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之轉眼成空 第二十二章 天下第一承諾

作者 ︰

青月山巔位于中域西域南域相交之處,無人問津,一是因其地勢險峻又非交通要到,猛獸成群,自然無人到訪,二是青月山巔的主人,秦莫言。他退隱之時曾放言說上山之人若非有必勝的把握,否則不許上山。雖然輕描淡寫,震懾力之強致使多年以來無人敢踏上青月山巔半步。

林間又響起陣陣哀嚎,一路下來,這樣的哀嚎我已經听到三起了,這也就是說,雪劍山莊是鐵了心帶人闖入,而且是傾巢而出。我仔細分辨動靜希望能找到最近的一撥人馬,其他人的死活我管不了,但是茸毛說什麼也不能有事。只是茸毛沒找到,雪劍山莊的大小姐卻找到了。他們被大群的白眉蝮圍攻,已經有大半的人被咬傷,少數人倒在地上面容僵紫傷口無法動彈。

我藏在樹上見白吟雪狼狽不堪,心中暗嘆,不管她先前是否送了我兩個大叉,要我見死不救,還是做不到。除了輕功我本就無其他功夫,也非雄黃能退毒蛇,只好在樹上喊放火。他們得了提醒動作利索,拿火折子燒了大堆落葉,白眉蝮再毒也是蛇,受不了煙燻紛紛離去。白吟雪定定神,朝樹上的我謝到,一時間一人樹上一人馬上對望。

「是你?」白吟雪認出我來,全然沒有了方才的感激之情,「你果然是青月山巔的人!」

她哪來的「果然」?我心里恨想,真該叫那群蛇好好招待你們。我不打算與她相認,認了又說什麼,說你還記得當年被你用刀在臉上劃叉的白英姿嗎?然後呢?報仇雪恨快意江湖?白英姿早就已經死了……

「站住!」白吟雪見我正欲離開急忙喚到,「魔頭在哪兒?」

「你們連山上的小毒蛇都對付不了,還找魔頭?」我笑問,他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好,既然你不說,那就拿下你後再說!」白吟雪一個指令,剩余的爪牙朝我攻來。

該說她忘恩負義還是恩將仇報?我一時氣結卻也無可奈何只好逃離。青月山巔的地形我半點不熟,跑起來根本就像是四處竄逃相當盲目。不知不覺竟然逃入金環蛇的領地,金環蛇是性情溫和的蛇,但到底也是毒蛇,沒想到青月山巔毒蛇成群,最糟的是居然我還深陷其中!

「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我忿忿地問。

「莫大魔頭不是說沒有勝算不要上山嗎,我們當然要找足了人才上來。」白吟雪不知打哪來的傲氣揚著臉說道。

「可你們圍攻不是有違江湖規矩?」我心中暗罵,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惡。

「他又沒有說不可以圍攻,不然你問問萬知樓。」他們見金環蛇出動,不得不放緩追逐我的速度來應付蛇群。

我忽然想起來青月山巔時層踫上過瘴氣,他們能到此處想必是做了萬全的準備,若是如此,那茸毛不是危險了?心急在懷了亂模了一陣想找到什麼應敵,不料模到一個清鈴索。這清鈴索造法簡單,一對清鈴綁在白綢的兩端,妙處在于這清鈴出自南域歐家,清鈴索雖取名「清鈴」,實則轉動發聲時能慌人心智;歐家打造時也只是留在自家內當哄孩子入睡的玩具,到了師父手中才成了真正的武器。

我的雙手筋脈雖然被劍挑斷,但是治療及時,用的又是不醫谷的接骨續筋膏,所以可以練武,當然,付上雙倍的血汗是少不了的。但是多年來我都沒有習武,只是一心以為不再出谷學武無用,再者事倍功半勞心勞力,我情願把這功夫花在陪茸毛打鬧上。所以師父贈給我這副清鈴索,想我拿它們當武器,可惜平時我只拿它們當爬山的繩索,如今,還真的只剩下它們可以做武器了。

其實,人是很脆弱的,一百零八個要害穴中,就有三十六個致命穴,這些死穴若被擊到,雖不會當場致命,卻會軟麻眩暈。我本不欲傷人性命,這清鈴索倒真派上用場了。都說打人先打頭,自然是有道理的;他們本是江湖人士,自恃武功過人,連帶護胸鏡都覺得丟人,更何況帶盔甲頭飾,因此他們的頭部死穴全然曝露在外。

見他們圍攻愈發密集,當下我擲出清鈴索,也沒什麼花俏的招式,就見著誰上來了,就給誰一鈴鐺,管它砸中的是百會還是神庭,只要能把對方擊倒就好。起初還能擋一陣子,畢竟他們也沒見過如此特殊的武器,等他們回過神來清鈴索就節節敗退了。

「全部都給我滾出去!」一道女聲怒喝。一群從天而降的土塊落地爆炸,頓時一群氣壯山河的英雄成了灰頭土臉的狗熊。紅衾隨後安穩落地,勾著嘴角目光陰狠銳利︰「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也敢闖入青月山巔?真當我們是死人嗎?馬上給我滾!」

「女魔頭,納命來!」白吟雪劍尖一轉指向紅衾,從馬上一躍而起兩人陷入戰局。

其余人繼續圍攻于我,只是我早已體力不支,撐著一口氣只能逃。看著又一只隊伍從遠處趕來,心想莫非天亡我與此,不想一腳踩空跌了個狗吃屎。

「嘖嘖嘖嘖,這怎麼看得下去,這怎麼看的下去!」熟悉的戲謔聲,卻在我心中燃起希望。

「攬世救我!」我抓著他的衣裳加難地站起。

「那你怎麼報答我?」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趁火打劫?」前狼後虎的讓我如何拒絕?

「知恩圖報。」他一派悠閑。

「要什麼報答?」怎麼就落到他手里了?

「答應我一件事。」他輕笑,抱起我朝另外一個方向跑去,入到深處沒入林中。

「什麼事?」暫時月兌困,我又不甘方才的答應。

「你猜。」他神秘地笑笑,簡直就是狐狸在世。這下我更加確信我家的茸毛是有多純潔善良了。

「我好管閑事,但是,」他看向遠處,「我從不做無用之事。」

我知道,這個男人終將要走到天下至高之處。

只是我不知道,這句「你猜」,竟成了我們日後至死無法月兌離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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