曜說,她是閑得慌,心中憋得難受,方找些事情做做,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劉曜見她這般說,趕緊給她斟上了一杯,道︰「那我們今日便一醉酬知己,如何?」

「好!」這回,山陰舉起手中酒盅朝著他一敬,立刻一飲而盡。

你來我往,幾壺酒很快就見了底。劉曜晃晃空空如也的酒壺,責怪道︰「怎麼一下子就喝完了?也不多備一些?」

水果酒濃度雖低,然幾壺下肚,終有些醉意。山陰睜睜有些困頓的眼楮。她的酒量極好,即便臉上已抹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粉的燕脂,仍清醒得很。看著劉曜舀著個酒壺對她張牙舞爪,她好笑地指指廚房︰「令人去取不就行了?我另藏了兩壺。」

劉曜當真又令人取來了。

兩人坐于房內,開著窗戶。暖風燻人,夜色如水,鼻間隱隱約約可以聞到院子里草木的清新,它和著果酒的香甜,一起沁入人的心脾。

明月高照下,劉曜有些醉意隱隱了。他扔了手中的酒盅,扭過頭看著山陰。

眼前面色緋然的山家姑子,鳳眸中水波盈盈,就連那排蝶翅般翻飛的睫毛,都在突然間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掃向她優美修長的脖頸,和隱約可見的縴細腰肢。大腦中,竟是不可抵制地想像著她凝白如雪的肌膚上若是換下這身一成不變的男裝,穿上他為她準備的衣裳,該會是怎樣的撩人。

這種胡思亂想的遐想中,他已經屏住呼吸站起身,繞過前面的榻幾,朝著山陰一步一步走來。

冷汗,從手心一直到後背,如一層密密的水珠將他覆蓋了。每一步張力十足的步伐中,他的雙目都緊緊盯視著山陰的表情,注意著她的反應。

直到高大的身軀將她的嬌小全部遮蓋,直到他熱熱的呼吸快要噴上她的耳後,山陰才不經意地轉過頭,瞟了一眼突然挨著自己跪坐的劉曜。

這一眼,極妖極嬈,極嫵媚。有嗔有惱,有不解,有質問。它似是責怪劉曜怎地一聲不吭便離了席,走至自己身邊了。

劉曜的心髒在這一刻如月兌了韁的野馬狂奔起來。他眸色一暗,喉間一緊,雙手直直伸至山陰腰間,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淡淡的酒氣和著她身上的氣息像一層又密又緊的蠶絲將他整個人環繞了。貼身而抱的觸感,讓他的骨頭一酥,麻麻癢癢的騷動從腳底一直爬至了手心。

他定定地看著睜大了一雙鳳眼,有些不解地微皺了眉頭,氣惱地看向自己的山陰,雙手刻意一松,她果然驚叫一聲,兩手有力地攀上了他的脖頸。

劉曜得意地笑了。

在她的驚魂不定中,他的猿臂一舒,將懷中的山陰狠狠一抱,大踏步地朝著床榻走去。

刷地一聲,兩件外裳落地的聲音。卻是劉曜手指靈巧地一挑,將自己與山陰的外裳除去了。

兩人就著床單重重一滾,床上的羅帳應聲而落。

透過大敞的窗戶,借著明亮的月色,燭影下的羅帳內,兩人緊緊相摟,相交相疊的身影清晰無比地顯現了出來。

這種氣息交錯間,隱隱約約還伴著劉曜一聲又一聲情動的低喚︰「阿陰,阿陰……」

房內春情泛濫,房外,一直守在門口,將房內動靜听了個一清二楚的阿律拍拍站起身來。

他伸著脖子朝著窗戶處又張望了一番,嘿嘿干笑兩聲後,細心地窗戶攏上了。

「郎情妾意,成雙成對,」他呵呵地笑上一陣,熟練地將另一干于暗處偷看的屬下們拎小雞一樣一一拎出,「一幫餓鬼有什麼好偷看的?快走快走!莫擾了少主的好事!」

于是,一哄而散中,劉曜與山陰這回算是真正地落了個耳根子清淨。

卻見房內溫度越升越高,透過虛掩的窗戶,甚至可以听到床身微微搖晃的聲音了。

在這種有規律,有節奏的輕響中,只見另一處房頂上,一個黑影飛快地掠過,一個猛子便扎進了劉曜的房內。

他輕功極佳,翻身落地時,一個就勢打滾,已經來到了床榻邊。提起手中長刀,忽地掀開密密的羅帳,他大喝道︰「劉曜,受死吧!」

長刀凜冽,帶著志在必得的決心與狠厲。誰知,面門處忽地疾風掃至,方才還躺在床榻之上的劉曜鯉魚般直躍而起,雙手成刀,斬向他的腦門。

黑影大吃一驚,一招吃敗,不作任何停留,飛快地縱身往屋外逃去。

他的身影剛至院外,阿律已經從暗處飛身而出,與眾護衛一起對他形成了包抄之勢。

寡不敵眾,何需費力。

只見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伴隨著黑影的一聲嗤笑,一聲長刀落地,簡單地結束。

黑影朝著劉曜的房間望了一眼,一言不發便自動走入了原先關押的那間房子。

他的步履從容中透著無畏,自顧自地走入房子,他還順手將房門一關,把一幫護衛堵在了外面。

阿律朝著其中兩名護衛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跑到屋外,嚴加看守起來。

原來,這黑影竟是前些日子于芒碭山上捕獲的黑臉青年。

眾人朝著劉曜的房間看了一眼,輕道︰「要不要進去稟告少主?」

阿律賞了他一個爆栗,低聲罵道︰「不知道少主在辦要緊的事啊?閉上嘴,各回各位!」

靜謐中,果然眾人又輕手輕腳地散開了。

將院外的動靜听了個清清楚楚的山陰松了口氣,坐起身來。

她的束發經由這一番折騰,全然亂了。衣裳也凌亂不整。快速地用手將頭發梳理了幾下,她掀開羅帳便要下床。

卻見與她一樣坐于榻上一動不動的劉曜長臂一伸,身子一撲,直直將她壓在了身下。

「阿陰,」他輕輕喚了一聲,眼神中帶了滿滿的期盼與希翼,「我們就這樣假戲真做,不好嗎?」

不是為了引出誰,也不是為了探知對方的預謀,只有她和他,真的這般親密地膩在一起,摟在一處。

哀哀的請求中,他以頭抵著她的額際,噴出的氣息與她身上的酒氣全數混在了一起。

山陰將頭扭向一邊,她的手推拒著劉曜的身體,輕道︰「劉曜,你喝醉了,先起來再說。」

起來?為什麼要起來呢?

劉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執拗地將頭往山陰的脖頸一埋,低低道︰「阿陰,我不想起來。」

是的,他不想起來。

他不想失掉這麼好的機會。

她能細微地捕捉到青年黑臉的不對勁,又為他出謀劃策不惜配合演戲,就說明她的心中對他,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郎未娶,妾未嫁。他理直氣壯地追求心中所慕之人,有什麼錯呢?

感受著從她脖頸間傳來的有力的脈動,他甚至想著,姑子,都是心軟的,半推半就的,或許,他只要用一點點強,耍一點點無賴,讓生米煮成熟飯,阿陰也會默認了呢,他們的關系便能更進一步呢。

這樣想著,他果斷地張嘴一咬,輕輕地啃上了山陰的耳垂。

又是舌忝又是吸的極軟的觸感中,他的手遲疑地順著山陰的腰間一路游走,顫顫巍巍地滑向她緊縛的胸前。

一個側身,他的手已靈巧至極地解下了她胸前的束布。

哄得一聲,不曾想過他如此大膽的山陰趕緊扭轉了頭。她抬眸,帶了絲怒意地看向劉曜。卻見劉曜那雙醉意朦朧的眼楮中,只有她面色微紅,嬌憐無比的身影,哪里還能看出一絲清醒與理智?

他真的醉了!

大感不妙的山陰連忙起身。

「劉曜,你--」她義正言辭地想說「你再不停下,我動手了!」卻發現後腦勺被人一按,劉曜的唇迫不及待地壓上了她的。

雙唇相貼,身體相疊。這比剛才的作戲更令人血脈賁張。劉曜胸腔一蕩,更加用力地親吻起來。這個時候,他更加確定,他要一鼓作氣舀下她。使勁擠開山陰緊閉的雙唇,他又是親,又是啃,試圖讓自己的舌頭長驅直入。終于撬開她的貝齒,品嘗她的芬芳時,忽覺舌頭上一陣血腥味傳來,卻是山陰發狠地死命一咬,咬破了他的舌頭。

還不待他吃痛離開,緊接著,她右膝一頂,直直撞向劉曜的命門所在。仍陶醉在這個吻中劉曜直覺之下,趕緊閃身躲開。饒是如此,山陰的腿還是頂到了他的月復部。rs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白衣隱最新章節 | 白衣隱全文閱讀 | 白衣隱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