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誤 也許從此以後會更珍惜,天長和地久。

作者 ︰ 離殤三萬場

「莫姐姐挺單純的,應該不是要做什麼壞事吧?」阮四有些遲疑。

阮三冷哼,「表面越是無邪的人,內心越是繾綣決絕。她非池中物,我已經放棄算計她,她倒是來算計起我了!」

「三哥有什麼打算?」

阮三道,「她既約我,我自去便是了,我倒要看看她耍什麼把戲。」

三更時分,阮三準時出門,西苑到東院一路暢通無阻,竟然連巡夜的守衛都沒有遇見一個。到了東院,莫小念的丫鬟早已經守在了門口,見阮三遠遠地過來了,見了禮,將他從後門引進院子,直到莫小念廂房門口。

丫鬟上前敲門,「姑娘,三公子來了。」

「進來。」屋里一道懶懶的聲音應道。

丫鬟福身退下,阮三特意瞧了瞧隔壁阮秋鏑的寢室,屋里一片漆黑,他知阮秋鏑睡覺一向不喜熄燈,所以這情況便是還沒回府了。

三更天還沒回來,今晚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吧,這東院今晚處處透著不尋常和詭異。

可是越是危險的東西他便越是喜歡。阮三隱去眼中滿滿的笑意,推門而入。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合歡香的香氣,屋里的燈光很暗,濃郁的紫色,散發著神秘性感的味道,床前薄薄的輕紗後,女子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

「你來了?」軟酥入骨的聲音,「過來。」

即使知道是場陰謀,他仍忍不住小月復一熱。

「過來啊。」輕輕的笑聲仿佛帶有一種魔力,阮三情難自禁地向聲源處走去。

就像是海妖的歌聲,但凡听見的人便逃不開那場噩運。

一只光潔細膩的小腿從紗幔後面伸了出來,在床沿邊上晃蕩,無聲地召喚著他,過來,過來??????

阮三呆呆地走到床前,莫小念從床上翻身而起,撩開窗簾攀上他的脖子,將他拽倒在床上。

「你喜歡我嗎?」她低低地笑,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他的胸膛。

阮三喉嚨一動,只是深深地看著她,並不說話,半晌,突然翻身狠狠地將她壓在身下。

他來的時候特意叫上了幾個守夜的門童,來見證他並非不請自來,而是因她召喚。所以她勾~引他,想要預謀什麼勾當,他並不怕她。就算是老爺子來了,也不過是兩人作風不正私下敗德而已,說不定還會歪打正著將她賜婚給他,莫小念再聰明,不過是個女子。

可是他低估了這個女子的狠毒和心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女人本身就是對男人致命的誘惑,除非他是柳下惠,不然絕對控制不了下半身的動心。

而感情又恰恰是人最致命的弱點,除非他是銅牆鐵壁,否則絕對有突破口。

她並不是有多聰明,只是懂得利用某些東西去得到想要的效果。

正在兩人吻得如火如荼的時候,門被猛地推開,一道憤怒絕望的聲音讓他全身一僵。

「阮春花,你還要怎麼解釋!我杜琪琪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你的謊話!你放心,這一次再也不會了,阮春花,我要與你一刀兩斷!」

說完,杜琪琪掩面狂奔出去。

阮三怔了幾秒鐘,一把將莫小念推開,驚恐地叫了一聲,「琪琪!」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失魂落魄地追了出去。

小念被他推到地上,後背重重地撞上桌角,痛得她躺在地上哀嚎了好半天才勉強爬起來,冷汗淋灕。

顫顫巍巍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了半天勁兒才感覺背上的痛感減輕許多。

「莫小念,我真是遺憾沒有早一點遇見你。」阮秋鏑不知道什麼出現在窗前,抱臂斜靠在牆上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少說風涼話,也不知道是被誰逼的。」翻了一個白眼,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阮秋鏑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不過莫小念,我們這樣的人死了以後會下地獄的。」

這樣一個我,愛上了那樣一個他,注定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吧。莫小念惆悵地想。

「好一招聲東擊西,讓阮三誤以為你要陷害他深夜入你寢室行凶,圖謀不軌,可實際上你的真正目的是要挑撥他和杜琪琪的關系讓他力不從心,順便也激怒了老頭子。」阮秋鏑連連喟嘆,看著莫小念的目光多了一份欣賞,似自言自語道,「這般蕙質蘭心的人兒,我越來越舍不得放開了呢。」

莫小念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陰**,「你以為只是鞏固了你的世子之位嗎?呵,以杜琪琪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再給機會讓阮三做任何解釋,那般剛烈,只會有一個結局。」

阮秋鏑感覺自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你的意思是??????」他上前一步抓住莫小念的手,聲音止不住顫抖,「你是要斬草除根?」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莫小念甩開他的手,上前跨進一步逼近他,冷冷道,「杜琪琪一死,阮三必定力不從心,依仗老爺子對我的寵愛,你只需到他跟前去進言,說我約阮三相會,他為了杜琪琪拋棄了我。我再到他面前哭上一哭,老爺子怒極,必將阮三趕出寧王府。不過我看你們那大姐也不是什麼軟角色,你必得好好

應對,否則功虧一簣就與我無關了。」

「害死一條人命,你今後會不會夜不能寐?」阮秋鏑似笑非笑,目光別有深意。

莫小念反笑,「我信佛,不怕一切牛馬鬼神。」

「佛是不會保佑壞人的。」

「那麼多的壞人都好好地活著,好人倒死得很多。或者這輩子積的德要下輩子才能得到報答吧,管她的呢,今生還有那麼多日子要過,誰有興趣去關心下輩子會不會過得好呢?」莫小念無所謂地聳聳肩。

阮秋鏑邪邪一笑,將她逼到牆角,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低頭戲謔地看著她笑,「也許你會做噩夢的,夢到杜琪琪鮮血淋灕地抓住你的腳,找你索命。」

「我不怕做噩夢。」莫小念垂眸淡淡道,「我既做出了這種事,便是做好了心里蒙上一輩子陰影的準備。」

阮秋鏑深深地盯著她看,嘆氣道,「你留在我身邊可好?世上難找第二個如你的人,得莫小念者得天下。」

莫小念一怔,突然恍然大悟,驚詫道,「你要的不是寧王府,而是整個天下?」

「難道我沒這個能力嗎?」阮秋鏑笑道。

莫小念搖頭道,「不是有無能力,戰亂剛過去,人們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回暖,你又何必挑起戰爭?皇帝的寶座不是那麼容易坐的,只要老百姓過得好,誰做皇帝不都是一樣的嗎?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執著呢?」

阮秋鏑背過她,聲音听不出喜怒,「我只是不喜歡,不願意,不允許我的生命掌握在別人手里。」

頓了頓,又道,「人活著都是有***有追求的,只是***追求不同而已,只要你願意為之付出相應的代價,那麼你必將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之所以還沒有得到,是因為付出的還不夠。」

「得到並不是擁有。」莫小念冷笑。

「有什麼東西又是我們擁有的呢?」阮秋鏑反問,「無論是皇位,親人,愛情,誰也保證不了沒有失去的那天,所以我們又擁有什麼呢?無非是無休無止的***。」

「你——」

莫小念剛要說話,門被人一腳踹開!

阮三和阮四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一身鎧甲,手持佩劍,院子里悄無聲息地站滿了一襲鐵甲的將士。

「我知道今天說什麼都完了,那我就和你們拼了!」他忽地舉劍暴喝起來︰「殺了他們倆,一個都不留!」

阮四呆了一下。他以為他們殺氣騰騰而來,只是想要給莫小念一個教訓,卻沒有想到真的會有沖突。听到「殺」字的命令,院子里的將士們也怔住了。

「殺!」阮三神色不變,高高舉著他的劍。

他帶頭沖進了房間,阮四咬咬牙,壓下了所有猶疑,也猛地拔出腰刀,高喊了一聲︰「殺!」

院子里的士兵一起拔出腰刀,破閘之水一樣向屋里沖去。

「我……我們怎麼辦?」莫小念變了臉色,死死地揪著阮秋鏑的衣擺。她沒有想到阮三會這麼極端,竟然狗急跳牆要堂而皇之地殺他們滅口,在寧王府,寧王的眼皮底下要殺他們!

「早知道你養了一騎地下死士,今兒真是想與我同歸于盡了嗎?」阮秋鏑出乎意料地並沒有慌張,微笑看著紅了眼舉刀沖過來就要砍他的阮三,輕松側身一躲,氣若悠閑地笑道,「早有殺了我的打算吧?抓著一個機會就忍不住了。年輕人就是浮躁啊。」

藏身在屏風後的小念微微探出了頭,看著屋里殺成了一團的兩撥人,喊殺的聲音滾滾而來,還有刀劍刺進皮肉鮮血噴薄而出的聲音、哀嚎聲、怒吼聲,慘烈非常。

「真是亂世啊!」她放下簾子,低低地嘆息了一聲,盤膝坐下,把酒罐舉到了嘴邊。

她才不管別人是死是活,阮秋鏑以一敵百,生死是他的造化,她的任務不過是保護好自己還有肚里的安安。

安安,你會怪娘親是個自私冷血的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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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看到這裡有些親會說討厭小念了,寶貝們,她只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不是萬能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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