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五十一章 競爭

作者 ︰ 長天一嘯

頭天晚上,墨哲就讓人裝好了車。

翌日,一行人起來用過早點就直接上路了。

墨哲特意為拓跋浩備了一輛馬車,他是病人,自然受不得風寒,不能騎在馬背上。

月然囑咐過拓跋浩,這傷口雖然縫合上了,也基本上愈合了,但這狼牙咬過的傷口還是凡是小心的好。

見拓跋浩遲疑著不肯上車,月然忙上前勸道︰「別看人家都騎馬,那是因為人家都好好的,你才剛好的人,還是不要逞強了。」拓跋浩才勉為其難地上了車。

正要拉著月然也上去,墨哲在前頭高聲喊道︰「月然,到本宮這兒來。」

月然忙答應著,就要過去。拓跋浩卻一把拉著她的手,綠眸里滿是期盼︰「你一個弱小的女子,還是同我一起坐車吧。」

草原的兒女沒有這麼多的講究,況且拓跋浩早已把月然當成了他的人,見墨哲喊月然,就不想讓她過去。

月然有些為難,這家伙以前不怎麼吭氣兒啊?怎麼這幾天這麼喜歡粘著她啊,難道病人依賴心都很強?

不過墨哲可是她的主子,若是沒有了墨哲,他們兩個真不知道還能不能逃月兌得了螭國大祭司和皇太後馮氏的追殺。

況且他們之間是有協議的,月然有言在先,只要墨哲救活了拓跋浩,自己就要成為他的奴婢。如今主子喊她,于理于情她都不能置之不理。

不著痕跡地掙月兌開拓跋浩的手,月然姍然一笑,轉頭就朝墨哲走去。

失落和寂寞充斥了拓跋浩的心,他眼睜睜地望著月然走遠,走向那個天神般的男子。

他無奈地上了馬車,一顆心卻再也寂靜不下來。

墨哲正騎著一匹四蹄烏黑、通體雪白的駿馬,見月然走近,笑道︰「過來,本宮帶你騎馬。」

「這馬好漂亮啊。」還從沒見過這樣的馬,月然自然感到新奇。

「呵呵,這叫烏錐馬,乃是我夏國第一名馬,能日行千里。」墨哲得意洋洋地說著,「上來吧?」

「不敢。」月然頭搖得撥浪鼓一般,老老實實交代。

「怎麼?你不會騎馬?」墨哲非常驚奇,這草原上的女子會騎馬的比比皆是,怎麼她不會?

月然心里暗想︰我當然不會了,前世里連馬都沒見過,她上哪兒會騎啊?

「那本宮教你吧?草原上的兒女哪有不會騎馬的?」墨哲不由分說就對她伸出手來,月然遲疑了片刻,不敢回絕他,只好借著他的力,踏鞍上馬。

坐在馬車里的拓跋浩從簾子的一角早看得清清楚楚,見月然上了馬,不由氣得放下了簾子,閉上眼楮暗自生氣︰她到底還是嫌棄了他是嗎?他已經不是螭國高高在上的太子了,她是不是攀高枝兒去了?憑著她的美貌姿色,嫁個皇子王孫的倒也可能,只恐怕做不了正妃了。不過對于月然這樣出身太低的女子來說,就算是做個側妃也足夠她富貴一生了。

拓跋浩頭一次覺得渾身無力,覺得月然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

靠在馬車的車廂上出神了一會子,他又推翻了自己剛才的想法︰看這幾天月然對他的關心,完全沒有一點兒嫌棄他的意思啊。她廢寢忘食地給他縫合傷口,絞盡腦汁地給他消除青紫……

這一切,一點兒都不像應付了事,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他應該感激她才是,怎麼會這麼想她呢?拓跋浩不由暗罵自己一聲「該死!」想想這麼多天的出生入死,他們兩個之間早就成為生死相依的關系了,他還小肚雞腸地認為月然去攀高枝兒了。若是想攀高枝兒,她只要留在螭國皇宮巴結大祭司和大皇子就成了。

憑著她的聰慧和高超的醫術,自保完全沒有問題啊。

想通了這一層,他不似剛才那般沮喪,倚在車窗邊又挑開簾子往外看去。

遠遠地,月然縴細的身影已經被墨哲高大的背影給籠罩了,看不清她現在是什麼樣子。

既然月然不會嫌棄他有了二心,那麼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墨哲也喜歡上月然了。

不管安的什麼心,至少現在看來,墨哲是真心對待月然的。

用男人的眼光去審視男人,看得更貼切一些。畢竟,拓跋浩現在和墨哲的心思一樣,只不過兩個人都從來沒有表露出來。可是身在其中的他,怎能體會不到墨哲的那股火熱情愫呢?

那匹通體烏黑、四蹄雪白的駿馬早就馱著墨哲和月然去遠了,從拓跋浩的眼楮里消逝不見了。

拓跋浩頹唐地倚著車廂,閉上眼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兒。

墨哲帶著月然策馬跑了一陣子,已經漸漸地離開大隊人馬了。停下來,月然已經臉白心慌地雙手正死死地抱著馬脖子呢。她整個身子幾乎都趴在馬背上,兩條腿都發抖。

墨哲被這福八爪章魚一樣的搞怪姿勢給徹底逗樂了,他哈哈大笑了一陣子,才雙手扶起月然,笑道︰「從來沒見過草原上的人還能這麼怕騎馬。不過在草原上,離了馬是不成的,你既然成為我的人,就要學會騎馬。因為,以後出行的時候就方便了。」

他一句「我的人」讓月然蒼白無色的臉染上了一絲紅暈,他什麼意思啊?不是他的下人嗎?怎麼變成他的人了?是他口誤還是故意的?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們還在馬背上,剛才她也听到了,墨哲說既然是他的人,就得學會騎馬。這也是老板對員工的要求,也很正常不是嗎?

自己總不能說我膽小不敢學吧?畢竟人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現在她還沒有這個膽量敢回絕這樣一個高級大老板。

草原上生死未卜的日子,她可真的一點兒都不想過了。不像拓跋浩身負仇恨和使命,她不過是一個外來客,唯一要找的人也就是母親,而且這還是她的痴心妄想,母親前世里就去世了,她不信,這一生那麼巧還能踫上母親!

身下的馬兒似乎又走動了,月然趕緊拉回飄遠了的思緒,伸開雙手就要往馬脖子上摟去。卻被墨哲一把給攬了回去︰「別害怕,靠著我,一會兒就適應了。」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竟然不稱「本宮」,而是「我」了。

拓跋浩一開始也是開口「本宮」,閉口「本宮」的,自從兩個人一路逃亡出來,他似乎再也沒用過「本宮」這個詞。月然漸漸地也習慣了,還以為他是因為失了高貴的身份才自動改口的呢。

可如今墨哲還是夏國的二王子啊,雖然不大受老單于的待見,但好歹也貴為皇室子嗣,怎麼竟然也和她你呀我的起來?

她有點兒弄不懂,她和拓跋浩之間可是有了過命的敢情了,而墨哲不過是她的主子,怎麼也這麼謙恭了?

還沒有弄懂墨哲心思的月然,有點兒稀里糊涂,眼下墨哲硬逼著她騎馬,她也顧不上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了。

倚在墨哲雖然不是寬厚但也堅實的懷里,月然沒來由地一陣心安。慢慢地,她試著把兩只手抓住墨哲的衣襟,控制著自己雙手不去抱馬脖子。

墨哲馬鞭兒輕輕揚起,那匹烏錐就輕輕地晃起來,到底是匹良種馬,跑起來真有些風馳電掣的感覺,還很平穩。

在鎮子上休養了快半個月了,天兒早就暖和起來,草地也有了綠意,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也冒出了頭。

迎面吹來和煦的春風,當真是心曠神怡。不知不覺中,月然已經陶醉在大自然的美色中了。

前世里,她就有一個夢想,想到呼倫貝爾大草原去遨游一番,可是還沒等夢想成真,她就命喪黃泉。好巧不巧地,又穿越到這莫名的大陸上來。

如今,身在草原,才真切地感受到大自然的無邊魅力。前些日子,在一片枯黃無邊的草原里歷經生死,哪還有心情來感受大自然的廣袤?

現在騎著墨哲的這匹名駒,在這廣闊的草原里自由地飛馳,讓她心里充滿了喜悅。

她幾乎想要逸出聲來,呵,美麗的大草原,我終于看到你了。

感受到她身體的放松,墨哲不著痕跡地圈上她盈盈一握得腰身,下巴模索著她一頭雅青的秀發,鼻端一股處子的清幽飄入,讓他一雙紫眸微微地眯起來。

懷里的人兒此刻非常乖巧,想來已經體會到這飛馳的駿馬帶來的快感了吧?想不到,才一刻不到,這個不敢學騎馬、嚇得幾乎沒有掛在馬身上的小丫頭竟然就已經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春風拂面,青草芳香,胯下的駿馬飛馳電掣,耳邊的風呼呼叫著,一望無際的綠原飛快地往後退著……

這種感覺真是爽快極了。月然第一次感受,只覺得有點兒上癮了。

馬兒越跑越快,月然一面嚇得揪緊了墨哲的衣襟,「哇哇」大叫,一邊還咯咯大笑,銀鈴般的笑聲,撓得墨哲的心癢癢的,環著月然縴腰的手也慢慢地收緊了。

在草原上狂奔了幾圈兒,月然覺得有些疲累,催著墨哲趕緊追上大隊人馬。她心里還惦記著給拓跋浩換藥呢,若是晚了,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墨哲帶著她很快就趕上了大隊人馬,這良駒就是這麼神奇,速度真的快得驚人。

遠遠地,看到長長的馬隊,月然就要下來。她生怕別人看見她和墨哲同乘一騎,心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愉悅,有的只是忐忑不安。

墨哲似乎看出她的心事,笑著安慰她︰「我們草原上不大講究什麼男女大防,你盡管放心就是。」攬著她縴腰的手還是舍不得松開。

月然翻了翻白眼︰就算是沒有什麼男女大防,他們還是主僕的關系啊?哪里有主子帶著奴婢騎馬玩樂的?

不過離著大隊人馬還有一段距離,月然也只好端坐在上面,只是被他攬著腰總感覺渾身不自在。她挺直了脊背,渾身都繃緊了。

剛騎馬的那會兒,月然可是渾身都靠著墨哲的,墨哲只覺得滿身心都是輕松的,那種感覺真好。

現在她挺直了身子,他陡然覺得懷里一空,想要拉她過來又怕她心里不快,只好任由她坐直了身子。

一時,兩人已經來到了隊伍前面,月然立即跳下馬背,快步朝拓跋浩的馬車那邊跑去。

墨哲的臉色頓時微變,卻默不作聲地領頭而去。

上了拓跋浩的馬車,月然就心急火燎地掏出自制的藥膏,想要給拓跋浩涂上。壓根兒就沒有細看拓跋浩的臉色。

若是她此刻抬頭看一下,定會被拓跋浩的一張黑臉給嚇到。自從看到月然上了墨哲的馬背,墨哲的一只大手攬著月然的細腰,拓跋浩的一張臉就黑得能擠出墨汁來。

現在月然一下了馬,就朝他車里走來,他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下,但還是黑得夠嗆。

任由月然給他涂抹、包扎,他都不理不睬。

月然手腳麻利地收拾好了之後,才又囑咐他︰「這個傷口雖然恢復得差不多了,但切記不能用力,還得將養個一年半載的。」

說完,就要下車。她是個奴婢,拓跋浩是墨哲的客人,她自然不能和拓跋浩同乘一車。何況這孤男寡女的也不合適。

拓跋浩在她身後忽然冷冰冰地說道︰「想學騎馬,我也可以教你。」

但是急匆匆地想下去的月然,哪里听得出他聲音里的不快,頭也不回就道︰「誰想騎馬來著?還不是那人非要教我,說是我必須得學會騎馬。不過騎著騎著感覺就好起來,我竟也著迷了呢。」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上了後頭專給丫頭們預備的馬車。

拓跋浩一張俊臉紅了黑、黑了紅,就是沒有正常過。一雙拳頭緊緊地攥著,胳膊上的肌肉快快凸起。

她嘴里還說「那人」?什麼時候他們的關系這麼親密了?她還迷上騎馬了?

看著她雀躍的背影,他狠狠地一拳砸向自己受傷的胳膊︰都怪這胳膊,不然自己現在也能騎在高高的駿馬上,他的騎術並不低于模墨哲的。

自從有了這一次的學騎馬經歷,墨哲隔三差五地總要喊上月然去騎馬。一來二去的,那些隨從們看月然的眼神都變了。他們還從來沒見過主子這麼對待過一個女子呢,雖然府邸里也有不少的婢妾丫頭,但是主子從來都是正眼都不瞧的。

這個小女子年紀不大,可是精靈古怪,討得主子的歡喜,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主子竟然每天都抽出大量的功夫帶她學騎馬,想他們主子可是個大忙人,哪里有這麼多閑散的功夫了?

一路行來,月然早就喜歡上墨哲的那匹烏錐馬,還給它起了個名字「小烏烏」,每次只要月然一喊「小烏烏」,馬兒竟然連墨哲都不顧了,徑自跑到她面前來。

墨哲吃味地打趣月然︰「我好不容易養大的馬,竟成了你的心月復了。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收買了這匹馬的?」

「呵呵,奴婢哪有收買它?奴婢不過每次騎它的時候都跟它聊幾句,日子長了,我們倆自然成了知己了。」月然笑呵呵地說著,一臉的純真,看得墨哲一陣心猿意馬。

「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本事啊,以後若是夏國有賽馬活動,就讓你去,我看上哪匹良駒,你盡管過去說幾句話就成了。」月然知道墨哲這是說著玩的,自然不會當真。

經過墨哲耐心地教習,月然的騎術大有長進,再加上她和墨哲的烏錐成為好朋友了,騎得時候更加得心應手了。

墨哲的侍衛都搖頭咂舌︰這小丫頭當真不簡單,不僅虜獲了他們主子的一顆心,還順帶著連那匹名駒都被她給收買了,要知道這馬兒除了墨哲可是誰都不認的。

這幾日里,拓跋浩硬是憋在馬車里不出來,他眼睜睜地每天都看見墨哲帶著月然在草原上風馳電掣,銀鈴般的笑聲不時地傳入耳朵里,刺痛了他的心。

他越來越自卑,越來越認為月然攀高枝兒去了。等到月然回來給他換藥的時候,他總是緊抿著一張嘴,一言不發。

月然實在不知道他怎麼了,成天板著一張臉好似別人欠了他多少錢似的。以為他可能是離開螭國越來越遠,他留戀古國了,才一反常態地不想說話。

想要開導他幾句,無奈他正眼兒都不看她一眼,倒讓她滿月復的話無法開口。

涂完了藥膏,照例囑咐幾句,月然就下了他的馬車。每次,只要月然一下去,拓跋浩的目光就緊追著她的背影,久久不回。可一見面,他就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讓月然實在是捉模不透。

月然給他上的膏藥,只要她一轉身,拓跋浩就狠命地把上面的膏藥給蹭掉,心里狠狠地想著︰「就讓這條胳膊留下疤痕吧,留下疤痕才會銘記著這一刻的疼痛。」

一路上走了半個多月,才離開這片水草豐美的草原,來到夏國和螭國的邊界。快要進入夏國了,月然心里只是覺得慌亂,萬一夏國不接納他們怎麼辦?

夏國畢竟很快就要和螭國聯姻了,聯姻的對象大皇子將要登上皇位,而這個螭國到處抓捕的太子正流亡在他們夏國,萬一夏國的單于為了巴結螭國,把他們送回去可就麻煩了。

離夏國越近,月然的心就越平靜不下來。這一日,望著遙遙的夏國都城——鎬京的城門,月然的臉色變了又變。

墨哲仿佛是能猜得到她的心事一般,在大隊人馬停下來歇息的時候,不言聲地走到她面前,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一雙紫眸緊緊地盯著她的︰「別怕,一切有我!」

對上那雙紫眸,月然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先前的慌亂一掃而光,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幫她,可她就是相信了他,也許,除此之外,再沒了別的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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