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衛相公 第三十七章 現端倪苦無證據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三十七章現端倪苦無證據

陸仁忙應了,出了屋子轉到僻靜地,起初有些慌張,細想之後又覺得沒什麼,便放心走了。

婉蘇很興奮,見冷臨呵斥陸仁不得踫那枯萎的花,終于想到關鍵點,為了掩飾鋒芒,便上前說道︰「少爺,當日眾人進屋時,地上很是干淨,並無這些枯萎的花瓣。」

冷臨點點頭,再次走到那盆花前面,只見地上有兩朵枯萎的花,盆里卻有五只花睫。

又找了學堂里負責灑掃的婆子來,確定那日的陸秉燭,一早又采了淺草蘭,想到第二日答應了要開始授課,用了午飯便自去休息,因此一直沒有下人進房去打掃。至于有何人出入前後門,卻是要等後門的婆子回來才能再問,左右前門是未見任何人進出,這幾日學堂都是閉門的。

「小婉,你……」冷臨話未說話,被打斷了。

「少爺,奴婢又立功了嗎?這個賞賜先攢著,奴婢日後想到了再同少爺您討要。」婉蘇猜到自己的提示是對的,方才當著王取的面,不想太惹眼,如今乘了自己馬車回府,自然可以承認。

冷臨听了,張了嘴半晌沒說話,末了算是默認了。看著她的後腦勺,冷臨只覺得很想上手拍一拍。

王取听了冷臨的分析,也覺此事有疑,便放手叫冷臨徹查,自己則又去了關府附近,想著總能瞅著機會瞧上一眼,哪怕只是個轎子也好。

冷臨只覺得這學堂里一定有鬼,想起關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曾到學堂後門尋陸先生,便將學堂里的婆子都見了個遍,卻不見當日的婆子。再一問,原來有個婆子前幾日告假回家,說是家中的媳婦生了,要娶伺候月子,怕是要些許日子才回。

冷臨一面叫人去將那婆子找回來,一面準備從關府入手。

「少爺,您想去關府的話,可要顧這些王大人。」婉蘇好意提醒,生怕冷臨得罪人。

「哦?為何?關府同這王大人有什麼干系?」冷臨故意問道。

「少爺您,看不出來嗎?那王大人對這件案子很是在意,少爺您絕頂聰明,想想這里面的因由。」婉蘇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若是因此惹了麻煩倒不好。

「王取旁的事做得干脆利落,倒是遇到這情字,便不謹慎了,連你這小丫頭都看出來了。」冷臨搖搖頭,看著婉蘇整理書案,將自己的鎮紙擦了又擦,就是為了提醒自己。

「少爺您看出來了啊,還故意引著奴婢說這羞人的事。」婉蘇心道果然他不通人情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能在西廠平平安安混著的,又怎會有痴人!

「你可不覺得這是羞人的事,你膽子大著呢。」婉蘇想到兩處破綻,冷臨很是另眼相看。

婉蘇是跟得久了耳濡目染,加之本身也是有興趣,便拿著抹布打岔道︰「少爺,您說那陸仁,是不是凶手?」

「至少大有干系,先假設他是,我們要找到證據,沒有證據都是白費力。」冷臨也頭疼,如今發現了明顯的破綻,似有而無卻又無法指證,只曉得陸秉燭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出發吧,咱們去關府,你也精神點,瞧見什麼不對勁的就同我講。」冷臨說罷起身,著了常服。

婉蘇很是興奮,待一想到又要見生人,不免有些緊張。

「去吧,快去快回。」冷臨見婉蘇模樣便知又是要去「毀容」,便笑道。

好容易出了門,兩人直奔關府而去,待到近前才看到關府府門緊閉。

「少爺,您看那是何人?」婉蘇要搜查自己可能的仇家,所以認真看了一遍,便看到街角的王取,正靜靜站在樹下,仰頭看著府院里的飛枝斜蔭。

「王大人。」冷臨下了車,叫車把式自去敲門,自己則來到王取面前。

「哦,冷大人啊,本官這是。」王取話未說話,便听冷臨笑道︰「王大人,下官想到關府探查一番,昨日我那小婢提醒了下官一句,指不定這凶手有可能在府里,抑或是府里的丫頭有同凶手勾連的,不然怎地專殺一人,卻留了瞧見自己的丫頭的性命?這來瞧瞧,也是謹慎。」

「這?如此對姑娘家名聲不好,若不是被人瞧見,我瞅著關府都是想將此事抹去不了了之的。畢竟會對家里小姐的名聲,不好。」王取似有猶豫。

「哪家府里的丫頭沒有不明不白沒了的?不見得會對小姐有何影響。若是查到此種,便瞞下不報便是,若是小姐身邊真藏了歹人,可就是追悔莫及了。」冷臨說完,王取也下了決心,一是擔心關小姐的安危,二是也想再見她一面,哪怕听听聲音也好。

王取同冷臨來到門口,便見府門大開,管家模樣的迎了出來,只知是官府來人,並不知什麼衙門。

不論什麼衙門,總歸是為了這案子,關老爺腦門上滿是官司,看著兩人說道︰「先前也問了,我那丫頭知道的也都說了,不知二位還有何吩咐?」

說得客氣,面上卻帶了不耐煩,冷臨看著關老爺,興趣很大。如此說了許久,那關老爺還是一副不客氣的樣子。

「關大人,我等還想再問問那丫頭,哦,名喚觀荷是吧?」冷臨說完又說︰「還有個小姐身邊的丫頭,名字本官不曉得,但請關大人行個方便,將所有的丫頭集合,本官一看便知。」

關老爺听了擺了臉色,不悅道︰「雖說是丫頭,但那也是小姐身邊的丫頭,大人此舉不妥,恕本官無禮了。」

「關大人,你想阻擾本官辦案嗎?」冷臨不悅,冷冷說道。

「哼,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本官雖只是個欽天監小官,卻也不是那等沒有體面的。宮里尚衣局的關公公,是在下堂叔公。」關老爺面上帶了得意,此番想叫女兒悔婚,便是那關公公給尋的好親事。

「關公公?沒听督主提起過,恕我二人在西廠孤落寡聞了。」王取自是查到了一些名目,也知這關老爺平素里最是欺軟怕硬,早些年竟有心思將自己的庶女拿了去給得勢的太監做小,便覺心上人此番婚事不順,定有他的緣由,于是出言不悅。但畢竟是關小姐老爹,王取硬是壓著火。

關老爺只當二人是順天府的,不曉得此案已經轉給了西廠,听了王取的話,斂住心神坐直了,這才尷尬問道︰「恕老朽眼拙,敢問二位貴姓?」

「這位是西廠同知王大人,在下免貴姓冷。」冷臨自然得為上司介紹。

關老爺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恭敬說道︰「老朽眼拙,還請二位海涵。二位不知,那死的丫頭是從小伺候小女的,小女得了這信是茶不思飯不想,這幾日病了,老朽也是心煩,這才出演得罪,還望二位莫怪。」

王取听到關老爺說關小姐病了,一個沒把持住,剛要站起身,卻又生生忍住了,只掩飾著情緒問道︰「哪里話,都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此番也是為了這案子而來。」

關老爺感激涕零,立馬叫出了當日瞧見凶手的丫頭,名喚「觀荷」者。

曉得王取的心思,冷臨先是問了那丫頭,關小姐如何,只為給王取听。

「小姐只是愁緒不展,並不是中毒。」觀荷說道,心想這大人還真是會聯想,身邊只不過死了個丫頭,他還懷疑是否有人要對小姐下毒。

王取松了一口氣,安心了。

冷臨繼續問道︰「將那日的經過細述一遍。」

觀荷跪在地上,微微抬眼拿眼縫兒看了看一旁坐著的關老爺,這才如背書般說道︰「當日奴婢在後院做活,偷眼瞧見承春將什麼裹到衣衫里,偷偷到了後門處,說是替小姐買胭脂,出了府門。奴婢覺得奇怪,小姐的胭脂還足著,便偷偷跟著,見其一路到了流盼河,往那西亭去了。奴婢不敢跟得太緊,待遮遮掩掩走到近前時,唬了一跳。原來那亭子里走出一人,不是承春,是個男子。穿了身灰綠色的衫子,灰綠色的鞋子只剩了一只,慌張跑開。奴婢心里害怕,卻也慢慢走近,卻見承春她,死在亭子里了。」

「你可看清了,那男子是何人?」冷臨問道。

「正是陸秉燭陸公子,顧大人提審時,奴婢已在堂上指認了。」觀荷微微往後靠了身子說道。

「你可知,做假供是何罪?」冷臨說得輕松,語氣卻很是生硬。觀荷听了身子有些僵硬,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冷臨听完,兀自點頭,又問︰「承春出了府門,你為何不找個人一同前往?」

觀荷听了這話,堪堪穩住心神回答︰「奴婢來不及,來不及叫人,就跟著了。」

「原來如此,這麼說你是個大膽之人了?已到了日落時分,還敢獨自一人出門?」冷臨問道。

「奴婢,奴婢要為主子,一心為主子,就不怕。」觀荷越說底氣越不足。

「好個忠奴。」冷臨隨意說道,又說︰「這麼著吧,關老爺說,小姐身邊的丫頭不好見,本官也不好厚著臉皮叫所有的丫頭都出來,你只將本月十五那日,出過府的丫頭都叫來,本官自有計較。」

關老爺听了此話眼皮一跳,深吸一口氣,便叫身邊的下人去取了府里進出名冊。待取來之後,又叫人將名冊上記載的,本月十五那日出府的丫頭叫了來。果不其然,那丫頭就在當中。

「你叫什麼名字?」冷臨沖著那丫頭問道,那丫頭正是關小姐身邊跟著的,那日在東亭時,冷臨也見過。

「奴婢叫送音。」送音低著頭,快接近地面,雙手緊緊按到磚面上。

「十五那日,你去了何處?」冷臨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最後一章了,看完都洗干淨pp乖乖回去碎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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