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愛 第七章,23歲的煩惱

作者 ︰

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充滿了煩惱,在不同的時段有不同的憂愁。上幼兒園的時候,煩惱不能參加表演;上小學的時候,煩惱數學成績不及格;初中的時候,煩惱記不住單詞;高中的時候,煩惱考大學;大學的時候,煩惱怎麼玩;現在23歲了,畢業了,找到工作了,生活也平穩了,可是還是有值得煩惱的事情,就是男朋友。

都說父母在子女到了一定年齡的時候,就會開始操心子女的終身大事,在這一點上,我媽是很符合的。最近,就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說什麼年紀不小了,得找個男朋友了。還說實在不行,就找三姑大姨介紹幾個不錯的。我一直覺得我並沒有到非嫁不可的年紀。不知道為什麼老媽突然之間怎麼就對這件事情熱衷起來了,記得上大學的時候,她還叮囑我不要交男朋友,等到一切穩定在找也不遲。現在是找到工作了,也穩定了,但是好像和老媽當初說的完全不一樣了。記得當初她送我上大學那會說,「小琪啊,上了大學別只顧著玩,也別急的找男朋友啊,要以學業為主,等以後找到好工作了,要什麼樣的男孩子沒有。」結果現在,別說好點的男孩子了,就連年紀相當的男孩子也很少看到。每天能遇到得除了街坊領居就是學生家長。

也難怪現在老媽會著急,我再在這里呆上十年八載的,到時候人老珠黃了,想嫁人都愁沒人要了。我很想做一個體諒父母的好女兒,但是對于相親這麼惡俗的事情真的是很排斥。阿沁開導我說相親沒什麼不好,沒準就遇上個好的了呢。不也賺了嗎?

我說,得了吧,有好的,還不早找到主了,還用相親啊?

阿沁說,哎,你這話就不對了啊。相親多時尚的事,看看現在的相親節目多火啊,看看人家非誠勿擾,不也有帥哥的嗎?誒,要不你也在婚戀交友網上投個簡歷啥的。

我說,謝謝你了,姐姐,等哪天我真人老珠黃了,再投也不遲。

就這樣,日子還是平平靜靜的過著,只是老媽嘮叨的事情開始圍繞著找男朋友這件事情了,周一到周五還好,吃晚飯就上學校了,最多晚上的時候,听老媽念叨。一到周末就受不了了,才剛起床,就開始碎碎念,逼得我拉著江小月去趕集。

趕集就和逛街是一個意思,但是從本質上又區別于逛街。首先逛街是一種消遣,而趕集在某種意義上是一項任務。是的,特別是在這麼個比較偏遠的地方,集市都設在人口比較流通的地方,所以每一次去趕集都要走十多里的路程到鎮上。但是現在也算好了,山那邊修了公路,有的村民就買了三輪車拉人,也有一些有摩托車的到趕集的時候,也在公路上拉人。

我帶著江小月站在公路邊上等車。等了好久也沒看見車影,連摩托車都沒有。我說,江小月咱回了唄,都沒車。

江小月仰著頭看我,雙手插在兜里,左右搖擺,嘴里發出甜膩的聲音,「嗯……」

我最受不了江小月這種撒嬌方式了,每次都會忍不住給她一掌,我剛伸手準備打她。背後傳來一女聲,「哎呀,人家都說不喜歡了拉。」甜膩成分不少于江小月,我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回頭看見一妙齡少女拿著手機走了過來,最後,站在我們旁邊,繼續用甜膩的聲音講電話。我屏住呼吸站在那里,心想著車怎麼還不來,江小月突然大聲說,「我受不了了。」嚇了我一大跳,瞪大眼楮看她。講電話的美女也回頭了,和我一起瞪著她。我拉江小月,「你瞎叫喚什麼啊?」就算受不了了也等人走了再說啊。江小月騰出手來拉我,「姐姐,咱走著去吧。再等會就該吃中午飯。」額……

正說著,突然響起了摩托車的鳴叫聲,江小月瞬間來了精神,快速沖到美女前面去。車子停定,美女優雅的一大跨步把江小月擋在背後,沖著電話說了聲,「掛了哈。馬上就回來了。」然後準備坐上去,江小月迅速抓住了美女的牛仔褲,「姐姐,我們先來的。」美女迅速用力拉開江小月的手,江小月到底是太小了,被摔在了地上。我走過去拉起江小月,說,「小姐,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沒想到人家根本不睬我,從牙齒縫里擠出個「切」就跨上了車。

我正愣在那里,突然司機開口,「對不起哈,美女。我想不能載你了。」

「為什麼啊。我付錢的。我趕著回城里呢。」

「可是你剛剛把我女朋友的妹妹推地上了。」

「啊?」隨著美女驚訝的聲音響起,我也驚訝的抬起了頭,居然是——蔡曉東。

一看到這個人我瞬間就僵硬了,就像小時候看到他時候的感覺一樣,恨不得躲的遠遠的,我僵在那里看到美女下車,听著美女用嘲諷的聲音「喲,還真是一對啊。」看著蔡曉東笑開的眉眼,「江小琪,走吧。」

我扯著嘴角露出個微笑,「啊,那個,,,」

我還沒那個完,江小月已經坐了上去。

下來車,江小月拉著我問,「姐,你男朋友啊?」

我火大的打她,「小小年紀的懂什麼是男朋友啊?」男朋友,朋友我都不想。

江小月突然就笑了,「嘿嘿,你看吧,還害羞。」

被江小月這麼一笑,我對男朋友這個詞語頓時生出了反感的情緒。

又是一年春來到,這片貧瘠的土地,慢慢有了顏色,終于有了點生氣。任海晨心血來潮,提議周末去踏春。

對于踏春這件事情,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很久沒有做過這件事情,突然滿山爬,還真有點吃不消。任海晨精力異常充沛,沒有一點累的意思,我在後面叫他,「咱回了吧,都走倆小時了,在往前走我就不認識路了。」

任海晨說,「快到了,在往前一點就到了。」

我說,「這是要上哪啊?」我扶著背慢悠悠的走著。

任海晨回頭神秘的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難不成是世外桃源,我在這生活小半輩子了,也沒發現什麼好地方,值得這麼跋山涉水的……」我還想發幾句牢騷。

任海晨說,「到了。」

腳下已沒有了路,就仿佛站在懸崖邊上,懸崖下是一個小湖,湖面平靜,湖水清澈,周圍是一圈樹木,品種不一,姿態各異。很久沒有看到過這樣好看的地方了,記得只有小時候,老愛到處跑,偶爾會發現這樣安靜美好的地方。

我還在感嘆祖國的大好河山,任海晨已經站在這幅畫里了,沖我招手,我看了一眼腳下,大概只有兩米的樣子,吸了一口氣往下跳。卻摔倒任海晨身上,我驚慌的把他扶起來,「你沒事吧,干嘛跑過來。」

大概是真被我壓壞了,任海晨等了半天才說話,「你跳什麼?那邊有路。」

我回頭看了一眼,果真有路。

坐在樹下,看著這一片湖,這一片山,突然就沉靜下來。那一刻,就只是想安靜的坐在那里。「怎麼樣,很好吧。」任海晨說。

我回頭看他,臉上掛著笑容,只是淺淺的笑容,樹葉縫隙里透露的陽光灑在他臉上,很好看,很陽光。

他忽然回頭,我急忙移開目光,然後又想干嘛要躲開,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于是又轉回去,看著他。

「嗯?」他發出一個詢問的音。

「啊?」我迷茫。

他嘆了一口氣,頗有點無奈的意思,「我說著地方還好吧。」

「哦,嗯,很漂亮。你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

「你還記得,去年九月的時候,我送你回來嗎?」。

我點頭。他繼續說,「我回去的時候,車子陷坑里了,費了半天勁也沒開出來,然後,我就下車瞎轉悠,然後就發現這個地方了,這外面就是往鎮上的那條路。」

我說,「那車呢?你怎麼回去的?」這地方四下無人的,兩個村子都沒有。

「我打電話叫修理公司的來拖走的啊。」

我說,「鎮上沒修理公司啊。」

「我打的市里的。」

「啊?!」我驚,「可花了不少錢吧。特別是這路還這樣。」多心疼啊。

任海晨虛著眼楮看遠方,繼續扮演陽光青年。並沒打算和我探討費用的問題。我也閉了嘴。

其實,我很不想打擾這樣的小資情調。但是,人畢竟是人,沒過一會,總的吃飯睡覺。坐了沒一會就回了。

回家正趕上開飯,餓了一上午,覺得飯菜特別的香,吃的也特別的開心。老媽也特別開心,和任海晨聊天聊得很開心。江小月也很開心,和我搶菜搶的很開心。我說,「江小月,平時啥都不愛吃,今天啥都愛吃了是吧?」江小月,把從我筷子上搶走的青菜放進碗里,特淡定的回我,「今天也不愛吃,你看我不是都沒吃嗎?」。我順著她的筷子看了一下,果然都沒吃,全放碗里了。我咽嚇嘴里的菜,準備好好給江小月灌輸一下節約糧食的思想,還沒開口,江小月把菜全倒我碗里了,使我徹底沒了胃口。

難得老媽洗碗,我覺得無比驚奇。我家的傳統就是,老媽煮飯我洗碗,因為我做的菜沒人愛吃,自己都不想吃。我說,「怎麼今天你老人家還洗碗呢?那行,我先出去了。」

「回來,跟媽說說。」

我迷惘,「說什麼?」

老媽癟了一下嘴,「你和小晨啊?」

「誰是小陳啊?我不認識姓陳的啊?」

「任海晨!」

我一听就笑了,要是嘴里有口水早噴了,我說,「媽媽呀,你咋不叫小任呢?小晨。什麼時候這麼親的?」

老媽說,「甭管我喊什麼。媽看著這小晨啊……」

我打斷老媽,「你換個稱呼成不,我听著別扭。」

「那就任海晨,我瞅著著小伙子不錯,你說你呆在這地,也遇不上啥人,你看人長的也不錯,也挺會聊天的,年齡也合適……」

我不得不打斷她,我說,「我親愛的媽媽,只要是男的你就的夸一遍,你歇歇行不。人任海晨一看就不跟我們一路人。」

老媽,一听就急了,手一甩,扔我一臉洗碗水,「咋不是一路人了,我聊著挺像一路人的,再說了職業還一樣,能不是一路人麼。你這樣看誰都不是一路人是不對的啊。」

我說,「老媽,你這樣才是不對的好吧,看誰都覺得合適。」

「唉,我說你……」

又來了又來了,二十三歲的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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