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建亭相處,她有壓力感。
巨大的內心的惶恐和不安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又流/氓,又無賴,又不講道理,總之,她是沒辦法和他正常溝通的。
「月惜晨,你他媽給我從酒吧里滾出來!」
還好還好,桔花算是保住了。
想到這里,月惜晨越發覺得恐慌。
顧清璃的事情實在讓人痛心,但好在有金小雅。
月惜晨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以前,顧清歌在家的時候,他的別墅里也是一塵不染的,比這里干淨多了。
顧清歌眼底的淒涼落在霍建亭眼里,隨後又落在他的心上。
沖來沖去,卻沒有一個可以停靠的地方。
心里,嗓子眼兒里,都是疼的。
「小歌子,你明天你有時間嗎?」
看到來電顯示霍建亭的名字。
只有在顧清歌面前,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做霍建亭,為所欲為。
「哦…」
不要…
「你…不再愛我了嗎?」從前的,不能再來,明天的,不知道還會不會存在。
果然是事實婚姻了…
愛或者不愛,連她自己都說不明白。
我累了…
車子沒有停靠的地方,而他的心,也沒有可以停靠的港灣。
正開著車的霍建亭突然丟出這麼一句話來。
顧清歌想了想,眼神不自主的看向霍建亭。
「今晚,我住你那里!」
恰好那人的視線也落在她身上。
「老大,到底怎麼回事?」
落的干淨。
「那好,我睡房子里面,你睡外面!」
霍建亭比她笑的更冷,更加陰森。
雖然有金小雅照顧著顧清璃,但終是還有些不放心的,所以,時不時還是會打電話給金小雅和顧清璃的主治醫生。
有些話聲聲卡在喉嚨里,如梗在喉,憋得他心里發漲。
見?
霍建亭一路狂奔,開著車子沒命的往前沖。zVXC。
如果霍建亭真的喜歡男人,他也沒辦法。
霍建亭這個混蛋還沒甩掉呢,就去相親了,如果別人知道了,會不會說自己劈腿?
這樣的話,生生落進霍建亭的耳朵里。
心底卻是那麼的害怕听到她的答案。
月惜晨遞給他一杯紅酒。
不見他也好。
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顧清歌接了電話。
月惜晨的公寓條件還是不錯的,雖然霍建亭是第一次來,卻明顯能感覺到這個男人是個很愛干淨的男人。
「明天下午兩點,在經常見面的咖啡店。」
被顧清璃的事情一鬧,她完全不記得答應過什麼了。
月惜晨果斷拒絕。
「你他/媽才喜歡男人呢!」
霍建亭接過來,拿在手里,卻沒有喝。
霍建亭已經有幾個月沒找他了,這幾個月的日子簡直就是風聲水起,快活無比。
坐上車後,他帶上了車門。
深深的哀傷于他看來,是那麼的難過。
有喜有悲有怒有傷的霍建亭。
也許吧…
她還想追到一樓去,卻已然听到了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
哪怕是在他羞辱她的時候,她雖然傷心流淚,也從不曾有過這樣的眼神。
看到霍建亭,她就心煩。
家里收拾的干干淨淨,連陽台都是干淨清爽的。
听霍建亭那語氣,月惜晨只覺得整個世界都暗了。
抱抱自己,給自己一點溫暖。
「喂,霍老大,那麼晚了,您老人家又怎麼了?」
「六年前你就喜歡上霍建亭了,三年前你嫁給霍建亭,雖然你們沒有結婚證,但事實婚姻也是婚姻!」
珍惜顧清歌。
顧清歌已經走到了臥室門前,還在猶豫不決。
顧清歌苦笑。
「相親?」
「這兩天你因為顧清歌的事忙前忙後,身邊只有一個顧清歌。」
霍建亭已然轉身,取了外套便往樓下走去。
也不知道怎麼的,念頭又轉到了顧清歌身上。
輕輕啜一口酒,歪著頭看著月惜晨。
真的要去相親嗎?
戀戀不舍的和身材火/辣的洋妞告別,硬著頭皮走出酒吧。
「你為什麼非要跑到我家來,和我一個大男人擠?」
「你的別墅又大又拉風,還有顧清歌那個妞陪著你,生活多有意思啊…」
「什麼時間?在哪里見面?」
還是不見?
可是她,偏偏說要離婚!
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清歌立刻收回視線,躲向一旁。
「誰又惹您老人家生氣了?」
而且,似乎清璃也不小了,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了。
惡狠狠的瞪著那個名字三秒鐘後,還是咬牙切齒的接了。
果然,巷口那里停著一輛霸氣側漏的車,霍建亭正坐在駕駛座上。
這個時候,月惜晨正在跟一個身材火/辣的的洋妞調/情,酒吧里到處是流光溢彩的虹,男男女女妖曳的扭動著身軀,如同這流虹一般的閃亮孤寂。
「我房子小,容不下兩個人!」
她覺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他所有的好心情都被敗壞的一塌糊涂。
「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不要說不愛我…
電話另一端是林小陌,上次顧清歌說徹底和霍建亭完了,她就張羅著給好友再介紹男人,如今已經有了點眉目,便急忙替顧清歌約時間了。
雖然他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徹底愛上了顧清歌,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
請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老子在門口等你!」
「你要去相親?」
如今金小雅主動請纓,照顧顧清璃,一方面,替代了她的工作,另一方面,又能成全有情人,何樂而不為呢?
「霍建亭,以前,我愛過你…」
「你要睡我那里?」
那麼難過…
但她還是開口了。
他終于試探著,啞著嗓子開口問她。
「但是,現在,我好累,我不想再愛你了…」
四目相對,
月惜晨卻是大大的舒了一口氣。
從前的顧清歌,不管什麼時候,表現的都像是個勇敢的斗士。
雖然很不願意看到霍建亭,但看他這副模樣,還是忍不住關心一把。
這位活祖宗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不供著養著,他吃什麼喝什麼?
「談完以後,我還要去看看我媽…」
只有在顧清歌面前,他才是真實的霍建亭。
「好,我會準時到的…」
「大哥,拜托你,你臉上寫著心情很差幾個字。」
霍建亭一臉戾氣,陰森泛著怒意的眼神落在顧清歌的臉上。
可是,已經答應了林小陌…
每次看到顧清歌的時候,他的心有一種歸屬感。
那女人,現在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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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叫他是金主,是他的衣食父母呢!
那一刻,顧清歌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那好吧。」
連身上也是疼的。
霍建亭涔冷的唇吐出幾個字。
眼不見,心不煩。
只有把握現在。
「你不是有家嗎?」
「明天我有時間啊,怎麼了?」
他額際的青筋已然暴起來,像是被撐到快要爆開的水管,隨時會爆裂一般。
「小陌啊…」
「顧清歌,你是誰老婆,你自己不知道嗎?」
手落在門把手上的一刻,有人先她一步,推開了門,連帶著顧清歌整個人也被推進了房間里。
「說說吧,跟顧清歌怎麼了?」
顧清歌冷笑。
現在到好,事實婚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
睡覺?
某人偏不許她躲,拑著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對。
月惜晨覺得自己悲催極了。
「我不是誰的老婆,目前為止,我還是單身。」
「先喝杯酒吧。」
想要停下來,休息一下。
不再愛了嗎?
只有被他強/殲的份兒…
之然起辦。就算是有怒氣,也只能沖著洗手間的門撒。
「顧清歌,你丫的,找抽呢?」
那麼好的姑娘,能做自己的弟妹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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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頭,不耐煩的擺擺手,「關你什麼事?」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擬好了,我淨身出戶,霍家的錢我不會要一分…」
「什麼什麼?」
霍建亭,你不愛我,又非要把我強留在你身邊算什麼?
顧清歌急忙把電話離耳朵遠一點。
原本,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就算是淨身出戶,她至少和霍建亭沒有什麼肉/體上的接觸。
站在陽台的落地窗前,看著那輛整個N市獨一無二的車子囂叫著離開。
看到顧清歌的時候,就是到家的時候。
電話掛斷,顧清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林小陌在電話另一端已然有些上火了,聲音也變得大了起來。
只是,她真的累了。
那感覺,怎麼看怎麼像被著霍建亭在做什麼壞事。
估計應該是開心多一點吧。
「明天?」
「你單身?」
開玩笑,他的房子雖然不小,但跟一個大男人睡一起,他是絕對不可以接受的!
「上次不是你說同意相親,我才給你找個帥哥的嗎!」
莫名的,他的哀傷落進她的眼底。
他笑的越冷,顧清歌就越慌。
「高貴美麗的單身女性。」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顧清歌心里發疼。
霍建亭在沙發上坐下來,筆直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
月惜晨笑出聲來。
「難不成你喜歡男人?」
其實,在抱緊顧清歌的那一刻,他已經想明白了許多。
「你怎麼知道是因為顧清歌?」
如今,乍一听霍建亭要跟自己睡,一下子就害怕起來。
那麼疼…
還是傷心?
由頭到尾,霍建亭看也沒看他,發動車子。
極盡哀婉,全世界的哀傷仿佛都寫進了她的眼底。
在月惜晨面前,他不需要掩蓋事實,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來找月惜晨的目的,不就是像讓那個蠢女人斷了離婚的念頭嗎?
「她要和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