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青春靠過譜兒 06 我們組建一支樂隊吧?

作者 ︰ 原暢

第6節part06我們組建一支樂隊吧?

生活依然渾渾僵僵的。校園里的原暢每天迷惘和絕望,無所事事,在虛無中耗費著他短暫的青春時光,徹頭徹尾的迷惘成了他高一入校後生活中唯一的主題。他找不到人生與生活的出路,仿佛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一時間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學校安排大掃除,派高一年級負責高三年級宿舍一帶,原暢站在高三宿舍前,低著頭再次陷入思考︰藝校這三年,我該做點什麼,才對得起寶貴的青春?

就在這時,微風乍起,吹來一陣瘋狂的吉他演奏。吉他聲徹底把原暢吸引。這種聲音原暢從前只在磁帶里面听過。他突然來了精神,循聲找去。

高三年級的宿舍里,有一位手持吉他的男生正埋著頭很陶醉地彈著吉他,然後又唱起「偶然間你問我快不快樂,我覺得你好像看見了什麼,是不是我的冷落讓你難過,你的心感覺到了寂寞……」原暢從心里發出由衷贊嘆。待這位男生稍作停頓,原暢急忙過去與他交談。一問才知,原來他是音樂班的師兄。

師兄告訴原暢他叫汪非。彈吉他已有四年,最愛搖滾樂。原暢好久沒听到「搖滾」這個詞了。見原暢似懂非懂的樣子,師兄對他說︰「中國搖滾早期代表是崔健,你听過《花房姑娘》嗎?」

「沒有。」原暢搖搖頭。

師兄汪非點上一支煙,我唱給你听︰「我獨自走過你身旁,並沒有話要對你講,我不敢抬頭看著你,噢,臉龐……」

「這是崔健紅遍中華大地的搖滾經典!」從師兄汪非口中一出,讓自認為愛好搖滾音樂的原暢折服得五體投地。

晚自習時間到。原暢臨走對,師兄汪非正在彈黑豹樂隊的《無地自容》。原暢知道這是用電吉他失真音色在彈solo。這是一種更富于激情的聲音,能夠帶給他瘋狂感覺的音色。原暢離開高三宿舍時,只見師兄雙手動作十分瀟灑,神情象似著了魔一樣,從音箱擴散出來的聲音直接進了原暢的耳朵,原暢近距離的感受著如此瘋狂的沖擊。

那一夜,「搖滾」這個詞,就像一粒種子植入到原暢的心靈。原暢一夜無眠,師兄汪非彈出的富于激情、帶給他瘋狂感覺的吉他solo給了他無限的幻想,他的腦里一直在重復著︰有一天,我會激情地彈著我的電吉他,放任我的搖滾情感……

原暢的木吉他水平很爛,電吉他踫都沒踫過。別的不說,就f和弦那個大橫按原暢頂多能按住三根弦。

在師兄的感染下,原暢開始抱著他那把似乎已經不能再彈的紅棉木吉他厚著臉皮到師兄宿舍學習。原暢每次到師兄宿舍,都給師兄買兩盒煙。大約兩個星期後,原暢就跟他學會了beyond樂隊《光輝歲月》《amani》等歌曲的樂句。

原暢越來越喜歡beyond這支香港搖滾樂隊了。他到市區的唱片店里買了兩張beyond樂隊的盜版專輯。回到家,將磁帶放入了錄音機帶倉,按下播放鍵,這時漸漸響起了第一首歌曲《大地》的音樂前奏,那悠揚委婉的旋律伴隨著歌聲唱道︰「在那些蒼翠的路上歷遍了多少創傷,在那張蒼老的面上亦記載了風霜,秋風秋雨的度日是青春少年時……」听完《大地》整張專輯後,原暢的心里有種莫名的感動。原暢在錄音機里听到了黃家駒沙啞而富有穿透力的聲音,而黃家駒的聲音撞擊著原暢的心靈。那一刻,原暢才感悟到,原本青春不只是抽煙喝酒打架說髒話罵老師,青春也是你突然意識到緊張了,你開始學會思考未來了。原暢終于回答了之前自己給自己提出的問題,自己是誰?在干什麼?

就如同睡了一個時代,現在需要趕緊確認下個時代里的自己是誰。其實也並沒有另外一片天地,只是開始有了不同的心罷了。原暢開始學吉他,在清晨在夜晚在風中,從夜里練琴到清晨,再從午後彈到黃昏。看著手指上長起來的繭,勒出的痕,擦破的皮,磨出的血,他感受到的只是快樂。原暢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叛逆的自己,但他也無法否認,是黃家駒的歌聲替代了他的叛逆。是搖滾音樂,是吉他,讓他的生命在最好的年華開始綻放最絢爛的青春。

beyond的音樂進入了原暢的生活,原暢覺得他們的音樂帶著對生命的思考。不可否認,對于原暢而言,beyond的音樂比他一生中遇到的任何老師說教的效果都要好。beyond的音樂引導青少年理性看待這個社會,教導青少年自強不息,beyond成員對音樂的執著態度感染了很多青少年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去奮斗,對生活充滿希望。beyond的音樂令無數青少年愛上了音樂,愛上了吉他。

這段時期成了原暢買卡帶最瘋狂的時期,午飯錢全部被他省下來,用于購買beyond的音樂磁帶及海報,市面上能夠買到的beyond卡帶都被他一網打盡。班里的女同學贈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也是beyond的磁帶和海報,原暢家里的整個牆壁上全部是黃家駒的海報。隨著對情有獨鐘的搖滾音樂廣泛接觸,原暢對搖滾的理解和熱愛也一步步加深,他的夢想也越來越清晰,在他的心底,一定要組建一支像beyond一樣的樂隊。

這個時候,beyond的音樂與那陳舊的錄音機,以及還太幼稚的原暢,其實並不合拍。但是在中學的時候,似乎正是人最叛逆的時候,原暢開始深信自己愛上了beyond,迷戀上了搖滾樂。可原暢卻不會知道,beyond歌中少年的躊躇、家駒唱出的聲聲唏噓,只有在多年之後的某一刻才真正體會。

「如果能組一支樂隊就好了!」坐在自己小床上的原暢說道。他的話招來了羅漢堂眾羅漢的白眼,諷刺等。

「可是沒有人會彈貝司,也沒人會架子鼓啊!」原暢又無奈的補了一句。

「要那些干嘛,我會圓號,你看我行麼?」舟易很興奮的說。

「我還會薩克斯呢,行不行,讓不讓加入?」章柏也湊過來說。

「你們迅速的,自己給自己都找個理由,消失!」原暢指著窗外,對舟易和章柏說。

…………

「听說你要組樂隊啊?」音樂(一)班的盧華找到原暢,向他問道。

「沒錯,我想組建一支搖滾樂隊。」原暢高聲宣布道。盧華先是震驚,然後是質疑,他雙手插著褲兜,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會什麼樂器啊?」

「吉他!」原暢月兌口就說。

「我就直接和你說吧。我們音樂(一)班也正在組建樂隊,現在已經確定三位成員,我是節奏吉他手兼主唱。柳響是主音吉他手。辰逸是貝司手。我們現在差一個鼓手,你打鼓怎麼樣?」盧華想了想,對原暢說。

「沒興趣,我就想彈主音吉他。」原暢肯定的說。

「那好吧,我回去和他們幾位再聊聊。」盧華說完便扭頭離開了原暢的宿舍。

這天晚上,原暢正在宿舍小床上練習吉他。盧華帶著柳響、辰逸找到了他。

「走!走!哥們兒,去操場!」盧華邊說邊準備去拉正在彈吉他的原暢。

「干嘛?」原暢問道。

「走吧!到了以後詳細說……」柳響、辰逸也走到原暢的床邊把他拉了起來。

……

「熱烈歡迎原暢加入我們(一)班的樂隊,不,是我們整個音樂班的樂隊,不對不對,是我們的樂隊!」盧華抱了一瓶杜康酒,高興的說道。

「什麼情況?」原暢有些迷惑的問道。

「我們三人商量了一下。柳響呢,就轉成鼓手。辰逸還是貝司手,我還是節奏吉他。主音吉他呢,就由你來負責了。沒問題吧?」盧華很興奮的說。

原暢在盧華、辰逸、柳響三人的注視下,坐在操場邊的台階上。

「你們真的準備組一支樂隊?」原暢眨著眼楮,向盧華三人問道。

「當然,君子一言,八匹馬也追不回!!」盧華豪氣十足的說。

「可是,架子鼓從哪里來?」原暢看了看三人。

「我哥玩樂隊好多年了,他也是鼓手。我家里有他打剩下的鼓。我記得有一個底鼓,一個軍鼓,還有一個踩 ,這對于咱們樂隊組建初期,夠用了吧?」柳響對原暢說。

「二鼓一 啊!?沒有桶鼓和吊 ,想加個花都不行!只能動次打次,動次打次,永遠的動次打次!」原暢邊笑邊比劃起來。

「要不然,要不然桶鼓就用宿舍洗衣服的水桶??!」盧華猛的說了一句。

「對對對,之前在宿舍做飯的鍋碗瓢勺都在呢!可以用鍋蓋當吊 使!總之,打擊樂器沒有桶鼓和吊 真不行,咱就先湊合著用水桶和鍋蓋吧!」原暢越想越興奮。

「那,咱們組起來!」盧華笑的很燦爛。

「組起來!」原暢看著盧華充滿希望的眼神,就仿佛看見了他們樂隊已經站在自己的演唱會舞台上,對著下面的粉絲們大聲喊「你們好,我們是……我愛你們……」的霸氣恢弘場面。

這晚,原暢、盧華、辰逸、柳響四人在操場上喝了兩瓶白酒。四個人聊了很多,聊天的內容和搖滾有關,和青春有關。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盧華就背著他的吉他來到原暢的宿舍。原暢提出要听他彈琴。他打開琴箱,從里面拿出一把黑色的缺角民謠吉他,開始自彈自唱起超載樂隊的《九片稜角的回憶》……

我曾見過九片稜角的回憶

我已忘記昨日的消息

我有蘸滿風雨的雲彩給你

你會明白死亡的恐懼

經過那個陌生的高台前面

我已忘記證明我的勇氣

當在空中高高飛翔的世界里

我已明白存在的秘密

……

和歌曲原版一樣,盧華嚎了兩遍,第一段平靜,第二段高八度,所以狂暴。盧華在唱第二段時,高亢的聲音飆起,血性在爆發,讓人熱血沸騰。原暢實在不能把盧華那陽光帥氣的外表和他撕心裂肺的嗓音扯在一起。盧華演唱過程中,原暢從心底覺得盧華的琴技雖說離組樂隊還有很大的差距,至少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但更讓原暢驚奇的當然是盧華的嗓音,高亢中略帶沙啞,簡直就是為搖滾而生,還混啥「耳環黨」呢!還要啥手表呢!要啥自行車呢!原暢真沒想到盧華的身體內能爆發出如此巨大的能量。

就這樣,在藝術學校的校園里,原暢與盧華、辰逸、柳響組建了一支樂隊,起名為「超越樂隊」。樂隊四人還一起到學校外的小餐館點了幾個菜慶祝了一番。原暢覺得樂隊的每位成員都很有奉獻精神,尤其是貝司手辰逸。這次吃飯以及此後大家一起吃飯,辰逸總是會在飯前偷偷拿起筷子,背著大家快速地把每個菜都嘗一遍,原暢心想,他是怕樂隊其他三位成員會食物中毒,他是擔心大家生病。樂隊能有這樣一位表現社會主義優越性與視死如歸獻身精神的隊員,真是值得大家認真學習。

之後的日子盧華、辰逸、柳響總會在有空的時候來到原暢的宿舍,有時大家一起彈彈琴,有時聊天。其實原暢對樂隊的理解完全停留在幻想階段,貝司之類的樂器在原暢的腦子里還沒有概念,組建樂隊也是一時沖動決定的。後來盧華提起樂隊的名字「超越」,這其實是「beyond」的中文含義,原暢認為不合適。原暢覺得應該為樂隊重新起一個屬于樂隊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夜里,在宿舍的小床上,樂隊四人開始討論為樂隊起名,柳響說叫「娃哈哈」樂隊吧。真是一個猥瑣男,猥瑣程度還不一般,這名字都能想出來,想出來也好意思提出來。原暢說叫「漫步」樂隊怎麼樣?這時不知誰又冒出一句︰「叫彩虹樂隊吧?」……

就這樣,在之後的五個小時里,樂隊幾位成員爭執不下,從樂隊名字的內涵一直說到現場觀眾的情緒,從「小白兔」樂隊一直說到「大灰狼」樂隊……

天轉眼亮了,清晨的第一縷晨曦灑進窗子里,新的一天來了。

「晨曦?對,晨曦,就叫晨曦吧?多好的含義,代表著清晨的陽光,早晨的光芒。」大家議論紛紛後,不約而同一個聲音︰「好!」

樂隊成員每天都會在宿舍的小床上抱起吉他練習爬格子,誰也不願輸給誰。在每個晚自習前都會練歌,每晚男生宿舍里更象是著了魔一樣,夜不能寐。深夜里,大家都圍在一個破爛不堪的錄音機旁邊,反復听著《海闊天空》與《光輝歲月》。白天萎靡的跟個老煙鬼似的他們,在夜里,頓時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眼楮也發亮了,一點都不困,整個人都精神了,一口氣能跳五樓。

樂隊在練歌階段,幾乎每首beyond經典的作品晨曦樂隊都排練過。他們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抱著吉他坐在宿舍的小床上,听著家駒的歌,彈起音樂,來逃月兌教室里壓抑的氣氛。

…………

首都體育場是無比的熱鬧,里面坐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就連門口也是人山人海。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加長勞斯萊斯緩緩駛向體育場,在體育場門口的紅地毯前停了下來。

汽車的前門被打開,從車上下來了數十名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顯得那麼的有力。每個人的耳朵上都戴著一只細小的耳機。只見他們走到車子的後面,慢慢的把汽車的後門打開。四位帥氣的男生,穿著帥氣的休閑服裝,從後門慢慢走下車。

「晨曦樂隊,晨曦樂隊,我們愛你。」排列在地毯兩邊的人群開始騷動。

「原暢,能給我簽個名嗎?」一位漂亮的女孩兒在人群中向主音吉他手喊著。

「盧華,太帥了……」竟然還有歌迷因為太激動昏了過去。

「晨曦樂隊的幾位成員,你們好,請問這次來首都萬人體育場開演唱會,有什麼特別的心情?」在密集耀眼的閃光燈照射下,無數記者把「晨曦」樂隊成員圍堵在車旁。

半個小時後,在無數保鏢和武警的努力下,樂隊成員終于踏上紅地毯,走進了萬人體育場。

站在舞台上空的升降台上,樂隊成員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瘋狂的吶喊著樂隊的名字,並揮舞著手中的熒光棒。「晨曦」樂隊的成員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音樂緩緩響起……

「晨曦,晨曦,晨曦……」首都體育場近十萬人的整齊吶喊聲蓋過了音樂。

…………

「啊!」原暢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額頭上流下點點的汗水。

「原來是做夢啊。」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原暢忍不住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趕緊起床,早操你都沒去上,起來吃飯準備上課了。」門外傳來樂隊隊友的聲音。

「好的,等等,我剛才做了一個夢,給你們講講……」原暢對樂隊成員說道。

樂隊貝司手辰逸有些好奇,站在原暢的床邊,點了一支煙,「說吧。」

「我夢見我們晨曦樂隊在首都體育場開演唱會……」原暢邊說邊細細的回味。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就好了,不過說點實際的,你的確該換把吉他了,你從你姑姑家拿來的那把紅色的紅棉吉他,弦都調不準了,而且弦橋也壞了。」樂隊主唱盧華說。

「是的,一直想買一把吉他。」原暢對樂隊成員說︰「這周周末回家就和家人說!」

……

「媽,我想買一把吉他!」周末在家吃飯的時候,原暢向原暢媽提出了這個請求。原暢知道原暢媽是支持自己學琴的。

「你不是有吉他嗎?」原暢媽問原暢。

「已經壞了,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我想買一把好點的深入學習一下!」原暢對原暢媽說。

「那好!買了就要用心學,不要玩兩天就扔到一旁!」原暢媽說。

原暢知道,原暢媽還是把他當小孩子了。

「知道了,不會的!」原暢心想,自己還要靠這個出人頭地呢。

「給!」原暢媽從包里拿出了400塊錢,「那你下午就去買吧,買完了直接回學校!」

「我這就去!」接過原暢媽手里的錢,原暢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原暢來到了市區一個叫做九龍鼎的地方,這里的下午非常熱鬧,街道兩旁的各個商鋪都在忙活著生意。九龍鼎有一條琴行街,一個熟悉的牌匾吸引了原暢的目光——「聲光琴行」。對,原暢在初中畢業那會兒,在這個琴行里買了兩本吉他書。他的嘴角浮現出笑容,又抬頭看了看「聲光琴行」的牌匾,緩步走了進去。

「你好,需要什麼樂器?」琴行的老板看進來的是一個小孩子,有點打不起精神,想必是琴行里經常會來一些小孩兒,但是很多只看不買,所以他也就沒太重視。

原暢看了看這位老板,胖胖的身材,走路都不穩了,一頭有點禿頂的頭發下長著一雙老鼠般細小的眼楮。「我想買把吉他!」原暢是真心要買琴的。

「哦?買吉他啊,來來來小伙子,我這里新進了一批琴,國外進口的,音色和質量都是沒的說!」老板把原暢引到了一把棕色的吉他前面。

「這把吉他多少錢啊?」原暢問道。

「350塊!」老板想了想說。

「可是這把吉他怎麼看起來這麼舊,不是新的吧?」原暢拿起吉他仔細看了一遍。

「小伙子啊,我們的倉庫里還有很多新貨,這是樣品,你若是要的話,我就去倉庫給你拿全新的!」老板邊說邊極力向原暢推薦這把吉他。

原暢接過吉他,掃了幾個和弦,又彈了一段華彩,試了試音色。有些瑕疵,但不仔細听是听不出來的,比自己從姑姑家拿來的那把已經變成羽毛球拍的紅棉木吉他不知道好了幾條街!

「這把呢?」原暢指了指掛在角落里的一把黑色的吉他。

「這把是高檔吉他,最低900塊!」老板邊說邊取下吉他並遞給原暢,可原暢並沒有接過來的意思。

「900?太貴了。我不試了,試了也買不起。」原暢自言自語。

「嗯,我建議你就買這把350的吉他吧,比較適合新手學習!音色也挺好的。」老板邊說邊把那把900塊的吉他重新掛了上去。

「可是老板,我身上沒那麼多錢,買不起這把琴啊。」原暢裝傻的說。

「這樣啊,看你是誠心買的,你帶了多少錢?」老板問。

「我帶了300塊錢,其中50塊錢是下周在學校的生活費,我只能花250塊,但250多難听,你240賣給我吧?」原暢對老板說。

老板眯著一雙小眼楮,笑著說︰「小伙子你可真會還價,那就240賣給你吧,我可是虧本在賣啊!」老板說完便帶原暢來到他們琴行儲存樂器的倉庫,然後拿了三把同樣的吉他出來。

原暢接過三把吉他,開始輪流試琴。他先調好吉他各弦後,挨個彈了各品位的自然泛音,音色讓原暢滿意。他再次試了試手感,其中有一把吉他用左手可以很輕松的按下和弦,大橫按不那麼吃力,也沒有出現琴弦震蕩時與琴品、指扳不正常踫撞發出的雜音。

「老板,我就要這把了!」原暢從三把吉他中挑出了一把棕黃色民謠缺角吉他,然後對老板說。

天邊的晚霞漸漸黯淡,並散發著柔和的光亮。原暢的臉上緩緩浮起一絲微笑,晚風輕輕吹過他的臉龐。一個背著吉他的少年,背著他心愛的吉他,背著落日的余暉,走在初夏黃昏的街頭,余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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