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芳華 第二十三章 喜上眉梢

作者 ︰

轉眼便是七月天,繁花似錦,香氣襲人,晚飯時沈氏告訴洛 說福伯已經替她去私塾報了名。

若是平時,這個消息對于久居高牆大院的洛 來說絕對是個好消息,可此時她卻卻完全出乎沈氏的意料只是是淡淡的應著,心里卻在盤算著另一件與她相關的大事。

皎潔的月亮掛在墨藍色的空中,寥寥幾顆星星不時的眨著眼楮,院內樹影低垂,浮動的熱氣中氤氳著香氣,一直不停唱的知了此時也有些乏了,只是低低的時有時無的輕叫幾聲。

書房的窗子大開著,唐宗信端著本醫術看的仔細,不時的會用筆劃一下,有時也會丟下書,凝神思索著。

「進去?回去?」洛 心里有些煩亂,只得背負著手,在碩大的銀杏樹下徘徊輾轉著,竟是久久不敢進去。

「四小姐不必再轉了,老爺請您進去」春喜端著涼茶而來低笑著道。

洛 「哦」了聲,隨著他進了書房。

唐宗信輕放下書笑看著洛 「你這丫頭,又在打什麼主意,在外面轉了許久,怎麼不進來?」。

「怕打擾您看書,就想等會進來」洛 調皮的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楮嘟著嘴道。

「這個女兒啊」,唐宗信看著她那嬌俏的小模樣,有些玩味的道「不會是又闖什麼禍了吧,若是這樣,我可無能為力,你該去找你母親,」,說著便要繼續看書

洛 連連搖頭,心里的取舍此時全部化為了堅定,只听她朗聲道「不是的,父親洛兒只是想向您借幾本醫術看一看」。

「哦?」唐宗信眼中閃著精光,竟有些不敢置信,語氣間也沒了那般隨意「學醫固然是好,但是為父想知道你為何要學醫?」。

洛 微怔,動蕩的年代,自顧不暇,若說為國為民這個理由也太過浮華。可自從那日見過那些顛沛流離的人,這個想法就已根深蒂固。

「提壺濟世,洛兒願以此為畢生之志」,洛 說著坦然。

唐宗信笑容滿面竟是少見的粗獷「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兒,有志向」。

說著起身指著架上的書滿意的看著洛 朗聲道「這里的書,可以隨便看」。

一向溫文儒雅的老爺竟會這般豪放,自己跟在他身邊多年,這可是頭一次。

唐宗信笑的越發恣意「若有不懂得隨時來問,書房里的書只要不弄亂了,隨便看」。

春喜揉了揉眼楮,聲音中帶著驚喜「四小姐……老爺高興著呢」。

洛 巧笑嫣然,說的信心滿滿「是,父親,孩兒定不會讓您失望」。

洛 捧著剛拿回來的醫書,看的仔細,只覺得屋子里悶熱,便翻身起來。

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柔柔的的月光將院里的花樹平添了幾分嫵媚,晚風襲來,洛 頗覺涼爽,邊倒了杯茶輕抿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洛 起身間,蘭姨推門而入,「外面怎麼了」。

蘭姨說著難掩欣喜「剛剛丫頭來報,說是五姨太太要生了,那邊忙的一團亂,我想著去幫幫忙」,

洛 拿起床頭的衣服披上欣喜道「五姨太太要生了,我們快去」,說著拉著蘭姨小跑出門。

「我的小祖宗啊,你慢一些,天黑小心跌著」,蘭姨氣喘吁吁的說著。

見證生命的開始本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盼了許久,終于是把這個小生命盼來了,洛 又怎能按捺心中的激動。

洛 雖然急匆匆的趕來,卻還是到的最晚的那一個。

五姨太太的院中早已忙的一團亂,房間內不時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唐老夫人只是焦急的站在門口,踱來踱去,雙手十合不停地祈求菩薩保佑。

「翹楚姐姐」洛 說著拉過她的手,只覺得她的手有些冰涼,額上卻是豆大的汗珠。

等待的時間有些緩慢,每分鐘都是煎熬般,洛 的心里也滿是焦急。

一聲清脆嘹亮的啼哭聲傳來,洛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東方以泛起魚肚白的天空,霍的起身。

只見產婆推開房門,臉上雖顯疲憊卻是喜氣洋洋「恭喜老夫人,賀喜老夫人,五姨太太給您添了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唐老夫人有些激動,半響道「好好,生孫子好」,快步而來的唐宗耀早已大笑出聲,說著便推門進屋。

五姨太太有些虛弱,臉色慘白,發絲也有些凌亂,臉上洋溢的幸福的微笑,慈愛的看向身邊躺著的人兒,見眾人進來,剛欲起身,卻被唐老夫人一把按下。

「躺著就好,你現在可是我們唐家的大功臣」唐老夫人說著抱起她身邊的男孩仔細端詳著「哈……看這小嘴、這眉眼長的簡直就和宗耀一個模樣」。

「恭喜母親,喜得孫兒」三姨太太滿臉堆笑說的誠懇自然。

四姨太太甩著帕子也忙上前,聲音中透著幾絲嫵媚「是啊,真是可喜可賀,都說這時到福運來,兒女雙全,如今的五妹妹可是一步登天啦」。

「恩……」二姨太太附和了聲,不滿的眼神掠過談笑自然四姨太太,洛 看在眼里,不禁冷笑,還以為她們表姐妹有多團結,原來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

唐老夫人笑意盈盈,卻也無暇理會二姨太太眼中的那斯不甘「多謝觀音菩薩,保佑我唐家香火不斷」。

唐宗耀小心翼翼的接過嬰兒,眼中滿是驚喜,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入手只覺得軟弱無骨,竟有些不敢用力去踫。

如今看著那緊閉的雙眼和白女敕的臉頰大笑道「兒子,你來的也太晚了些,你可知道父親多久,哈哈……不過沒關系,父親不僅會為你辦個風風光光的滿月宴,而且會讓你這輩子錦衣玉食,風光無限,哈哈……」。

沈氏滿眼笑意,開心之余卻擔心著五姨太太「五姨太太剛剛生產,想必是累了,還要好好休息才好」。

大伯母一驚帶著歉意道「是,是,你瞧我只顧著高興,怎麼把大事給忘了,這邊的事放心的交給我就行了。我會好生打理,大家都忙了一晚上,趕緊都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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