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五節小哥倆不知道咋辦好
夜幕降臨，四周漆黑一團。氣溫驟然下降了許多，凜冽地寒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疼痛。在集體戶的房山頭下有兩個身影在議論著什麼，只見兩個人手緊緊地揣在袖筒里，雙腳不停地在地上剁著，嘴里的哈氣把棉帽子染上一層白霜。湊近一看，原來是李向東與楊光在悄悄地嘮著知心嗑。有些話不便公開，出來嘮是為了不讓別人听見。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楊光激動地說，「科爾沁離不開我，這事誰不知道。這個方色子！夠陰的啊！」
「這種招數方色子想不出來。那小子腦袋里全是漿子。」李向東說，「一定是張光宗設的套。」
「沒想到張光宗還是沒有放過馬志強啊。」楊光說，「你說他咋就不想想當初馬志強跑前跑後地圍著他轉的時候呢？」
「張光宗是啥人？」李向東說，「有女乃便是娘！在他的眼里，馬志強不過就是他手里的一件打人的家伙，一旦失去了作用還不就一腳踢開了。」
「這一來馬志強可就慘啦！只要張光宗當權他永遠也別想有出頭之日嘍。」
「唉！真是仕途險惡啊，一不小心就有滅頂之災啊！」
「你說咱們該咋跟馬志強說啊？」
「我還沒想好。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等以後消停消停再說吧。」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明天一早不就啥都明白啦！」
「媽的！張光宗這招夠狠毒的啊！你可別大意，他可是沖你下笊籬啦。」
「不管他那一套，我就是不走。他能把我咋地？」
「沒有正當理由不走哪兒行啊？別忘了《兵役法》中規定，每個人都有參軍的義務，不去就是觸犯了《兵役法》。這犯法的事兒咱可不能做。」
「那你說咋辦啊？」
「是啊……咱們真得好好想想辦法……」
「我就說家里離不開，我是獨生子。」
「不行！這條不在免除義務服兵役之列。」
「那我就說身體不好，不夠參軍條件。」
「你壯得像頭牛，誰眼楮瞎啊！」
「身體壯不等于永遠沒病。屯西頭大老齊身體壯不壯，不是說死就死了嗎。」
「哎？你說這話提醒了我。當兵最大的一關是啥你知道嗎？」
「啥？」
「體檢啊！」
「體檢？」
「對！听說當兵體檢可嚴了。身高不夠不行，體重不夠也不行，血壓不穩……哎？你的血壓是多少？」
「七十、一百一。」
「有沒有高的時候？」
「沒有。停課鬧革命那陣兒，我跟家跟前兒的幾個小兄弟打賭，吃了五片麻黃素，一量——還是七十、一百一。」
「體溫呢？你長這麼大就沒有發過燒啥的？」
「發是發過，可幾天就好了……哎，你等等……我有辦法啦……」
「啥辦法？快說啊！」
「現在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小子……對我還保密……真不夠哥們兒意思……」
「走吧！進屋吧。我都快凍透了。」
「你以為我就不冷啊。我的鼻子都快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