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然愛 第二十三章

作者 ︰

「小姐,你終于回來了!」看到卿煥然牽著甄韶兒回到將軍府後,雲韻激動地迎了上去,緊緊地擁抱住甄韶兒,仿佛害怕下一秒甄韶兒就會從她眼前消失一樣。

「小韻,你再抱緊點我就呼吸不了了。」甄韶兒勉強地說道。這幾年身子已經不太好了,太大的沖擊會讓她承受不了。可是,難得見她這麼高興,也不好掃她的興,而且也不能告訴她自己的身體情況,不然她又要有一陣擔心,多鬧騰……

「對……對不起!小姐,我……我太高興了!」雲韻立馬放開甄韶兒,然後用手拭擦眼角激動的淚水。

連明見了又是心疼又是嫉妒的,瞧上次她死里逃生見到他,也沒這般激動呀!雖然心里有些不快,可是還是心疼地將雲韻擁入懷著,輕輕撫模著她的背,哄道︰「瞧你,天天盼望的人出現了,就這麼激動的忘了我,是不是該罰了?」

說罷,還沒有等雲韻反應過來,便俯身吻了雲韻,對周圍的人熟視無睹。可是臉薄的雲韻哪里忍受的了這種親密的動作在別人面前展示,于是便開始掙扎了起來,雖然用盡全力,可對連明來說跟撓癢沒什麼分別。

望著眼前這對甜蜜的小情侶,甄韶兒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連明對雲韻是真心的,而雲韻也有了她自己的幸福,這樣真的很好!即使……她活不了多久了,可是能看到雲韻有個好的依靠,她也覺得沒有什麼遺憾了!只是……轉眼望著身旁的卿煥然,眼不由地憂郁起來。往往相愛的人,只有一個留在人世的人最苦。

「怎麼,羨慕了?我們也可以呀。」瞅見甄韶兒目不轉楮地望著自己,卿煥然上前也擁住甄韶兒,然後臉緩緩地低下,就在兩個人的雙唇快要靠近的時候,甄韶兒便用手擋在彼此雙唇之間,然後輕輕地推著他,卿煥然也不為難,移開了臉,卻依舊擁著她,輕輕地。

「我可不想做小丑,想要曬幸福就讓他們曬個夠好了。」甄韶兒淡淡地說道。並不是不想讓卿煥然吻自己,而是她覺得自己口腔中充斥著一股血腥味,而且體內也有些翻騰,看來那波疼痛又要發作了。不行!現在還不能倒下,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疼苦不堪的樣子!

「你可真是傷我的心。」卿煥然也不勉強,只是做著傷心狀,想要博得心愛的人的同情,如果她能良心發現吻他一下,他一定會幸福死的!終于不用次次面對連明他們兩恩恩愛愛的樣子,只有羨慕的份了!

「辛苦你了!」像是了解這幾年卿煥然一個人孤獨寂寞的苦,甄韶兒仰起頭,溫柔地吻了卿煥然的額頭,表示自己的歉意。

「呵,不苦了。有你在我身邊一切都不苦了。」臉上因為甄韶兒這個柔軟的吻而洋溢著幸福的笑,琥珀色的雙眸更是明晃晃,仿佛看到未來美好的人生。

「瞧,你們比我們還要肉麻。」連明和雲韻結束了火熱地吻之後,望著互訴情意的兩個人,揶揄道。不過心里還是萬分高興的,自己的好兄弟終于找到自己的所愛,以後不用在借酒消愁,不用像瘋子似的在大街小巷里找人,多好的結局。

「比不上你!」卿煥然也回應道。

「呵呵。」看著這對兄弟好友,甄韶兒不由地揚起笑。好久沒有感覺活著真好。只是,為什麼她就不能在活得久點呢?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讓自己全身開始冒汗了,眼前的事物似乎越來越模糊了,他們在說什麼呢?為什麼她什麼都听不見呢?

用盡全力抬頭,想要再看看卿煥然,可是……

煥然,好累……好疼……啊……

「小姐!」只听見雲韻驚慌地大叫了一聲,然後甄韶兒便倒在卿煥然的懷著,失去了意識。

客房。

「滾!」這是這幾天卿煥然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全國最有名的大夫被卿煥然一一踹了出去。什麼她活不了多久了!什麼她已經油盡燈枯了!什麼叫他做好身後事的準備!一切都是屁話!他的韶兒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死掉呢?不!沒有他的允許,他不準她死!不準!一千個不準!一萬個不準!

坐在床頭,望著已經昏迷好幾天的甄韶兒,卿煥然輕輕地撫模著她緊皺的眉頭,心疼地輕語道︰「韶兒,很痛嗎?有多痛?為什麼我感受不到你的痛呢?快醒醒,我們還要幸福的在一起呢。」

「吱——」門輕輕地打開了,連明、雲韻還有許久未見的魅音一同進來。

「真是狼狽。」魅音沒好氣地說道。一頭亂發,臉上滿是胡渣,因為幾天沒有合眼而出現了嚴重的黑眼圈,再加上本來很有神的雙眸變得無神極了,怎麼看都不像是統一了兩國的一代郡主,說是路邊的乞丐還真算是對他的一種夸獎了。

「滾!」卿煥然不想抬頭,只是冷冷地下著逐客令,現在的他根本不想理任何人,最好都消失他眼前!讓他能靜靜的陪在她的什麼。

「你以為我是那個剛剛被你趕出去的庸醫嗎?」。魅音不屑地說,「好,既然你不想要她的命,那我走就是了。」說罷便轉身想要離開。

「站住!你說什麼?你有辦法醫治她嗎?」。卿煥然忙抬頭,心里燃起了一股希望,是的了,世上也只有他能救的了她了!當初不就是他壓制住了她體內那兩股毒,讓她活到現在的嗎?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魅音眉眼一挑,他到想看看,這個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君主會為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犧牲到什麼地步。

「音大哥!」雲韻急得哭了出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還要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求你!」卿煥然說道,「求你救救她,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哪怕是我的命!」

「哈哈哈!」听到這樣的話,魅音大笑了起來,然後望向昏迷的甄韶兒,「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讓一個個人為了你變的都不像自己!卿煥然,我不需要你任何東西,其實能救她的也只有你而已,就看你舍不舍得。」

「什麼意思?」心里一顫,仿佛已經知道接下來的話會讓自己痛不欲生,可是如果能救他的韶兒,即使再痛,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去做的!

「想必你也知道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吧。」

「嗯。」卿煥然應道。

「那麼能救她的方法就是讓她返回屬于她的世界。這樣你能懂了嗎?她活的唯一辦法就是你得放手,讓她離開這個時代。」魅音說出了解救的方法,卻讓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氣。

天!這太殘忍了!明明兩個相愛的人,前不久才互相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如今卻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讓他們分開!這真是天意嗎?讓他們無法相護相守在一起嗎?

「只有這個方法了?」卿煥然緩緩地問道。為什麼唯一解救她的方法是要他放手,要他永遠見不到她?這要他如何舍得,如何放得下?

「是的。」魅音回應道。這是他走訪許許多多國家,詢問了許許多多得道高人之後,唯一的解救方式,「不僅是你要放手,所有的人都要放手,讓她不要對這里有一絲一毫的留念,師傅曾經說過,只有大恨或者大愛的人才能啟動苓珠,扭轉時空。我相信正因為愛,所以她寧可死也不會離開的,所以只能大恨了。而這一切最為關鍵的就是你。」

「我知道了。」仿佛世界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卿煥然淡淡地說,「能離開嗎?我想一個人守著她。」

「煥然。」連明不放心地輕喚著他的名字。可是他仍空洞地望著床上的人,不理會任何人。嘆了口氣,便拉著哭得一塌糊涂的雲韻離開的房間,隨後魅音也離開了,只剩下了甄韶兒和卿煥然兩個人。

「滴答,滴答。」淚水落到了甄韶兒的臉頰上,一個像虎像豹的男人,止不住地落下了淚水……不為了別的,只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可惜……這一切沉睡的她卻一無所知……

幾天後。

「嗯。痛……」甄韶兒感到自己渾身疼痛難忍,極不舒服地睜開了雙眸。一切的擺設變得很是陌生。腦海中回想暈倒之前的事情。她記得她被卿煥然找到帶回將軍府,然後和連明雲韻相聚在一起,之後身體不听使喚地疼痛起來,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那麼這里應該就是將軍府里的客房了吧。

「你醒了。」床前響起了魅音的聲音,「估計也該是這個時候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呢?」甄韶兒吃力地想要爬起身,可是全身無力極了,試了很多次還是失敗了。

「他?我怎麼知道你所指的這個‘他’是誰呢?」魅音打著馬虎眼,沒想到她一醒來念的是自己愛的人,虧得他把她從死門關里救出來,真是不念人情!和那個家伙是同個脾性,都是會知恩不圖報的人!想到幾個時辰前,被那個家伙不遜地對待,真是窩著一肚子的火。

「不說就算了。」甄韶兒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都多大歲的認了,還玩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他們人都在大堂,想去看看嗎?」。知道甄韶兒本來就不是個會求人的女人,魅音也懶得在花心思為難她,還是實行接下來的事才是重點。

「在那里做什麼?」甄韶兒不解地問。難怪都不在,可是究竟是什麼事情讓所有的人都去了大堂呢?

「參加婚禮。」魅音如實回答道,「卿煥然和音容的婚禮。」

「什麼?」甄韶兒睜大眼楮,震驚地反問道。是她耳朵听錯了嗎?卿煥然和音容的婚禮?不!不會的!他說過對音容只有情沒有愛的!他說過的!既然這樣又怎麼可能會娶音容呢?難道他說的一切都是騙她的嗎?

「他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成親當然是理所當然的。」魅音望著甄韶兒一副受傷的表情,心里不由的一顫,憐惜之情不由而生。這樣一個毫無所謂,淡然處事的女人,會流露出這麼傷心的樣子,就足以證明那個人在她的心里有多麼重要的地位。可是上天就是這麼捉弄人,這兩個相愛的人注定不能相守在一起。

「他說過對音容只有情沒有愛的。」甄韶兒痛苦地說道,眼里蓄滿了淚水,可是就是倔強地不肯滴一滴下來。心里仍然心存著希望。她知道當他來接她回去時,那痴戀的神情是不會假的,那決意為她放棄一切的承諾是不會假的!

「呵,真的是戀愛的女人是傻子哈。居然輕易相信了一個男人的話。」魅音一語雙關,忽視甄韶兒所流露出的任何會影響他的神情,接著說,「你以為短短幾年的感情比得上十幾年的感情嗎?再說卿煥然會放在自己的親骨肉流落在外嗎?」。

「什麼?音容懷孕了?」再次被震驚道。若是這樣,那麼……他們一直在一起……那麼他對她所說的都是欺騙她的謊話了……可是……為什麼?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心像被人用力撕扯著。

「是……的。」魅音突然覺得讓他作為這場戲的開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這樣的甄韶兒讓人想要說出真相,為了她的眼淚,可以付出一切!可是……還是讓一切回歸到原位吧,不屬于這的她就送回屬于她的地方吧,或許剛開始時會很痛很痛,可是時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良藥,不是嗎?

「夠了。」甄韶兒用手抹掉臉頰上的淚水,想是下定什麼決心,凝視著魅音,「帶我去找他,我要親耳听他說。」

然後不顧自己疼痛的身軀,硬是掙扎地下了床。一旁的魅音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上前扶住她,可是最終還是被她推掉了伸過去的手。

甄韶兒背對著魅音,冷冷地說︰「別踫我!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使出渾身力氣,走向大堂。原本只需要幾分鐘就能走到的地方,甄韶兒卻花了半個時辰。一路上不知道摔過多少次,單薄的衣服已經被磨損了好多次,身上也出現了很多的淤青,有些地方甚至還有血絲出來。地上的泥土粘在傷口上,很痛,真的很痛!可是這些都抵不上心里的疼。

「夠了!」在甄韶兒又狠狠地摔在地上之後,魅音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去用力地將她抱起,一臉的陰霾,「你這是給誰看呢?把自己弄得落魄不堪,是想讓我們都對你心存愧疚嗎?」。

「嘶——」因為魅音突然的抱起,扯到了傷口,甄韶兒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可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也任由魅音這麼抱著自己。

離大堂越近,越能看的到一片片喜慶的紅,那大大的「囍」字是多麼的醒目刺眼。耳邊伴隨著婚慶的敲打聲,還有聲聲地道賀聲。

「魅音啊,我是不是太傻了呢?一路摔摔走走過來,心里卻還是期許著一切都是你編造的謊言。」甄韶兒閉著眼,將眼里的淚水硬擠了回去,淡淡卻含著憂傷地說著自己傻。

魅音不自主地將懷著的人兒擁的更緊了。

「將我放下來。」睜開眼楮,眼中再無憂傷,有的只是冰冷,「我不願這麼毫無尊嚴地被你抱進去。即使要走我也要站在他們面前好好地祝福完他們再走!然後永不回來!」

知道擰不過她,魅音只好放下她。然後退在一旁,將袖里的苓珠遞到了甄韶兒的跟前。

「拿著這個,這是他給你的。」魅音說道。

「呵,是給我的施舍嗎?」。接過魅音手中的苓珠,那耀眼的光芒也只有啟靈者的她才能瞧見,因為它,她被迫離開屬于自己的地方,因為它,她認識了卿煥然,生了愛生了恨,因為它,原本淡然處事,不在乎一切的甄韶兒死了,活著的是傷透了心的行尸走肉。

「隨你怎麼想。」魅音斂下眼說道。

「哼,多希望在中了‘沁心’和‘無憂’的時候,你沒有多事的救我。」甄韶兒放完冷話之後,打起精神邁進了大堂。

很華麗的大堂,真不愧是帝王的婚禮,要有多豪華,就有多豪華。周圍不是一些達官貴人,就是巨富商賈,給足了卿煥然面子。而美麗的新娘和英俊的新娘在見到她進來後停下了拜堂的動作,凝視著滿身是傷的甄韶兒。周圍是止不住地竊竊私語。

看看,就連她最真心對待的雲韻也在這場婚禮上。真是可笑至極!

「韶兒,你醒了哈。」知道一切的音容配合著這場戲,挺著大肚子上前熱絡道,「瞧你,怎麼這麼狼狽?」

是真的!音容真的懷孕了,瞧她的肚子至少也有七八個月大了。可惡!他一直在欺騙她!

「真是醒的及時,不然就錯過你們的婚禮,這樣會讓我悔恨一輩子的。」甄韶兒一語雙關地說,不過最後還是自嘲地笑道,「不過可能不會有一輩子這麼長時間了,我想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小姐!」在一旁的雲韻受不了甄韶兒這麼咒自己,埋怨地喚道。

「哦。將軍夫人,唐突了。」甄韶兒不理會雲韻言語中的埋怨究竟存有多少關心或者多少嘲諷,用最疏遠的口吻拉開彼此的距離,「沒瞧見你也在這里。」

「小……」听甄韶兒這麼疏遠自己,雲韻不由地哭泣起來。天,要演這場戲好難!

「別小姐這麼叫我,我承受不起。」甄韶兒見到雲韻地淚水無動于衷,因為不確定這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博得她同情的把戲,「還有,把淚水浪費在我身上真是不值。」

「甄韶兒,別太過分了!」連明皺著眉頭冷冷地說道。將雲韻護在懷中,為雲韻眼中充滿這淚水而不悅著,「你用的著像只刺蝟似的朝每個人刺過去嗎?」。

「真是可笑,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都是位高權重的主,和我這個無名小卒尊卑不分怎麼得了呢?」甄韶兒笑笑道,「你是呢?聖上。」

眼光從連明那轉向一直沉默到底的卿煥然。都一個要成親的人了,為什麼還要流露出疼惜的眼神呢?這樣作假的戲份還要演到什麼時候呢?

「哦,你看!那就是啟靈者了,原來聖上將她留下來是為了玉蓮哈,真是英明!這樣聖上的地位更加的穩固了。」在一旁的官員們竊竊私語著。可這一切還是被甄韶兒听到了,臉色頓時發白。

是的了,一切都有了解釋。她只不過是能拿到玉蓮的工具而已,從一開始就是。而她卻傻傻地一頭栽進去,賠了自己的心,到頭來也只是被人耍弄的份!

「哈哈哈哈!」甄韶兒不顧形象地大笑道,雖然會扯得身心很痛,可是除了這樣瘋狂的笑之外,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瞧,是不是瘋了?」官員們見到這樣的場景不由地用鄙視地眼神望著有點發瘋的甄韶兒。

「滾出去!」卿煥然冷冷地下著命令。連甄韶兒都能听到的話,卿煥然也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里。看著她發狂的笑,心里除了心痛還是心痛。如果可以他不願這麼傷她的,雖然她表面是很堅強,可是內心卻是很脆弱的。這般傷害她,她已經崩潰了,不僅僅是她,他也要崩潰了!可是魅音說的對,是該讓她回到屬于她的世界當中,這是她心里一直期許的事情,那里有愛她的父母、朋友、男人,而這里只有死亡!這不是他所希望的,愛的最深處就該懂得放手,放她回到屬于她的天空……

一溜煙,大堂內只留下了卿煥然、音容、連明、雲韻還有仍然在狂笑的甄韶兒。

「夠了,瞧你多狼狽!」卿煥然上前想要制止,卻被甄韶兒無情地推開了。

「別踫我!你們誰都別踫我!」仿佛緊繃的一根弦斷掉似的,甄韶兒死命地揮舞著手,不讓任何人靠近,「我只不過是件工具而已,有什麼好值得踫的!」

「甄韶兒!」卿煥然也開始火大起來。雖然想讓她回到原點,可是他不允許她在他面前傷害自己,貶低自己!一點也不允許!

「怎麼比誰的聲音響是嗎?」。甄韶兒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卿煥然你太狠了!既然你做不到,就別給我任何承諾!不!我怎麼有抬高自己了呢?一切也不過是一個局而已,哈哈哈哈!」

「你!」卿煥然說不出什麼話,的確,當初他給的任何的承諾,如今卻也一件也實現不了,就連愛她這麼一件事情,他也無法當著她的面承認!

「韶兒,一切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看著痛苦不堪的甄韶兒,音容實在忍不住了,上前抓住發狂的甄韶兒想要說出事實真相。

可是沉浸在痛苦旋窩中的甄韶兒哪里還顧得了其他,在兩人拉扯之中,不小心將身懷六甲的音容推了一下,眼看著音容要摔倒在地,甄韶兒頓時清醒了不少,伸手拉住音容,可是太過虛弱的甄韶兒最終還是沒拉住,只好用自己的身體來減輕音容倒下的沖擊。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讓周圍的人無暇顧及,也沒有時間解救,兩個人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痛!」由于音容全身壓著甄韶兒手臂,讓甄韶兒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氣,可還是忍著痛不叫出聲音來。突然有股推力將甄韶兒推開,然後是一陣身子結實踫觸地面的響聲,甄韶兒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出了很多淤青。但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推她的人是卿煥然。

心突然冷了下來。不,正確的說心死了。呵,該清醒了,這般焦急對待還說只是有情沒有愛嗎?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開,不在乎她傷痛的人,會是愛她的人嗎?早該清醒了……

「容兒,你怎麼樣?」卿煥然關心地問道,他不能讓容兒受傷,不然怎麼向她孩子的父親交代。

「不,我沒事。幸好有韶兒護著我。」容兒解釋道,然後放眼望去,卻看到甄韶兒坐在地上,眼望著地面,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天,怎麼辦?然哥哥怎麼能推開韶兒呢?韶兒會怎麼想,這不讓誤會變得更大了嗎?

順著音容的視線,卿煥然這才驚覺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他推了他的韶兒,讓本來傷痕累累的她變得更傷。可惡!明明說好不在傷害她的,可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小姐!」實在看不下去的雲韻,掙月兌出連明的懷抱,上前擁住她,哭喊著,「回去吧!回到你的世界!」

「回去……」听著雲韻哭著要她回去,甄韶兒愣愣望著她,也對,她對這里的人而言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活在這里還不如回去。那里有她的父母,有疼她不會傷害她的肖杰,還有會逗她開心的朋友,回去……對!她要回去!

「爸!媽!肖杰!你們在哪里?帶我走!」掙月兌雲韻,甄韶兒掙扎地起身,對著天空無神地喊道,然後像是想到什麼,拿出剛剛魅音給她的苓珠,轉身望著卿煥然,淒美地一笑,「卿煥然,這是你的東西,我不稀罕要!還你!」

然後狠狠地將苓珠扔在了靠近卿煥然的地方,周圍頓時炸出了滿天的碎片。一切都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之後甄韶兒捂著胸口吐出了大片的鮮血,沾染到碎片上,遠遠望去泛著紅光……

緩緩地,緩緩地落下,在接近地面的那刻,卿煥然飛身撲了過去,接住了甄韶兒。憐愛地擁住她,為她拭擦嘴角流出的血漬,他知道,他的韶兒就要離開他了。所以只有在這個時刻他才能毫不顧忌的愛她,擁抱她!

所有人都離開了,給他們這對永遠無法在一起的情人最後一點相聚的時刻。

「傻瓜,我愛你!我並沒有娶音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一切都是我騙你的!傻瓜!」

可惜這個傻瓜什麼也听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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