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孩子 正文 72、退意已決接受審計,平心靜氣應付貴州

作者 ︰ 肖遠征

在夏天辦公室里,舒光榮在向夏天匯報昨天與深圳市蛇口海陸運輸貿易公司法人代表施雲里見面的情況。

舒光榮說︰「施總對過去的事作了道歉,覺得對不起你。答應到我們銀行來,就看你和王行長什麼時候有時間。」

夏天思考了一下說︰「我看就安排在明天下午吧!王行長那邊我去跟他協調。」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舒光榮乘機說︰「我這就跟他聯系。」說完,離開了夏天辦公室。

夏天拿起電話,剛說了一句︰「你好!」

電話里傳來夏天熟悉的王火炬的聲音︰「夏經理,你好!」

夏天說︰「啊!王經理啊?你好!你好!你有什麼關照?」

王火炬說︰「我們兩家支行是一根繩子上綁著的兩個螞蚱。同病相憐,你缺的資金,我也缺;你有的不良貸款,我也有不少。唉,老兄,你那邊國信代元公司清貸的事有進展嗎?」

夏天說︰「就是沒有哇,怎麼樣,你對藍天這個自稱的‘老紅軍的兒子’有什麼突破嗎?」

王火炬笑著說︰「他建的寫字樓也是正在賣,但他的牢騷怪話很多,我還真不知道他的背景,不方便來硬的。我們兩個聯手會他一下怎樣?」

夏天說︰「可以,什麼時候去?」

王火炬說︰「下午怎麼樣?你有時間嗎?」

夏天說︰「好吧,藍天那里你跟他約好。」

王火炬說︰「好,下午我開車到你行里,我們一起去。」

夏天放下電話,自言自語地說︰「事前留一線,事後好見面;處事留一手,日後好幫手。在這王火炬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

原來,王火炬曾經作為市民銀行稽核組的抽調人員兩次到湖貝支行開展審計,他在支行呆了多年,深知在基層工作的艱苦和風險,試圖通過臨時抽調的積極表現最終調動到總行工作。在他第一次到湖貝支行的時候,夏天對他多少看不慣,幾次差點翻臉。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平靜過去。而王火炬幾經折騰,還是沒能調動到總行,職級也與夏天一樣,當了寶安路支行的計劃信貸科長。最近,還傳出風聲︰他們全科正在鬧情緒,不知是否因為他嫌自己職級低而使的壞。

……

上午臨近下班時,夏天把任爾為叫到辦公室,給了一個電話號碼給他,對他說︰「這是三八大廈項目的聯營方之一的總經理高軍輝,據說他原來在部隊時是個師長,轉業後在一個房地產公司當老總。他在政府和軍隊企業方面還有不少關系。聯系他的目的,是看通過他能否找到陳善為,如果找不到的話,傳票要公告送達,就比較麻煩。」

任爾為喏喏而行,辦事去了。

下午,一輛豐田吉普車停在湖貝支行的後院,司機搖下左車窗的玻璃,探出一個頭來,向夏天的辦公室望著,右手按了一下喇叭。不一會,夏天走出辦公室,看到是王火炬,便拿了公文包下了樓,微笑著與王火炬打了招呼,鑽進車來。

王火炬隨即掉轉車頭,往廣西大廈開去。十分鐘後,夏天和王火炬到了廣西大廈,上了電梯,來到國信代元公司老總藍天的辦公室。

藍天是個場面人物,見到兩家銀行的信貸科長上門討債,臉不改色、心不跳,調侃著說︰「喲,喲,喲,昨晚我忘了看天氣預報了,今天刮的什麼風,兩個領導聯袂來慰問我?」

夏天笑著不答話,王火炬說︰「想你唄,來看你還不行嗎?」

藍天模著他自己那光溜溜的腦袋說︰「行、行,我是這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營業執照上的法人代表不是我。我不管大事,你們來了我就管喝茶。」說完,真的做起他的茶道來。

而王火炬也是大開大合之人,看到藍天在一旁弄茶道,不講貸款之事,問夏天︰「夏經理,你星期天會去釣魚嗎?」

夏天說︰「我長大以後沒有釣過魚,小時候倒是釣過急水,在河里一邊走一邊釣,釣過不少,有一回,我一桿釣了兩條魚。」

泡著茶的藍天,勾過頭來,插話道︰「一桿釣上兩條魚?沒听說過,願聞其詳。」

夏天說︰「說起來,不是什麼本事,上升到理論上來講,是中國人講的踫巧;外國人叫做把握臨界點。當時,十幾條魚是在爭著吃食,還是在水下談情說愛,我沒有看清楚。我只看到浮標猛往下沉,便用力一揮,一看︰魚鉤上掛著兩條魚︰那鉤掛著一條魚的嘴,掛著另一條魚的肚子。」

王火炬取笑說︰「這就和藍總這樣的老板,在媾女,被公安局一抓倆是一個道理。」

藍天說︰「別,別,別,我只好這一口,不好那一口!來喝茶。」說完,給夏天和王火炬每人一杯茶。

王火炬喝了一口,還是忘不了他的釣魚經,他說︰「你別看釣魚枯燥,當你戴上一頂草帽,配上一張小凳子,坐在湖邊看著那紋紋湖水,三兩個朋友你看我,我看你,中午小酌兩口,還真是寫意。不同的魚上鉤的方法還不一樣,有的小心謹慎踫了一下魚鉤,看魚鉤的反應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有的心浮氣躁,一來就吃,拖著魚鉤就走。這和人生百態是一個道理,你可以靜下心來判斷是什麼魚。尤其是當大魚上鉤時,你要跟它斗智斗勇,一會兒放線,一會兒收線,要玩到它累了,乖乖的任由你一根繩子拉上岸,全服你。這時,你那高興勁就溢于言表了。」

藍天打趣地說︰「我就是一條全服你們的魚。在你們眼中是大魚還是小魚,我說不準,好像還是一條漏網之魚。但是,你抓到我,貸款還是沒有辦法還。你看,當初,我向政府提出要蓋住宅,政府就說建寫字樓,現在寫字樓蓋好了,沒有人要,你就是把它拍賣了,還你的貸款也不到個零頭。所以,要怪只能怪政府。……」

王、夏兩人平靜地听著藍天發牢騷。

後來,藍天問︰「你們知道市民銀行班子的事嗎?」

王火炬問︰「什麼事?」

「這,你都不知道?」藍天顯得有點得意,搖晃著腦袋說︰「古丁力干不久了!而且問題還不少。」

夏天問︰「是嗎?」

藍天說︰「根據可靠情報︰古丁力在貸款問題上,貸款給香港六洲藥業有限公司四億元貸款是不行的。還有集資集體炒股分錢也是導火索,引起你們行內不滿。上頭的初步消息是︰他可能會受到嚴厲處分,終身不得在金融部門任職。連副市長吳斯斯也受到牽連。」

夏天听後,在心里想︰「都說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身為本行的一線人員,竟然不知道行里發生了什麼事,不論怎麼說都是失敗的。我原來花了很大的代價就是想結交各方面的朋友,但是,就是沒有能在關鍵時刻用得上的,全部都是短期行為。」

……

後來,王火炬開車載著夏天回支行的路上,夏天問道︰「藍天說的行里的事,你听說了嗎?」

王火炬說︰「沒有。」

過了一會兒,王火炬又說︰「我看十有**是真的。俗話說,槍打出頭鳥。像古丁力行長這樣的強勢領導,難免會得罪人,加上他又醉心于改善員工的福利,想讓大家得到實惠。這樣,便很容易讓別人抓住把柄。」

夏天附和著說︰「現在要做點事,的確很難。」

王火炬開著車,打了一下喇叭。然後,勾過頭來看了夏天一眼,笑著說︰「時下不是流行著這樣的順口溜嗎︰‘穿衣要穿布,光鮮又牢固;輕松悠閑走,清爽有風度。吃飯要吃素,延年又益壽;眾口最難調,圓潤沒壞處。喝酒要低度,喝高也醒悟;酒友談正事,裝醉保無誤。當官要當副,濫竽充充數;萬一要擔責,有人在高處。’你看,官場上官油子的嘴臉多深刻!」

夏天听後也笑了笑,回應道︰「這種風氣于我的性格和為人是格格不入的!」

王火炬說︰「所以,我看你在官場上不一定吃得開。你說呢?」

夏天認真地說︰「這要看我遇上的是怎麼樣的領導。真的!」

說話間,小車已經開到了湖貝支行門口。王火炬把車停了,夏天與他打過招呼,下了車,目送王火炬離去後,才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市民銀行總行派到湖貝支行的「三清」聯絡員宋精英來到王顯耀辦公室。

出于禮貌,湖貝支行的主要負責人王顯耀、陳作業、夏天都在行長室與他見面,順便介紹湖貝支行的清收情況。

宋精英是一個年齡大約有五十的高大的北方漢子,在他身上好像什麼都可以用一個「大」字來形容︰不但形款牛高馬大,而且頭大、面大、一對眼楮也很大。人們看他的身材和長相,一般會估計他壞不到哪里去。

他是一個剛剛來到市民銀行的人,人事部門先把他放在計劃處,還沒有職務。

深圳這個地方用人有一個特點,在你剛調入落腳的單位,除非它是一個剛剛成立,要你要得很迫切,靠你去籌措爭天下,會給你掛上一定的職務。否則,不論你過往在內地當過什麼官,來到深圳時,那官職資歷在人事部門眼里就只能僅供參考。你要任新職,到了單位看你自己的表現。

這宋精英可能在過往經歷中,有點職務,但來到市民銀行後則沒有什麼說法。這對于他這樣的年齡段來說,要對二十來歲的人叫科長、處長,怎麼說也有點別扭,也許他現在就在努力弄個一官半職的操勞之中。因此,他來湖貝支行的聯絡工作很有可能作為他升官的階梯之一,是要努力的。

支行的三人听過何人友的說話,比較中性地向他做了一般情況介紹。

宋精英听完介紹後,對王顯耀說︰「昨天下午,我到了信貸處了解你們的情況,他們也很需要你們的情況反饋。你們對信貸處有什麼要求嗎?」

陳作業說︰「我們就是希望信貸處多幫我們搞活經營,在支行工作不容易。有時候半年才聯系到一個貸款戶,有時候一些貸款戶是有關系的,不貸不行的,能不能用特例的辦法批下來。有責任的時候,大家算總帳,承擔下來。」

宋精英听完,兩眼一亮,說道︰「你們可以寫一個請求協調的函件,我從旁協助你們,把事情辦好。」

王顯耀警惕地看著他,不置可否。

夏天看看雙方正事已經談完,對王顯耀說︰「下午我約了深圳市蛇口海陸運輸貿易公司的施雲里過來見行長,談他的貸款的處理方案,兩個行長有空嗎?」

王顯耀說︰「叫他來吧!」

夏天又說︰「最近,我和寶安路支行的同志一起搞清收,听到一個消息,說總行班子要變了,是真的嗎?」

王顯耀欲言又止地說︰「古行長可能調到北京……」

王顯耀的話還沒有說完,宋精英顯示出對情況很了解,說︰「不是!根據昨天晚上的最新消息,古丁力要麼到廣州,要麼到珠海,都是北京的關系。」

「好像市民銀行員工交風險保證金,投資證券的事不行了?」夏天試探著問。其實,夏天對于藍天說的貸款給香港企業的事也判斷是真的。但是,礙于宋精英的面,不方便說。

王顯耀說︰「這就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有的人得了實惠,還倒將一軍,讓頭兒吃不了兜著走。」

看官︰你從王顯耀與夏天的對話中可以听出,在夏天、陳作業、王顯耀之間,差不多處于不設防的狀態,已經可以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表達出來了。三人磨合成這樣,花了將近兩年的時間。但是,王顯耀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疑慮︰夏天究竟在金融服務社的老貸款問題上陷入有多深,有沒有問題?如果有的話,問題有多大?

第二天一上班,王顯耀打電話叫陳作業、夏天到他的辦公室。

兩人來到後,看到行長室里已經坐著幾個人。王顯耀對陳作業、夏天說︰「這是貴州政法部門的同志,一個是王為夫同志,一個叫周偉同志。他兩人來我們行,主要是對邵華案件的取證工作,要我們配合一下。」

王顯耀說完,對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說︰「這是我們的陳副行長,這是我行信貸科夏科長。你們有什麼要我們幫忙的,可以當著我們的面,說說。」

來人很客氣地與陳、夏兩人握手後,將原本放在王顯耀桌上的介紹信拿給陳作業、夏天看,並說︰「這是我們的介紹信。」

這是一張印著「貴州省公安廳用箋」的便箋上寫的介紹信,只見上面寫著︰

介紹信

深圳市民銀行湖貝支行︰

茲有我廳干部王為夫、周偉前往貴處了解邵華一案有關事宜,請予接洽為感!

禮。

貴州省公安廳法制處(印)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王為夫說︰「我們這次來打擾銀行,主要是來了解︰當時邵華在貸了第一批款後,沒有還,又增加貸款340萬元,這是什麼原因?」

陳作業說︰「當時在老貸款壓在那里的時候,邵華找上門,要求我們增加500萬元新貸款才能搗動原來的貸款,我們不就硬著頭皮增加了。沒有想到增加了還是沒有還。」

王為夫又問︰「經辦人還在支行嗎?」

夏天說︰「我是經辦人之一。」

王為夫說︰「我們能單獨向你了解情況嗎?」

夏天說︰「可以。」

王為夫對王顯耀說︰「王行長,我們到夏科長辦公室去了解一下,要什麼情況再來找你幫忙?」

王顯耀說︰「好。」

于是,貴州來的兩人跟在夏天後面,來到夏天辦公室。

大家坐下後,夏天給了他們每人一瓶礦泉水。然後,夏天問︰「你們是要問些什麼呢?」

王為夫說︰「你先作個大概介紹吧,然後我們做個筆錄就行了。」

于是,夏天對這筆貸款的起因、客戶來源,後來為什麼再追加,當時邵華提出由企業與銀行共同投資做這筆貸款,最後因為夏天本人持否定態度而改作貸款。同時還因為時間緊,貸款的配套存款都是發動全行員工去尋找的。這筆貸款的會議研究過程中,還有現在仍在支行的秦現虹、陳作業在場。

王為夫听後與周偉交換了一下意見,認為能說明問題,便對夏天說︰「我們做個文字筆錄吧,回去好交差。」

夏天說︰「沒有問題。」

于是,他們一邊問一邊寫,做著詢問筆錄。

當他們做完後,拿給夏天看,並說道︰「你覺得不符合你本意的,可以提出來或直接改正。」

夏天看完後,在筆錄的最後一頁寫道︰

補充說明︰

第一,這個客戶來源是金融服務社莊宇總經理的客戶,我所在的信貸二部只是被分配做該筆貸款。

第二,這筆貸款的目的是為解決老貸款的積壓而增加的,經金融服務社三個老總、人事經理和信貸經理參加的會議集體決定。

第三,借款人當初提出企業與金融服務社共同投資的形式出資,正是因為我的反對而沒有通過。

第四,這筆貸款的配套存款500萬元,是在應急情況下,發動全行員工完成的。

其他情況屬實。

夏天

1996年11月20日

王為夫看後,叫夏天按了手印。收好後,對夏天說︰「夏科長,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就是把這340萬元的去向協查一下。」

他說完,拿出《協查通知書》給夏天。

夏天看後,寫了一個請營業部查深圳泰山工貿有限公司于1995年2月20日在340萬元貸款出帳後,資金去向的協查函,並將該書拿到王顯耀辦公室,跟他說了一下,王顯耀在夏天寫的那張紙上簽了個字,夏天拿到營業部,叫譚飛燕辦去了。

半小時後,譚飛燕將所查的結果寫了一個蓋有營業部公章的便函給夏天,夏天將營業部的便函先給王為夫看。

他倆看後,對夏天說︰「麻煩你寫在這個回執上。」

于是,夏天照格填詞,形成下文︰

協助查詢存款通知書

(回執)黔公刑字第123號

你廳黔公刑字第123號查詢泰山公司1995年2月20日的340萬元貸款(存款)的來函收悉。現將340萬元貸款有關情況提供如下︰

1995年2月20日,我行貸款340萬元給泰山公司,由貴州招商(深圳)公司擔保。擔保方已出具法人代表證明書、委托書,貸款經辦人為邵華和公司財務沈爾人,手續合法。貸款出帳轉入結算戶後匯至廣州中行信用證帳戶,以支付貸款申請書上所述的軸承鋼生意的應付款。(匯往︰廣州中行東川路辦事處,帳號80901682,收款方︰中華冶金進出口廣東公司,金額︰參佰壹拾萬元整,小寫310萬元。)

深圳市民銀行湖貝支行

1996年11月20日

夏天寫好後,給王為夫看了,王為夫覺得可以。于是,夏天將回執和營業部的原始材料一並拿到行長辦公室,王顯耀看後,同意用印,夏天隨即找到許愛群蓋了支行公章。

夏天回到辦公室,將回執交給王為夫。

他們兩人很高興,王為夫說︰「夏科長,你什麼時候到貴州玩的話,給我打個電話,我一定幫你的忙。」說完,他拿出筆,在夏天提供的電話號碼本上鄭重地寫下兩個電話號碼。隨後與夏天一起到行長室,與王顯耀和夏天握手道別。

這是貴州方面在沒有與深圳同行聯系的情況下,單獨第一次來湖貝支行辦案,此後他們便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個不停,好像到深圳辦案有什麼好處似的,讓人目不暇接。

這兩人走後,在行長室只剩下王顯耀和夏天兩人,夏天對王顯耀說︰「貴州方面也在與邵華打民事官司,我們的判決書一說抵押無效,他們立即向貴州省高院申請查封(扣押)令,于八月十六日對房地產實施保護性查封,這明顯是沖著我們銀行來的。」

王顯耀沒有對夏天的講話作出反應,而是說︰「老夏,現在總行也是可能換班子的時候,你我在說話時要多注意,上次跟你說的易木子的事,說明你們科里有人通水。」

夏天真誠地對王顯耀說︰「是,我一定注意。這些都不是省油的燈。」

王顯耀又說︰「那三個剛剛報到中院的系列貸款案,要抓緊開庭,爭取早日結案。」

夏天說︰「皇龍大酒店和三八股份公司方面,我正在協調借款人到庭,以減少公告送達的時間。雄鷹公司方面叫舒光榮聯系李一華也要到庭,但是,質押人就要李一華聯系他們,開出委托書接收法律文書。」

王顯耀說︰「看來李一華也是上當受騙的受害者。到時候,我也找機會跟李一華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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