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王眷寵,刁妃難養 第六十一章︰生死不離(有愛,必定)

作者 ︰ 游紫憐

不理會璃月的糾結,宗政無憂挽起袖子,一如往常一樣給璃月夾菜。

「快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你確定,這些菜能吃得下肚?」璃月實在懷疑他的水平,看是好看,可這味道就難說了,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宗政無憂下廚的樣子。

宗政無憂面色微僵,眉宇緊緊收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應該吃不死人。」只見璃月臉色更加糾結了。

見宗政無憂淡漠的吃了起來,面色沒有一絲異常,璃月拿起筷子,好像眼前的幾碟子菜都下了毒藥一樣,夾起了一小筷放到口中。

好吧,她錯了,真的錯了!

「我要吃這個!」

「這個也是我的。」

「給我湯。」

「飯!」

「再來碗湯!」

宗政無憂眉宇緊緊的皺在一起,不是剛剛還難以下筷嗎?怎麼這會像八輩子都沒有吃過飯似的?

「唔,你腫麼能做那麼好呲!」嘴里的飯還沒下嗯,眼中全是崇拜。只有鹽啊,但卻做的那麼鮮美,全是食物本身的味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宗政無憂將湯遞給璃月,寵溺的看著她那饞樣,她就沒吃出來?這味道曾經吃到過?他為她挽袖下廚,洗手做羹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璃月,不管你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能讓你幸福。」

「噗!」剛剛進嘴的湯頓時噴了出來,璃月心疼的看著還剩半碗的湯,「吃飯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說這麼感性的話?」

宗政無憂拿起一旁的帕子輕輕的為璃月擦著嘴角,「誰讓你反應那麼大。」

璃月微僵,看著宗政無憂那盛滿柔情的眸子,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有一種感覺,就像這樣的日子,和他過一輩子也不錯!

他娘親的,心跳又亂了好不好!生怕宗政無憂看出她的慌亂,迅速的吃了起來。

結果,飯後璃月捂著脹滿的肚子,緩步在竹樓外的長廊上走來走去,一不小心吃多了,現在撐的難受,真是活受罪。

宗政無憂靠在搖椅上,沐浴在月色的華光下,那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眸子泛著瀲灩的光,再配上這樣的環境,璃月真懷疑,下一秒他會不會乘風而去。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緩解飽脹感。」

璃月頓時停下腳步,「什麼方法?」

宗政無憂指了指竹樓下泛著銀色光芒的水面,璃月恍然大悟,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游泳是可以消食的,拉開腰間的帶子,三兩下將身上的衣裙月兌了下來,朝宗政無憂扔了過去。

宗政無憂拉下臉上的衣服,看著沐浴在月色之中的嬌軀,一股燥熱從小月復升起。她可不可以矜持點,稍微的有那麼一點嬌羞的月兌下衣服,再雙手掩一下那透人心癢的美好……

「撲通!」一聲,水花四漸,那道倩影以漂亮的入水姿勢落入水中,如個魚兒一樣歡快的游了起來。

好吧,他喜歡這個入水姿勢。

宗政無憂的目光始終隨著那道水波游移,只見璃月帶著一團水花,從水中竄了出來,河床被水沖的很堅硬,站水中,水的深度剛好同過前胸,將她的美好全都遮在流動的水波之中。

眼前的一幕更讓宗政無憂心神蕩漾。

又是「撲通」一聲,正在潛水的璃月突然被一只大手拉住,唇被死死的封住。兩俱絲毫沒的任何束縛的身體緊緊相貼,最原始的渴望像水中漾起的漣漪,越發的急切。

相互吮吻的兩人緩緩沒入水下,身影相互絞纏,漸漸的向水底沉去,那種接近死亡的窒息感與快感雙重的刺激著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久久之後兩人破水而出大口大口的粗喘著,背後,是火熱的氣息。他緊緊的環住她的腰,水波有節奏的向外擴散。

璃月如一灘柔水一樣攀附著宗政無憂的肩,伴隨著他的動作,一聲聲嬌喘連綿不息……

久久之後,宗政無憂抱著軟綿無力的璃月回到竹屋,將璃月輕輕的放到床上,拿起帕子輕輕的為璃月拭著滿是水漬的發絲。

「我這個方法怎麼樣?」

璃月雙眼未睜,悠悠的回了一句,「我好餓。」

宗政無憂的動作微停一下,不由得朝自己的望了望,他好像也沒吃飽。

璃月實在是想不出,哪里還有地方可以藏匿東西,或者,有可能玲瓏棋譜被宗政無憂派人送往帝都。找來找去,也找不到一絲線索。她真不知道宗政無憂呆在這里究竟還有什麼事沒辦完,估計這個時候,鎮南王掘地三寸的在搜尋他們蹤跡。

窗簾被拉開,璃月頓時捂住雙眼,再睜眼時,宗政無憂已經坐到床邊。

「起床了。」

璃月慵懶的伸展了一子,緩緩坐起身來,只見屋內的東西被簡單的打包了一下,一些必用的東西宗政無憂全都幫她裝好。

要走了?怎麼突然這麼快就要走了?說不出來心中那種感覺,很不舍。很快,冷靜驅趕了那抹不舍,但這畢竟是鎮南王的境內,她們還是早些離去的好。

等璃月洗漱完畢,清淡的粥已經端到她的面前,宗政無憂這種無微不致的照顧,已經讓她產生了深入骨髓的依戀,他對她的一切,都好像開那漫山大片大片的罌粟花,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她卻還放任自己上癮。

「想什麼?一個早上一句話都不說。」

「我不知道。」璃月緩緩搖了搖頭,就連吃食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誘惑力。

「不知道就暫時先不要想,等真正明白那天,再去想也不遲。」宗政無憂的聲音很平靜,卻有著奇異的治療效果,璃月的心情漸漸的平復下來。

突然,她發現,她想不通的,不願想的,還有那些不敢想的,怎麼樣樣都與這個男人有關?

宗政無憂看著璃月咬著筷子,時不時的看他一下,在接觸到他的目光時,又立即閃躲開來,那麼可愛的模樣,別提有多惹人憐愛,他真想把她捧在手心里,放子心尖上,好好的疼惜一輩子。

他家的小野貓,終于有點開竅了嗎?

外面,傳來馬蹄子聲,冷夜與華一脈已經來到,宗政無憂與璃月緩緩走出竹樓,璃月翻身上馬,臨行時,回眸望了一眼,這樣的美景連同宗政無憂挽袖下廚,還有漫天星辰下纏綿的一幕一幕都在她的腦海中定格,烙下永遠也不可能遺忘的印記。

「駕!」

幾人駕著馬兒,飛速的行駛在山林間的小道上。

不用宗政無憂細說,光是看到他這一路上凝重的神色,她的心里就清清楚楚,想要踏出鎮南王的境地,可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突然,耳邊風聲四起,璃月瞧見,樹林深處,無數鳥兒沖天而起。

「十二個,範圍一里左右。」

冷夜絕不質疑這句話中的真實度,因為跟著璃月逃亡的那幾天,他已經真真切切的領教過了。

宗政無憂側目,朝璃月溫和一笑,他只是知道璃月比常人明銳,卻不曾想,竟然敏銳到了這種程度。

林間,已然可見兵器折射出的寒光,剎那間,便見十二人從不同的方向而來。與普通的暗襲者不同,他們從不蒙臉,那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自信,沒有人能夠要得了他們的命,向他們來尋仇的人,那是絕對是找死。

這次的任務,是一個久病十幾年的病秧子,還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子,就算是之前傳出的那點消息,在他們十二絕煞眼中,也不堪一提。他們似乎是過的太順風順水了,已經不知道危險為何物。

「十二絕煞。」

宗政無憂的目光一一掃過這十二人,絲毫沒有一絲震驚之色。仿佛早就料到,又仿佛壓根不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只見十二人之中,唯一的女人,一頭泛著銀亮光漬的白發,極其妖冶,緩步上前,目光始終在宗政無憂的身上留戀,眸色中染上一層驚艷。

「其它人殺了,這個男人我要了。」

「白煞,主子的意思是,不留活口。」另外一個腰間披了一件虎皮的男子,上身只著一件短袖,露著精壯的肩膀,只見他愜意的靠在一棵樹桿上,朝那個白發女子提醒道。

「經過我玩過的男人,還有活著的嗎?」白煞朝宗政無憂嫵媚一笑,「我會讓你嘗嘗,這個世界上最消魂的死法!」

白發飄揚,那女子騰身而起,直朝宗政無憂襲去。

璃月眸色之中閃過一絲冷厲,那些打宗政無憂主意的人不少,可是這麼赤luoluo的還真是少見。一拍馬背,飛身而起,一道銀絲朝那個女人直射而去。

那白發女子立即轉了方向,只見無數的白發隨風飄落,那跡腰的白發頓時被銀絲切成了齊肩那麼長。

「我先殺了這個小**再來招呼你。」

璃月瞧見,白煞的指尖泛著紫色,沒有任何的武器,想必是徒手搏斗,靠的就是那些比兵器還要鋒利的指甲。將手中的鐲子收入袖內,從腿間抽出一個匕首,恬好,她也喜歡的近身搏斗。

宗政無憂看著那好斗的小身影,目光一一掃觀察著其它幾人,他相信,小野貓與那個女人單打獨斗,絕對不會吃虧,他擔心的是其它人暗中偷襲。

一道陰風掃過,璃月微側,那紫色的指甲離她的臉只有一寸,夠陰損的,上來就想毀她的容!絲毫沒有任何招勢的準備,璃月揮起一拳,重重的打在白煞的肩窩。身形詭異的一轉,眨眼間便繞到白煞的身後。

白煞只感覺脖間一陣涼意,身形一動,翻身而起逃開璃月致命的一擊,退幾步這才穩住身形,眼中多了幾分正色,看似弱的跟兩個手指都能捏死的女人,竟然還有兩下子。

璃月緩緩伸出一根手指,朝白煞勾了勾,眉宇之間,盡顯挑釁之色。

白煞的身影迅速襲來,一個虛招恍過,另一個招朝璃月的死穴襲擊去,那迅速,那力道,還有那手指上的毒,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她這一招上。

璃月反手一擊,身形一轉,白煞還沒有踫到她的時候,就被她踢中月復部,飛了出去。

白煞單手撐地,旋身而起,卻感覺那道銀絲迎面而來,就在她驚恐的眼神未未散去,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被極其鋒利之物分成幾塊的感覺。

「你……」剩下的話,再也無法說出口,白煞死不瞑目。

璃月輕輕的拭著鐲子上的血跡,看都未看那已經沒了氣息的白煞一眼,這個女人,真礙眼!飛身而起落到馬背上,朝宗政無憂的方向靠了過去。

「給你們一次機會。」宗政無憂的聲音緩緩傳來,還在震驚中的十一人面露正色。

「好大的口氣!」手持兩把鐵錘的粗獷男子飛身而起,那兩把大錘,少說也有一百公斤。

一道白色的身影朝那人迎了過去,飛起一腳將錘子踢到一旁,身形優雅的一轉,那個拿鐵錘的男人頓時面色一僵。

他能感覺,手被宗政無憂握著的時候,一陣冰冷的寒意,下一秒,幾乎是痛都感覺不到,他的胳膊竟然被硬生生的折斷了!

那個斷手落在地上,血液全都被冰封冒著森森寒氣。

其它人一看,紛紛露出驚恐之色,這是什麼邪門的功夫?竟然能夠將人活活凍成冰!突然明白一個擺在面前的事實,他們十二個人加起來,都無法奈何得了這二個人。

「想走?」宗政無憂淡然一笑,他給過這些人機會了,很顯然,他們沒有把握這個機會。現在他們反悔了,可是他同意了嗎?

璃月看著宗政無憂的身形,那一個個被凍成冰人的呈各種各樣的姿態立在那里,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抹冷意,好像有一股冰冷的氣息順著血液在全身上下游走。

素手一揮,十道銀絲齊齊的朝那些冰人襲去,一個個冰人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

冷夜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突然升起一抹悲涼,好歹他們也是主子,他才是侍衛啊?現在搞得他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他很沒有存在感好不好。目光轉向身旁的華一脈,只見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王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十二煞既然撐握了咱們的行蹤,相信其它的人也很快就會趕來。」

馬兒迅速飛駛,「絕地」載著璃月緊緊的跟在宗政無憂的身側,兩匹健碩的馬兒,齊頭並行。

華一脈驅馬跟上,看著那兩個並肩而行的身影,心中漸漸沉靜下來,他一直對王妃沒有放松警惕,據王爺所說,那晚襲擊他後又安然逃出安王府的人就是王妃。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那一晚,她會對王爺起了殺意,又為什麼欣然的嫁到安王府。從那後,卻再也不對王爺出手。

他始終都有一種感覺,王妃接近王爺,是別有用意。王爺可以將一個曾經想要他命的人放在枕邊無盡的寵著,用情至深。但是他卻不得不防備,尤其是他們跟本就不知道王妃究竟是何來歷。

眼前的山林越發的茂密,宗政無憂在一處林間空地上停了下來。

「暗衛何在!」

林間竄出近百黑衣人,領口全都繡著一朵合歡花整齊恭敬的朝宗政無憂行禮。

「王爺,鎮南王三萬兵力全都集中在回帝都的必經之路。」

「一些妄想暗中下手的人,已被解決。」

「如何出境請王爺定奪。」

宗政無憂看了璃月一眼,手中的韁繩收緊,緩緩道,「進山!」

眼前,是連綿不斷的懷南山脈,人煙稀少,叢林茂密,這里,幾乎沒有一條可供人行走的道路。宗政無憂將絕地的韁繩松開,輕輕的拍了拍馬背。

「 !」絕地嘶吼一聲,原地轉了一圈。

「回安王府!」

絕地又轉了一圈,最終無奈的鑽入叢林之中。

冷夜拿起地形圖,如里他們進入懷南山境內,依著山脊而行,不出半月,就能到達青洲境內,青洲與鎮南王的封地相隔千里之搖,就算是鎮南王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追去。

璃月站在一旁,本來便于騎馬穿的都是爽利的褲裝,將又腿上的褲筒又纏繞的緊了些,小包袱拿了下來背在背上。

宗政無憂看著璃月這等嫻熟的模樣,啞然失笑,他選擇這條路,也是為保險起見,然而,哪條路都不會是風平浪靜的。

「出發!」

數百黑衣人迅速的潛入叢林之中,他們所過之後,形成了一條平坦的小路。

外有三萬眾兵堵截,進入這山林之中,璃月並沒有放松警惕,這樣寬廣的山脈,就算是她穿越過的亞馬遜叢林與之比起來,也遜色不少。

一天的行程都十分的順利,天色漸暗,隨行的暗衛平出一塊空地,一行人暫時在這里渡過進入叢林的第一天。

行了一天的路,眾人都有些疲憊,唯一只有璃月一直都沒有放松戒備。站起身來,朝華一脈走了過去。

「雄黃有嗎?」

「有。」華一脈在隨行的包袱中翻出一個藥瓶遞給璃月,

璃月將淡黃的粉沫倒在手中,細細的聞了一下,走到一旁,將瓶子里的粉沫朝地上灑去。

「王妃!」華一脈心疼的喚了一聲,只見璃月將雄黃灑成了一個圈,剛好將他們圍在圈內,頓時明白了,雄黃有趨避蛇蟲鼠蟻的功能,看著璃月的眼神,不禁多了些變化。

走到宗政無憂身前,頓時像個慵懶的小貓一樣窩在他的懷里。

「睡吧,有我呢。」宗政無憂撫著璃月的肩膀,柔聲說道。

他這麼一說,璃月還真有點困意,在宗政無憂的懷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這個懷抱越發覺得很溫暖,很讓人安心,想想以前,她為了完在任務,三進三出亞馬遜叢林,又有基地人扛著AK47緊追不舍,她只身一人,整七天,連眼都不敢合一下。

如今,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下,她還能窩在他的懷里,安穩的睡上一覺,一想到這里,她的鼻子竟然有點酸,喉嚨里好像卡了個魚骨一般硬硬的,璃月將臉埋在宗政無憂的懷里,生怕別人看到她的脆弱。

宗政無憂輕拍璃月的手突然停了一下,隨後,將璃月緊緊的摟在懷里,眼中,是濃濃的憐愛。

華一脈看著相擁在一起的身影,心中松了一口氣,這兩人,也不算是剔透挑子一頭熱,只不過,王爺早就動情,而王妃這邊,卻遲遲不見回應,著實讓人著急,看來,有適合的機會,一定暗自助一把力。感覺肩膀一沉,只見冷夜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你老盯著王爺和王妃看,怎麼,羨慕了?」

華一脈失笑,至從上次皇後追捕事件過後,冷夜已經被王妃收服,現在,他的心里除了敬佩再無其它,而他更擔心的,王爺到頭來一場空徙傷悲。

「你不是說了,這一輩子都不找女人了嗎?」

「那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冷夜臉上帶著幾絲紅暈,以前他是看王妃那個性,受了打擊。

「你去休息,今晚我守著,明晚換你。」

「好!」冷夜起身找了個地方窩成一團。

宗政無憂拿出披風將已經熟睡的璃月蓋好,借著星星火光,他看到那緊皺的眉心,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揪成一團。究竟她的心里藏了多少事,以至于她在睡覺的時候,都難過成這樣子?

破曉之時,一行人整裝出發,所幸,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畢竟,他們才入叢林。還游走在這片茂密的原始叢林的外圍。

就在璃月他們剛走後一個時辰左右,一隊人馬來到他們休息的地方,身上穿的是輕便的軟甲,人手一支輕便的弓弩,在這個年代,可謂是裝備精良,為首的那人四處環視了一下。

「去通知王爺,他們果然繞進了懷南山境內。」

「其余的人,跟我追!」

叢林越發的茂密,參天大樹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明明是艷陽高照的天,前方一片昏暗,一絲風都沒有,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冷夜攤開地形圖,緩緩指了指一個方向,只見上面標明的是好幾棵樹緊挨在一起。

「這片叢林時不時的會有濃霧,容易迷失方向,大家別走散了。」

璃月拿出匕首,在不起眼的地方劃了一道痕跡,就算是她們迷失方向,也能以此為記號。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還真是說什麼來說什麼,不知是從什麼地方緩緩飄來一層稀薄的白煙,那種悶的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璃月撕下衣服的一角,一分為二做成了兩個口罩,將其中一個遞給宗政無憂,另一個系到自己臉上,其它人也紛紛效仿。

按道理來說,這里樹林參天,又無人煙,應該是氧氣充足的地方,可是眼前卻是空氣稀薄,呼吸都有些困難。

一行人緩慢前行,過了這大概方園十里的迷霧叢林,就翻到懷南山脊,就等于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璃月的耳邊,只有一行人踩在地上干枯的樹枝,那種脆響,多多少少影響了她的听覺,只見眼前的迷霧更加的濃烈,可視的範圍一米都沒有,璃月伸出手,隔空抓了一下,突然,手落入另一個溫暖的掌中,一絲暖意透過掌心緩緩流入她的內心深處。

反握住那只大手,兩人緩步朝前走去。

「一個挨著一個,千萬別走散了。」三米之外,傳來冷夜的聲。

霧越濃那種窒息的感覺就越明顯,一些人受不了,停下來大口大的喘著氣。這一停留,便與前方的人落下了一段距離。

只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還未叫出起來,便被一劍貫穿當胸,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什麼聲音?」璃月突然一驚。

宗政無憂將璃月拉入懷中,警惕的看向四周,可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冷夜與華一脈尋著璃月的聲走來。

濃霧繚繞,只能看依稀看清幾人的大致輪廓。璃月這一聲,讓所有人都心生戒備。

璃月細細的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又好似沒有任何動靜。影衛在前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再听听後方,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該死的濃霧,她的五感好像都變得遲鈍了!

「加快速度!」冷夜一聲令下。

璃月身形一轉,將冷夜推到一旁,白霧中,一道箭影進過,直直的沒入一旁的樹桿上。

宗政無憂面色一緊,這麼快就追上來了?拉起璃月的手,「走!」

耳邊,都是雜亂的腳步聲,璃月放棄了感知,跟隨著宗政無憂的腳步迅速的朝前走去。

兵器踫撞的聲音頓時響起,濃霧中隱隱可見人影恍動,一道風聲響起,璃月揮手而出,一道極細的銀絲幾乎無法辨認的朝那個方向襲去。

只听一聲細微的聲響,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

在這個的濃霧之中,縱使他們有再強的能力都有可能吃了暗虧。突然,璃月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宗政無憂緊緊的抱著她,飛速朝前而去。

眼前的濃霧好像變得稀薄,那種窒息感也緩緩散去,兩腳離地,兩人迅速的朝前方而去,陽光透過樹葉之間的間隙灑了下來,照在那層稀薄的白霧上,折射出一道道繚繞不去的光芒。

「出了迷霧叢林了。」宗政無憂握著璃月的手,緩緩道。

一到一刻鐘的時間,冷夜與華一脈的身影相繼出現。

「王爺。」冷夜喚了一聲,目光四周打量了一下,數百人的暗衛竟然一個都還沒有出來?!

「再等等。」璃月仰臉朝宗政無憂說道。

只見幾個黑影從濃霧中走了出來,接著,又是幾道身影,前前後後,一共有二十三人出來,有幾人,身上明顯有傷。又等了一陣,再沒有人從濃霧中走出來。趁等候的時間,華一脈一一為受了傷的人處理傷情。

那些與他們在濃霧叢林里撕殺的人也一個都沒有走出來,多少讓他們有些欣慰。不過,他們付出的代價也頗為慘烈。

冷夜打開地圖,仔細的看了一下,再看看太陽的方向,朝南方指了指,「往那個方向。不出三十里山路,登到懷南山脊,咱們只要順著山脊一路前行,就能到青洲境內,再翻山而下。」

「走。」

璃月與宗政無憂在前,一同向前方走去。行至不久,听到「嘩嘩」的流水聲,那聲音好似海浪拍打著海岸的岩石發出的聲音,越靠近,越發覺得震耳欲聾,山林間,最多見的是泉水溪流,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水聲?

越過眼前的這個高聳的山丘,只見一條十丈寬闊的瀑布從高聳的山間直流而下,下面是深不見底湖水,湖水之下,是一道十米多高的懸崖,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綿延向前,不知盡頭,將眼前的路一分為二。

冷夜慌亂的拿出地形圖,上面沒有注明會有一條瀑布啊!他們要想過對方去,只能另尋其它的路。強大的水流聲,將冷夜的聲音淹沒。

只見他拿著地圖,張著口型,有些激動的喊著。

璃月環顧了一下四周,不知道順水而下,找到水流沒有那到急的河床,然後再想辦法渡河,只不過,可能要多繞一些路!

突然,一道強在的力道將璃月拉到一旁,璃月回眸,眼前是細密的箭雨。是那種連發的弓弩,殺傷力之大,在場的人沒有人不知,更糟糕的是她們完全暴露在射程範圍之內。

「跳!」璃月使出全身的力氣向眾人喊道。

跳下去,還有一限生機,站在這里,只能被當成活箭靶,嘗受萬箭穿心的滋味!

宗政無憂手一揮,一道長長的銀鞭牢牢的鎖在璃月的腰間,另一端在他的身上,將璃月緊緊的禁錮在懷中,縱身朝那譚深不見底的湖水跳了下去。

在落水的前一秒,璃月只覺得,那道鞭子特別眼熟。

強大的水壓將璃月肺里的空氣全都擠了出來。她已經無力的控制自己,只能順著強大的水壓下沉。那條辮子起到了強悍的作用,將兩人緊緊的綁在一起,一雙手,始終緊緊的環著她的腰身,不曾敢松懈半分,兩人的身影還沒有浮出水面,便被湍急的河水流到了十米之下的懸崖。

再次重重的落水,璃月只感覺眼前的一黑,便失去知覺。

「璃月!」宗政無憂心中一緊,翻手為掌,水面立即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水流頓時緩解了一些,能夠讓他有機會將那個柔軟的身體摟入懷中。

「璃月!」宗政無憂顫抖的拍了拍璃月的臉頰,還是毫無知覺。

水流依然很急,傾刻間便將他們沖了出去,強大的水浪一擊又一擊的襲來,宗政無憂只能緊緊的將璃月抱在懷里,兩人的身影不受控制的順水而下。

河道突然來了個九十度的折轉,一塊巨石在河岸的一側,宗政無憂迅速的將璃月拉到一旁身子重重的撞在那塊巨石之上!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使出全身的力氣將璃月抱在懷里,用他的身軀給璃月築起了一道堅硬的保護牆。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片月光灑滿的河岸,潺潺的流水銀光閃閃。昏暗夜色下,依稀兩道身影緊緊的靠在一起,不知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水沖出河灘。

久久之後,那道嬌小的身影緩緩動了一下,艱難支起身子,驀然發現身邊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焦急之色。

「無憂,無憂。」她的指尖踫到他的臉頰,那蒼白的肌膚沒有一絲溫度,剎那間,她的心好像也被冰封了,麻痹了一切感覺,腦中只有一個聲音久久徘徊,他不可能有事的,絕對不可能有事。

璃月顫抖著將手放到宗政無憂的鼻間,那道微弱的氣息仿佛給了她無盡的希望!月光下,那抹笑容是那麼的美艷,嬌小的身影坐在夜空下,喜極而泣。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哭,淚水就像開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從她有記憶以來,她就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再苦再痛再艱再險,她也從來不會哭,淚在她的心里,是最不值錢的東西,而如今,她感覺到他的氣息,竟然會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按住纏繞著兩人的鞭子,感覺腰間一松,璃月翻身坐起,將宗政無憂臉上的亂發撥開。她感知好像又恢復了,只要他活著,沒有什麼比這讓她值得欣慰的。

將宗政無憂挪到河岸的樹林中,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背部,有明顯被撞擊的痕跡,揭開身上那層被水浸濕的衣料,擦傷處處都是。而她的身上,幾乎可以算是無傷,這樣艱險的一刻,他還能將她護得如此周全,璃月的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感覺鼻間酸疼難忍,她咬牙才能將淚水逼回去。

借著月光望去,這是一片月復地,四面,都是高聳的山脈,地形十分的隱蔽,回顧著那驚險的一幕,璃月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著一起跳了下來,更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像他們兩個一樣,還好好的活著。

拿出匕首割了河岸兩旁的茅草,迅速的編了起來,一張粗糙的草席鋪在地上,璃月費盡力氣將宗政無憂挪了上去,將宗政無憂身上破舊的濕衣服月兌了上來,找了幾個樹枝放在升起的火旁烤著。

一邊拿清澈的河水清洗著宗政無憂的身上的傷口。她不知道,傷的這麼重,宗政無憂幾時才能醒過來,她控制不住的隔一會便會去探一下他的氣息,好像那絲微弱的氣息隨時都會消失一般。看著宗政無憂靜靜的躺在那,依然沒有蘇醒的痕跡,她就感覺像一無主的小獸一般。

「無憂,你一定不能有事!」璃月的心里升起一抹涼意,若他真有一個三長兩短,她怎麼承受?她發現,就在這一秒,她終于想通了一下攪擾著她的問題。

「你一定要醒過來,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璃月緊緊握住宗政無憂的手,緩緩的將宗政無憂摟在懷里,度過這漫長而有擔驚受怕的夜。

山中的清晨來的格外晚,接近午時,才看太陽的光芒,璃月尋了些果子,咬開一點,將果汁擠到宗政無憂的口中。

宗政無憂喉結微動,璃月驚喜萬分,憑她對野草藥認識,尋了一些砸碎了縛在宗政無憂身上那些擦傷上。她們已經在河的對崖,若是冷夜與華一脈還活著,那麼一定會想辦法在懷南山脊去。璃月看了一眼昏迷的宗政無憂,她無法知道他究竟傷的有多重,但是,有一口氣在,她就絕不允許他死。

吃了些野果,恢復體力,璃月將宗政無憂背到背上,艱難的順著河岸朝上游走去。眼看,又要進入叢林之中,璃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步一步朝前挪著。

感覺到一陣顛簸,宗政無憂悠悠轉醒,他能感覺到,背著他這具身子的嬌小的她有多麼的吃力!只感覺胸中一股血氣上涌,吐出一口色漬發黑的污血。璃月慌忙將宗政無憂放下來,輕拍著宗政無憂的背。

四目對望,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宗政無憂抬手,撫上璃月的小臉,璃月反手握住,往宗政無憂的掌心貼了貼。

「你醒了就好。」沒有比這句話更能形容璃月的心情,看似平淡,卻把她的心意全都包含其中。

宗政無憂淡淡一笑,強壓下那股涌到喉嚨的咸腥,扶著璃月站起身來,兩人緩慢的步入叢林之中。

「要不要歇息一下?」璃月看著宗政無憂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陣揪緊。

「不礙事,一點小傷。」說罷,沖璃月淡淡一笑,她的擔憂何嘗不是他的擔憂。

行走了近十日有余,兩人終于等上一座山巒的最高處,遙遙望去,頓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這里是群山之顛,但是宗政無憂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懷南山脊,一陣風迎面吹來,忍不住咳了兩聲。

每每听到他咳璃月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握住。

「我沒事。」宗政無憂的眼中染上一絲喜色,她終于知道擔心他了,是那種牽腸掛肚的擔憂。

熙熙攘攘的聲音從從林之中響起,璃月立即戒備看著四周。

「王爺!」

听到這麼熟悉的聲音,璃月的臉上染上一層喜色,是冷夜!只見冷夜的身後,還有幾隊暗衛從四周涌來。一道青紫的痕跡在冷夜那張臉上,而且手上纏著一層紗布,明顯傷的不清。

「屬下救駕來遲,請王爺恕罪!」

「華一脈呢?」璃月的聲音剛剛響起,華一脈的身影頓時出現。

按住宗政無憂的脈,久久之後,華一脈輕吐了一口氣,松開宗政無憂的手,緩緩朝璃月說道,「王妃放心,王爺只是受了些內傷,服些藥,休息幾日便可。」

璃月頓時松了一口氣,看著宗政無憂蒼白的臉色,她的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命人伐木做了個簡易的擔架扶著宗政無憂躺了下去。

「我好累,想睡一會。」宗政無憂握著璃月說道。

「睡吧。」璃月想抽回手,卻感覺宗政無憂握的那樣緊,一直守在擔架旁。

看著王爺昏睡過去,王妃那擔憂的模樣,華一脈心中突然閃過一計。

山路難行,一行人行的緩慢,如今再也不怕有追兵在後,出了這山脈,到青洲就可以換乘馬車。只是宗政無憂這一睡,便睡了三天三夜。

一路上,璃月一言不發,只是緊緊握著宗政無憂的手,停下來小歇的時候又是喂水,又是擦著宗政無憂臉上,照顧的無微不至。

冷夜看著璃月那副模樣,幾次想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華一脈緩步上前朝璃月遞上水 ,璃月眸色一寒,陡然站起,一把抓住華一脈的領子,「說實話!他究竟傷成什麼樣子了?」

「五髒重損,六脈皆傷,已用九轉大還丹續命。」

璃月不受控制的退後一步,她只感覺耳邊一陣轟鳴,什麼也無法感知,她听不到,看不到,甚至連那淡淡的血腥味也嗅不到。她的世界堅強支撐的一角,頓時坍塌!

「王妃,王妃!」

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行人緊張的神色,接過華一脈手上的水 狠狠的灌了幾口!

「馬上出發!」

這是不要命的速度,也不知道那個嬌小的身影哪里來的力氣,不願停下來一分一秒,她的眼中,只有前方茂密的叢林,只要離開這里,宗政無憂才能快一點得救。

華一脈看了一眼昏迷的宗政無憂。不下點猛料,不知道王爺這條情路還要坎坷到什麼時候。

出了懷南山,便是青洲地界,車馬早已準備妥當,將宗政無憂安頓好,璃月翻身上去,卻被冷夜攔了下來。

「王妃,有華一脈在,您不用擔心,一路勞累,暫時歇息一晚再行趕路也不遲。」

「青洲這個貧瘠之地,能有什麼好的良藥?」璃月回頭看了一眼眾人,這幾日的奔波的確都有些吃不消。

華一脈站一側,始終不發一言,如今昏迷了這麼幾日,按道理來說,王爺也該醒來了。

「各位,如今王爺有難,大家咬牙撐著點,青洲離帝都,日夜兼程也就十日左右。」

十日?還日夜兼程,他們已經知道他們的安王妃是有多的強大,憑耐力,他們敢說,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比得上她!

冷夜惡狠狠的看向華一脈,再這樣跟著玩下去,他們的兩條小腿都得玩殘了。

「王妃勿急,王爺傷情嚴重,也需停下來靜養一日,這樣顛簸,恐怕是雪上加霜。」

璃月停下動作,緩緩朝馬車上的宗政無憂說道,「好,咱們就休息一晚。」

冷夜與眾人相視一笑,別看這女人平日里聰明的一個眼神都瞞不過她,別看她冷靜的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一遇到王爺,還不是慌亂成這個樣子。

突然,馬車內傳來陣咳嗽的聲音,璃月頓時竄了上去。

宗政無憂悠悠轉醒,映及眼簾的是狼狽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璃月,胸前一陣悶痛,一口發黑的積血吐了出來。

璃月的臉色頓時雪白,「華一脈!」任誰都能听到那聲音中的顫抖。

華一脈上前,輕輕的按住宗政無憂脈,被巨石撞擊到背後,胸中有積郁的血塊,如今藥物作用已經這些積血排了出來,又有他的靈丹妙藥助效昏睡了幾日,傷勢已好的差不多了。

「王妃,您有什麼話,現在就交待吧,想我行醫這麼多年,如今也無可奈何,王爺的傷,已經無救治的可能了。」

宗政無憂眉宇一緊,什麼叫無可奈何?華一脈玩的這是什麼花樣?

璃月吸了一口氣,眼楮立即紅了,緊咬著下唇抬高了下巴,哽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宗政無憂看她這個樣子,心疼的無以復加,朝華一脈傳了個眼神,只見華一脈點了點頭,迅速的退出了馬車,他的心中頓時已經有了答案。

冷夜看著華一脈,給了他一個很同情的眼神,只見華一脈牽了一匹馬來,翻身而上,用十分悲涼的眼神看著天空,「如今,我連自己的主子都救不了,還有何顏面苟活于世。」

「駕!」他哪有那麼傻,等著穿幫,然後明年今日就可能是他的忌日了。王爺,你保重啊!

「我傷的很重?」

璃月重重的點了點頭。

「璃月,臨死之前,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的心里可曾有過我的存在?」

璃月再次重重的點了點頭。

「璃月,我愛你,我想要握著你的手,不管前途如何,生死不離。」

璃月抬眸,眼中泛著水霧,輕輕的靠在宗政無憂的懷里,小手握著宗政無憂的手,十指相扣,抬起頭,那眼中是不容質疑的堅定。

「你若死了,我一人絕不獨活于世!在死之前我一定要將鎮南王五馬分尸!」

宗政無憂圓滿了,按下那個滿臉淚痕的小臉,萬般柔情難傾訴的吻了上去,這咸澀的淚,是他如若珍寶的東西,是她為他而流下的淚。

這一吻越發的纏綿,璃月被他的氣息完全包圍,哪還有一絲虛弱到奄奄一息的模樣,小手不經意的踫到宗政無憂的下半身那根堅挺的棒棒。

一把推開宗政無憂,「你竟然敢騙我!」

馬車頓時四分五裂,眾人紛紛避開,只見安王被安王妃按在身上,那場面,不敢直視,不敢直視。

「璃月,難道你想我是真要不久于世了嗎?」

一句話,將璃月所有的怒氣全都化解,她揮起的拳頭,就好像打在棉花上被彈了回來。她不想,真的不想他死,感覺到她被玩弄了的時候,她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暗喜,接著才是憤怒。

突然被宗政無憂壓在身上,霸道中帶溫柔的吻覆了上去。

冷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于放下心來,雨過天晴,終于雨過天晴了。

海風迎面而來,一**海浪卷著白色的水花朝海岸沖了過來,放眼望去,天長一色。天水交接的地方,一道橘紅色的署光越來越明亮。

從來不知道,日出竟是那麼的美。

宗政無憂與璃月背靠著背坐在沙灘上,日出的第一道曙光將兩人的影子在沙灘上定格。朝東方的天空望去,那一輪火紅的朝陽仿佛從海底升起,照耀的眼前這一邊片海域燦爛奪目。

「你看。」璃月指著潮不退去的地方,幾條小魚掙扎在沙灘上。

站起身來朝前方跑了過去,拉住那幾條小魚的尾巴放在手上。宗政無憂的眸子是不遜朝陽的暖意,緩步朝璃月走了過去。

「吃了它!」璃月舉起地只活跳亂跳的小魚朝宗政無憂說道。

宗政無憂面露難色,趁璃月不注意,吻上她的唇。

這一吻似要纏綿到地老天荒……

金色陽光的灑滿的沙灘,一襲白衣謫仙的男子抱著他心愛的女子,沿著長長的海岸線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留下的是一串長長的腳印……

——分隔符——

鎮南王府中,一道瓷器破碎的聲音頓時響起,鎮南王雙目猩紅,這樣都能讓他們逃月兌了!目光移到一旁一臉擔憂的大皇身上。

「你怕了?」

大皇子站起身來朝鎮南王走了過去,「岳父大人,依父皇對宗政無憂的喜愛程度,再加上咱們調動兵馬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如今,又讓宗政無憂活著回到了帝都,我是怕,萬一父皇治罪,咱們……」

「治罪?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這件事,只會當作沒有發生過。」鎮南王的臉色緩緩平靜,皇上還不會為了一個皇子,而對一個勢力不明的藩王痛下殺手。如果皇上敢動,各路藩王王勢必會亂。敢問皇上,他還能安穩穩的坐在龍椅之上嗎!

大皇子一听,原本提心吊膽的模樣緩和了些。他現在可與鎮南王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你先回吧,不要有事沒就往我這里跑。」鎮南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大皇子拱手退下。

他現在要查出玲瓏棋的下落,不計一切代價的也要知道玲瓏棋究竟在誰的手中!剛剛他只是對大皇子說了一半,皇上縱然現在不敢動他們,但是相信不久的將來,第一個就要拿他們開刀!

要想與之對抗,光靠他一己之力是不行的,他需要暗中集結其它藩王的勢力,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得夠久了!

——分隔符——

五更時分,宗政無憂整好朝服,緩緩的走到還在熟睡的璃月床前,輕輕的吻了一下那張誘人的紅唇,誰知,那雙小手卻突然將他摟在懷里。

翻身而上,七上八下便將他身上的朝服扒了個凌亂不堪。

這里沒有?這里也沒有,他今日是上早朝,總得把玲瓏棋譜帶到身上親手交給大夏皇帝吧?

宗政無憂無奈的看著那雙小手胡亂的在他的身上翻來翻去,突然,那雙小手不安分的向下探去,頓時握住那雙小手。

璃月嫣然一笑,不讓模,那就是有問題,主動的吻住宗政無憂,火熱的模樣簡直讓宗政無憂招架不住,不由得松開那雙小手,摟住她的腰身。

璃月趁機探下,內里,處了那熾熱的硬物,再無其它,怎麼可能沒有呢?

「你想要?」宗政無憂唇角微揚,帶著一絲壞壞的笑容。

「要,我當然想要!」這不廢話嘛,就算是他要交回去,借她先瞄幾眼也行啊!

宗政無憂解開身上的縛束,將那脹滿的熾熱緩緩送了進去。

「嗯!」不是要這個!她不是要這個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如今安王府上每一個人走路那都是輕飄飄的,當然,華一脈除外。只見他被冷夜五花大綁的送到璃月面前。

「王妃,人我給你帶到了,你看是殺是刮,是蒸是煮,還是下油鍋。」

璃月緩緩站起身來,繞著華一脈走了一圈,冷夜手心里都冒出細汗了,華一脈也好過不到哪去,死死的盯著璃月臉上的每一個反映。

突然,手上一松,繩子被璃月抽了回去,還親自將華一脈扶了起來。

「謝謝你。」

嘎!這是什麼情況?

「謝謝你讓我跨越那道坎,也許,換一種活法也不錯。」璃月將繩子拋給冷夜,最起碼,她現在每天都過得很幸福,很圓滿。

不會像以前那樣,所有的目標都是一場不知道目的的任務,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回來後,就五個人抱在一起胡吃海喝,醉生夢死。

人都說,愛情的保鮮期只有短短的幾個月,她也要在這幾個月里,嘗一嘗這種最美妙的滋味。這是她的選擇,不管以後,前途如何,她也絕不會後悔。

冷夜與華一脈相視一眼,那個桀驁的背影哪時有半分小女兒的姿態。就算是對待感情也能這麼利索?要是早知道這樣可行,他們早就這干了好不!

欣喜過後,華一脈的心中涌上一層擔憂,王妃體內的寒毒,怎麼說都是引王爺而起。希望這件事,不要給兩人之間帶來無法跨越的障礙。

夜色中,一道身影背手而立,阿蒙欣喜的上前,「小姐!」

那道身影緩緩轉身,沖阿蒙淡然一笑,「收起你那一副好像哭喪的表情好不?」

阿蒙重重的點點頭,這一個月以來的焦急等待,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倍受煎熬。

「小姐,您看。」

璃月接過阿蒙手中的東西,她最熟悉不過,有四個,雲中客的終極追殺令,上面的名字,全都是她和宗政無憂的,這是在宗政無憂與她受難之時下達的。除了鎮南王之外,究竟還有誰對他們這麼恨之入骨,非要除之而後快。

「務必要查出這些人的身份。還有,查一查鎮南王妃是何身份。」

「是!」

璃月的身影,沐浴著夜色緩緩的消失在阿蒙的面前,阿蒙站在原地,久久不曾離去。從一個殺手到為她撐下雲中客,他除了報恩之外,更多的,是想要給她交織一道保護網。

轟隆隆的雷聲在陰霾的天空中炸響,安王府的閣樓內,兩個的身影緊緊相擁在一起,側耳听風。風掀起兩人的衣角,上下翻飛,遠遠望去,那兩人的氣質,如下一秒就要羽化升仙。

「今天怎麼這麼閑,不用早朝嗎?」

宗政無憂淡笑一下,將璃月摟的越發緊了,她還好意思說,前幾天,不知道為什麼,讓他獨守了幾天空房,昨天他軟磨硬泡才進得了房間,短短幾個時辰,怎麼能夠他一解相思之苦的。

「下雨了。」

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窗前仿佛拉下了一道水簾,宗政無憂揮袖,將璃月擋了起來,看著窗前濺起的水花,兩人不發一言。

她說,不要給她太多承諾,他明白,那是她對這段感情還有足夠的信心,而他想的,卻是一輩子,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證明自己的心意。不管時局怎麼變遷,不管袖手游天下也好,並肩覽江山也罷,他都會為她撐開一方天地。

他說,我不相信愛情只有短短的幾個月,他早就愛上她了,過了幾個月後,為什麼反而更愛了呢?她明白,他的心里已經開始執拗,但是,她願意選擇相信他。

風雨過後,一首彩虹出現在天空,那麼的眩迷奪目。

夏涼宮內,大夏皇帝靜靜的看著屋檐下還在滴落的雨滴,一旁的桌案上,放著幾天前便擬好的聖旨。只是他卻沒能如願的昭告天一下。

這個從小他倍受關懷的十三皇子,卻讓他一點也看不透了。他放心玲瓏棋譜放在十三手中,這一次,未能引出玲瓏棋,卻引出一個圖謀不軌的鎮南王,擁兵十萬?大夏皇帝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簡直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一股不小的勢力已經悄然的潛進鎮南王的鏡內,只是鎮南王還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已在別人的監視範圍。悠然做著他的黃粱美夢。

大夏皇帝緩步走到龍案前,將聖旨裝入一個錦盒內,交給一旁的值事太監。就連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之位,十三皇子都不屑一顧。

「將這個份聖旨送到安王府,你就告訴他,什麼時候想通了,就拿著這份聖旨來找朕!」

「喏。」那太監小心翼翼的捧著聖旨退出夏涼宮。

大夏三四一年,初秋,縱橫漠北幾百年的邊牧一族一夜之間被奴役了幾百年的靼噠一族覆滅!這個消息傳來,頓時震驚朝野!

邊牧一族所有皇室成員,全都被靼噠追殺,游弋在草原的風,都帶著濃濃的血腥味,被邊牧一族視為神聖的雪山腳下,大片的碧綠的草原染上血的鮮紅,那是邊牧一族的鮮血。

------題外話------

憐終于把男女主之間的感覺整的有些眉目了,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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