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芳華 第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

作者 ︰

洛 攙著沈氏回到院子,太陽雖未升起,但朝陽的光芒早已將地平線映的火紅。

「時間還早,你可以再去睡一會」沈氏興奮地在屋內踱步的洛 柔聲說著。

「母親,什麼時候可以去看五姨太太啊」洛 等得似乎有些不耐煩。

「你呀,總要讓五姨太太休息的啊,不然要怎麼去照顧小弟弟。

是啊,五姨太太的樣子明顯有些虛弱的,自己可不能去打擾她,洛 雖是急著去見弟弟,此時卻也只得安靜下來。

「悶熱的天」洛 快步走著喃喃道。

正午的陽光有些炙熱,碩大的梧桐枝葉有些發蔫,青色的大理石甬道透過千層鞋底好有些燙腳,外面竟一絲風都沒有。

「祖母,我想抱抱小弟弟」,洛 湊到唐老夫人身側,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楮,說的有些心虛。

翹楚一向清冷的目光中也帶著幾絲柔和「你呀,還得別人抱呢,可別摔倒了我弟弟」。

洛 聞言嘟著嘴看向眼含笑意的翹楚,腦子轉的飛快,若真想抱到這個小生命,此時可不是與她斗嘴的時候,所以只是靜默不語。

唐老夫人滿眼笑意,打量著乖巧的立在身側的洛 滿意的道「雖然還不算成熟,卻也有點姐姐的樣子啦」。

洛 小心翼翼的接過唐老夫人手里的人兒,抱在懷里只覺得柔弱無骨,卻是那般靈動。

只見他雙眼緊閉著,白里透著女敕紅的臉蛋,嘟著個小嘴,竟是這般惹人疼愛。

而自從小寶寶出生,洛 便每日都會去看望他,甚是比唐老夫人來的還要勤,而這剛出生的嬰兒與洛 倒還滿是投緣,每次見到洛 就「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幾日,陰雨綿綿不斷,但卻不減全家人的喜悅之情,唐老夫人請來了白馬寺的方丈大師,說是定要將這個寶貝孫子的滿月酒宴辦的風風光光。

全家人忙忙碌碌,前來賀喜的人更是絡繹不絕,珍品古玩更是堆得一大屋子。

荷塘里金色的鯉魚游的暢快,紫色的丁香花開的正盛,彩色的蝴蝶時而盈舞在紫色花瓣間,雨後金色的光芒透過綠葉的間隙斑駁的映在青色的石板路上,伴著梔子花淡渺的馨香,洛 盛裝朝大廳走去。

滿屋子的人都圍在一張檀木雕花的圓桌周圍,桌上放著寶劍、珠寶、錦帕、還有筆墨紙硯等物件,唐老夫人將自己的寶貝孫子放在桌子正中,滿臉笑意,眾人皆是凝神靜氣,眼中卻帶著幾分期待看著桌上那個滿臉淘氣隨手亂抓的小男孩,竟是眾星捧月般的待遇。

而這種儀式,洛 一看便知不過是傳統的儀式罷了,讓剛剛滿月的嬰兒隨手抓起物件,以此來斷定這嬰兒的志向喜好。

自古有雲「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這未諳世事的小孩子又懂得什麼,不過是滿足了卻大人的心願罷了。

只見他拿起一件,丟掉,又滿是好奇的去拿另一件,滿桌子的東西早已被他弄得亂七八糟,可就是這樣,他似乎還是有些不滿意。

驀地厚厚的小手掌一掀,眾人皆是一驚,一些忙著照顧他,另一些卻拾那些掉在地上的東西。

他啃著手指頭,「咯咯」的笑了會,眼中滿是好奇的拿起那個一直被他踩在腳下的不太顯眼的毛筆,順勢塞到嘴里,繼續啃著,自然是惹得哄堂大笑。

「洛 也是「咯咯」的笑著,看著眼前這個鬼靈精怪的弟弟,不禁想著「自己不會也是這般調皮吧,若是如此,那也確實有些愁煞人了」。

可能是她的嬌笑聲太過清亮,亦或者是這姐弟倆本就太有共鳴,只見那坐在正中的小人一個大轉頭,那支筆瞬間失寵。

只見他對著洛 咧嘴一笑,拿出嘴里濕漉漉的手指,伸展著小手竟是讓她抱的意思。

洛 巧笑嫣然,剛欲上前,卻見唐老夫人特地請來的主持方丈緩步上前,忙側身作揖。

洛 忙恭敬的站到唐老夫人身側,只是伴著鬼臉逗著他玩。

唐老夫人恭敬地道「多謝佛祖庇佑,讓老身喜得孫兒,早聞方丈大師學識淵博,還請方丈大師賜名」,說著便是躬身一揖。

只見那方丈大師捋著花白的胡須,神清骨秀般,通身籠罩著月兌俗出塵之氣。

只見他緩步走到洛 面前,將一個金色綢布的包裹遞上,「敬佛拜佛,都不如心中有佛,小施主慧根不淺,身份尊貴,恕老衲不敢逾越」。

說罷竟是雙手奉上「以物物物,則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則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實,名物不實,是以物無物也,是以這人世間的相知相惜的情分也就越發珍貴,所以這名字由小施主來起再合適不過」。

洛 心念微動,竟是啟發般,金錢名望,不過是身外之物,人活著,要追求的不過生命最初的本源罷了,所以,你姓甚名誰不重要,你家財萬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你掙月兌生命的軀殼,當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時,你的凡心所向。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洛 巧笑著接過那金色綢布的包裹,掂量著分量,心里雖不確定,卻也才到了包裹內的東西。

可方丈大師修為甚高,雖是簡單的一句禪語,可其中蘊含的深意又豈能被人輕易看透,饒是洛 也是歷經世事後才深有體會體會。

洛 還在思量間,只聞的五姨太太恭敬的道「還請四小姐賜名」。

洛 四下瞧著,見推辭不掉,就思索了一會,神態優雅自信「哥哥名為朝,音同朝陽的朝,弟弟自出生以來,總是陰雨綿綿,今日卻是艷陽高照,不如取名為洛陽,不知祖母與方丈大師意下如何?」,說著看向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眼中滿是贊賞點頭道「好名字……那就叫唐洛陽吧」,老方丈也是捻著胡須微微點頭。

在眾人的聲聲祝福中,洛陽的滿月宴自然是圓滿的結束,而被眾人「觀賞」了一天的洛陽自然是滿臉倦色,一向不哭不鬧的他此時也是不滿的哭了幾聲,無賴般的貼在洛 的懷里不肯出去,而洛 呢本就沒有多少體力,此時更是累的汗流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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