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衛相公 第三十五章 古千戶有求于人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三十五章古千戶有求于人

古陣三不五時便來抱怨,冷臨不明白,婉蘇卻曉得這恐怕是那日的猥瑣男人所為。估計覺得自己一時失言,模不清婉蘇的深淺,想到反正也不吃虧,便主動與古陣聯系上。借著學堂不能開課,向學生家里致歉的由頭,給古陣送些禮物。

因陸秉燭被抓,魯先生又是病情加重,學堂已經連續幾日不曾開課,沒想到這日一早便有人來上門遞信兒,說是明日便可將小少爺們送去。冷臨同婉蘇都松了一口氣,小豆子儼然是個不會消停的魔頭,只要他在家,冷臨必然是頭昏腦漲,就連婉蘇都有些受不了。

婉蘇興高采烈給小豆子準備筆墨紙硯,另找出了換洗的衣衫,只待次日一早送去學堂。小豆子情緒有些不佳,站在一旁瞧著婉蘇忙活,不時發出微微嘆息。

「怎地?就這點出息,不讀書如何識理?不識理如何為人?還說要接了你娘回來呢?就你這班懶惰模樣,如何考狀元!」婉蘇一回身,見小豆子哭喪著臉,拿指頭狠狠點了點這小魔頭,終于理解冷臨為何見了小孩子就頭皮發麻。

「姐姐,我不是不喜讀書,我是不喜陸先生。」小豆子模模自己腦門,一只小胖手很是可愛。小豆子已經胖了許多,這才像個這半年紀的孩童,以往跟著貞娘過著苦日子,雖說活潑,但總是太過孱弱。如今在冷府過活,被養的白白胖胖,直比冷臨還滋潤。

「以往你不是都喜歡陸先生的嗎?為何?」婉蘇揭穿小豆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是那個陸先生啊,不是這個陸先生。」小豆子有些懵,邊跟著婉蘇走,邊低頭尋思,這才又重復道︰「是生得好看的陸先生,不是生得難看的陸先生。」

「什麼好看難看的?你是說那日的?」婉蘇忽地想起那日被衙役錯抓的陸仁,不禁也皺起眉頭。這倒不是婉蘇以貌取人,相由心生實在是有些道理,有些人看著髒髒的,日常習慣他還真就不修邊幅。有人看著不是好人,他還真就心術不正,要不說炎黃文化博大精深,面相這東西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是啊是啊,就是他,平日里總與好看的陸先生吵嘴。我們都不喜歡他來授課,他還總是爭搶。」小豆子越說越泄氣,垂頭道︰「如果好看的陸先生沒回來,那就是難看的陸先生來授課,唉。」

看著小豆子煞有介事的模樣,婉蘇心道這只不過是孩子鬧情緒,魯先生學富五車,能跟在身邊的學生也差不了,起碼教這些個尿床的小少爺們還是綽綽有余的。

想到此處又想那陸秉燭,不知犯了何事會被順天府尹帶走,且一連五日都未歸。

兩人走到書房門口,只听里面傳來古陣苦苦哀求的聲音。「我說你不能這麼不仗義,當初小豆子進私塾那可是我去說項的,如今人家老先生求到我頭上,這恩得是你來還。」

冷臨不語,拿著書本微微轉了身子。婉蘇進來後,瞧見古陣正站在書案前面,雙手拄著案台。

「瞧,就為了你兒子,我是不勝煩擾啊。」古陣回頭指著小豆子,又看向冷臨。小豆子見了古陣,想起他總是教訓自己要听先生的話,便撒丫子跑了。

「不是我兒子,是我遠房表弟。」冷臨終于開了口,看了看小豆子背影,習慣性地往後傾了身子。

「總歸是你家人,這事你得管,我最近在辦件旁的案子,無暇顧及啊。」古陣一腦門子官司,拿過婉蘇遞過來的茶杯,一坐回椅子上,咕嘟嘟兩口進肚。

「順天府尹已要結案了,且我听說證據確鑿,你想叫我顛倒黑白?」冷臨皺眉,這層關系還不至于叫他假公濟私。

「已要結案,不是還沒結案嗎?若是過了刑部批文可就難辦了,所以你要緊著些啊。」古陣一拍手,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見冷臨有些活泛,前傾了身子。「魯先生在京城識得多少人你也曉得,你要查那人,我本還想同他問問,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我還如何開口!」

冷臨冷冷看了古陣一眼,微仰了下頜說道︰「威逼利誘?」

「因勢利導。」古陣也不示弱,說完後示威性質地看著冷臨。

冷臨微微勾起嘴角,又拿起書本來看。古陣終是撐不住了,幾步上前說道︰「又不叫你偏袒哪個,就是查查,若那小子真的犯下了流盼河邊先奸後殺的勾當,自是叫他再過一遍堂受受皮肉之苦才好,若他是冤枉的,你也算積德了。」

冷臨听到冷臨說「流盼河邊先奸後殺的勾當」這句話時,微微挑了眼皮。「何時的事?」

「就是這個月十八,是一個六品官家的丫頭,被發現死在河邊亭子里,相當香艷。」古陣說著湊近了擠擠眼楮,卻見冷臨擰緊了眉毛。

「十八?」婉蘇月兌口而出,古陣回頭看。

「怎地?」古陣見婉蘇表情驚訝,上下打量問道。

「沒什麼。」婉蘇不想多嘴,看了眼冷臨,尋思主子想說便說,不想說便罷了。

「準是有事,怎地?」古陣又回頭看冷臨。

「是有事,那日我在流盼河邊,同王取見了面。」冷臨說完將桌上的鎮紙往前推了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比劃,問道︰「是幾時發生的事?又是在東亭還是西亭?」

古陣見冷臨來了興趣,忙道︰「時辰我是不清楚,但听說是在東亭,也就天黑前左右吧,人是死在天黑前左右的。」

冷臨听了深呼一口氣往後靠去,轉而將視線投到一側的椅子上。

古陣走後,冷臨便帶著婉蘇直奔順天府。婉蘇依舊低著頭,盯著腳尖亦步亦趨,謹慎注視著衙門里的人,好在一路都不見可疑人,婉蘇不覺松了一口氣。若是只有一個追殺自己的仇家,且那人已死,那就再好不過了。但看冷臨和古陣都不許再查那人,婉蘇心里頭還是沒底。左右跟在冷臨身邊衣食不愁,工作又算輕松,走了也無家可歸的婉蘇還是比較滿意現今的境況的。

順天府尹听聞西廠來了人,便來到側室相見,一進門抱拳剛道︰「王……許久不見,冷大人別來無恙啊。」

冷臨站起身回禮,又默默坐下。「陸秉燭一案,是順天府在審理?」

「正是,本官已多方取證,今日便要定案後交往刑部核準,冷大人可是來听記的?」順天府尹姓顧,正三品的品級在冷臨面前很是尷尬,若單論官位來說,倒是壓得過冷臨,但他面對的是西廠的人,且受人監察,便不敢托大,只小心應對著。

「不急,此等大案要謹慎對待,方不負皇恩。」冷臨說罷站起身,邊走邊說︰「將那陸秉燭帶來我瞧瞧,另將案宗取來。」

「冷大人,此事……王大人也知曉吧?」順天府尹欲言又止,將王取搬了出來。

冷臨仍舊一副不驚不喜的樣子,正欲說話,便听外頭書吏來稟報,說是王取到了。

冷臨慢慢走出屋子,順天府尹也迎了出去。婉蘇跟在後面,只見王取正大步流星往這邊趕,遠遠看到冷臨,似乎有些意外,轉瞬便加快腳步來到近前。

「王大人,勞您大駕了,請。」順天府尹對王取客氣多了,畢竟是宮里出來的,又是萬歲身邊的紅人,就不能但看官位了。

「你也來了?正是那日的事,是以我有些興趣。」王取見冷臨也到了,一抬手將他帶進屋里,各自尋了椅子坐好,婉蘇則站在冷臨身後。

「先前已同顧大人提過,案發那時本官正同冷大人在東亭飲酒取樂,想不到僅隔一河的西亭竟發生此等事,實在是我等的恥辱,是以本官要全程監督。顧大人已查明真凶,我等盡心辦事,不可枉殺了好人,但也不能叫凶手逍遙法外。」王取說完便問道︰「冷大人,你也听說了?」

「下官听說了,只不知顧大人何以肯定那陸秉燭便是凶手?」冷臨問道。

顧大人听了,便道︰「死者名喚承春,是關大人家的丫頭,死于流盼河西亭,當時有丫頭觀荷瞧見了那人的衣著,正是陸秉燭。另有陸秉燭的一只鞋遺落于亭里,如此人證物證俱在,那陸秉燭仍不肯畫押。」

「王大人,下官想查這案子。」冷臨曉得順天府尹無法結案,定會轉至別處繼續審理。

王取心里憤恨,本想放手將關小姐交給陸秉燭,沒想到這家伙是個見色起義的婬賊,便想著要逼供,實在不行的話便結果在獄中,也不能叫關小姐有一絲的危險,見冷臨說此案有疑點,不禁有些無名火。「此案便是陸秉燭死不悔改,你不必查了。」

「下官覺得有疑點,只覺得此事太過蹊蹺,若那陸秉燭果真是凶手,便是百死不值得憐惜。若他不是凶手,真凶法外再做出何事,可就悔不當初了。要知道,今日是一個小小的丫頭出事,明日小姐會不會有何閃失?哪個都說不清。小姐身邊總跟著人,但丫頭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獨來獨往的,千萬莫存僥幸。」冷臨雖然官位比王取低,但也是督主器重之人,王取雖不想鬧僵,但涉及到關小姐,心里總是緊張的。方才也是一時心急,此時听了冷臨的細述,心忽地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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