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第十章，惡貫滿盈的殺人犯8
「尹處長，你對我的談話是否不理解？我可是夫人的秘書。上邊的事我可能先知道也許後知道，但畢竟是我知道，中國的政局是建立在沙丘上，兩種政治勢力，無論在明處還是在暗處互相敵對，相互絞殺，你還看不出來？」秘書對政治局勢的分析，尹君生真的動了腦筋，略有所悟。似乎剛才的想法和自己忠心報國的思想並不那麼純正。為誰？是為自己還是為了**和高德福？中國的天下到底誰的？誰主中華民族的沉浮？他不清楚。段開明看著他那張疑惑的臉，尤其是那雙迷茫的搖擺不定眼楮，知道自己是迷了路又不知去向何方。他說︰「我作為秘書，不應該給你披露上邊的事，可是你我的雙腳都站在沙丘上，政治的暗流每時每刻在沖刷著我們腳下的沙土，在掏空政治的基石。我們這些身為首長的秘書，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成為他們的殉葬品。」
尹君生承認自己是個愚人，但他是個軍人，他的職責是保證高局長的安全。段開明也是給首長‘當差’的，都在履行各自的職務。但是作為知心朋友，段開明是向他轉發路透社的消息，人，多知道點總比少知道，或者不知道要強。在中國政局形勢多變的時刻，選誰？跟誰走？心里要有個數。但是要守口如瓶。在這點上，尹君生的嘴對礙事的話一向守口如瓶，像嘴上貼著封條。現在他最關心的是找媳婦，問裴秘書，那個大學生什麼時候能見面？他的心鞏鞏的，恨不得明天就要看到那個女孩兒。但是尹君生又想到他是個職業軍官，已經月兌離了兵役制的法定年限，三十歲的男子漢，算的上事業有成，比起那些當了三兵退役的人算的上強者，大小也是個營級干部，有權力決定自己的事；再說現在的高局長也管不了這麼多，他整天長在**的官邸，恐怕想管也沒那個時間。久坐就能生惰，時間長了連那個心思也沒有了。看到尹君生有這種違抗局長軍令的情緒，這時的段開明趁虛而入，他竭力，甚至是鼓動尹君生自己做主，當個真正的漢子，出了事他在夫人面說幾句好話就行了。
有段開明這句話墊底，尹君生一直不安的心才算踏實下來。時間已近十二點，段開明站起來，握著尹君生的手辭行︰「再見了。說句後話，識時務者為俊杰，中國的時局正處在激劇變革時期，我們要給自己準備條後路。還有兩派無論怎麼鬧騰，大形勢不能變，.那就是向前走，無論前進的路是什麼！」
听段開明一說這話，尹君生的心就打撲騰，以後究竟鹿死誰手很難預測，他們這些人的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裴兄，真不想讓你走，這樣吧，咱們到飯店里喝幾杯。」段開明看著尹君生既是求助又帶著客套的臉色笑著拒絕了，只能以後再說吧，後會是有期的。他轉身出門走了，為了保住他的秘密，沒讓尹君生送行。但是以假當真，受益匪淺的尹君生非送不可，從樓上走到樓下，一直來到了樓門口，見他還不退回，段開明的心里可擱不住了，握住他的手硬把他推回去。無奈的尹君生也只有到此止步。他覺得這位有獨特見解，消息靈通的夫人秘書很重要，自己是個聾子，政局的波浪沒打到他眼前，他就會一門心思地為高德福賣命，當一條為他護衛咬人的狗。而今天，他的心像進入廣漠的世界，看到自己的現在，也推測到多變的、甚至災難性的未來，在高德福門下，他是個听命事從的一條狗。他急需要反目，可是誰又是他的知情人呢？不能子彈打死頭上才能辨別是非呀？現在的尹君生需要一個能隨時通知他的知心朋友，而這個朋友卻從天而降，恰恰又是個能夠通天的裴建國。
出大門時，李慧嫻正在收發室，她特意出門向段開明照個面，此時的尹君生有意擋住李慧嫻，看著段開明出了大門口才回頭走向他的保衛處辦公室。但是李慧嫻想盡快知道段開明同尹君生談的情況，還是走出大門，向段開明存車的方向走去。這時的段開明已經鑽進車里，他看到向他走來的李慧嫻，心想不能讓她在這里上車，萬一這里有高德福的秘探怎麼辦？一旦讓密探發現，她李慧嫻在公安的處境很難存在了。他把車開走了，但是行駛的很慢，車穿過長安大街來到王府井南口，向四周看了又看，月兌離了那塊危險區域，下了車向南看，這時向他跑來的李慧嫻不是徒步快走，而是騎著自行車，向他這個方向快騎，段開明向她招手，李慧嫻氣喘吁吁來到他的車前，鎖上自行車查看左右沒有跟蹤的嫌疑人，即刻鑽進段開明的車里，事不宜遲的段開明立即將車調頭向東，駛入東長安街的快車道，到了東單又向南拐，直接駛向不遠的東單公園。車還沒到公園大門口，二人就下了車，慢步走進公園的大門。向右直接順著羊腸小路上了山，來到半山腰找了個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