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然愛 第十七章

作者 ︰

沒想到再次來到這個皇宮會是這樣的局面。不過唯一慶幸的是不用看到那個所謂聖上的嘴臉。想到當初見到他第一面的景象,真讓人惡心到底。江山交在他手里遲早要亡,自古昏君多亡國,這是不變的道理。

「你在想什麼?」魅音望著懷里的甄韶兒問道,因為要避開皇宮的防線,魅音只好抱著不會武功的甄韶兒用輕功飛入,找尋皇帝的所在地。

「沒什麼,只是慶幸自己是個瞎子而已。」甄韶兒淡淡地說道。

「真是有趣。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會有復明的一天?」魅音好奇地詢問。真是奇特的女子。一般來說失明對任何人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她卻雲淡風輕,好似這件事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還為此感到慶幸,看來後續還有更為精彩的事情發生呢,呵呵。

「它要復明的時候會自然復明。」甄韶兒無所謂地回應,「還沒到嗎?」。

「怎麼?忍受不了我的擁抱了?」魅音玩笑地說。

「你唯一的優點是還有點自知自明。」甄韶兒不給面子地說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的很!」魅音懷抱著甄韶兒大笑道,也不怕笑聲會招人過來。突然他在一個地方听了下來,然後扶著甄韶兒站好,仿佛看好戲似的凝視著她,「到了,他就在里面。」讓他好好看看這樣爭奪皇位的好戲是怎麼在她手上上演的吧。

「魅音,如果我說出聖伊軍隊幕後的指揮是卿煥然和連明,你說他們的後果會怎麼樣?」甄韶兒冷不丁地問道,可是卻沒等魅音回答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會怎麼樣?當然十大酷刑伺候,然後便是死路一條咯!真是狠!魅音微笑地望著她的背影,然後尾隨她進去。

「誰?」門一開,里面的人馬上就警覺了起來。滿屋到處是婬亂過後的氣味,不用看也知道他們剛剛做過什麼。

甄韶兒微微皺著眉頭,朝向聲音的來源,淡淡地說道︰「打攪到聖上的興趣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還敢闖入,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皇帝隔著簾子望向屋里站在的兩個人,一男一女。居然能突破他所設下的一圈圈防護區,單槍匹馬的來到這,是來奪取他的命還是另有所圖?要是後者還好,不然他的處境真是危險,要不要使用這里的機關呢?

「不。我的命還要留著看一場好戲,不知道聖上听過奪蓮教嗎?」。甄韶兒鎮定自若地說道。

奪蓮教?那不是專門收羅能人異士,欲要奪取玉蓮的幫派嗎?據說奪蓮教的教主神秘莫測,從不現身與人前,身旁還有兩大護法,可以說是聖伊和豐興的死對頭。他們怎麼會找上他?

「你是誰?」皇帝單刀直入,拐彎抹角一向不是他喜歡的事。

「奪蓮教教主——」甄韶兒慢悠悠地說,不用看也猜想出皇帝臉上的表情,不過更震驚的應該在後頭才是,「——的朋友。」

由剛開始的震驚到最後被戲耍的憤怒,皇帝怒吼道︰「大膽!你敢耍朕!來人啊!」

「聖上何須這麼震怒呢?還是你沒有想清楚自己的處境呢?」甄韶兒微笑道,大有沒把皇帝震怒的事放在心上,「你真的以為我們沒什麼準備就單刀匹馬地來見你嗎?」。

「你是什麼意思?」皇帝陰著臉說道,身旁的侍妾嚇到動也不敢動,深怕一個不留神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聖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失魂大法」呢?」甄韶兒好像在說天氣似的描述道,「就是可以魅惑人心,即使再忠誠的狗也會咬自己的主人的。不然你剛剛那麼大叫為什麼至今還沒有人來呢?」

看著甄韶兒說的似模似樣,而且剛剛自己這個喊也確實沒有人來,皇帝不免也開始信以為真,驚慌地說道︰「你到底想干什麼?」

「別這樣緊張,我只是來做個交易的。聖上還沒看出我是誰嗎?」。甄韶兒說道。

听她這麼說,皇帝也不免好奇起來,推開身旁的侍妾,掀起簾子一看,居然是他!那個讓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丑的肖杰!不對!她是女人,而且看起來還是個瞎子,雖然長得很像。難道……

「你居然敢騙朕!」皇帝又再次大怒,上去想要親手將甄韶兒抓來泄憤,可是最後還是被在一旁的魅音擋住了。

「皇帝這是要對我家主子的朋友做什麼呢?」魅音好听的聲音里充滿的邪氣,好像一不留神,下一秒就會死在他魅惑的手里,令人生畏。

沒辦法,皇帝只能帶著怒氣妥協地退後,吼道︰「快說,你們到底來這有什麼目的?」

「不是說了嗎,只是做個交易。」甄韶兒知道他已經認出了她就是肖杰,嘴角揚起,「聖上不想找個清靜好點的地方和我們好好談場交易嗎?這里味道太臭了。」

「你!」皇帝再次氣的手緊緊握拳,可是又畏懼一旁的魅音,只好下床穿上衣服,道,「跟我來。」

朝殿。

「什麼交易快說。」皇帝不耐煩地說道。

「最近你不是和聖伊在交戰嗎?」。甄韶兒淡淡地說道,「你不想知道幕後的指揮者是誰嗎?」。

「不就是聖伊的賊皇帝嗎?」。皇帝不屑地說道。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甄韶兒嘲弄地說道,「那為什麼你十幾萬大軍卻不敵他們幾萬兵馬呢?」

在入宮前,甄韶兒便搜羅了一些消息,得知連明和卿煥然僅僅用了幾萬兵馬就擊潰了他豐興的十幾萬大軍,不得不說他們的軍事才能十分的卓越。在瞧瞧眼前的皇帝,兵馬被擊潰的所剩無幾卻還在這里享受魚水之歡,難怪各路的人都會背棄他而投向卿煥然他們那邊。

「你的意思是?」皇帝听完也覺得事有蹊蹺,眼中頓時布滿陰狠之氣。

「有人里應外合。」甄韶兒淡淡地指出。

「誰?是誰?朕要將他碎尸萬段,五馬分尸!」皇帝瞠目咆哮道,那聲音充滿了殺戮之氣,好像要是此人在這里,他就會立馬用最殘酷的手段折磨他致死。

她該說嗎?听到這樣的聲音,甄韶兒不由的一顫。說了,他會不會有事吧?他應該和她所想的那樣能夠躲過吧?他——該死!甄韶兒,現在不是你心軟的時候,既然他想要那上頭的位置,就必須要有所犧牲,現在的折磨只不過是他成功的鋪墊罷了。

「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而且還可以幫那你化解眼前的危機。不過——」甄韶兒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有個條件。」

「說,不論是金銀財寶還是高官厚祿,你想要的朕都會賞賜給你。」皇帝瞪著眼前這個高傲卻不是身份的女人,無論是誰,只要阻擋他的人就是一個死字!

金銀財寶,高官厚祿,果然是充滿誘惑的東西,可是對她甄韶兒可是沒有絲毫誘惑,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要了有什麼用。

「聖上似乎忘了我說過的,你給不起我想要的。」甄韶兒鄙夷地說道,「不過有件事你可以做到的。」

「什麼?」皇帝怒視著眼前這個不曾給過他任何面子的女人,等著吧!只要眼前這件事解決之後,他就要讓她生不如死,到時看她還敢不敢在他面前撒野!

「罷了尚昌源的宰相之職,然後把這個人交給我們處理。」甄韶兒平淡地提出條件。

「為什麼?」皇帝狐疑地問。罷掉尚昌源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不過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聯系?

「這個聖上就不勞操心。」甄韶兒沒有解答皇帝的疑問,「怎麼樣?這筆交易對你來說只有利而無害吧。」

「好,朕答應你。不過等你幫朕解決眼下的事情之後在說。」皇帝答應道,廢一個宰相便能讓他高枕無憂的活,他為什麼不做呢?只是他必須先看到成果不可。

好狡猾的狐狸,怕她不能實現她所立下的條件嗎?哼!甄韶兒在心里冷笑著,可是臉上仍維持著平淡的表情。

「好。」甄韶兒許諾道。

「那麼可以告訴朕是誰張了狗膽子居然敢背叛朕。」陰冷之音又在耳邊響起。

「卿煥然。」甄韶兒淡淡地說出這個名字。

「他?怎麼可能是他呢?朕從未放棄監視他,他要是背叛朕,朕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情呢?」皇帝詫異道,沒想到養虎為患了,早知道當年殺他娘的時候也應該一並把他也宰了。

「他為什麼不能?」甄韶兒好笑地說道,「當一個人決意要恨一個人,想要將其殺之而後快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甄韶兒沒有忘記音容說過的話,他卿煥然的娘就死在他所謂的爹的手中。想想看權力之爭還真是恐怖,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他呢?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傷害殺死一個無辜的女子,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這樣的結果終將是妻離子散,沒有好結果。

然後掏出了一些卿煥然與聖伊王來往的信件擺在皇帝面前。當然這些都是假的,是她模仿卿煥然的筆跡所編造出來的,像卿煥然這麼城府深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把柄留給別人去抓呢,不過騙騙眼前的人就已經足夠了。

「哼!白養了一個忤逆子!」皇帝看到眼前所謂的證據再次咆哮道,「他有臉恨朕殺死他那個賤娘嗎?朕才不稀罕那個被人用過的破碗!」

可惡!這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甄韶兒听完之後暗暗地握緊拳頭,很想為卿煥然叫屈,可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為了之後的計劃,為了幫助他完成心願,也為了自己能結束在這里的一切……

「之後你會怎麼處理我不管。」甄韶兒轉身就此離開,「三天後我會解決你眼下聖伊軍隊的問題,不過希望聖上能給我一張指揮軍隊的令牌,方便我們行動,如何?」

「拿去。」皇帝抽出腰間的玉佩,「見玉如見人,還有叫上連明同你一起前往。」

「再好不過。」甄韶兒揚起嘴角,然後轉身說道,「就此告辭了。」

說罷便循著剛剛的路出了門,而一直在旁邊看著好戲的魅音也邪邪地笑著離開。

靜靜地依靠在魅音的懷中,甄韶兒面無表情任由魅音抱著回去。心里想著是卿煥然之後會遭遇到的一系列的折磨,突然有種心寒的感覺。

「怎麼?現在開始害怕了嗎?」。感覺到懷著人兒微微地顫抖,魅音揶揄道。他還以為這小女子天不怕地不怕呢。

「我是不是走錯了?」甄韶兒輕問,「他會沒事嗎?」。

「他?」魅音好笑地望著甄韶兒,「他指的是誰?卿煥然?」

「……」甄韶兒不語,沉默以對。

「放心,不是還有連明的嗎?」。魅音難得輕柔地說,或許看到她一臉的擔憂吧,不知道為什麼安慰的話就這麼輕易地說出了口,「你沒將連明一起說出來不就是希望連明能救他出來嗎?」。

「魅音,我累了。」甄韶兒閉著眼楮,窩在魅音的懷中。

許久都沒有出聲,讓魅音以為她就這麼睡過去了。凝視著她的睡顏,魅音突然開始質疑師傅的決定了。為了他們的目的,將她卷入這場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的漩渦中真的好嗎?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小雲會對她這麼死心塌地。她身上仿佛有種魔力讓人想要去靠近,見不得她受到傷害。

第二天.

甄韶兒難得悠閑的在院子里曬太陽,可是這種清閑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就被一個不速之客打攪了。

「卿煥然被關進大牢了。」連明冷冷地望著正悠閑曬著太陽的甄韶兒。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里的?」甄韶兒不理會他剛剛說的話,直接問起別的事情來。

「不是你請人讓我到這里的嗎?」。連明難得火大道。昨天不知道為什麼宮里侍衛召喚卿煥然入宮,一去便沒有回來,音容覺得事有蹊蹺焦急地找上了他,當他打探到卿煥然被關進大牢準備到大牢看望的時候,一個人卻帶來她要見他的口信過來。

找了這麼多天的人居然自己找上了他,連明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就按著口信上的地址趕來見她。沒想到看到的是她一派悠閑的樣子,在想到這些日子卿煥然頹廢狼狽的模樣,不免想為好友打不平。

「多事的魅音。」猜到可能是魅音將她住的地方告知連明,甄韶兒無奈地笑著,有這麼多事的觀眾,不愁這部戲不精彩了。

「既然你平安,那麼就同我一起去看看他。」連明理所應當地命令道。

「連將軍是覺得馭妻不佳所以將氣都撒在我身上了嗎?」。甄韶兒淡淡地說道,可是任誰都能听出里面的嘲諷,「還是你以欺負我這個什麼事都不能做的瞎子為樂呢?」

听到這句,連明才發現雖然甄韶兒一直睜著眼,可是眼眸中沒有任何的神采,同盲人無疑。

「你怎麼會這樣?」連明吃驚地問。

「拜卿煥然和音容兩夫妻所賜哈。」甄韶兒說的不已為然,「一個為他解「沁心」,一個為她喝「無憂」,你不覺得我現在只是瞎了眼已經很幸運了嗎?」。

連明听的一臉的震驚,這兩個都是天下的奇毒,中了任何一個都不會活太久,更何況是中了兩種,她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為什麼她說這件事時這麼雲淡風輕,好像中毒的人不是她似的。

「很震驚是嗎?」。甄韶兒垂下眼,「然後開始同情憐憫我的遭遇的是吧?」

「你的樣子似乎也不需要這個。」常年訓練下來的冷靜,讓連明一下子就恢復原先樣子。

「當然,我的仇也報了。不然你以為卿煥然為什麼會進大牢呢?」甄韶兒微笑道,一副無辜的模樣,「沒想到皇帝的動作還真是快,我前腳剛說卿煥然是和聖伊里應外合人,他後腳就把他關進大牢了,說不定現在已經開始上演十大酷刑了吧。」

「什麼叫最毒婦人心,你真的叫我見識到了。」連明冷著一張俊臉說道。

「你我彼此彼此。要說傷人的本事我還不及你連大將軍。」甄韶兒一臉的諷刺,「我傷人最多是傷身,你卻是傷別人的心。你說一顆被傷的徹底的心要是死了怎麼救得回來呢?」

「你是在為假尚依漣打抱不平嗎?」。連明問道。

「呵,真假不都一個樣嗎?她要是真的,你就會真心以待,而非一顆棋子嗎?」。甄韶兒再次嘲諷,倘若愛情在乎的是身份的話,那還叫情嗎?既然一開始就把雲韻當作棋子又何必真的給她一個希望,然後在親手把這個希望砸碎。到底殘忍的是誰?

「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連明急躁地說道,一臉的冷靜在提到雲韻時便使了控。

「那麼我沒也就沒什麼好討論的了。」甄韶兒將臉揚起,閉著眼楮享受著暖暖地陽光灑在臉上的感覺。

「可惡!」連明難得粗氣地吼道。

「對了,你不是要去看卿煥然嗎?」。甄韶兒維持著原樣繼續說道,「那就要乘早了,不然要是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時就不好看了,不送。」

「謝謝你的提醒。」連明決定不在逗留,轉身便以輕功絕塵離開。

在確定無人的時候,甄韶兒才緩緩地低下頭,將雙手交叉緊緊地握著胳膊,臉上的汗漬不住地開始往下滴落,身體疼痛的厲害。

開始的嗎?甄韶兒忍著痛想著,身體熟悉的疼痛讓她知道卿煥然在忍受著鞭打。一鞭一鞭地狠狠地往死里抽打著。

「雖然解了毒,可是你似乎還是和他相連。他的疼痛加倍的依附在你身上,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還要冒險呢?」魅音自連明走後便出現在甄韶兒面前,看著她痛苦地抱著自己,忍耐著非常人能忍受的痛苦。

「不這樣做,怎麼能讓皇帝相信我們?不這麼做,怎麼能讓他有理由拜托豐興八王爺的束縛。」甄韶兒咬牙地說道。

「為什麼非要做到這種地步不可?」魅音有些激動地問,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不是嗎?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辦法?可是雖然這麼想,但心里卻明白有時候最極端的方法也可能是最好的辦法。

「呵,听你的語氣好像很不贊同呢?不過也請你別忘記讓我弄成這樣的也是你們?」甄韶兒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可別泛濫你的同情心,現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這個。」

「哈,說的也是。」魅音恢復了一貫的樣子,「不過我可不會讓我們的餌就這麼痛死過去。」說罷便在隨身的袋中去了一個錦盒,打開一看,是一條極小的蟲子在錦盒了蠕動。然後魅音像是吹了一個奇特的口音,那條蟲子立馬躍起鑽進了甄韶兒的皮膚了。

不久之後,甄韶兒感覺到身上的疼痛減輕了不少。

「這是「輕幽」可以減輕你身上的疼痛,不過只有七天的時間,它待在人體內七天便會死去。所以你就保佑那家伙七天內會被連明就出去吧。」魅音將錦盒收好,然後轉身便離開。在待下去非被她氣瘋不了。他可不要這麼虧待自己。

「謝謝。」甄韶兒淡淡地謝道。

听到這聲謝,魅音不由地一愣,隨機便揚起一抹淡淡地笑離開,讓甄韶兒一個人獨處。

疼痛的余力還在,甄韶兒緩緩地支起虛弱的身子,望著無盡的黑暗,不知不覺一抹清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蒼白的臉頰上,當甄韶兒發現時,淚早已沾滿了整張臉。

「韶兒。」雲韻出現在她的面前,因為甄韶兒一直堅持,所以雲韻現在不再喚她小姐而是她的名兒。注視著甄韶兒臉上的淚痕,雲韻心疼地拿出手絹替她拭去,然後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自古最傷人心的終究是愛情,即使想要否認也抵不過心里的那份牽掛,就如她和明。今日能在見到他,瞧見他一切安好,她的心也就沒那麼痛了……只要他好就好……

「他一定很痛吧。」甄韶兒喃喃道。不知什麼時候,不知過了多久,她的心里已經有了他的存在,揮不去抹不掉。他痛她跟著痛,他笑她跟著笑,他想要皇位那麼她就幫著他完成,只是……這份感情是永遠得不到結果的!

「既然這樣那我陪你去見見他好嗎?」。雲韻輕輕的撫模整理著甄韶兒的發,溫溫地說。

「見他?」甄韶兒抬頭想要看雲韻,卻發現自己什麼也看不到,一股無力挫敗感頓時油然而生,「現在我不過是個瞎子,能看得到什麼?」

「韶兒,別在這麼折磨自己了!」讓人看著心疼。雲韻將一臉挫敗的甄韶兒擁入自己的懷中,「看不見的話那我幫你看,而且你還可以听他說話,和他對話不是嗎?別這麼絕望好嗎?」。

「韻兒,我真的能見他嗎?」。甄韶兒有了一絲動搖。

「能,只要你想,我會拜托鷹大哥幫我們的。」雲韻鼓勵道。看著甄韶兒臉上有一絲的光彩,心里不由的高興了起來。

「好。」甄韶兒最終還是抵不住心里念他的那份情,便借故遂了雲韻的心意。

天牢。

黑的不見五指的天牢,潮濕的讓人渾身不舒服,到處是老鼠吱吱的叫聲。四周還有很多悲鳴聲。在牢房的盡頭是死牢,關押著重要的犯人。卿煥然就是其中一人。

「韶兒,當心腳下。」雲韻攙扶著失明的甄韶兒進入了天牢,身旁跟著單鷹還有被買通的獄卒。

走了沒過多久,雲韻停住了腳步。甄韶兒知道已經到了。

「你們別呆太久,不然我會很難做的。」獄卒交代道。

「行了,你出去吧。」單鷹掏出銀子交給了獄卒,然後打發道。

「謝謝俠士。」拿到賞銀的獄卒興高采烈地攢在懷里小時在黑暗之中。

透過月光,卿煥然一身是傷的躺在干草上,看來是用過刑。到處是傷,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只有那微弱的氣息證明他還活著。

「他怎麼樣了?」甄韶兒問道。

「滿身是傷。」雲韻擔憂道,「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要害。」

「是嗎?」。甄韶兒淡淡地問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焦慮。隱約間听到了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的第五個人的心跳,失明唯一好處就是听力變得敏銳了。看來高高坐在皇位上的人終究不會相信任何人。

「嗯。」雲韻應道。

「誰?」一個沙啞的聲音想起。卿煥然緩緩地抬起頭,視力被染紅的已經發干的血跡遮住了,努力睜開,卻看到了模糊的三個影子。身體的每個地方都在叫喧著疼痛,只要稍稍移動就會牽扯到無數個傷口,然後沒有任何治療的傷口開始猛烈地泛疼,血從傷口中又開始滲出來,反反復復不知道多少次。

「是我。」甄韶兒冷淡地回應著。

听到自己這幾天心心念念的聲音,卿煥然猛地掙扎起身,用手抹掉干掉的血跡,視力開始清晰起來,甄韶兒和假的尚依漣,還有不知道是誰的家伙就站在牢房外。

她看上去好像沒事,那他也就安心了。不知道她的手好了嗎?真後悔當時下那麼重的手。不久听到連明說是她將他里應外合的事情告訴了那個人,心里卻沒有什麼埋怨,反而覺得釋然,只要她能消氣要他的命也可以。只是她不應該出現在這,他心里清楚整個牢房都布滿了那個人的眼線,任何小動作都可能會讓她陷入危機中,這是他不願再見到的,

「怎麼來看我有沒有死嗎?」。卿煥然冷冷地說道,然後隨意地靠著。現在冷漠嘲諷才是保護她的唯一方法。聰明如她會了解他的苦心的。

「你似乎還沒斷氣。」甄韶兒也會以冷笑,她知道自己千萬不能暴露出任何的不忍,不然她的計劃就會立馬破功,或許卿煥然會死的更快,她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

「真是托你的鴻福,我還留著一口氣在。不過——」卿煥然陰冷地道,「因為你的狠毒讓我的未婚妻尚生死未卜,這筆帳我會好好找你算的,那時折斷你的手還真是便宜你了。」

「你說什麼?」甄韶兒蹙眉地問道,「什麼叫做生死未卜?」

「呵,你還真會裝蒜。果真是優良的戲子,誰都被你的外表給欺騙了!」卿煥然喘了一口氣,拉扯身子靠著牆坐了起來,「你以為你告密只是傷害到了我嗎?容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讓你陪葬!」

說的話又狠又絕情,讓旁人听力也倒吸幾口氣。

雲韻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以她最大的聲音吼道︰「別太過分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和你的未婚妻把韶兒折磨成什麼樣了嗎?你未婚妻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讓韶兒陪葬,那麼韶兒為了你們連眼楮都看不見了又怪誰?」

听到這消息,卿煥然自持冷漠的樣子在心里早已破了功,眼不著痕跡地望著甄韶兒。眼楮看不見了?不可能!為了安撫自己卿煥然努力地看,卻發現甄韶兒的眼眸再也沒有他喜歡的光彩,這是才確定了雲韻說的是真的。一定能治好的,要是他不是身處在這個深不見五指的牢籠,他可以帶她讓石進治療,石進可是在世華佗,一定有辦法治好她的眼楮的!可是——這里是牢房,他現在都自身難保,渾身是傷怎麼有力氣帶她去找石進呢?

卿煥然百轉心思怎麼能被旁人發現呢,看著他垂下眼,以為他在暗自偷笑的雲韻不由憤恨地想要繼續說下去。可是卻被手中傳來的疼痛打斷,看著甄韶兒無神的望著前方,面對著心里思思念念的人,唉……真傻……為愛而生的人真的好傻……

「韻兒,我們來著是看別人落魄的,而不是讓別人同情自己的。」甄韶兒淡淡地說,然後對著卿煥然說道,「你也不必听韻兒瞎說,我們誰都不欠誰。至于音容要是真有什麼不測,你要是有本事我的命就擱在這讓你拿去。」

「韶兒!」雲韻不贊同地叫道,為什麼她從來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別說了,我們走。這場戲我也看厭了。」甄韶兒不顧旁人的反應,轉身然後伸手隨便亂模地離開,雲韻唯恐甄韶兒傷到自己,立馬跟了上去。

單鷹望著滿臉是傷的卿煥然,臉上依舊是鎮定自若,好似身上的上根本不算什麼。單鷹不由開始欽佩起來了,要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他還真想好好認識卿煥然一番。他可比連明順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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