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3章首次代價
「你又吸？」先是一陣吵鬧聲，女人撕心裂肺的聲音將睡夢中的阮琴語驚醒。浪客中文網
「砰砰…」緊接著傳來摔東西的雜音，嗚咽聲、嘶喊聲，甚至還有不堪入耳的辱罵聲；總之是阮琴語迄今為止听到的最難以消化的男女混打外加吵架。
「嗚嗚…」還是小孩子的哭聲化解了這兩個仿佛仇敵的人的罵戰。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女人哭腔罵道︰「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你這死婆娘，你沖著孩子撒什麼氣？」
「你還知道心疼兒子啊，你要是心疼他，你干嘛還要吸這玩意兒？」
阮琴語爬起來坐在沙發上，她的床就是木房子里僅有的這張破爛的皮沙發；這張沙發就放在屋子的正中央，阮琴語倚靠沙發望著窗外，昏暗的月光有氣無力地照射進來，阮琴語心酸地淌著淚水，想起了父母。
她跟所有懷抱夢想的熱血青年一樣，以為南下打工是唯一的出路，事實上，她並不是個好高騖遠的人，當初她放棄了考大學然後踏上這條路程時告誡自己，一定要腳踏實地。
哪有人會排斥好運，當然這好運僅限于自認為的基礎之上；當有人告訴她進入廣告公司接拍廣告從而邁入娛樂圈可以狠賺一筆之時，就算是老實本分的阮琴語也心動不已，抑制不住內心的向往。
阮琴語頗有姿色，有藝術氣質，緣于她有個藝術細胞的父親，多才多藝的父親精通不少樂器，從小耳目濡染的阮琴語也略懂音律；她的硬傷是身材，還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個子讓她入行幾個月才接到兩個封面廣告的生意。
為了維持生計，阮琴語進過工廠流水線，做過服務員端茶倒水，甚至兼職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每次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她將眼淚哽在喉嚨，只要听到父母的聲音，她感覺所受的苦已經被吹得煙消雲散；每當她將幸苦攢下的錢財寄回老家，所有的淚水也都化成喜悅。
她這麼拼是為了什麼？她想過，是為了告訴別人，當初她逃離那個枷鎖是不後悔的，她一樣能生存，她同樣靠自己的雙手過活；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失落地撫慰她那所謂的少得可憐的尊嚴。
「嗚嗚…」小孩嗚咽的聲音逐漸減弱，輕顫的女聲溫柔地哄著小孩；她一定很心疼他，才會放棄自己的傷心而安慰著別人，女人就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偉人，總是想著別人。
阮琴語屏蔽了雙耳，然後站起來猶猶豫豫地走到木門後面，她湊上去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動靜；外面和屋子里截然不同，外面燈火通明，好像是有人在打麻將，二哥的刺青在阮琴語眼中發亮，令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叩叩叩…」
玲玲最先發現有人敲木門，她望過去盯著木屋子，坐在床上的菲菲叱喝道︰「有人敲門。」
二哥罵了一聲放下手里的麻將。
「叩叩叩…」
菲菲走到關著阮琴語的房間門口，問︰「怎麼了？」
阮琴語鼓起勇氣扯著嗓門喊道︰「我要見二哥。」
菲菲和二哥面面相覷，半響後，二哥推倒麻將再走去木屋子，開啟了房門；突然被強光照射，阮琴語不自然地護著雙眼，當她看到面前這個彷如肉牆的二哥時，累積的勇氣頓時有些心虛。
二哥抱著雙臂不以為然地打量阮琴語，不安好氣地問︰「大半夜的想干什麼？」
阮琴語瞥了一眼二哥身後的菲菲和玲玲，鄭重其事地說︰「我想打個電話回去。」
「哈哈哈…」這句話引起他們哄堂大笑，菲菲和玲玲有些不理解地看著阮琴語。
「滾回去，打擾老子搓麻將，你小心點。」二哥冷笑幾聲，剛轉身時，阮琴語又鎮定地開口︰「如果我這麼久還沒打電話回去報平安，我家里人肯定會找我，我爸爸是老師，他的大學同學是我們那里的公安，我想報警這個環節肯定不會少。」
二哥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啐道︰「你嚇唬我？」
阮琴語面色冷峻地說︰「我沒有嚇唬你，事實如此；也許你們殺了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可是後續的麻煩事情也不會少。」
二哥瞪視阮琴語，撇著嘴罵道︰「就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他。」
「殺死公安和殺死一個公民的量刑是不一樣的。」阮琴語豁出去了，繼續說道︰「如果你殺了公安那是死罪，完全沒有緩刑的機會。」
二哥還想再說，菲菲卻上前打斷了他。
「你想打電話回去也不是不行，不過現在你是非常時期，還有點困難。」菲菲解釋。
「不，我現在就要打。」阮琴語堅定地說︰「以前，我都是三天打一個電話回去報平安，可是我已經五天沒有音訊了，我相信我的父母肯定很著急。」
「可是…」
「跟她嗦什麼…」二哥搶先說道︰「沒得商量。」
「鈴鈴鈴…」坐在椅子上的其他打手听到二哥的手機響起，連忙喚道︰「二哥，好像是陳姐打電話來了。」
一听是陳姐的電話，菲菲和二哥立刻跑去接听電話；這時候，阮琴語趁機掃視四周，看到連通外面的大門就在麻將桌的那個方向，如果就這樣跑出去肯定會被活捉回來。
「好的，陳姐，你放心我會擺平的…」二哥像個孫子一樣唯唯諾諾，和之前暴打阮琴語的嘴臉大相徑庭。
菲菲見二哥差不多說完了，于是將手機奪過去，對著手機說道︰「陳姐，跟你商量一件事。」菲菲說話時，看了一眼阮琴語，又道︰「之前楊哥送過來的那個女孩，她說她要打電話回去報平安，否則她斷定她家人會報警。」
阮琴語緊張地听著後續，不多久，菲菲掛斷了手機，二哥也很好奇地問︰「陳姐答應了嗎？」
菲菲頓了頓，對著二哥說道︰「陳姐說了，一切按照規矩來，只要她听話，可以答應她的這個條件。」
阮琴語滿懷期待地問︰「真的可以嗎？」
菲菲冷冷地點頭應了一聲，二哥舌忝了舌忝嘴唇，沖著麻將桌上面的男人地笑了笑。
這種笑意令阮琴語不寒而栗，她陡然覺得她自己的這個提議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當她發現問題之際也為時已晚；二哥下面的三個小弟紛紛站起來，有一個男人走去廚房搗鼓一陣，然後端著水杯走向木屋，阮琴語退到木屋里面慌張地問道︰「你們要干什麼？」
頭皮發麻的阮琴語想到很多壞的場景，每一個都會讓她痛不欲生，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除了哭喊根本于事無補；她向玲玲和菲菲投向求救的眼神，換來的卻是他們莫可奈何的表情。
二哥命人抓住阮琴語，好幾天都沒有吃飯的阮琴語拿出吃女乃的力氣掙扎，然而任憑她如何拼了命也抵不過年輕男人的力量；當兩個小年輕把她按住時，另外一個男人也走過去用一只手扣住阮琴語的下顎，硬生生地扳開她的嘴巴，然後將水杯里面的水灌進去。
阮琴語搖頭想逃月兌，換來的卻是二哥朝著她的雙腿踢了兩腳，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暫時失去知覺；而男人灌水的同時發出一聲聲穢語，讓阮琴語頓覺惡心；也不知道是排斥水杯里面的水還是惡心他們的話語，總之灌下的水被阮琴語嘔出來不少。
水杯的水終于沒有了，他們松開了手，緩了緩氣息；跪在地上氣喘呼呼的阮琴語也疲憊地翻著白眼。
二哥讓菲菲拿來數碼相機，然後將木屋里面的燈光也打開了；阮琴語漸漸發現自己全身一陣酥麻，緊跟著抽搐兩下，腦海里一片空白，眼神也覺得迷迷霧霧。
「二哥，這女的還挺白的…」小弟蹲下來開始解開阮琴語的外衣，她之前穿了兩件休閑裝和牛仔褲，因為被關在這里，所以五天來也都沒有換洗。
「不要…」不到十分鐘，阮琴語全身都使不上半點力氣，她眼睜睜看著三個男人對自己上下其手。
「先不要把內衣解開，一張張照著來。」二哥似乎很拿手這件事，他半蹲著開始為阮琴語照相，這時候三個男人一排站開陰笑地觀摩二哥的杰作。
「求求你們不要…」阮琴語努力讓自己清醒也試圖掙扎坐起來，可是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如今的自己狼狽得等同廢人；就算是哀求，那也都是細弱無聲。
站在門口的菲菲和玲玲始終面無表情，略微淡定，許是見怪不怪了，他們也都有此待遇，是走上這條路的必經之道。
「過來搭把手。」二哥伸手撥開了阮琴語散落在胸口處的頭發。
那三個小年輕早就心猿意馬迫不及待地湊上去趁機在阮琴語身上揉揉捏捏，能吃多少豆腐就絕不浪費，反正也是不要錢。
阮琴語噙著淚，看著他們的嘴臉，肉皮被他們揉搓得發熱，可是她知道她的心卻是冰涼的，不但如此，全身血液也都凝固了；他們肆無忌憚地玩弄阮琴語，可旁邊的菲菲坐不住了，跑上去拉開了那三個小弟，又搶走了二哥的相機，怒斥道︰「你們想死嗎？壞了陳姐的規矩會死得很慘的。」
二哥站起來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玩玩嘛…」
「她是你們有資格玩的嗎？就算要玩也必須陳姐發話。」菲菲氣急敗壞地說，玲玲偷偷地拿進來衣服給阮琴語蓋上。
「你少拿陳姐說事兒。」二哥爆發了，不滿地咆哮。
菲菲不甘示弱地沖著她吼道︰「有本事你沖著陳姐吼啊…」
二哥咬著唇，臉上因為肌肉的抽搐而顯得越發猙獰，可是這句話著實讓他噎了回去，為了不進一步舍面子，他唯有帶上那三個小弟離開了木屋子。
四個男人奪門而出，此時木屋里一片死寂；玲玲將阮琴語抱著坐起來，菲菲斜了一眼阮琴語，冷冷地道︰「這些照片就是你在這里的案底，如果你想逃跑或者通風報信，他們會把你的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發到網上，或者按照身份證上面的地址寄回你老家，讓你一輩子生不如死。」
難道現在不是生不如死嗎？阮琴語已經沒有力氣反駁了，她靠著玲玲的肩膀，努力地拼湊支離破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