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第七章，你還嫌殺的人少嘛9
見這位過去的老首長不買他的帳，高德福只好故做心痛欲裂地連聲嘆氣，嗨，知我者又能是誰呢？他只好走出囚室的門口，等到把門關上。他暗中咬著牙齒攥起拳頭，恨不得立即把他除掉，而臉上卻仍然表現著那種讓首長理解的，心情交慮的，又是無可奈何的自我悔恨之情。
兩個人都走出了陳林的監室，監獄長關上鐵門把門鎖上。他不時地看看高德福的臉，腦海里回蕩著他對陳林的態度和說的那些話，不理解此時此刻他臉上的，瞬息萬變的楮雨表。為了問個究竟，他緊緊跟在後邊，揚著頭像個哈巴狗，向高德福提出一個難解的問題︰「高局長，在辦公室里您還在責怪我為什麼沒把他餓死，而現在又對陳市長表現出那樣的憐憫和愧疚，政策的尺碼即能拉長又能縮短，即能正又能反，時雲時雨，又時而刮起強烈的台風？讓我們這些做具體工作的人，怎麼去理解？您說您說？嗨，高不成低不就，實在無法掌握？！」
高德福會意地一笑，拍著監獄長的肩背，意思是對于他是政治上的需要，官場上的爾虞我詐是常有的，當然了，這也是感情上的自然流露，陳林畢竟是他過去的老首長，跟他的舊情抑郁言表;不能一見面就陰陽怪氣地罵他個狗血噴頭。嗨，人嘛，畢竟是感情動物︰我跟他拘著很大面子。再說我是局長，不是像你一樣的下屬。就在他說話表態之際，突然臉一變，命令監獄長，現在的陳林、李慧敏、李賀然三人已經命懸一線！監獄長一听命懸一線，心里感到陳林三人幾分可怕和可憐，問高局長，你還要干什麼？不是已經定了嗎？高德福見監獄長還在追問，鄙視地撇了他一眼，心里罵他真是個白痴！直接了當的說︰從今開始要把他們推向死亡！啊？死亡？！監獄長驚詫，那不太快了嗎？我是說要給我一定的時間！高德福強調，現在是要你執行命令的時候，監獄長听是刻不容緩，心里可真的像上了吊似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但是高德福是等不及的，他推行的步驟，是首先讓他們奄奄一息。
高局長的話猶如晴一聲霹靂！真的讓監獄長慌了手腳，愕愣愣的眼楮一個勁的問高德福為什麼？而高德福避而不談原因，督促監獄長立即按他的命令從事，從今的晚上開始，他要親自對他進行督辦。監獄長一直在愕然地站住，簡直不能相信這瞬間的變化如此之大，兩只眼楮仍然像死人一樣盯住高德福。是不理解，又是走的太快了，他什麼準備也沒有。高德福鄭重地敲著監獄長的腦門︰「我再說一遍，這是命令！是對你的一次嚴峻考驗。」見監獄長仍在搖頭，高德福又向他重復一遍，說這是夫人**的命令！你可不能屬錛啄木的（捉木鳥），鑿起樹來在我面前耍花稜！
「都這樣干嘛？」監獄長問，他的腦海里在回味著那個花稜，「比方說陳林的夫人李慧敏和刑偵處長李賀然。還有……」
這時的高德福又重申，他說的是陳林他們三個人，一個也不能少，讓監獄長回去準備，下午四點他親自來檢查。高德福片刻的思索之後又問︰「有藥嗎？」監獄長說有，是烈性的，他親自保管。高德福又囑咐監獄長，不要一下毒死，他要的是奄奄一息，這是他唯一的尺碼，不能越過。監獄長一听即不能拉長更不能縮短，要恰到好處，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他要親自調劑。但是他伸手向局長要酬勞？因為這不是一般的公務，是牽涉到很多致命的後患，高德福听後一想，這算的了什麼？像打發要飯的花子，立刻答應，到時候他會派人給他送來。
送走高德福，監獄長回到他的辦公室打開保險櫃，取出一包劇毒品，毒品是灰色粉沫，為了不讓別的人看見，他把門鎖上，拉上窗簾，而後拉開抽屜拿出個小塑料瓶倒上毒粉，又從保險櫃里拿一包白色的精粉，兩樣攙和在起……為了達到預期目的，他把這些制劑攙在肉餡里，開著車去了郊外的農村，看到路上跑來跑去的狗，即刻停車，打開車窗，伸手扔給那條狗一包，扔完了開車就跑，過十分鐘又開車轉回來，他看到那只吃了肉的狗躺在地上，四條腿在踢騰。監獄長即刻想到溝對的劑量，劇毒粉放的多了，因為高德福要的是奄奄一息，而去往奄奄一息的道路不是一兩，而是一個星期，可那只狗僅用了十分鐘？太快了，這不是他要的結果。高德福回到他的辦公室，即刻調劑了配比。
一切停當之後，這晚飯前，高德福把配制好的藥送到監獄長的辦公室，熟門熟路的監獄長看到藥的外型，點頭，稱高德福是個置人死地的行家。按著局長指令，到中午開飯的時間，按著規定的劑量，分別給陳林三人的飯菜中放進適量的劇毒劑，攪拌均允，交還給送飯的管理員……
六後的星期一上午八點,李慧嫻和女兒李梅來到功德林監獄的大門口。這次來監獄仍然是段開明開車送來的，為了躲避高德福的眼楮和他手下的便衣的偵察跟蹤，他的車停在小西路口，娘兒倆下車一直徒步走功德林監獄的大門口，而段開明並不在那里死等，他開著車去了北太莊，而後向東又向南拐，進了一條去功德林監獄的胡同。來之前他看到劉麗珠交給李慧嫻的探監證和高德福向劉麗珠立的誓言證書。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劉麗珠一定會親自來監獄，監視高德福的行動，他特別反復琢磨了誓言中的最後那句話，這次探監的成敗直接關系到她在高家的去留，高家指的是什麼？什麼叫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