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甲是正太 50 我要給隊長做飯

作者 ︰ 七月鬼生蓮

表面上看來,花自的表情依然鎮定沉著。可他卻噤聲了半餉沒有回話。

事實上,魔術師對雲陽那一頓暴打,早就把他給嚇住了。剛才明明只是魔術師問了一個問題,雲陽也回答了一句,也許是因為答案不合魔術師的心意,結果就……

現在掌領大人轉而問他了,如果他回答得不好,是不是也要挨揍?可隊長總說他是傻蛋、呆子,他也覺得隊長說得很對.回答問題這種事情,他肯定很不擅長吧?如果他貿然開口,肯定會惹掌領大人生氣的吧?

魔術師見他保持沉默,不由皺了皺眉頭,略帶不滿地催促︰「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難道在我面前,你還要擺擺架子?說,之前杜舍請你去第一軍,你為什麼不去?拿了一次軍演比賽的冠軍,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請不動了?覺得杜舍給的價碼還不夠高?那你說說看,你覺得什麼條件才配得上你的身價?三十六軍又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留在那兒?」

倒霉的雲陽,听見魔術師這麼一說,才終于知道自己是為什麼又惹惱了老師。他驚訝地看著花自,這就是今年軍演比賽拿了冠軍的那個孩子?他居然敢拒絕杜舍?牛,真牛,而且還是剛出生的牛——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地下城里敢跟杜舍叫板,事後還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魔術師,另一個就是溫月。花自算哪根蔥,居然也敢讓杜舍吃鱉?

杜舍「邀請」花自,而不強行威脅他接收調動,那是給花自面子,也是給自己面子,表示這是一樁你情我願的買賣,說出去雙方臉上都有光。實際上,花自要是真不情願了,不給杜舍面子了,杜舍又哪里會給花自面子?就算杜舍顧及自己面子,不想明著跟他這麼個小人物計較。可花自得罪了他,他事後要暗中給花自使絆子,那還不簡單?

雖然以前老是被杜舍挖走自己三十六軍的人,讓雲陽心里暗暗不爽,可是對花自死心塌地留在三十六軍的行為,他一點也不覺得感激,反而覺得很不贊同。他也好,三十六軍也好,根本就不是杜舍和第一軍的對手。無謂的反抗只能讓自己吃更多苦頭。今天他挨了老師這一頓遷怒的毒打,就是對這一點最好的證明。

花自听了魔術師一通連珠炮似的問話,根本就記不住幾句,更不要說想到怎麼一一回答了。

他只模糊地明白了一點,掌領大人在為他拒絕杜舍邀請的事情生氣,要他解釋這樣做的原因。這讓他很恐慌。掌領大人似乎希望他接受杜舍的建議,可他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啊。

既然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不如老老實實把自己拒絕杜舍的原因說出來好了。他在心里下了這樣的決定。

「我不能跟杜舍大人去第一軍。」他非常認真地說著這句話,仿佛這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信念。

「為什麼?」魔術師問。

花自略略組織了一下語言,用了幾秒鐘的時間打了個月復稿,才終于順利地說出了這番話︰「我要是去了第一軍,就沒有人給隊長做飯了。隊長不喜歡吃食堂的飯菜,沒有我給他做飯,他就得去食堂吃飯,他就會覺得很……難受,會不高興。我不想讓隊長不高興,所以我不能去第一軍。」

這孩子氣的理由,孩子氣的邏輯,孩子氣的語言……

听完他這番話,魔術師和雲陽都愣住了。這實在跟他們預料中的答案相差太遠。

「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魔術師有點兒不相信,他懷疑花自只是在裝傻,「三十六軍沒有給你任何好處?也沒有威脅你,如果接受杜舍的邀請就會有什麼後果?」

花自用非常好學的眼神看著掌領大人︰「好處?威脅?」

瞧他這嚴肅而疑惑的模樣,絲毫不亞于研究院里的學者們探討重大科學問題時的認真。這表情看起來很逼真,逼真得讓人覺得很假——怎麼可能真有這麼純潔的人,真的對軍隊里那些齷齪的交易一無所知?

魔術師拉下臉來︰「別跟我裝傻!我告訴你,不管三十六軍跟你有什麼交易,我都可以輕易讓它作廢!」

花自一臉無辜,繼續用好奇寶寶般的表情看著掌領大人︰「交易?」

「三十六軍是不是威脅過你?比如說,要是你接受調動去了第一軍,就會有人對你的親人不利?」魔術師盤問道。

「不利?」對花自說這種話無異于對牛彈琴,魔術師這番話,他只听懂了一個關鍵詞,「我的親人?沒,我沒有親人。」

「那他們是許過你什麼好處嗎?」。魔術師有點兒不耐煩了,邊說邊皺緊了眉頭,「比如說,要是你拒絕杜舍的邀請,他們就讓你提升軍餃,加發軍餉之類的?」

這次,花自思索了一下,過了幾秒才認真地回答︰「是說獎勵嗎?總隊說,我拿了冠軍,以後每個星期會給我多發半斤牛肉,三兩牛女乃。這個算不算?」

說到這兒,想起以後伙食得到改善,生活前景十分美好,花自不由幸福地露出了一個靦腆的、淺淺的微笑。

魔術師再次怔住了。雖然獲得軍演比賽冠軍,在他眼里不算什麼大成就,可也不至于只值每星期半斤牛肉、三兩牛女乃這樣的廉價獎勵吧?被人這麼輕易打發了,不但不覺得吃虧,還一副很知足很滿意的樣子,這算什麼?這孩子的價值觀根本和正常人不是一個水準啊。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誰知道這家伙是不是在演戲呢?

「你說你不肯去第一軍,原因就是你要給那什麼隊長做飯對吧?」魔術師問,「那麼,如果我同意讓你留在三十六軍,但條件是你必須被截斷雙腿,你也願意嗎?」。

花自睜大眼楮看著掌領大人︰「為什麼要截斷雙腿?」

「這樣你就不能再當機師,三十六軍也不會再需要你這種廢人了。」魔術師殘忍地笑了笑,「不過你還有雙手,還可以坐在輪椅上給你的隊長做飯。這對你的願望並沒有影響,不是嗎?」。

掌領大人是認真的嗎?花自難以置信地看著魔術師的笑容,心里直叫糟糕。

他果然是個傻蛋,剛才的問題肯定沒回答好吧?他果然把掌領大人惹生氣了,而且後果比挨揍還嚴重,居然要被截斷雙腿。那以後三十六軍就不會發軍餉給他了吧?還有總隊答應的牛肉和牛女乃,是不是也得泡湯了?而且還要坐在輪椅上……輪椅錢又得上哪兒找呢?

「一定要……這樣嗎?」。花自看起來略有些苦惱,像考試中遇到難解的問題一樣,絞盡腦汁地思考著。

「當然不是。如果你答應去第一軍,我就可以不罰你。」魔術師以為自己終于拆穿了花自的面具,得意地笑著說。

花自苦苦思索了老半天。這問題對他來說太困難了,他這以前還從來沒做過這麼艱難的選擇。如果去第一軍,就不能再給隊長做飯了。可就算不去,要是他因此被掌領大人截斷了雙腿,以後留在三十六軍,不也只會變成隊長的包袱?到時候,隊長會不會也不要他了呢?不能留在隊長身邊,他自己又成了殘廢,那他往後的生活……光想想就讓人難過。

可是最後,花自卻還是對掌領大人艱難地搖了搖頭。

如果去了第一軍,他就肯定不能留在隊長身邊了。而選擇留在三十六軍,雖然結果有可能會更糟糕,卻至少還有一線希望。就像掌領大人說的,沒了雙腿也可以當廚子,他還可以繼續為隊長做飯。所以,隊長可能並不會嫌棄他,不是嗎?

「我還是要留在三十六軍。」他鄭重地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魔術師又驚又怒。

這小子真的以為可以在自己面前裝傻嗎?他以為自己不會對他動真格?

「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魔術師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故意打開彈膛讓花自看到里面的子彈,又當著他的面檢查保險栓——是處于打開狀態的。這把槍隨時都可以進行射擊。「你覺得,如果我現在就用這玩意兒對著你的膝蓋來兩槍,你會變成什麼樣?」

花自瞪大了眼楮看著魔術師擺弄手槍的動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現在還想告訴我,你要留在三十六軍給你的隊長做飯?」魔術師用嘲笑的語氣說道。

掌領大人明明那麼生氣,為什麼還要笑呢?花自看不懂魔術師的表情,只能老老實實地根據他的問題,點點頭作為回答。

居然還點頭?這是在挑戰他的耐心嗎?膽子真不小!

魔術師氣到極點,語氣反而變得非常平靜,甚至有幾分溫柔︰「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一邊說,一邊從容地抬起手槍,瞄準花自的腿部,穩穩地扣動了扳機。

花自听見「 」的一聲巨響,隨即就感到難忍的劇痛從腿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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