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丫II魚魂 為了爸爸的安全

作者 ︰ 張萌萌

當又一節課結束時,班上同學把岑惠和江雲稀的課桌給團團圍住了。

岑惠帶著得意和炫耀的語氣大著嗓門說道︰「看看我的熊貓筆,漂亮嗎?這可是我爸爸從北京給我帶回來的哦!」

「你的筆再漂亮,我也不想去湊熱鬧,我要時刻記得老師的囑咐。」楠京無心去蕩秋千,坐在秋千上自言自語。

「你又一個人悄悄溜出來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楠京嚇了一跳,雖然這說話聲很輕很輕。楠京抬頭望前看,前面沒有人,她又往兩旁看,也沒有人。

「我在你的後面。」江雲稀邊說邊繞秋千架走到了楠京的面前,「我總覺得你是一個謎。」

謎?真可笑!楠京苦笑了一下︰「你與其說我是謎,還不如直接說我是一個怪物好了。」

「怪物的樣子大都是很可怕,它們長得很猙獰,你雖然長得不漂亮,但卻很可愛。」

這個人一定有毛病了!楠京都忍不住想拍一拍江雲稀的腦袋了,「我可愛?有沒有搞錯啊?」

雲稀點點頭,並再闡明了他的觀點︰「我就是這麼認為,你長得十分可愛。」

「長這麼大還第一次听人這麼說我,你不怕我是嗎?」

「不怕,你又不害人,我怕你做什麼?」

這時,岑惠向秋千架這邊跑來了。

看到岑惠,楠京說道︰「有人好像是找你來了!快回頭看看吧!」

雲稀的背朝著岑惠所跑的那個方向,所以他沒有看見。听到楠京說有人找他,他忙回過頭去看。

「你怎麼又來了?」雲稀的語氣顯得很不高興。

岑惠瞪起了眼,小臉因此有些扭曲︰「江雲稀!你果然又跟在她後面,你不跟著她你心里不舒服是嗎?你怎麼就不想著你媽的話,怎麼就不想著你自身的安全?」

雲稀生氣地說道︰「你這是干什麼?你就像個監工跟著我,你不覺得累得慌嗎?你一天到晚跟著我你到底累不累?你去過你自己的生活不好嗎?」

岑惠繼續做發怒樣︰「我不累,我願意,我就要跟著你,誰讓你跟著她,你不跟著她我也就不跟著你。」

「你還挺有理由的。」

「我答應過你媽,要好好看著你,要不我回去怎麼交差?」岑惠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怎麼交差那是你的事,我願意干什麼那是我的事,咱們各干各的事,行不行?」雲稀用商量的語氣對岑惠說。

好啊!反正我是跟定你了!岑惠點點頭︰「行,你跟著她,我呢,跟著你,咱們成立一個三人幫,你是幫主。」

雲稀笑了笑︰「那你還得給這個幫取個名。」

岑惠歪著頭說道︰「我正在想呢。」

雲稀瞪了岑惠一眼︰「我看你是在發高燒,我謝謝你的好意,我處事自有分寸,你呀,就管好你自己吧。」

「你才發燒了,我看你腦子都燒糊涂了,病得不輕,估計是中邪了。」

「我看是你中邪了,還中得不輕。」

這時,一旁的楠京插言了︰「你們能不能不比著說發燒中邪什麼的行麼?」

換話題?好啊!雲稀一臉興奮地瞧著楠京︰「那說什麼?要不你告訴我一些關于蛇的事吧?我就對你和蛇的事感興趣。」

岑惠氣得瞪起眼︰「江雲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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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岑幸娟!」

岑幸娟是誰?楠京呆了。岑幸娟又是誰?

又這麼叫我?又這麼叫我?明知我討厭這個名字……岑惠氣得臉色通紅︰「江雲稀!不是讓你別喊我這個名字了嗎?你怎麼又在喊了?」

愛生氣的女孩就是你!動不動就發小姐脾氣,真是……雲稀沒好氣地說道︰「誰讓你這麼大聲音跟我說話?你不這樣我干嘛要叫你這個名字?以後你再這樣,我還叫你這個名。」

「以後不許你再這樣叫我!」岑惠用命令的語氣說,「明知道我不喜歡這名,才改的名,你是在欺負我。」

雲稀瞪了岑惠一眼,不再說話。岑惠嘟著小嘴巴,怒目看著他,也不說話了。

一節課很快又結束了。剛下課,楊銳突然對楠京說道︰「張楠京,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

估計要挨批評了!楠京硬著頭皮隨著楊銳的腳步步入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共有四張辦公桌,但都沒有人在,楊銳在他的桌前坐下︰「站到我的面前來,我有話問你。」

楠京很順從地走了過去。

楊銳一臉嚴肅,幾乎是板著臉︰「我讓你要遠離新同學,你忘記我對你囑咐的話了?」

「我沒有。」

楠京話音剛落,楊銳立即朝她瞪起了眼︰「還說沒有,你這是叫沒有嗎?你若是沒忘記為什麼要跟他們呆在一起?」

真是冤枉死了!明明是那個江雲稀來問自己話的……楠京連連搖頭︰「老師,不是我要跟他們在一塊,是他們來找我。」

「你還狡辯?」

楠京痛苦地咬住嘴唇︰「老師,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們。」

問?問他們?楊銳冷冷一笑︰「我能問他們嗎?我能問的話我就把他們倆個叫來一塊給問了。」

「為什麼不能問他們?」

楊銳嘆了口氣,把臉轉向另一邊,搖了一下頭,又回過頭來︰「你知不知道,咱們學校今年買課本是誰出的錢?」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楠京只覺得好可笑,輕輕搖了搖頭。

「是江雲稀的爸爸,他爸爸在咱們市里是個很出色的醫生,本來江雲稀應該在城里上學,就因為他听他舅女乃女乃說了你的事,特好奇,怎麼也不肯在城里念書,非讓他爸把他給擱咱們這窮鄉僻壤里來,就為了能來這,據說他是用盡手段迫使他爸向他投降,結果你也都知道了,他成功了,學校一直說要給全校學生做新校服,不是一直沒錢嗎,這不也讓他爸給解決了,他爸還拿出一筆錢讓學校搞基礎建設,出這麼大力,他爸爸對學校的唯一要求就是要讓你離他遠點。」

女乃女乃常說的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還真的是沒錯呢!楠京苦笑了一下︰「老師,你說完了嗎?」

「那個岑惠,听說她家跟江雲稀家是世交,兩家感情很好,他們兩個一塊長大,所以江雲稀來,她也就來了。」

「我懂你的意思,老師。」

「懂了就好,你記住我的話,若下次你再跟他們在一起,被我看見我立即就告訴校長,你應該很清楚,學校破例收了你,你不要最後因這事而退學,另外剛剛我跟你說的話,你誰也不要說,听見了沒?」

真是悲哀極了!楠京只得點點頭︰「我听見了,也記住了,我可以走了吧?」

教室里,同學們在瘋狂玩著游戲,有幾個男同學在擲石子,女同學呢,或踢毽子或跳繩。

楠京徑自回到課桌前坐下,閉上眼楮趴著,決定什麼也不要去想,努力讓自己從內心深處尋找出一份平靜出來,靜等著上課鈴聲響起。

但這份平靜她還沒找到就被打斷了。

「老師找你去做什麼?」

面對江雲稀的問話,楠京沒有回答。她根本就答不出來。

「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你睡著了嗎?」

楠京還是不做聲。

「就這麼一下你就睡著了?這也太快了吧?」

楠京仍然不回答,更不抬頭去看雲稀。

「你實在是太怪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是要發生什麼事了嗎?」

楠京決定沉默到底。

第三節課一下,楠京又趴在了課桌上。雲稀問她的話她又是一句也沒有答。

「你還在這里做什麼?人家都不理你,你這是在干嘛?」岑惠說話陰陽怪氣。

雲稀說︰「我願意。」

岑惠「哼」了一聲︰「你願意人家還不樂意呢,江雲稀,你頭腦肯定發熱,走,跟我出去吹吹冷風,你就不會這樣了。這地方,什麼都少,就冷風多。」岑惠拽著雲稀的胳膊,就要拉他出去。

雲稀大嚷起來︰「你干什麼?你放開我!」

「我不放,圍觀的同學,幫我忙把他給拉出去,明天我給大家帶糖來,保證是這里沒有的糖哦!」岑惠這麼說,班上其他同學立即就群體歡呼,然後江雲稀就被他們給活活拉了出去。

中午的時候,所有同學向例都是要回家吃飯,楠京也不例外。一下課,岑惠又在用糖果號召同學們,這一招很有效,幾個男同學立即把江雲稀給拉出了教室。

還隔女乃女乃家老遠,楠京就看到煙囪在冒煙。

經過青青洞口時,楠京把青青給喚了出來,與它玩了一下後,楠京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她要把青青帶回家和它繼續玩,等下午去學校再把它放到洞里。

只要一上學,運子怕楠京學習不好,每天都把她回家去學校的時間安排得一分不差,從家里到學校二十分鐘,她是十二點下課,那麼她就必須在十二點二十分到家,要不然運子就要來找楠京,下午兩點上課,運子會讓楠京一點四十分出門,至于五點放學,自然是要五點二十分到家,這樣一來,楠京跟青青每天相處的時間就十分有限,每天看它可以說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楠京是想做就做,將青青放到上衣口袋里後,她回到女乃女乃家。飯菜所發出的香氣已傳到了院里,楠京肚里的饞蟲立即被勾出來。

「女乃女乃!我回來了!」

「你洗個手,然後來吃飯。」

屋子里除了飯菜香外,並沒有抽旱煙的味道,楠京從這就知道張揚不在家。「爺爺呢?」

「你爺爺進山了,中午回不來。」

楠京听到外面有人在推院子門,出去一看,原來是張敬民。

「爸爸,是你?」

張敬民有些失望︰「怎麼,你不願意看到爸爸嗎?」

當然不是了!你又不是媽媽……我不願意看見的人是媽媽和姐姐……

楠京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想到來人是你。我以為是爺爺回來了。」

「我要出門,大概要明晚才會回來,來這里說一聲。」

一听張敬民說他要出門,楠京連忙問道「爸爸,你要去哪里?」

「亡兒荒。」

「亡兒荒?」楠京瞪大了眼楮。

「嗯!」

「去哪里做什麼?你一個人去嗎?」

「那里每家每戶都申請要電站里給他們村里供電,我要去那里收一筆安電線桿的款,然後就等著架電線去那里。」

「為什麼要派你去?」

「他們都不認識路。」

「都不認識路?」

「站里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外地人,我不去誰去?」張敬民說完苦笑了一下。

哪里根本不是太平地啊!爸爸一個人去好嗎?楠京搖了搖頭︰「爸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丫頭!難道不想上學了?張敬民立即對楠京唬起了臉︰「你瞎說什麼,你不上學了嗎?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你現在要一門心思學習。」

「可是爸爸,真的不安全,那是個鳥都不願生蛋的地方,那麼偏僻,你一個人去怎麼讓人放心呢?」

這孩子,心地善良著呢!竟為自己的安全擔憂呢!張敬民看著楠京笑了︰「丫頭,你告訴爸爸,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歲,等過了年就十一歲,爸爸。」楠京一本正經地回答。

張敬民在楠京面前蹲了下來,兩眼直盯著她看,仿佛想要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東西︰「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像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說話的語氣完全像一個大人在說話。」

「我說的是我心里的感覺,我心里感覺是什麼樣,我就怎麼說。」

張敬民拍了一下楠京的肩,然後站了起來︰「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會小心的。」

不行!不能讓爸爸就這麼走了!楠京追了上去︰

「爸爸,你等一下,我去找個紅布條過來,你等著我,別走了呀!」楠京一邊說一邊快步往運子的房間走去。

看著女兒有些渴望的眼神,張敬民不好拒絕,只得說︰「你去找吧,我不走,等你來了我再走。」

楠京在運子床頭邊抽屜里找出了一段兩尺來長一寸來寬的紅布條,把它拿了出去。

「爸爸,我把青青給你帶著好嗎?等我給它脖子上系上紅布條,你就可以把它放在你口袋里了,遇到危險,有人要傷害你時,你就把它脖子上的紅布條給扯去,把它丟給壞人就行了。」楠京說完話後,便把青青從口袋里掏出來,開始給它系紅布條。

張敬民瞪大了眼楮,指著青青問道︰「楠京啊,你是說讓我帶著它?我會有危險?」

「有紅布條在,青青就不會傷害你,我把我擦汗的手絹給你,你把它和青青放在一起,這樣它就不會隨便從口袋里爬出來。」

張敬民直覺得不可思議︰「我怎麼可能把它帶在身上呢?」

這丫頭!又在搞什麼名堂啊?運子帶著怒氣從廚房走出來︰「丫頭啊!你在干什麼?你讓你爸爸帶條毒蛇進山,這怎麼可以?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得模模才成,八成你是在發燒。」運子說著就用手背來試楠京的額頭,「咦?這額頭也不燒,你怎麼就說胡話了呢?」。

「女乃女乃,我沒發燒,我好得很,我這樣做是為了爸爸的安全。」楠京一字一句地說。

「你這丫頭,你肯定是在發燒,你給我回屋躺著去,你睡一覺估計就清醒了,走,快進屋去!」運子說完就要把楠京往房間里拉。

為什麼這時女乃女乃不相信我呢?楠京掙月兌了運子的手,一臉委屈地說道︰「女乃女乃,我沒發燒,你怎麼非說我發燒了呀,我真的是為爸爸的安全著想,女乃女乃!」

「還安全呢?你讓我唯一的兒子帶條毒蛇進山,這是安全嗎?」說到這里,運子長嘆了一口氣︰「丫頭,他不是別人,他是你親爸爸,他不是你的後爸爸。」運子在「親爸爸」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意在提醒楠京。

女乃女乃啊!我的這個做法你不同意,我能理解,你對爸爸的愛就跟媽媽對姐姐的愛一樣,記得听爸爸說過,在三年自然災害時,你每天都吃得特少,因為你要把糧食留給爸爸吃。楠京努力解釋道︰「女乃女乃,正因為他是我親爸爸,我才讓他帶著青青去,我真的是為他的安全著想,雖然我被叫為蛇丫,但我也是他的姑娘,我怎麼可能去害親爸爸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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