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從旅途開始的 夜的山唐(2)

作者 ︰ 七月流蘇

一頓飯畢,河水里早已倒映著紅紅綠綠的光。

信步走在青石的街道上,穿梭在人群之中,看著那些本來就陌生現在卻能擦身而過的路人,享受著喧鬧中片刻的心寧神靜。

有旅人穿了木屐,木頭撞擊著路面,發出「噠噠噠噠」的響聲。

岸上有名男子大叫了一聲「芳菲」,河上著畫的人突然轟了一下笑了起來。我順男子喊的聲音向河上看去。只見小河上一只畫的門簾忽然被一只雪白的手挑起,一個穿著白色印點點水墨的女子挑簾而出。那美麗的容顏,任我閱遍世間三千女子還是一時看得呆住了。周圍的行人也一時看呆了。

鄭愁予說︰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穹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可是,如此容顏,怎會有人願意讓她人清冷的三月里等待?

女子看清了喊她之人後,隨即又回了畫中,不一會一陣琵琶聲傳來。悠揚婉轉,似情人的低聲細語,似清風悅人耳目,似幽怨撫人衷腸……

我找了個椅子坐下,細細地听著這時而密如雨,時而柔如風的琴聲,仿佛我自己也要融入這一情一景之中了。

曲終,人散。我也免不了俗。繼續慢條斯理地走著,我不急,那以後,我有無數的人生來看別的風景,只是我想看的那風景早已是昨日黃花,不復現。

往前走,一排酒吧林立河岸,再往前走,酒吧街道盡頭,轉了個彎,一排甜點鋪子出現在眼前。

夜晚,暑氣還沒散盡,微熱,心想著此時要是有一杯冷飲,那定是極好的。

走進了一家店子,店里沒有客人,只有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大個子男人和一個嬌小的女人在聊著天。見我進來,他們停止了聊天,女人熱情地請我坐下,又問我要喝點什麼。大個子男人看了看我問我是第一次來蘇州嗎,我笑著點了點頭;他說,那你定要嘗嘗我們這里的芒果女乃昔了;我問為什麼,他說嘗了就知道了。然後就在吧台里忙碌起來。

看著這一男一女,我突然想到了三毛和她的西班牙丈夫荷西。那女子的頭發雖不及三毛的長,但也是長及腰際的;那男子也似荷西一樣留著滿臉的絡腮胡子。听口音,他們都不像是蘇州本地人。難道也似三毛與荷西般遠離家長,定居沙漠?只不過三毛與荷西的沙漠並沒有這對男女的溫柔罷了。

大胡子,暫且讓我這樣稱呼他吧,他的手藝很好,一杯大杯的芒果女乃昔很快就被我吃得見了底,咬著勺子舍不得撒嘴。大胡子見狀問我要不要再試試榴蓮女乃昔,雖然榴蓮的味道一度讓我對它退避三舍,但是看到大胡子自信的表情,我要了一杯小杯的榴蓮女乃昔,一股榴蓮特有的味道很快在小店里彌漫開來。

借著等出品的空檔,我問女人︰「你們是台灣來的吧!」一個問句,我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女人爽朗地笑著問︰「你怎麼知道?」

我指了指門外的招牌,那是一部台灣有名的電影的名字,答道︰「大陸人應該很少那種情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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