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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149不值得她們去愛
「是的，皇上，舒公子應該是醒了，你看，他在哭……」那個顫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下一刻，她的手已經被沐韶華緊緊地抓住。
不可否認，沐韶華的手很暖。
沐韶華一直血熱，從小時候她就知道了。
而她，大概是陰狐的緣故，從來都是比平常人稍微要低一些的溫度。
可是此刻，這麼暖的手，卻讓她覺得徹骨的寒冷。
不自覺地，舒亦然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一把被沐韶華抓的更緊。
「我知道你醒了，你，願意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溫柔到極致的聲音，再也沒有以往的冷厲。
溫熱的呼吸聲，打在了她柔軟的耳廓上，沐韶華溫柔地在對他說話。
可是，她什麼都不想回答。
她很想睡過去，可是眼里的眼淚卻不爭氣地不停地流下。
沐韶華的溫柔，來得太遲了……
她用盡了所有的尊嚴和勇氣，才敢在那金鑾殿上，放手一搏。
以一個男子的身份，她請求嫁給沐韶華。
她深信，若是有真愛存在在他們之間，時間，距離，性別，挑撥和離間，都不應該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障礙。
如果他們真的相愛，怎麼會連這麼一點的靈犀都無法抓住呢？
可惜，她的賭輸的一塌糊涂，肝腦涂地。
「你死心吧，哥哥，你死心吧！他不會記得你的，她也絕不會認出你的……」
正如舒亦闌對她說的，她不該抱有什麼幻象的……
那一天，她來到西臨，跪在所有的鄙視里，仰望著沐韶華。
可是，沐韶華沒有認出她，他甚至親手，把她賜給了妻妾成群的宰相大人楚映淳……
「宰相大人眉目含笑，想來是極愛四皇子殿下了，朕非君子，但也有成人之美，現在當朝賜婚，賜舒夜國歸降大皇子舒亦然，嫁于宰相楚映淳為妻，愛卿意下如何？」
如果她穿越過來，她想，原來的舒亦然會永遠記得這句話吧。
她心心念念的沐韶華，擁著舒亦闌，把她賜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她甚至看得到，舒亦闌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得意洋洋。
「我不會死心的，韶華一定會認出我的，一定會的……」
那時候，她是信誓旦旦地這麼對舒亦闌說的。
而在那一刻，那一切，都變成了虛妄。
什麼都不剩……
她想，她死心了。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嘴巴還有濃重的鐵銹味，舒亦然側過頭，慢慢地睜開了眼楮。
可是即便是睜開了，她也不想再看到沐韶華了。
「可是我想知道。」
沐韶華握著舒亦然的手，感覺到舒亦然想要抽離，他甚至有些害怕。
「那麼陛下請問吧。」
她不去看他，也不再抽回自己的手，平靜地開口道。
屬于舒亦然的記憶都已經回來了，最痛苦的經歷，也都已經回來了。
然而此刻，她卻有了一種輕松的感覺。
即使舒亦然還沒有看開，至少也已經了解。
這個男人，舒亦然愛了一生的男人，其實並不值得她們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