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侯門 第十一章 處置(一)

作者 ︰ 某某寶

然素在外頭立了片刻,便見徐二少爺大步出來。只是面色陰沉,步姿沉重,似乎無限煩惱,而且沒什麼結果。

不覺好奇地挑了挑眉。

果然,她猜得不錯,徐二少爺沒問結果,那秦勇口口聲聲說是她差了丫頭請他來此的。

然素唇角譏諷翹起,「若是我請他來的,掩蓋還來不及呢,如何肯大肆張揚?」

這個徐二少爺自然明白,他並非讀呆了書的書呆子,又自小生在侯府,什麼事沒見過。只是他微嘆一聲,低聲道,「看那秦家表弟面色不似說慌。」

哦?然素微微的挑了眉,看二少爺也著實苦惱,並不象故意替他瞞著,旁的話也不問,直奔癥結所在,「那丫頭長什麼樣?在哪里踫上他的,又說了什麼話?」

提到這個徐二少爺苦笑,「這個他倒是說了。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頭,在海棠園旁新植的海棠林間小道上傳的話。他因吃多了酒,到那里散酒氣,才剛到那里沒半刻鐘,這丫頭就去了。說六妹妹在此處設茶,與他解酒。但他不認得那丫頭,那丫頭也沒說名字。說過話兒就匆匆去了。」那秦勇說了一堆的衣著裝束,卻沒什麼特別的特征,一時下,他也猜不到是誰。

何況侯府丫頭這麼多,便是他還認不全,何況是親戚。

「我的丫頭只有白橋和綠水。白橋十六歲,綠水十八。除此之外,只有幾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子在院中當差。」然素抬眸看著徐二少爺,「綠水今兒沒跟著出來,白橋去和三姐姐等人說我在這里,好讓她有事差丫頭過來尋我……」

「這會兒……」然素頓了一下,往碧湖那邊揚了揚下巴,碧湖的曲橋旁,與灼春亭之間,正是新植的海棠林,才過人高的海棠花樹,開得密密如雲,林間確實有小道兒穿行,只是此刻,那碧湖亭旁的亭子里,已人去亭空。只有幾個丫頭婆子在那處侯著,「……我自園子里出來,就沒見白橋。她若不是被誰拉去做什麼,必不會只留我一個人在此。」

說了這麼多,然素停了下來,看向徐二少爺,「二哥哥,我說這些,只是想說,那丫頭絕不可能是我的丫頭。而我的丫頭也被人拉了去,怎麼就會那麼巧,那姓秦的就到了?」

這是有人故意害她!

徐二少爺听她語如連珠炮一般,微微失笑,又點頭,「六妹妹的意思,我明白。不若這樣罷,我先帶秦家表弟去換衣上傷藥,尋個由頭留下他。至于余下的事兒,等老太太散了席,還是請老太太過問比較好。」

他原想不過是秦勇酒後失態,現在看來,事情怕沒那麼簡單,六姑娘往那碧湖亭邊張望時,他也注意到了,想來其中必有隱情。這樣的事,他一個男子是不大好插手。

何況一個是三太太的佷子,一個又是前三太太所出的女兒。唯有老太太最合適。

「好。」然素頓也沒打就應下,請二少爺幫她做主是逼不得已,誰讓他正好撞上,又頂著個哥哥的名。若是換了其他親人在此,她也會拉著不放。

再不怎麼著,總是頂著個親人的名頭。那種情形下,她不拉扯著人替她出頭,到傳出什麼閑話時,那才叫為時晚矣。

向徐二少爺福了福身子,臉上露出笑意來,「今日多謝二哥哥了。我不擾二哥哥陪客了,這就回去。不過,此事,也還要再麻煩二哥哥,到時替我做個見證。」

「這個自然。」徐二少爺也不想管這樣的事兒。麻煩!但比起麻煩來,女兒家的聲名更重要,熟輕熟重,他還是能分得清楚。

然素謝了又謝,這才順著花園甬道往外走去,直走到花園口,白橋迎面急匆匆的趕來,看見然素先是一怔,「姑娘,你怎麼出來了。」

接著又抱怨,「五姑娘身邊的那個喜鸞真是討厭,放著那麼些丫頭婆子不用,非要我和她去給姑娘們拎茶點,我說姑娘在園子里等著,沒人在跟前兒。她還是拉著不放,說去去就來。結果呢,到了廚房,一會嫌這個涼,一個又說那個硬,又叫廚房現熱,現蒸的。磨蹭到這會兒,還沒弄好,我擔心姑娘等不到我著急,強著跑了回來……」

唔?然素挑了眉,五姑娘麼?她一出園子,第一個就想到是她。

「姑娘,你怎麼了?」白橋見她不語,且神色奇怪,趕忙問道。

「沒什麼。」此時在外頭,她也不想說,等回到院中再問。

不管是誰,敢把這樣的髒水往她頭潑,她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到院中時,已近午時。大花廳那邊的戲鼓已停了,綠水正坐在廊子底下做針線,不時往院門口瞄,心中擔憂,姑娘今兒會不會又受旁人的欺負,突見她們二人回來,趕忙站起來笑道,「可回來了,方才三少女乃女乃打發人來送吃食時,還問姑娘回來了沒有。說三姑娘等人已回去了,卻不見姑娘。」

白橋一听這個,就重重一哼,將喜鸞硬拉她往廚房的事兒說了一遍,「偏她會獻殷勤,三姑娘身邊的翡翠還沒說話呢,這下可好,拍馬屁拍個空兒。」

然素「嗤」的一聲輕輕笑了,「她不是拍馬屁,是拉你走,好算計我呢。」說罷就進了正房。

白橋綠水皆是一怔,趕忙跟了進來,急切的問道,「姑娘,這話怎麼說?」

「怎麼說?」然素在正位坐下,伸展下腿腳,將在迎春亭里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這才問白橋,「你去和三姑娘說我在迎春亭時,都還有誰在?」

相比較她的鎮定,白橋綠水皆是大驚失色,半晌白橋才顫聲道,「有喜鸞喜鳳,帶有十二姑娘的丫頭春芽,我去時,她們幾個正在亭子外說話兒。翡翠進去回了三姑娘,然後五姑娘叫了喜鳳進去,不知吩咐了什麼,喜鳳說五姑娘的帕子髒了,她要回東院去取。五姑娘又叫喜鸞進去,喜鸞出來就說要去廚房拎點心……」

白橋愈回想愈心驚,「這麼說,是五姑娘故引了人去迎春亭的?」

「是不是她,現在還不知道。」然素聲調平平,不喜不怒,「……還好,二哥哥和齊家表哥湊巧到了。不然,他若真的不要臉,我今日豈是遭秧了?」她自然不肯吃虧,但是這樣的事大鬧出來,對她可是沒一點好處的。

白橋氣白了臉,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咬牙恨聲道,「一定是五姑娘!她必定是氣姑娘今兒不借給她簪子,故意出姑娘的丑,壞姑娘的名聲。」

「是她不是她,等宴散後,就知曉了。」然素往椅子窩了窩身子。

「你怎麼把姑娘一人留在那里?」綠水埋怨白橋。

白橋語結,喜鸞非要拉她去廚房時,她心中已覺不對勁兒,可也沒多想,誰想,她們有這麼惡毒的心思。心中愧疚,「撲通」朝著然素直直跪下,抹起眼眼兒,「姑娘,都是奴婢不好……」

「行了,起來吧。」然素不擅長安慰人,何況這也不是白橋的錯兒,長長伸了個懶腰,向一臉沉重的綠水道,「我餓了,三嫂送的吃食在哪里,快取來。」

吃飽了才有力氣找那個給她下絆子的人。

綠水忙哎地應了一聲,將放在高幾上的食盒拎到桌上,默默打開。然素這會兒是真餓了,聞到食物香氣,食指大動。

白橋和綠水見她面色鎮定,吃得香甜,也被這心緒感染,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等她吃完了飯,白橋上了茶,道,「姑娘,要不要去尋三少爺和三少女乃女乃來?那姓秦的是太太的親佷子,雖有二少爺作證,老太太過問。萬一她再倒打一耙,沒個人在身邊幫腔,到時吃虧的還是姑娘。」

「好,去請吧。」然素往外看了看天色,已是午時末了,想必宴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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