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穴真情 27.第五章、誰在攔我的車 4

作者 ︰ 西蒙雨

第27節第五章、誰在攔我的車4

時間快接近四點了,段開明看著表,不能再耽誤時間了,站起來向高德福告辭,告辭時恭敬地雙手合實作揖辭別。這是江夫人的秘書,高德福不能怠慢,他要把妻子劉麗珠叫來一起下樓送別,段開明熱情感謝,而臉上卻在拒絕,心里說多兩只眼楮不如少兩只眼楮好,他不是**的秘書,萬一讓他的老婆看出破綻他今的一切成功就全完了。高德福知道妻子在睡夢中,出來也會披頭散發的難堪,這是向**的秘書表示恭維和真誠,但並不表示真正的要去,也僅僅是說說而已。二人心靈深處都埋藏著不可告人的東西,索性都‘不咎既往’。高德福送秘書下樓到了一樓門口,本來應該送他到大門的轎車前上了車的,這是很禮節的,也是不可或缺的。可是段開明最擔心的是出了樓門後,高德福會發現他的車並不在樓下,如果高德問下來,他這個‘秘書’怎麼回答?這一關既是關鍵又很難過的去。而他的車是在前邊很難讓他發現的叢樹林中,一旦讓高德福發現心里起疑,他會立刻給**打電話,到那個時候他段開明就會真象大白,這五號小樓是虎穴,他段開明是在拔高德福這只老虎的牙。段開明用盡了所有都不能阻止高德福的那兩只腳,就在這時樓上突然傳來女人的尖叫,叫聲是那樣的邪乎,是那樣驚心動魄,像見到鬼,更像在用刀子殺人!高德福驚恐萬狀,听不出是他女兒還是妻子劉麗珠,他什麼也不顧了,連向秘書說句抱歉的話也沒來的及,轉身就騰騰地往樓上跑……

是助我也,還是不怕賊琢磨就怕賊惦記,段開明不知道這個賊惦記的是高德福的老婆還是他的女兒,他見時機來了,出樓門轉身跋腿就向那片樹叢里跑去。

妻子劉麗珠一直沒睡下去,听到丈夫要送裴秘書走,而且听腳步聲正在下樓,就站在涼台上向大門口偷偷看,雖是黑壓壓的夜,但是點點燈光能看的出一個男人鬼鬼祟祟邊跑邊回頭看的形影軌跡,她感到奇怪,為什麼**的秘書沒開車來?而且還是走走跑跑,像偷東西的賊?

那幾聲吼叫像披頭散發的紅舌鬼,那長長的舌頭正舌忝在女兒高娜的臉上,她驚恐地跳下床捂著臉吼叫,她恐怖,她不知所措地撞開門跑到大廳,剛要下樓就被跑上來的爸爸抱住……可是這一切像是鬼打牆了?走廊上的媽媽不知是一點也沒听見還是鬼給了她神差,讓她有意對女兒的吼叫無動于衷,她現在正一心一意地在琢磨,那個跑跑停停不時向後看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段開明來到車前,李慧嫻已經把門打開,看到慧嫻話沒說,鑽進去,打開油門,趕緊開著車駛向大門口,李慧嫻看到他這樣的慌張,覺得大事不好,一定是被高德福發現,她急扭頭向後看,影影綽綽的有人影,好像還有車的轟隆聲,心里想完了,一定是高德福追上來了!李慧嫻靈機一動下了狠心,命令段開明,如果衛兵阻截就硬闖過去,哪怕把衛兵壓死撞死!段開明的車一直駛向大門口,還好兩邊的衛兵沒有阻攔,出了大門口段開明提著的心才算放下來,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李慧嫻也真的了把汗。其實後邊沒人追趕,往來的車輛是常有的,在這里住的都是高官,至少是部長或相當部長。

在車里段開明向李慧嫻作了全面的匯報,李慧嫻要知道的底細全得到了,這也算旗開得勝。但給李慧嫻的最大恐懼是她的三位親人要被高德福殺害,而且先是饑餓,但是不能餓的面黃肌瘦,更不能讓他們的臉色體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面目全非,如果餓而不死,也不能保持入獄時的面目就在飯菜里放毒,讓這些人在不知不覺中慢性中毒李慧嫻听後悲痛欲絕,李賀然就要永遠的離她而去了,她在流淚,在痛哭,在哽噎,但這都是無聲的。她要強裝硬漢,不讓段開明听到她的哭聲。可是她流淚的臉已經映現在中間的反光鏡中,段開明看著她臉上溪水般的淚水嘆氣,他的眼楮也濕潤了,他噙著淚,把淚咽在肚子里,在肚子里咬牙,他似乎看到他的爸爸段民,他的媽媽在死亡中的掙扎。

轎車一直向東邊的方向不快不慢地行駛,段開明仍在述說高德福的行動計劃︰不管陳林他們是病死,還是餓死,或者真正用慢性毒藥毒殺,時間都是在一個月內。他讓李慧嫻想辦法,同陳紅、小梅一起去探監,看看他們父母現在是什麼樣兒。那怕是最後一面,這樣會在陳紅和李梅的心里打上血恨的烙印,增加姐妹倆復仇的信心和決心。李慧嫻按奈住心里的悲痛,哭只是心里情感的發泄,像個手足無措的植物人,沒有實際行動能有用嗎?現在是要盡快地采取行動,實施原來設想的行動計劃。陳林他們就關在第五號監獄。那里是高級犯人的‘堂’。李慧嫻擦著臉上的淚水,她知道五號是末代皇帝愛新覺羅甫儀關押的地方,就在德勝門外的功德林。雖然里邊監獄是樓房,但那里的外圍和監房的管理仍然是個漏洞百出的。她想到那個大門心里就燃起劫獄的火焰,生騰起復仇的決心。她讓段開明想辦法敲開功德林監獄的大門,而且要以**的名義,她李慧嫻直接去監獄看陳林他們三個人,如果時機得逞……

段開明知道李慧嫻要策劃一次劫獄,他的心也在動,但是左思右想,這是個非常大而嚴密的工程,首先是高德福這關怎麼過去?怎麼取得他們的信任?而他段開明也僅僅是相似**的秘書裴建國。

段開明的車子已進入學院南路大街。他一直在思索如何打進功德林監獄,他去過不只一次,那里看上去是並不體面的大街,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那是個深埋在小巷子里的監獄的大門。

段開明和李慧嫻都在默默地沉思中。听到段開明的思路李慧嫻也感到問題的關鍵,她同段開明跟**和她的秘書裴建國之間,只是相貌和聲音近似,這是自然條件,是爹媽給的,二人都無可非議。但是行動中出了差錯,露了餡兒怎麼辦?段開明讓李慧嫻不要急于求成,要深思默想做長時間的準備。現在扳著指頭算算也僅僅是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對陳林他們來說是生命的最後期限,是短暫的,而對李慧嫻、段開明談不上短,但也算不的長,要劫獄那可不是一日之寒,首先是人手不夠,沒有陳紅和李梅前後呼應,沒有這兩個孩子打進去……

兩個人商量好要兩條腿走路,如果時機成熟隨時準備把陳林、李賀然、李慧敏劫走,沒這個機會也不要冒這個險,要轉而先顧顧眼前。別看李慧嫻的嘴硬,那是數奔捉木的,想到去看丈夫心軟下來︰「是呀!哪怕,哪怕先到監獄看他們兩眼,送點吃的,他們一定在餓著肚子呢!」她的心里又回到初起的想法,想起高牆,想起無法靠近的密集的電網,和那根本沒有窗口的囚室,禁不住心痛欲裂。自丈夫被牽連進去之後,她們一直沒見過面。他現在怎麼樣?真的會病死餓死嗎?她無法想象丈夫在獄中的境遇和生活狀態。

轎車停在李慧嫻家的門口,李慧嫻讓段開明回她的家,還有兩個多鐘頭就亮了,回你家也值不得,鬧騰了一宿總得歇會兒,她說小梅睡在里間,讓段開明睡在外間。段開明推辭,說車子在外邊很不放心,萬一發生意外,跟單位不好交待。李慧嫻不由分說,拉著段開明進了大院,院子里黑而沉靜,李慧嫻拉著段開明走進中院的水池旁邊,再往前來到她家的門前,掏出鑰匙打開房門,拉開燈先讓段開明先坐在椅子上休息,而李慧嫻拿起地上的暖水壺為他倒了杯水。

這時里屋的女兒李梅正在和衣而睡,听到開門聲便坐起來,但是她沒趕開燈,表姐陳紅去拉煉,屋子里只剩她一人。媽媽出去後,她一直提心吊膽地在家里等著,快午夜一點了,她困的實在堅持不住了,躺下又不敢月兌衣服。她來到媽媽和段開明跟前叫了段叔叔。段開明看著睡眼惺忪的李梅從里屋走來,很不好意思地啊了一聲,讓她坐下,李梅知道是為她爸爸的事在同媽媽奔走,看到段開明勞累的臉色,就感動的兩眼含起淚水,她握住段開明手,不知是那雙粗厚的大手的鼓勵和催促,還是她在激動中受到他手的力量的挑戰,她似乎感到什麼,立刻全身增添了力量,這力量是新的,全身不僅是有了勁,而且一會的時間這力量,這勁在全身就變的無窮無盡,那雙惺忪的眼楮也隨之隨之變的炯炯有神。是羨慕,欣賞,還是欽佩這是她心里有的,但不只是這些,她知道那是更深的,是跟他爸爸連在一起的。剎那間她覺得她自己變大了,而且有凜然之氣的萌生,她突然擁住段開明,她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激動的熱淚在往下流,可就是不知道說什麼。段開明輕輕地把李梅推開,扶在旁邊的床邊上坐下。旁邊的媽媽知道女兒心里在想什麼。

段開明看著這位風華正貌的姑娘,感到十分的可憐,他的心像一只遇難的船一樣在下沉︰論年齡,她仍是少年的歲月,但在面目上已經掛上青年人的風霜,前胸正在發育但還未成形,臀部正在豐滿中,只是話音還帶些孩子氣。但對家庭的事卻知之甚少。這個家多麼需要一個男人作頂梁柱呀!可是爸爸李賀然在監獄里,母女倆只能在沒有異性的深淵中苦度日月。

「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年還沒初中畢業。」段開明模著李梅的小手,他仍在尋找她臉上兒時的稚氣。

「剛初中二年級,再過一年就要畢業了。」李梅玩世不恭地蔑視社會給她帶來的不幸,目光中帶著嘲諷。「這有什麼?還不如個小學生!開始紅衛兵斗老師、校長,現在卻反過來斗我,說我是反革命的狗崽子,還有我的表姐陳紅,簡直不拿我們當人看!段叔叔,您看我像個十三歲的少年嗎?」段開明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搖頭是對她心靈上的打擊,他不忍心,點頭就是像,這會讓她興奮地跳躍起來。可是她不像,她沒有青少年的靈性和氣質,臉色應該是粉紅的水靈靈的,可是政治運動的歲月,紅色革命的風霜,像銼刀一樣無情地刻在她的臉上,不管她接受還是反對。她心靈上的傷疤太多了。段開明想起蟲吃棗兒,問小梅見過沒有?小梅支愣著兩眼搖頭不理解,但看段開明認真的臉色像是在回答她剛才的話。李慧嫻讓女兒給段開明倒茶。她覺得他比喻的很好,她吃過。這樣的棗在農村棗樹底下是常看到的,所謂蟲吃棗兒是早熟,別的棗還白著呢這種棗就紅了,棗上有個小圓眼兒,掰開里邊看,有個小白蟲,還有許多蟲糞,把里邊的糞吹淨,吃起來也是甜的。李慧嫻看著女兒的臉嘆氣︰我們這樣的家庭都遭了‘蟲災’,咬的都是我們的心!把我們的心快掏空了,孩子們每都在疼痛中過日子,能不早熟嗎?這里她特別想到陳紅。紅燈記里有句唱詞︰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就是段開明對小梅的回答——

去韓國一周,未上傳,請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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