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寵女祭司 三十八章 救人

作者 ︰ 長天一嘯

就在他還沒想通的時候,听見前頭一陣嘈雜,抬頭看去,才發現月然正站在那里,揮舞著兩條胳膊,滿臉紅光,激動地語無倫次,口角都積滿了白沫,興奮地直對前頭那人說著什麼。

接著就看到那人臉色鐵青,十分不客氣地威脅她。他頓時覺得心里一痛,月然這麼點子年紀,就跟著他吃苦受累的,還要遭人埋怨,真是過份!

他幾大步就趕到前頭,拉著月然的手有些發抖,憤怒地看著那個領頭的人,若是他嘴里再敢吐出半個不中听的字,他就要開打了。

月然由于一時興奮過度,說出來的話都是前言不答後語的,待到拓拔浩牽著她的手,她才回味過來自己都干了些什麼。人家這麼悲痛的場合被她給攪得一團糟,能不生氣嗎?

只是救人要緊,再說了要是救活了說不定還有點兒謝禮呢,這也正是她剛才興奮的原因所在。

見惹了眾怒了,她也有點兒後怕,萬一這一群人不听她說,該怎麼辦?听他們那意思,還真的把她當成一個叫花子了。哈,自己好心好意地想救救那大人和孩子,沒想到還被當成不三不四的人了。

那領頭的人見她不走,旁邊又竄出一個少年來,不由更加惱怒了,招手叫過後頭的幾個年輕後生,他們放下棺材,隨手抽起抬棺材的木頭棍子,一個個瞪著眼楮就圍了上來。

還從來沒見過這樣陣勢的月然,見這麼多人狼一樣地瞪著眼楮,還真的給嚇壞了,身子一縮就往拓跋浩身後躲去。

拓跋浩一手攔著她,一手橫在身邊,隨時提防著這些拿棍子虎視眈眈的人。一邊還小聲埋怨︰「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剛才你是瘋了嗎?怎麼就一下子跳出來了?」

月然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剛才只顧著興奮,想著給人治好了病就有點兒錢了,弄了半天這一干子人都沒听明白,以為她是故意搗亂的。

再說了,她現在穿得灰頭土臉、皺皺巴巴的,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從破廟里鑽出來的小叫花子,怨不得人家要趕她走呢。

想通了這一層,她心里的懼怕就減輕了,從拓跋浩身後磨磨蹭蹭地就往外頭探腦袋,卻不防被拓跋浩一把給按了回去︰「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待著,別添亂子了。」

月然委屈地撅起了小嘴,這是干嘛呀,人家只不過是想賺點兒小錢,又不是犯了國法,用得著一個個的都跟烏眼雞似的嗎?

那些人見拓跋浩擺出了架勢,也就吆喝著就要上前。眼看著一場打斗一觸即發,月然卻在這時候一下子跳到了雙方的中間,嚇得拓跋浩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襟就往後拖。

月然卻不管不顧地大聲怒吼︰「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說這個棺材里的人還有救,一個個都聾了嗎?還是你們眼睜睜地就要把活人給埋了?」

那個領頭的被她這麼一吼,倒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手里的棍子也掉下來了,自己琢磨了一下,才听清這小叫花子說的話︰她說棺材里的人有救!

後頭的人似乎也都愣了,他們萬萬沒有料到,棺材里已經咽了氣的人,怎麼還有救?

倒是扶著棺材的一位年輕人听了這話,忙分開人群走了出來,對著月然劈頭蓋臉就問︰「你是說這棺材里的人沒死?」

月然點頭,看著周圍那些詫異的目光,緩緩說道︰「人是沒死透,就讓你們給裝進了棺材里了。不過你們再在這兒耗上半個時辰,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了。」

那年輕人听完就一把捉起了月然的手往後拉,害得拓跋浩立即瞪圓了眼楮,這什麼人,也敢隨便拉扯月然?

于是他上前一把把月然的手從那年輕人手里抽出來,橫眉立目地瞪著人家。

那年輕人也許是傷心過度,只是怔了怔,也就罷了。領頭就往回走,來到棺材旁,大聲命人打開棺材。

周邊的人群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棺材抬到半途還救人的事兒,一個個都圍在那兒議論紛紛。

「別是這人窮極了出來訛詐的吧?」一個大嬸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月然,眼楮里的不屑明顯可見。

「就是,這哪有入了棺材的死人還被打開的?也就是他家的少爺傷心地快發瘋了,才會相信這種江湖騙子的話……」

一時,亂語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月然盡管站在那兒不搭理,這些人唯恐沒有熱鬧看,人家好心救人也得在那兒指手畫腳的,待會兒若是把人救過來了,看他們怎麼說。

那首富家的少爺反正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硬是讓下人們撬開了棺材板兒,就听「吱呀」一聲,沉重的棺木蓋兒已經被掀開了,四周的人都趕緊扭轉了身子,不敢看棺材里的死人。畢竟這死人還是讓他們避諱的。

月然則悠悠地走上前,覷著眼往里看去,只見一個身穿錦緞的少婦面色如生正躺在棺材里,身子底下還墊著一床錦被。月復部那兒鼓鼓地挺著,神態似乎是非常難過,顯然臨死前做過一番掙扎的。

先前那個領頭的中年人,手里依然拿著根棍子,這時候也從前面擠過來了,見下人們都圍在棺木旁邊,覺得有些不妥,就對那個年輕人說道︰,「少爺,您看這大庭廣眾之下,少女乃女乃這幅樣子都被周圍的人給看了去了,依著奴才的見識,還是抬回府里去的好!」

那年輕人倒沒有想這麼多,終究還是夫妻一場,一听說這死人還有救,就立即讓人撬開了棺材,也不管別人說閑話。月然先就取中他這一點兒,這古代的男人,還是有點兒良心的啊。

見那年輕人有點兒動搖,月然沖著中年人齜牙兒一笑︰「你們要是覺得這樣不好,我也沒法子。不過我可丑話說在前頭,要是抬回府里耽擱了,那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沒得救了。反正話已經撂在這里了,听不听的還在你們!」

她反正是滿不在乎,一副看好戲的神態,讓那中年人膩味地心里如同吞了一只蒼蠅,可是看看自家主子那種若痴若狂的姿態,他終究是沒敢發一言。

見那年輕人首肯了,月然才上前就棺材里拉出那女子的手。她也不嫌晦氣,伸出手就模起那女子的手腕在手里診脈。連那些大男人都不敢去看死人的,她卻伸手就抓了「死人」的手,那些下人們也紛紛佩服這個小叫花子膽量大!

月然歪著小腦袋診了移時,方才放下那女子的手,站起身子四處搜尋著什麼。

那年輕人連忙著急問道︰「這,內子是否還有救?」

「有救,當然有救,不然我費這麼大的周折做什麼?」只是眼神依然沒有落到年輕人身上。

那年輕人想來也是個聰明的,見她這幅樣子就試探著問道︰「這位小師傅,敢怕是在找什麼東西?」

「嗯,你這兒能不能找到十來根尖利的銀針?若是沒有銀針,就婦女發髻上的銀簪子也行!」

那年輕人听了這話眉頭不由皺了皺,這出殯的當天,上哪兒帶著銀針出來啊?更不用說帶什麼銀簪子了。

他攤開兩手,無奈地搖頭,月然也沒說什麼,只徑自走到人群那里,大聲說道︰「大嬸子小嫂子們,能把你們頭上的銀簪子借來使使嗎?少爺說了,好借好還,定當加倍重賞啊。」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她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本來正攤著雙手無奈的年輕人,听見這話頓時眼楮一亮,對著月然那張沾滿了灰塵的臉感激地看了看,才團團抱拳,對周圍看熱鬧的婦女大聲招呼著︰「凡是今兒借這位小師傅銀簪子的大嬸子們大姑娘們,等我家內子救活了,我一定登門磕頭道謝,還要給每人十串錢!」

「啊,還賞錢啊?那就借吧。」在重利面前,人們終于不再猶豫了,那些大嬸子們大姑娘們紛紛從頭上把自己插戴的銀簪給拔下來,一個個地遞給了月然。年輕人忙讓中年奴僕把那些借簪子的人名字給記下來,這才放心地擦了一把汗。

月然數數手里借來的簪子還是不夠,她犯躊躇地嘀咕著︰「要是再有些銀針就好了。」

那個年輕人見她手里攥了一把簪子也似乎明白了什麼,于是不顧一切地撲通跪在地上,哀哀苦求︰「嬸子大娘們,把你們家里的繡花針拿出來也行,等用完了我一定加倍報答!」

人群似乎有一陣騷動,終于有一些婦女被他這個樣子感動了,紛紛回到家里取出縫衣針來,如此,這個困窘的局面就打開了。

月然讓周邊的人都後退,只留那年輕人,也就是「死人」的夫君在一邊幫忙,她則要過拓跋浩懷里的火折子,把銀簪子、縫衣針一根根地烤過,才掀開那女人的衣服。

找準了穴位,她咬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氣,狠命地把那不太尖利的銀簪子刺向那女人的涌泉、合谷等穴位。那些繡花針則扎在了其他的穴位。

扎完了之後,月然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用袖子輕輕地擦了擦,就靜靜地等待著。

拓跋浩在圈外焦慮地看著月然忙碌的背影,不時地設想︰萬一沒把死人救活到時候惹了眾怒怎麼辦?

月然的醫術他也是見過的,雖然靠著**藥之類的迷暈了巨蟒,也曾給他的皇阿布針灸過,可他始終不認為月然有起死回生的高明醫術。

他為她懷著深深地憂慮,要不是他身無分文,她也許就不會冒這個險了吧?

想起皇阿布當時的話,他心里就一陣愧疚,皇阿布可是囑咐他要好好地照顧好她的,沒想到現在還得讓她出頭露面地為了幾個錢而冒險。

他焦慮堪憂的眼神在人群里直直地投射到月然的身上,月然一開始光顧著忙亂著了,沒有感覺到,此時站在那兒靜靜地等著「死人」醒過來,才覺得背後有一道目光焦灼而擔憂。不由回頭望了一下,卻和還未來得及收回目光的拓跋浩來了個四目相接。

她被他目光里的擔憂而震撼了,沒想到這個少年還是擔心著自己的,看來他還是不了解他的底細的啊。不過這世上能被人想著念著關心著,畢竟心里還是非常溫暖的。

月然隔著許多的人,就那樣和拓跋浩的目光膠著在一起,為了讓他安心,她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讓拓跋浩久懸著的一顆心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眼前的這個小女子似乎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啊,就連烏爾干的那兩條巨蟒都奈何不了她,自己還有什麼好掛心的呢?

月然則低頭查看「死人」,約莫過了一刻鐘,就听那女人嘴里嚶嚀一聲,睫毛處已是抖了兩下。

一直都在棺木外仔細留意的年輕人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神醫,神醫,她醒了,醒了……」

面對他的語無倫次,月然只平靜地笑笑。從剛才她听拓跋浩說死人還會流血的時候,她就特意查看了那地上的血。確切地講,那是新鮮的血液,而死人是流不出這樣的血來的。

所以,她大膽地斷定,這里頭的人沒有死透,而是因為一時昏厥,脈象不顯,才被認為已死而下葬的,要不是踫到她,也許這一大一小兩條性命從此就永赴黃泉了。

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吧。不過月然現在可顧不上這個了,她正手忙腳亂地叫過幾個膽大的婦女幫著把這女子從棺材里扶出來,雖然這女子已經活過來了,可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的,怎不能就讓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生孩子吧。還是得找一處干淨的民房才可。

這古代的人最忌產房,說是不吉利。任憑月然說破了嘴,都沒人願意借一間房子。眼看著那女子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若是肚里的孩子還是生不出來,照樣還是一個「死」。

好不容易從鬼門關上把人給救回來,月然可不想前功盡棄,正不知該如何說服那些婦女的時候,忽然從人群里擠出一個年輕的小媳婦,她上前扶著剛救過來的女子,溫聲說道︰「快到我家里去吧,雖然簡陋一些,總比在外頭強,這大冷的天兒,產婦和孩子見了風可就不好了。」

月然心下感動,不由問她︰「難道你不避諱這見血的事兒嗎?」

「有什麼好避諱的啊?」那婦人輕輕答道︰「我本身是個寡婦,家里什麼人都沒有,還避諱什麼?」

月然一听頓時放下心來,這樣的家庭再合適不過了,打量了那小媳婦一眼,只見眉眼彎彎,溫柔可親,可惜命這麼不好,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那年輕人和小媳婦把產婦架到了她家里,在床上安頓好,月然就讓他趕緊去燒一鍋開水,她則和那小媳婦守在產婦跟前。

月然前世里雖然不是婦產科的醫生,可她耳濡目染的久了,也知道這女人生孩子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今兒可是她第一次給人接生,不免有些緊張。

先前攔下棺材救人的那股子豪氣此時都不見了,眼看著那產婦在床上痛苦地低吟,她也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這事兒已經攬下來,就得認真做去。秉著膽大心細的態度,她伸手模了模產婦的肚子。當年她上學的時候,同宿舍有一位室友可是專修婦產科的,經常讓她躺床上假裝產婦,在她肚子上模來模去,她也跟著學了不少的知識。

這女子的胎位似乎不正,怪不得生不下來呢。可是要這麼生怕還是有危險的,她不由在這戶貧寒的家庭里四處尋找起來,希望能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隨著產婦的申吟聲越來越大,月然一個大膽的想法也在腦海里形成了,與其這麼發展下去會一尸兩命,不如自己冒險試一試。也不見得就會讓這女子送了命。

她咬咬牙,問那年輕小媳婦子,「嫂子,你家里有針線和剪刀嗎?還有最好能買些燒酒來。」

「剪刀和針線都有,就是燒酒得現賣,我們家里也沒有男人,平日里壓根兒就不備酒。」

小媳婦一邊麻利地拿出了剪刀和針線遞給了月然,一邊笑著說明了情況,臉色還有一點兒窘迫。

月然也不明白,就忙催促她︰「嫂子能不能出去買些回來?」

那媳婦子一下子就低了頭,腳尖兒在地上跐著,羞澀不安地說道︰「還請賞點兒錢下來才好去買,家里……一個銅子兒都沒有。」

月然這才驚醒,原來人家不是不想幫忙,而是沒有錢啊。她忙走出去把剪刀和針線交給那年輕人讓他在滾水里煮一遍,又問他要了幾個銅板兒回來交給那年輕小媳婦。

這才坐在床頭對那產婦輕聲說道︰「待會兒我要用特殊的法子助你生產,會有些疼,你要忍著些。」

那產婦的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拉著月然的衣襟就懇求地說道︰「我已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求您千萬要保住孩子。我死了不要緊,孩子不能跟著我……」話還未說完,她的眼淚就刷刷地留下來。

此時那小媳婦已經買了燒酒回來,听了這話也不免傷心流淚。月然接過燒酒,也來不及安慰那產婦一聲,就到外頭拿了剪刀和針線回來,嘴里含了一口燒酒噴在上頭,看著那產婦道︰「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于是她告訴那產婦怎麼呼吸,怎麼用力。那產婦倒也配合,按照月然教她的法子拼命地用力,月然則觀察著情況,胎兒的頭已經慢慢地露出來了,可是因為胎兒過大,就是生不下來。

那年輕媳婦子已經嚇出了一身的汗,站在一邊兒一聲不敢吭。

月然狠了狠心,終于從袖子里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粉,用指甲挑了一些放在那產婦鼻端,讓她吸了一些。

不多時,那產婦就昏昏然地躺在那里了。此刻,月然毫不遲疑,把準備好的已經消過毒的剪刀拿出來,在胎頭那地方剪了一個口子。

那年輕小媳婦恐怕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生孩子的,見那口子里流出汩汩的鮮血來,她則嚇得「媽呀」叫了一聲,兩眼就翻上去了。

月然正忙活著,就听身後「咕咚」一聲巨響,嚇得她回頭看時,就見那小媳婦正仰躺在地上。

她則苦笑地扯了扯嘴角︰得,自己忙活半天,還得把人家屋主給救活!

當下也顧不上其他,只慢慢地把胎兒取出來,倒提著小腿兒拍了兩下小,就听孩子「哇」地一聲哭出來。她才稍稍放了心。

也沒什麼衣服,她隨手就從床上扯了一床破棉絮出來,把嬰兒擦了幾下就裹上了,把嬰兒放在他母親里側,她則一針一線地縫合起那產婦的傷口來。

忙活了約莫兩個時辰,屋子里的光線又暗,累得她渾身腰酸背疼,眼楮都看不清了,才總算是收拾妥當了。

外頭的年輕人早就等不及了,這時候月然才把他喊進來,讓他照顧著這一大一小。她好騰出手來救人家屋主啊。

那年輕小媳婦子也就是一時嚇得昏了過去,倒沒什麼大礙,不過躺在冰冷的地上也不是個事兒,月然把還沒用完的針在她身上的穴位上扎了幾下,那小媳婦子就悠悠地醒轉過來。

她一睜開眼,就哎喲直叫喚︰「可嚇死我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生孩子的呢。」

那年輕人一進屋就只顧著抱孩子去了,此時听了這話,才回過味兒來,看了看床上沒有知覺的女人,他一下子嚎哭起來。

月然累得渾身發酸,連話都不想說,听見那年輕人痛苦哀嚎,明白那人以為他媳婦死了呢。于是沒好氣地喊道︰「哭什麼?死不了?」

那年輕人將信將疑地指著床上沒了動靜的人︰「那她……怎麼昏過去了呢?」

月然這才從地上站起來,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瓷瓶子,在那女子鼻端打開了精巧的小蓋兒,不多時,就見那女人睜開眼楮。

年輕人則是喜極而泣,抱著孩子擁著女人哭作了一團。

此時院子里早就圍滿了人,都等著看熱鬧呢。听見里頭哭聲震天,以為那產婦死了呢。早就有不安好心的人吵嚷起來︰「這是什麼神醫啊?純粹是來找打的,好好的半路上攔下人家棺材,就是讓人再死一回的?」

「就是,把那什麼鳥神醫拖出來亂棍打死算了,省得到處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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