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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150只是一個賤人而已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對亦闌說的話？為什麼，你會唱那首歌？」
沐韶華的聲音也跟著手一起顫抖，少年時的記憶又開始涌進腦海。
那些刻意地被他忽略的疑點，全部浮出了水面，可是，他根本就已經沒有勇氣去揭開。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一定要說什麼的話，她寧可選擇，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不是舒亦然，她不需要承擔她的感情。
即便是非得承擔，她也可以選擇遺忘。
「不對，你騙我的，你明明記得的！那首歌！那句話！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你怎麼會知道的，你怎麼會知道的？！」
沐韶華嘶吼著，仿佛只有這樣，他的心里才會好受一些。
什麼才是真的，什麼才是假的，他不知道了。
那時候，他不該走的那麼急，他不該那麼輕易地做下判斷啊！
「我不記得了，那些，是亦闌跟我說的，我只是恰巧記住了罷了。」舒亦然慢吞吞地說著。
她真的真的不該記得的。
「你撒謊，你看著我，然然，你看著我，你是然然，然然從來就是你，根本就沒有什麼亦闌，對不對，我說的，對不對？！」
「從來都只有舒亦闌，誠如陛下所言，我只是一個騙子，只是一個……賤人而已……」
騙子和賤人，就連她自己，好像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叫法了。
「不是的，你騙我的，你騙我的，然然，不然為什麼，你不敢看我？！」
松開了那雙微涼的手，沐韶華一下子扣住了舒亦然的肩膀。
他要證明些什麼，而且一定要證明出來！
「我有什麼不敢的呢？」
舒亦然苦笑了一聲，然後轉過了頭。
眼楮里水霧蒙蒙，帶著一點與生俱來的狐媚。
但是在那張被眼淚劃花了的臉上，再魅惑的狐媚氣息，也只是變成了，一點點的淒艷。
沐韶華茫然地看著這個人，心髒劇烈地跳動著。
他知道，就是這個人！
那些在舒亦闌的身上缺失了的東西，就在舒亦然的身上……
他知道的，就是他，從頭到尾，就是舒亦然……
那次相見後地悵然若失，御花園偶遇的耿耿于懷，每每夜來幽夢時的輾轉反側……
為什麼，他要到現在才發現，才敢去承認呢？
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錯誤嗎？
都是他的剛愎自用，誤信讒言嗎？
「陛下看夠了嗎？」舒亦然慘淡地一笑，又想要轉過頭。
但是她的肩膀，卻被沐韶華死死地抓住了。
「你不用自欺欺人了，然然，你記得的，那個玉鈴鐺在你身上對不對，從來就在你身上對不對？」
他盯著他，如同一只暴怒的絕望的狼……
「沒有，從來就沒有什麼玉鈴鐺……」舒亦然回答得堅定。
如果她的身份，需要靠這麼一個小小的鈴鐺來確認，那麼少年時代那個舒亦然看上的人，不過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傻瓜罷了……
她又為什麼要去再看這個傻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