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魔殿 第四章︰【回不去的記憶】

作者 ︰ 破銅一塊

第四章︰回不去的記憶

這時的門口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喝,「你們在干什麼!」

幾人循聲看過去,赫然發現訓導主任陳楚翔朝著這邊走過來。這陳楚翔是學校里出了名的嚴厲人物,每天清晨總是可以看到他和護校隊整整齊齊的排在校門口,專門檢視進校學生的校牌和遲到登記,平時在學校里就像太平洋的警察,什麼都要管上一手,是一個就連幾個學生在一張圓桌上談論事情他都要躲在大理石牆後面尖著耳朵偷听別人在說些什麼的人。

擔任訓導主任也快三年了,陳楚翔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孜孜不倦精力充沛的獵豹,每天起早貪黑的維護著學校正常的秩序,不管是學生的學習,生活,還是儀貌,素質,似乎都是因為有了他的存在而在正規上有條不紊的前行。

擔任了教育工作這麼久,作為一個成功的訓導主任,陳楚翔覺得做這一行不但要養成獸一樣,于發現事物的敏銳嗅覺,還要有積極的處理精神,有情況要處理,沒有情況制造情況也要處理。

像今天這種惡性的打架事件,是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如果他記得不錯,去年也發生過一起類似的打架事件,不過肇事者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而日後學校就再沒有出現過校內打架,沒有這樣的大事件出現,使得他的心里每天都像少了點什麼,提不起任何精神,只有找些越來越無聊的事情做,比如將穿短裙的女生叫到教務處,從數學的三角定律講起,由淺入深抵論裙子過短給社會帶來的危害,以至于影響到自然乃至違背了宇宙的運行規律,說得那女生潸然淚下,下定決心自己的將為杜絕社會穿短裙現象而奮斗終生。

此刻陳楚翔全身繃緊,這是他激動的信號,對于陳楚翔來說,已經很久沒有遇上這類激動人心的事件了,那已經是久得差點連回憶是什麼滋味都記不得了。

一時間,陳楚翔了狀態,那是一種相當獨特的感覺,就像自己年輕了十歲,他對著前方的幾人大吼一聲,「你們在干什麼!」

平時這陳楚翔在學校是人人都討厭的角色,更因為他身體偏胖,臉長的像沙皮狗,學生們私下還給他取了個「沙皮」的外號。

陳楚翔三步並做兩步快速上前,一見站在那里的三名男子,還有站在不遠處的林維宇,陳楚翔只覺得自己全身沸騰起來的熱血瞬間冷卻了大半,斗志全無。

「你……你們在干什麼。」陳楚翔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說話底氣不足。

「算你好運!」林維宇輕輕憚憚衣服上的灰塵,看也沒有看蕭夜寒一眼,晃悠著和陳楚翔錯身而過,說道,「我們走。」

陳楚翔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怒火正欲發作,又被隨即而來的理智硬生生壓了下去。

蕭被葉雯扶著站直身軀,抬起血跡斑斑的臉看著四周看著好戲的人,卻沒有一個上來。

天邊的日暈若有實質般緩慢漂移流動,時間仿佛也漸緩腳步,一步一步,以任何人都無法察覺的速度蹣跚而行,緩慢凳過年華,燃燒青春。

球場上的角落,一個翻了皮的足球被風拂動,已經沒有涇渭分明的黑白斑塊,像一個卸盔棄甲的頹喪武士,寂寞的迎著塵埃在原地滾來滾去,吊唁著遙遠消失的歲月。

他的眼隨著周圍的聲音逐漸模糊,直到整個世界已經退化到一個漆黑的原點,又慢慢擴大開來,銳化,清晰。

一時間,葉雯的哭泣聲,林維宇一伙有說有笑踏著塑膠地面「嚓,嚓」離去的聲音,陳楚翔憋紅了臉從喉嚨傳來一個勁的哼哼哈嘿聲,每一個元素都重新準確無誤的鑽入蕭的雙耳,催化成一種莫名的自責和悲哀。

陳楚翔低沉的聲音在蕭耳邊響起,「你是哪個年級哪個班的,為什麼打架!」

認出了悶著頭一聲不啃的蕭夜寒,陳楚翔像是找到了一個能夠順勢而下膽階,腰板子又挺了起來,加重了聲音說道︰「原來是你!蕭夜寒,你剛進校的時候當著你爺爺的面你是怎麼保證的,要不是看在你爺爺態度誠懇的份上,我還真不願意讓繼續在這里,明天請你家長來學校一趟。」

听得「請家長」三個字,蕭身軀略微一晃。

「不知道你家人平時是怎麼教你的,現在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學生,真令我們學校蒙羞!」陳楚翔不緊不慢的聲音又在蕭耳邊響起。

「是他們先動手,難道我就站著不還手?還是可憐兮兮滌去去找陳老師您來?然後任他們離去?」蕭面無表情譏笑著,

「你還敢頂嘴?」陳楚翔一時間怒火中燒,想揚起手直接打過去,可是看到蕭陰森的臉孔,硬是止住了沖動,大罵道︰「你除了打架惹禍還會什麼,你老師都所你在課上睡覺,不交作業,你還想不想讀書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想巴結林維宇父母趕我還找什麼冠冕黃的理由?」蕭慢慢揚起頭。

「趕你?早在你第一次打架的時候我就想趕你回去了!去年你爺爺都為了你那樣來求我了,你說說你不好好學習來回報他們你一天在做些什麼,玩?耍?打架!?」

蕭緊緊的捏著拳頭,似乎看不見表情。

「陳老師,不管蕭的事情,他們三個人圍著蕭毆打,蕭只是挨打的一方。」葉雯努力辯解著。

「不要你多嘴!你站一邊去,剛才什麼情況,我是完全看到眼里的!我現在是在問這個人,沒有和你說!」陳楚翔狠狠的盯了葉雯一眼,繼續對蕭夜寒說道︰「我看你就和你爺爺一樣,一輩子是那個命,沒有出息,高中畢業了後去擺地攤怎麼樣,我會去照顧你生意。」

陳楚翔似乎找到了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發泄工具,把剛才受到林維宇一伙的悶氣,全無保留,淋灕盡致的發泄到蕭夜寒身上。

「我看你就和你那不知道是誰早死的爸媽一樣,不識時務!」陳楚翔口沫飛濺,肥厚的嘴唇上下開閉,由于速度過快而顯得極不協調。

「 !」

葉雯捂著大張的嘴,滿眼不可思議的看著蕭一拳揮出印上陳楚翔的臉龐,場景像是被裝著老舊膠片的攝像機掌控,蕭夜寒揮出這一拳眼神的決毅、陳楚翔滿臉的驚恐、從鼻子處打翻了番茄醬般綻出的血跡、後倒的肥胖身軀、天空上靜靜飄浮的白雲、空氣中倏忽安靜的風,一切被突然停頓定格,又緩步播放。而那拳擊出的一聲悶響,清亮的回蕩在那天灑滿金色陽光的傍晚之上。

響的早晨總是亮得特別快,即使是即將結束的夏末也是這樣,街道上撒著午夜稀稀落落悄悄掉落的碎葉,六點以前暗色奠空,準時在六點之後換上了明的帷幕。在這個歷經風霜卻從不曾在史冊上出現過的小城里上演著一出靜靜變幻持續千年的默劇。

他的事件鬧得挺大,沙皮陳楚翔揚言不會原諒蕭夜寒,並且誓要將他開除學籍,把他踢出學校,後來在政教處,蕭夜寒和一些領導開始了艱難蹈判,到最後,蕭夜寒幾乎是吼出來︰「你們讓我回去我就回去?你們算什麼?先把錢還給我再說。你要是敢開除我,信不信你以後不要再單獨走在路上?我就是在威脅你們,只要你敢開除我,你到試試我會不會,或者說我敢不敢?」

最後連一直不曾出面的校長也親自去找了沙皮狗作思想工作,迫于校長的面子,他才答應不再跟蕭夜寒計較,只是給了他一個處分。

他根本不在意處分,事實上許多人也不在意,只是他們不想讓父母傷心而已。但是蕭夜寒是沒有父母的。在他的記憶里面,很早的時候他爸媽就去世了他本來和爺爺住在一起,但是初中時候又回來了,其他親人似乎都沒怎麼關心他的情況,只是定期給他寄去學費和生活費而已。

也不知道校長為什麼會幫蕭夜寒,反正從那以後,蕭夜寒上學時已往的招牌笑容少了很多,人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響的最後一個月也輕輕的過去了。

這個夏末,伴隨著黃昏最後一聲鳥鳴,意猶而又悄然無聲的謝了幕。

不是我們沒有集體觀,只是這個集體排斥我們,我們也沒必要有歸屬感。

時光飛快流淌,轉眼便已到達了高考的最後一月。

早上的時候校領導電視講話來高考考前動員,電視上長著一張沙皮狗臉的政教主任陳楚翔在激動的口水橫飛,蕭無聊得趴在桌子上面。

「我們莘昌一個小小的縣城四十萬人口,只佔全省人數的百分之一點七,照理說狀元是百年一輪……」

此刻,在听著沙皮狗的訓誡,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會有一場災難。

虛無星空中,死寂的永恆是這里不變的主題十幾具尸體包圍的絕代少女手中的玉佩突然靜靜跳動了一下,然後消失在了她手中。

地球內核突然,一團帶著烈焰的銀光從漏斗中直射而出,仿佛劍鋒般直指陸地!

在這一刻,諸多不為人知的空間幾道天劍劃破長空,不知是誰睜開了沉睡了雙眼,透露出一股股龐大浩瀚如海的壓力向地球內核探去。

銀光似乎受到了阻礙,猛然震動,那繁瑣無比的道紋開始如圖騰般跳動起來,包裹著中間的文字,剎那沖破了所有的封鎖。

下一刻,地表猛然開始震動。坐在教室里面的蕭夜寒突然睜開眼朝外面跑去,只是他只來得及站起,就已經被眼前的黑煙淹沒。更多的人都沒有來的及反應,甚至不少人的最後畫面永遠停留在了沙皮臉上。

ps:前面幾章是現實,有鋪墊作用,後面就是玄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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